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帶得意笑容的因果老人，姜雲再次確定了自己對於對方的評價是沒有錯的。
這位老人，就是一個騙子！
因爲自己爺爺許給了他足夠的好處，所以他纔來救自己，等於是和爺爺做了筆交易。
現在交易已經結束，他自然就要離開了。
姜雲微一沉吟道：“是不是因爲爺爺給了你足夠的好處，所以讓你可以離開這片天地了？”
因果老人點點頭道：“不錯，我來這片天地自然是有目的的。”
“原本我還需要一段時間，甚至可能永遠都無法實現我的目的，但多虧了你爺爺給我的好處，讓我終於可以離開了。”
關於因果老人的來歷和目的，姜雲並不知道，也不準備去問，但有一件事他卻必須要解決。
“前輩，我身上的因果之線，不管有什麼作用，你是不是可以將它拿走了？”
體內多出一條自己始終無法察覺的因果之線，讓姜雲總是有些不舒服，所以想要趁着這個機會讓因果老人取走。
然而，因果老人卻是忽然攤開了手掌道：“你的因果之線已經沒有了。”
姜雲一愣，凝神看去，發現在因果老人的掌心之中，有着一絲點如同被燒焦了的痕跡。
因果老人接着道：“所有的因果之線都會在我的手掌上形成一道掌紋，而這燒焦的地方，就是你的因果之線。”
“因果之線，其實是我給這片天地修士的一份機緣。”
“十三位大天尊，除了巡天之外，就是因爲我給他們的因果之線，從而纔有了今天的地位和成就。”
“本來我也想給你一份的，結果你卻將這根因果之線給燒了，自行斷了我們之間的因果。”
聽着因果老人的這番話，姜雲的臉上露出了狐疑之色。
說實話，他是有點不相信因果老人所說的。
但是，這因果之線又委實是超出了自己的認知，所以自己也無從判斷對方話中的真假。
因果老人顯然也看出來了姜雲對自己的不信任，苦笑着道：“我沒有騙你，就算你不相信我，難道你還不相信你爺爺嗎？”
“這因果之線要是真對你有壞處，或者，它還沒有消失的話，你爺爺能放心讓我去救你？”
聽到這裡，姜雲這才點了點頭。
的確，自己不瞭解這因果之線，但爺爺肯定清楚是怎麼回事。
既然爺爺會找因果老人幫忙，那就說明這因果之線，應該是沒有什麼壞處。
看着因果老人重新收攏了手掌，姜雲突然又問道：“我爺爺的身上，你是不是也留下了因果之線？”
“嘿嘿！”因果老人乾笑了兩聲道：“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
雖然因果老人沒有回答，但是姜雲卻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爺爺以和因果老人結下因果的方式，讓因果老人前來救出自己。
“好了，我答應你爺爺的事情已經做到了，我也該走了！”
“小子，你自己好好保重，有朝一日，或許我們還會見面的！”
姜雲忽然雙手抱拳，對着因果老人深深拜下道：“多謝前輩，護佑下域之恩！”
“日後如有需要用到姜雲之時，前輩儘可開口！”
雖然姜雲認爲因果老人是騙子，雖然因果老人來救自己，是因爲和爺爺的交易，但不可否認，下域之所以能有這麼多年的平安，因果老人功不可沒！
姜雲向來恩怨分明，重恩大於記仇。
因果老人對下域的這份大恩，姜雲自然牢記於心。
看着姜雲的舉動，因果老人不禁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姜雲竟然會因爲此事而感激自己。
輕輕的點了點頭，因果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道：“好，你這句話，我記下了！”
“另外，關於下域之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即便沒有我在那裡，諸天集域的修士也不敢胡作非爲的。”
“畢竟，你所在的那方下域，可不是尋常的下域！”
這番話，因果老人本來是不想告訴姜雲的，但是姜雲的這一拜，讓他決定還是對姜雲透露一些。
等到姜雲直起身子的時候，面前已經沒有了因果老人的身影。
不過，老人的聲音卻仍然在他的耳邊響起道：“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你爺爺讓你儘快去趟域外！”
姜雲默默的點了點頭。
爺爺出現之時，就跟自己說過，讓自己去趟域外，說在域外，有可能會和他再見面。
原本自己以爲那不過就是一場夢，也沒有再去多想，而現在既然不是夢，那自己必須要去一趟域外了。
不過，在此之前，姜雲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去一趟封命天！
姜雲從地上站起身來，看着因果老人之前站立的位置，臉上漸漸的露出了一抹輕鬆之色。
雖然因果老人在自己的心目中是個騙子，但是他對十三位大天尊，甚至對整個諸天集域的威懾力卻是真的！
就連巡天使者都不敢得罪因果老人。
哪怕他已經離開了這片天地，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
而這也就意味着，從現在開始，自己不需要再遮遮掩掩，不停的改頭換面，擔心被十三位大天尊發現，用虛假的身份生活了。
自己，可以恢復真正的身份，行走在這諸天集域之中了。
“呼！”
姜雲的口中吐出了一口長氣。
可就在這時，他的腦海卻是突然想起了忘老那帶着一絲鄙夷的聲音道：“騙子！”
“咳咳！”
聽到忘老說出的這兩個字，姜雲不禁被自己吐出的這口氣給嗆到了。
好不容易理順了這口氣之後，姜雲苦笑着問道：“忘老，你是說我，還是說因果老人是騙子？”
忘老沒好氣的道：“自然是說因果，他整天各個天地到處亂跑，說的好聽是與人結因果，給人機緣，但實際是爲了他自己收集因果，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
顯然，忘老對於因果老人的來歷，不但知道，而且極爲了解。
姜雲也沒有去追問因果老人的來歷，而是好奇的問道：“收集因果，有什麼用？”
忘老答道：“反正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具體怎麼回事，我也搞不清楚。”
想了想，姜雲接着問道：“那剛剛他跟我說的那些，都是實話嗎？”
姜雲最在意的當然還是關於自己爺爺的事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而忘老也明白姜雲的想法，沉吟片刻道：“我沉睡了太多年，很多事情沒有經歷過，所以沒辦法告訴你真假。”
“不過，關於四境藏內有九族的事情，的確是真的。”
“當初，我看到你身上有九族聖物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沒想到你父親竟然能夠將九族聖物帶出四境藏。”
“現在想來，因果說的應該不假，是他們故意藉助你父親，離開了四境藏，來到了這片天地。”
“因爲，四境藏可不是那麼容易離開的，你父親，或者說，你們姜氏一脈的身份，才能爲他們提供這個機會。”
“只是，他們顯然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那隻魘獸的實力，導致他們進入之後，遭遇了各種各樣的意外。”
從忘老的話中，姜雲對當年之事，又有了更多的瞭解。
“忘老，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不知道，您能不能爲我解答？”
忘老笑着道：“你想問的，應該是爲什麼四境藏，又叫三境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