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魏忠賢卻是個例外,他幾乎已將全天下的武功都涉獵了,而且都將這些武功鑽研地甚爲透徹,這是一個武學奇才。
此刻他將這套“追風七殺掌”使將出來,令關雲飛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他萬料不到魏忠賢的出手速度竟然如此快,而且要七招同時快,這份功力堪稱絕頂,他的心不時地涼了一下。
他少年輕狂,加之有家傳的寶刀在手,心中自然而然地生出了無窮的信心,當魏忠賢這七招使將出來之時,關雲飛身法變化加快,手中青龍寶刀護在胸前。
魏忠賢的手掌從何處來,他的寶貝便向何處去,端得是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魏忠賢掌鋒之處,盡被這把寶刀一一擋住,令他攻不近關雲飛的身子,他接連七招,盡被這寶刀盡數擋過。
魏忠賢在心中暗暗驚異,想不到關雲飛竟然能夠擋得住自己這七招凌厲之極,迅速絕倫的掌法,要想這“追風七殺掌”曾令無數江湖豪傑喪身在他惡掌之下,而今日卻被這麼個初出茅廬的少年用這把寶刀給破了。
魏忠賢此刻的心一陣失落,本擬自己的這七招成名絕技定然能夠將他制於死地,即使不能,也至少能夠令他頓處下風,可如今他的絕技,數十年來的絕技竟然被關雲飛破了,他怎能不失落。
隨之,魏忠賢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怒意,他雙眼之中放出無窮的光芒,彷彿要將眼前和他爲敵的關雲飛一口吃掉。
突然,魏忠賢雙手撐開,向上高舉,回籠到胸前,於一瞬之間便已雙掌推出,直如排山倒海,天崩地裂。
關雲飛見他雙掌推出,自己倘若丟掉寶刀,用雙掌和他相對,自己定然不敵,而這寶刀在自己的手中,倘若以這刀尖相對他雙掌,豈不甚妙?
只見關雲飛青龍偃月道豁然揮出,刀尖直向襲來的兩隻肉掌擊去。
他心中在想:“他這掌揮出,倘若沒用內力,待我刀尖疾刺向他的雙掌,他要麼回掌護身,要麼催動全身真力,凝結於雙掌,可這樣一來,便破了不用內力這句話了。
魏忠賢倘若用了內力,這場比武也就到此結束了。但就怕他到時反悔,那便不好了。”
關雲飛正想着,青龍偃月刀已經近乎觸到了魏忠賢的右掌掌心,但就當此刻,他要再用力將寶刀向前推的時候,突然發現手中吃力無比,對方一股渾厚大力漸漸從他的寶刀之中傳將過來,只覺胸口一陣氣悶,令他喘不過氣來。
原來魏忠賢此刻已然用了內力,他氣運丹田,將丹田中的內力全部集到了手掌掌心,當他雙掌推出之時,這渾厚無比的內力便從他手掌之中傳將出來。
剛好關雲飛的青龍偃月刀刺將過來,這刀中卻無內力,因爲關雲飛內力不厚,而且不懂得如何將內力通過手掌傳向寶刀,所以魏忠賢的這股渾然大力便透過青龍偃月刀傳向關雲飛,猶如噴出的泉水,比泉水還激烈。
關雲飛胸口一陣氣悶,手中痠軟無比,便知道魏忠賢已經催動了內力,他此刻不知不覺地想到天波刀法之中的一段話:“刀法者,雖爲外器,但與人之內力息息相關。
倘若刀法之中暗含內力,將內力傳到刀中,當敵手用內力攻擊之時,便可用內力集於雙掌,通過掌心傳到刀中,便可用刀與敵手內力相抗,這刀便比這內力更勝一籌!”
