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域！
這兩個字，讓連同姜雲在內的所有人，心中都是爲之一凜！
他們自然能夠明白，所謂的清域，就是要將諸天集域內的所有生靈，一切存在，全部直接抹去，讓諸天集域恢復到最原始的狀態。
而清域之下，相信寂滅大帝也不可能再繼續逃走，同樣會被抹去。
只是，爲了一個不見蹤跡的大帝，就要滅殺整整一域生靈，這讓姜雲的眼中不禁露出了兇光。
他也顧不上忘老是自己的師祖，沉聲問道：“師祖，如果寂滅大帝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前往了其他集域，或者是幻真之域的話，那諸天集域的所有生靈，豈不都是白死了！”
姜雲從懂事以來，就堅持認爲，生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一切生命，都應該值得被尊重。
因此，對於苦域的這種做法，讓他實在是無法，也根本不可能去接受。
忘老和姜雲相處已久，當然明白姜雲的性格，知道他現在心中的感想，所以也沒有去責怪他，而是面露無奈之色道：“的確會有你說的這種可能存在。”
“如果清域之後，沒有其他集域的禁制被觸發，而寂滅大帝留在苦域的命石也沒有碎掉的話，那接下來，苦域就會派人前往幻真之域了。”
姜雲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行壓制住內心的怒氣。
不管怎麼說，反正爲了找到寂滅大帝，在苦域的眼中，諸天集域的生靈，肯定都是要死的。
忘老嘆了口氣道：“孩子，我知道，苦域的做法你不能認可。”
“但寂滅大帝不死，一旦他在集域恢復了大帝的實力，就會驚醒魘獸的分魂。”
“魘獸一道分魂甦醒，則是會有可能引發連鎖反應，使得它所有的分魂相繼甦醒，最終讓它的本尊也隨之甦醒。”
“到那個時候，消失的就不是諸天集域，而是連同苦域在內，所有的一百零八座集域，全部都要消失了。”
“如果換成你遇到這樣的情況，你會怎麼做？”
姜雲臉上的不滿，漸漸的化作了一抹苦笑。
自己會怎麼做？
如今的諸天集域，不就是面臨着要被清域了嗎，而自己爲了保住諸天集域，必然會努力滅掉其他一百零七座集域！
自己，其實比苦域做的更狠……
忘老輕聲的道：“古往今來，很多事情的發生，很多匪夷所思的決議，在其他人看來，或許不會認同，也無法理解。”
“但那是因爲，你所站立的角度，你所置身的位置不同！”
“如果同樣的事情落到了你的頭上，你就會明白了。”
姜雲點了點頭，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所以追問道：“師祖，那後來呢？”
“爲什麼沒有對諸天集域實施清域了？”
忘老笑着道：“自然是因爲你的師父他們，我無法帶着他們迴歸苦域，自然也不想他們受到傷害。”
“故而，我就不斷拖延着迴轉苦域的時間，直至有一天，我的修爲無法繼續壓制，讓我不得不回去。”
“當時我是想着，回去之後，就說還需要再尋找一段時間，然後再進入諸天集域。”
“可沒想到，就在我準備離開的那一天，魘獸的分魂，竟然找到了我，並且要殺了我。”
“我不是它的對手，被它擊敗，差點身隕，幸虧遇到了鐵家人，這才躲在了鐵家，直至你的出現。”
忘老的講述到此爲止，姜雲也總算是明白了自己這位師祖的經歷。
至於寂滅大帝在苦域到底犯下了什麼大罪，姜雲也不想去追問，他只是站起身來，對着不滅老人和忘老深深一拜道：“師祖，師伯，域戰結束之後，如果弟子還能活着，那自然會再入幻真之域，尋找師父。”
“但如果弟子死了，那還請師祖和師伯，務必去找到師父！”
“稍後，弟子會將如何進入幻真域的方法，告訴師祖和師伯。”
姜雲因爲低下頭去，所以沒有看到自己的這番話，讓不滅老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陰霾之色。
而忘老卻是笑眯眯的道：“這還用你說，不老是你的師父，也是我的弟子，我當然要去找他。”
“還有那寂滅大帝，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我懷疑，當年魘獸之所以會找到我，就是寂滅大帝所爲！”
“這不是我的憑空猜測，因爲苦域其實會經常派人進入各座集域巡邏，爲的就是查看魘獸的分魂會不會有甦醒的徵兆。”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出現過苦域修士和魘獸分魂交手的事情。”
“寂滅大帝，要想逃脫苦域的追殺，最好的辦法，就是喚醒魘獸，讓苦域消失！”
姜雲點點頭，對於寂滅大帝，他也肯定要殺。
而對於苦域，他則是沒有了絲毫的好感，所以也懶得去管這些閒事。
他的目光終於看向了不滅老人道：“大師伯，之前，您怎麼會認出那兩個修士的來歷，知道日月集域的名字？”
不滅老人顯然早就知道姜雲會問這個問題，笑着道：“其實答案你應該想到了，我去過日月集域。”
姜雲急忙追問道：“您是怎麼去的？”
不滅老人看向了忘老道：“自然是你師祖有辦法讓我去的。”
姜雲也是恍然，忘老就是需要前往各個集域捉拿寂滅大帝，那麼自然知曉通往其他集域的辦法。
“師祖，我也想去趟日月集域，找到被他們帶走的萬幻天尊。”
“無論如何，我必須要殺了萬幻，不能讓他將關於諸天集域的消息，泄露出去。”
然而，忘老卻是搖了搖頭道：“如果你沒有吸收魘獸分神，那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既然你已經具備了域主的資格，那我就不能告訴你。”
姜雲頓時一愣道：“爲什麼？”
忘老看着姜雲，正色道：“你能保證，你前往日月集域，肯定能夠活着回來嗎？”
聽到這句話，姜雲就明白了。
忘老的意思，和巡天使者的意思一樣，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自己雖然還不是真正的域主，但是已經吸收了一道半魘獸的分神。
如果自己死在了日月集域，那諸天集域就算再有人能夠將魘獸其餘的分神全部吸收，也仍舊不是完整的域主。
沒有完整的域主，在域戰之中，諸天集域只有死路一條！
儘管明白，但姜雲還是有些不甘心的道：“可是，如果放任那萬幻天尊……”
“我替你去！”不等姜雲將話說完，不滅老人已經笑着打斷道：“我去過日月集域，對那裡還算有些瞭解。”
“再加上，我的實力，對付萬幻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所以，我替你去殺了那萬幻。”
雖然姜雲也不放心師伯去冒險，但師伯，的確是前往日月集域的最佳人選。
因此，姜雲再次對着不滅老人深深一拜道：“弟子，替諸天集域，謝過大師伯。”
不滅老人擺了擺手道：“事不宜遲，我現在就走！”
不難看出，不滅老人也是個急性子。
不過，就在不滅老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旁始終不曾開口的封命天尊卻是急忙道：“老哥還請等等！”
封命天尊雖然論輩分，要比不滅老人高上一輩，但是他哪敢將不滅老人當成晚輩看待，所以以老哥相稱。
不滅老人看向封命天尊，笑着道：“我差點忘了，你放心，我之前對你說的事情，姜雲自然會有辦法的。”
姜雲一頭霧水的道：“什麼事情？我有什麼辦法？”
不滅老人笑着道：“你是不是已經見過你的二師伯了？”
“他是不是給了你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