姜雲記得烏陽說過，在她們來到此界的時候，清楚地感覺到了一位聞道之妖的存在。
剛剛響起的那個聲音，自然就是來自於那位聞道之妖。
至於爲什麼自己，甚至連同陰靈蘇陽和白澤都無法感知到這聞道之妖的存在，原因恐怕是對方不想讓自己知曉。
不過，姜雲的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雖然這位聞道之妖的聲音響起的太過突然，但真正讓他感到震驚的，卻是這聞道之妖的聲音，自己頗爲熟悉，曾經聽到過！
血袍微微一笑道：“清濁，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
話音落下，在姜雲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身影，而看到對方，姜雲皺起的眉頭並沒有舒展，不解的問道：“你是誰！”
姜雲的面前，站着的是一個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
雖然對方相貌硬朗，看上去不過四十來歲，但是卻有着一頭白髮，瘦削的身體之上更是散發出了一股極爲滄桑的氣息。
顯然，他的生命，已經存在了太久太久的時間。
姜雲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見過對方！
看到姜雲的皺眉，男子微微一笑道：“這樣，你應該就能認出我來了吧！”
說話聲中，他的相貌和身形突然間開始了變化，轉眼就化作了一個瘦小的中年男子。
而看到此刻的對方，姜雲的雙眼驀然瞪圓，脫口而出道：“是你！”
眼前的清濁，赫然就是當初在百家集上遇到的那出售地寶的秦家父女中的父親秦力！
“正式介紹一下！”
清濁微微一笑道：“在下真名清濁！他們口中的聞道之妖，也就是我！”
哪怕姜雲的承受能力已經極強，可是他也萬萬沒有想到，這清濁竟然會是一位聞道之妖，而且還曾經幻化成了秦力的模樣，和自己有過交集。
要知道，那麼近的距離之中，自己和白澤，都沒有在他的身上感覺到絲毫的妖氣！
忽然姜雲眉頭再皺道：“既然你是妖，那小氣呢？”
對於那個比較小氣的小女孩秦小氣，姜雲可是記憶猶新。
“放心，小氣她是人類！”
說到這裡，清濁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嘆了口氣道：“其實，當日你看到的，不過是我的一個分身！”
堂堂聞道之妖，分出一個分身，成爲百家之地內一個最爲沒落的族羣的族人，並且還有了個女兒。
姜雲只覺得自己的腦子明顯有點不夠用了，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清濁又嘆了口氣道：“我和秦家祖上有點交情，原本都是我在庇護着他們，結果因爲我被血袍封印，從而也就導致他們的族羣逐漸沒落，直至變成現在的模樣。”
“尤其是小氣，也就是因爲族羣太窮，所以導致她對錢財等物看的極重。”
“我是看着小氣長大的，可是她的父親，也就是真正的秦力在幾年前得病去世，所以我就化身成了他父親的模樣，陪伴在她的身邊，照顧着她。”
清濁的解釋，雖然讓姜雲明白了清濁和秦小氣之間的關係，但是卻又有了另外的疑惑道：“你被血袍前輩封印？”
一旁的血袍開口道：“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回答你吧！”
“此界，名爲清濁！”
血袍接着伸手一指清濁道：“而他，就是此界誕生出的第一隻妖，他的本體，也就是這個世界！”
清濁荒界！
世界化妖！
這一番話，讓姜雲腦海中的諸多疑惑終於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雖然說世界化妖，聽上去有點匪夷所思，但姜雲倒是並不算太過吃驚。
因爲山海界內，他在打通第十條經脈的時候，就引來了天顏震怒，而那天顏，很可能也就是山海界所化之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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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是，但大體上可以如此理解。
眼前的清濁，就是此界所修行而成的大妖。
而此界之所以距離化道還有一步之遙，自然就是因爲清濁本身只是聞道之妖，距離真正的道妖也還有一步之遙。
至於爲什麼他無法更進一步成爲道妖，以及此界再無其他妖族，顯然就是因爲血袍封印了清濁這隻世界大妖！
現在，姜雲唯一不明白的，就是血袍爲什麼要這麼做！
作爲煉妖師，血袍行走萬界，爲妖封道。
可是遇到清濁這隻距離成道只有一步之遙的大妖，不但不去爲其封道，反而要將其封印，阻止他成道。
看着姜雲臉上表情的變化，血袍顯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微微一笑道：“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告訴你，這回我沒有騙你，的確是因爲你的實力太弱。”
姜雲點了點頭，這樣的情況他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好了！”血袍看向了清濁道：“清濁，你剛剛說你有辦法讓他融合坤隆的傳承，那你就告訴他吧！”
“我需要將他帶離這裡！”
也根本不等姜雲同意，清濁的大袖一揮，姜雲頓時就覺得眼前一花，已經置身在了一片黑暗之中，而且響起了清濁的聲音：“等我片刻！”
“好！”
姜雲點頭答應，也沒有去擔心自己的安危。
反正清濁也好，烏陽也罷，他們想要殺了自己，實在是太過容易了，根本不需要弄什麼陰謀詭計。
就在姜雲等待的同時，其實在他旁邊不遠之處，血袍和清濁二人就站在那裡。
此刻，沒有了其他人，血袍看向清濁的目光之中，露出了一絲歉疚，並且抱拳一禮道：“將你封印了這麼多年，實屬無奈之舉，也多虧你深明大義，願意做此犧牲，多謝！”
清濁卻是無所謂的擺了擺手道：“血兄，這些話就不必再說了，當初我既然願意被你封印，那自然已經考慮到了後果！”
血袍苦笑着道：“原本我還以爲姜雲的出現，能夠讓你解開封印，重獲自由，但是現在看來，恐怕，你還需要繼續等待！”
“是因爲他無法悟道嗎？”
“是！”
清濁再次笑了起來道：“雖然他不能悟道，地的確有點遺憾，但是，應該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離開了！”
這回輪到血袍不解了：“什麼意思？”
“你注意到他帶着的那枚變異妖獸卵了嗎？”
血袍眉頭一皺，他自然知道姜雲的身邊的確始終放着一枚妖獸卵，甚至當初姜雲想要拿出飛天獅的時候就是他出手阻止的。
只是，他對那枚妖獸卵並沒有太過在意。
在他想來，應該是姜雲的身上再沒有了其他普獸，所以只能選擇妖獸卵帶出。
可是現在聽到清濁特意提起，他不由得問道：“那是什麼妖獸的卵？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至於是什麼妖獸的卵，我也不知道，甚至或許在遇到姜雲之前，它都不算特殊但是在遇到姜雲之後，它已經不能用特殊來形容了！”
“或許，等到它孵化出來之後，可以成爲此界，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