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原石,本來都已標好了價格。如果只有一個人買,那就按照標價,如果是兩個人或者更多人看上了,那就競價。而陸軒 看上的這塊。是最便宜的,標價只有888元,這要是打了一折,那真是石頭價了。
陸軒 掏出一張百元票子遞給工作人員,“不用找了!”
“小夥子,你太固執了,這樣的石頭,怎麼會開出綠來?好在不貴,也算學習了,以後不要這麼意氣用事了!”方纔勸說陸軒 的中年人是個好心人,在現場解石之前,又對陸軒 說道。
“誰說一定能開出綠來呢?”陸軒 面帶微笑。
“啊?你知道開不出綠來,還賭氣?”中年人面露驚訝。
“我說的是開出翡翠來,沒說開出綠來。”陸軒 解釋着。
“哎呀,你這小夥子,開出綠來,不就是開出翡翠來嗎?這不就是個代稱嗎?”中年人似乎有些不太高興了。
“差別大了,翡翠翡翠,紅翡綠翠,我要是開出紅來,也是開出翡翠!”陸軒 突然提高了聲音。
“嗯?”中年人似乎有些明白了,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陸軒 ,心想這小夥子是幹嘛的?倒是有幾分精氣神。
其實,剛纔陸軒 審視這塊巴掌大小的原石的時候,已經發現了,寶光的投影,竟然是兩盒火柴般大小的血色光影!血紅色十分鮮豔,而且通透度十分之高,玻璃種可能算不上,但是高冰肯定是達到了。
血色光影,紅鬱郁十分誘人。一開始,陸軒 覺得奇怪,因爲他思維定勢的牽引下,光想着翠,而忽略了翡,但是,翡翠翡翠,有翡有翠,既有綠色的翠,也有紅色和黃色的翡。
而被徐根林鄙視之後,陸軒 一下子轉過彎來,這才明白,這原石裡面,應該是一塊血色紅翡,雖然不大,但是顏色豔麗,又達到了高冰種,也算十分難得了。
徐根林聽了陸軒 對中年人的解釋,也是微微一怔,但是轉而又露出鄙視的表情,這小子又不是透視眼,怎麼可能斷得這麼細,不過是裝逼罷了。
陸軒 根據看到的寶光投影,在這塊醜陋的原石上劃出了幾條線,讓切料師傅照此切割。
這塊原石不過兩三斤重,切料師傅拿着就擺到瞭解石機上,按照陸軒 的劃好的線,直接切下。對於表現如此之差的一塊毛料,關注的人不多,而林雯雯饒有興趣地盯着,徐根林則是冷眼旁觀。
但是,陸軒 的表情卻十分認真。這是他第一次賭石,也是解的第一塊石頭。林雯雯看着陸軒 地認真勁兒,心裡禁不住喊了一聲:真帥!這一聲,雖是在心裡,但把她自己的臉都叫紅了。
認真的男人最帥。唔,有這說法吧?
解開這塊毛料,花費時間不長,沖洗乾淨之後,切料師傅盯着其中一個切面,眼中閃出不可思議的光,禁不住喃喃自語:“居然開出來了,居然開出來了······”
陸軒 走上前去,發現其中一個切面上,已經出現了透明的血紅之色,而其他切面上,模模糊糊還有一些白霧。“麻煩你,這裡再切一下,然後整體擦出來。”陸軒 對切料師傅說道。
最後,一塊長寬高大約都是五六釐米的血紅色翡翠展現在衆人面前。
確切地說,這是一塊高冰的血色紅翡,透明度高,水頭很足,顏色如同鮮血,十分濃豔。
從生成的過程來看,紅翡的顏色是硬玉晶體生成後遭到赤鐵礦侵染所致,所以是次生的顏色,一般分佈於玉石的表皮局部。
這也是巧了,陸軒 選的這塊原石,可能本來就是一塊翡翠礦石的表皮局部,看起來就是塊糟糕的石料,表現很差,誰也不會想到,裡面會有如此一塊血色紅翡。但是,恰恰就是因爲隱藏在表皮局部,纔有可能被侵染,形成如此豔麗的顏色。
這塊血色紅翡,不同於市面上常見的中低檔紅翡。中低檔紅翡,一般是暗紅色,給人一種“幽幽暗暗”的感覺,欠通透,玉質粗,且多帶雜質,市場價值不高。
這種鮮血一般的亮紅色,加上細膩通透的玉質,絕對是紅翡中難得一見的極品。而且,紅翡因爲質地原因,不存在玻璃種,高冰種已經是極致,這塊紅翡就是高冰種!
陸軒 將這塊紅翡託在手中,光彩奪目,登時吸引了不少人上前。多嘴的已經開始議論起來。
“這是極品紅翡啊,我記得去年,拍賣會上有一件紅翡雕件,也是極品質地,拍了300多萬!”
“那雕件比這塊料子大多了,不過這塊料子也得有兩百克了吧,幾十萬還是值得。”
“標價888,一折買的。”
“什麼?我買的這塊怎麼沒打折,臥槽,什麼都沒開着!”
“沒看出來麼?這小夥兒和那個姓崔的較勁兒呢!”
在衆人嘁嘁喳喳的時候,陸軒 突然將手中的紅翡舉高,大喊一聲:“徐總監!”
徐根林此時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栽在了一塊次生礦料上,這塊料的迷惑性太強了,任水平再高的人來看,都是一塊剝落的厚重石皮碎塊,沒想到居然開出了紅翡。
這誰能斷出來?除非有透視眼!
他當然想不到,自己的的確確是敗給了“透視眼”,直到陸軒 喊他,他還是不能相信,這個比自己還年輕的小夥兒,居然能如此篤定能開出翡翠,而且還斷定是紅翡而非綠翠!
妖孽啊!
徐根林雖然高傲自負,但卻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事到臨頭,他硬着頭皮走到陸軒 面前。
“陸軒 ,你鑑定翡翠的水平很高。”徐根林是盯着陸軒 的褲腳說完這句話的。
“謝謝。比你如何?”陸軒 卻看着徐根林的眼睛,硬生生說道。
“根據之前的約定,我說了我該說的,失陪!”徐根林臉色鐵青,並未正面回答,直接拂袖而去。
“得饒人處且饒人。”林雯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陸軒 身邊,輕輕開口。
“我是不是太張狂了?”陸軒 也感覺有些過了,隨即問道。
“也不是,要不是他太張狂激怒了你,你也不會反應這麼大,不過我真沒想到,你賭石的水平竟然比徐總監還要高出一籌。”林雯雯一下子又高興起來,“下週的翡翠公盤,我真是找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