關雲飛想到這兒,心中恍然大悟,自然而然地將內力集到掌中,再通過掌心傳入刀中,與魏忠賢的內力相抗。
當他內力傳出之時,便覺心口一陣舒暢,而他的雙手也漸漸變的舒服。
關雲飛的內力雖不如魏忠賢的深厚,但藉助這把青龍偃月刀,勉強可以和魏忠賢相抗。
魏忠賢雙掌掌心對準刀尖,雙掌緩緩旋轉,將內力不住地傳到刀中,他不斷地加深內力,要將關雲飛一下震飛。
而關雲飛支撐了一段時間,便感吃力無比,手中暗感痠痛無比,頭上不禁生出了熱汗,衆人見到此番場景,便已知道魏忠賢用了內力,暗暗爲關雲飛擔心。
韓靈兒心中已經怦怦直跳,她見着關雲飛臉上沁出了汗,自己也是一身虛汗,她知道關雲飛此刻已然拼盡了內力,正處於生死之際。
若是魏忠賢突然手中加勁,關雲飛真是生死難料了,她的心已經變得極爲脆弱,生怕關雲飛一招不慎,自己一眨眼之際,便失去了她最愛的人,她靜靜地,眼睛緊緊地盯着關雲飛。
韓三仙突道:“魏忠賢,你說話不算數!你已經用了內力,你就算是輸了,還不快住手。倘若再不住手,我便在你身後補上一根琴絲,看你還活不活得成。快些住手!”
他雖如此說,但也沒有把握能夠在此時將他擊倒,畢竟魏忠賢內力深厚,自己的琴絲射向他時,不知他體內的真氣是否會反彈琴絲,到時說不定會給關雲飛帶來不利。
他此番說,便是要嚇唬嚇唬他,而魏忠賢此刻也在拼命用內力,他聽到韓三仙要用琴絲射他背部,不禁暗生一身冷汗。
韓三仙的琴絲威力他是見過的,剛纔與他相鬥,魏忠賢用十指捏住琴絲,畢竟是自己全神貫注與敵手相鬥。
而此刻他正在和關雲飛全力拼鬥,倘若韓三仙突然來一根琴絲,自己真不知能否接下,他心中暗驚之餘,緩緩減輕了內力,突然撤出掌力,向後急躍,落向戰團之外。
韓三仙見他被自己的話嚇住了,果然撤出了掌力,心中一陣舒暢,要想他說這句話也不是有十成的把握,只不過報着一絲僥倖而已,此刻魏忠賢果真住手了,他心中也舒暢之極。
韓靈兒已然飛身到了關雲飛的身旁,扶住他,關切地問道:“關大哥,你覺得怎麼樣?還是休息一下吧!”
韓靈兒剛纔眼睛凝視着關雲飛,爲他怦怦直跳,爲他擔憂無盡,此刻見魏忠賢撤出了掌力,便顧不得什麼危險了,隨時撲向關雲飛。
關雲飛將她的鬢邊的一縷秀髮輕輕整理到一旁,道:“靈兒,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的。”
說罷,二人相擁在一起。
韓三仙道:“魏忠賢,你出耳反爾,如今你已然輸了,你還不快下山去?”
魏忠賢冷笑一聲,道:“我輸了嗎?我幾時說過不用內力了?”
韓三仙聽他的話,早料到他會言而無信,因爲倘若魏忠賢言而有信,他便不是魏忠賢了,不是那個在朝堂之上禍亂朝綱,在江湖之中讓無數英雄豪傑咬牙切齒的魏忠賢了。
韓三仙道:“好啊,你魏忠賢言而無信,我們本該也無需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接下來我們七人便一起上了,看你魏忠賢究竟能否敵得過我們!”
說罷向身後的各人招了招手,示意馬上開鬥。
楊尋夫婦,楊健新和韓歡兒二人便向前踏出一步。
魏忠賢見這七人雖然先前三個年紀稍長的與自己交過手,自己雖然勉強能夠戰得過,但他們三人的武功是別出一路,剛纔三番輪戰,也是戰得個不相上下。
雖然他那時並未用全力,但見到這三人武功着實高強,心中便生畏懼,他一生從未見到過這些武功,此刻見到,頓覺新鮮無比。
況且這韓三仙的武功又是最高,他的琴音之術,着實高明,若不是自己內力深厚,便要被這琴聲擊倒了,他對韓三仙的武功頗爲忌憚,雖然最後一招以反擊琴絲勝了他,但他知道這也是僥倖而已。
且不說這三人,光這關雲飛一人一刀,也令他夠嗆的,他的刀法精到無比,自己從未見到過,何況這把青龍偃月刀的力道也是奇大無比。
這四人自己已經交過手了,然而還有三人並未交手,雖有兩個女流,但不知她們武功究竟如何?
倘若她們的武功也是怪異無比,加上這少年手中的這杆銀槍,這七人一同攻向自己,縱然武功再高,也決難抵擋得住這七人十四條手,七人齊攻,自己便只有捱打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