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快意恩仇

?散朝的時候很早,太陽剛剛甦醒,在蔓延逶迤的崤山之巔怒放,一輪朝日霞光萬道,照耀着大地,雄偉瑰麗的長安,沐浴在金燦燦的陽光之。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

高仙芝和封常清並肩走了出來,他有一個疑問,因此詢問道“常青,你一再勸說我不要爲安祿山說話,爲什麼你卻突然改了主意,替安祿山說話?”

封常清沉穩的說道“我突然看到了楊國忠,他的眼光很惡毒,似乎和我們有着深仇大恨。”

高仙芝很覺得怪,問道“我們遠在邊陲,沒有礙着他的事兒啊,這是因爲什麼?”

封常清樂了,說道“仙芝,你還記得在十幾年前,太原街頭的一場仗麼?”

“當然記得,你還被那個姓楊的小子踹了一腳。”高仙芝說着,突然想起了什麼,驚訝的問道“這個姓楊的小子,難道是楊國忠?”

封常清心事重重的回答道“是的,他是楊國忠。我從他的眼光認出了他,他用那樣的眼光看我們,說明他也認出了我們。仙芝,我們有麻煩了。因此,我靈機一動,爲安祿山求情,只要安祿山能出來,按照安祿山的性格,他不會善罷干休,楊國忠沒工夫折騰我們了。”

高仙芝這才明白,原來封常清玩了一個假途滅虢之計,將禍水引向了安祿山。

封常清緊皺着眉頭,嘆息道“也不知我是不是做了蠢事,安祿山實在不是一個好鳥,應該一棒子打死纔對。”

席元慶反倒是大大咧咧的,開口說道“算了,都過去了,還提他做什麼。我看不過你們讀書人,幹什麼都那麼算計。”

封常清爲人嚴肅,說話極有分寸,儘管席元慶話語粗橫,但因爲他和席元慶相交莫逆,因此,也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兒。

高仙芝不以爲然,聳了聳肩,算是將此事揭過了。

封常清智計百出,當時無出其右,這在歷史早有定論,但聰明人也有辦錯事的時候。他的這個錯誤太大了,根本不可原諒,以至於葬送了大唐朝廷,也葬送了自己和高仙芝的燦爛前程和生命。

出了大明宮門,門外靜悄悄的,高仙芝和封常清四面張望,沒有看到史思明的影子。沒有了史思明沒有了寶刀,於是,失落的向外面走去。

高仙芝不知道,在李隆基下令釋放安祿山那一刻,史思明得到了眼線的報告,立刻什麼也不顧了,帶着親兵跑到了刑部大牢,等着放人去了。

剛剛走到門外,還沒有馬,一羣朝官蜂擁而,簡單的和封常清、高仙芝打過了招呼,一起請席元慶到酒樓一敘。

高仙芝和封常清對望一眼,會心的一笑,這是李隆基的話起作用了,這些朝官爭着搶着要把女兒嫁給席元慶了。

席元慶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不過,高仙芝和封常清都在身旁,因此,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離開。

高仙芝悄悄對着席元慶的耳朵說道“姑娘好壞,要看老丈母孃。既然看不到老丈母孃,看看他爹也能知道個大概,傻小子,看準了。”

席元慶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嘿嘿”傻笑。

高仙芝和封常清向幾個朝官一拱手,說了一聲“得罪,”然後乘馬離去。

且不說席元慶智鬥老丈人,還是看看封常清吧。

美好的心情放飛,封常青回到了驛館,休整了一會兒,也是一盞茶的時間,左金吾大將軍府的裨將段德玉前來探望。

封常青有着左金吾同正員外郎的虛銜,在左金吾大將軍府的名冊是有名的,左金吾大將軍派人探望也是正常的,因此,他禮貌的接待了段德玉。然而,段德玉前來的目的,卻讓他有些吃驚。

段德玉在名義是封常青的下級,按照禮節拜見了他,說道“雖然封將軍拒絕了皇的好意,但封將軍是左金吾將軍府的人,大將軍擔心將軍安危,命我率二十名將士扈從,隨時聽候調遣。”

封常青明白了,這是皇不放心,讓這些官兵明着保護,實爲約束自己。但他哪裡知道,這可不是李隆基的意思,而是高力士暗吩咐左金吾大將軍,讓他以保護下屬的名義,派人約束封常青,不要做出格的事。

高力士一再叮囑金吾大將軍,讓他的手下盯緊點兒,事無鉅細,只要是封常青的事,一律報。

高力士自從見過封常青一面,深深的欣賞其爲人,擔心他小河溝裡翻船,一不留神吃了暗虧,因此盡力維護他。

封常青不知道這裡的內幕,想偏了,心情不大高興,“嗯”了一聲,算是打過了招呼。

段德玉不知道封常清的小九九,殷勤的說道“將士們正在門外等候,封將軍是否可以啓程了?”

封常青沉思了一下,這件事是自己壓在心頭的大石頭,早晚都要搬開,早搬早利索,因此說道“我換一身便服,有勞在外等候。”

段德玉不明白封常青要幹什麼,楚霸王尚且說“富貴不歸故里,有如衣錦夜行。”一身正四品官服不穿着,竟然要穿便服,這不是有病麼!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答應了一聲退出去。

封常青換好了一身潔淨的尋常服裝,不過,他現在是有品級的官員了,用不着穿麻布的衣服,可以穿着綢緞了。

封常青在兩名穿着布衣的親兵護衛下,乘着戰馬,來到了長安孝敬裡的牛家。

段德玉帶着金吾士兵,在遠處跟隨着。

時隔數年,牛家的氣勢越發的大了,青磚的門樓換成了青城山的青石,門口的臺階也換成了漢白玉的,硃紅的大門剛剛油漆過,油光光可鑑人,顯得氣勢非凡。

封常青在門前下了馬,命親兵將名刺,也是後世常說的拜帖送進了牛府。

不一會的功夫,硃紅大門再一次打開,一個彪形大漢從門裡出來,封常青一看,這是那個讓自己恨了多少年的牛二。

歲月漸漸變老,牛二的身體卻沒有變化,依然健壯如牛。此刻,在他的手裡,拿着封常青送進去的名刺。

牛二擡眼看了一眼封常青,覺得眼熟,低頭念着信封的字,咧嘴笑道“‘女婿封常青拜謁。’我道是誰,原來你還活着,混的人模狗樣的了。不過,牛家不承認你這個女婿,還是走吧。”

封常青沒有搭理牛二,徑自走了臺階,要往硃紅大門裡闖。牛二伸出粗壯的胳膊,擋在了他的面前。不過,牛二不知道封常青現在是什麼來路,他這一身錦繡衣服,不是普通百姓能穿的,因此,沒敢耍橫。

封常青手下的親兵不幹了,安西的將士性子粗野,看到牛二對將軍無禮,早想揍他,但因爲封常青沒有發話,一直沒敢動手。現在牛二竟然敢阻攔封常青,當即火了。一個親兵跨步前,抓住牛二的領口,雙臂一叫力,牛二龐大的身軀飛到了臺階下的土路。

牛二龐大的身軀撞擊着地面,弄出轟然大響。封常青頭也沒回,跛着一隻腳,闖進了牛府的大院。

牛二一不留神吃了大虧,在地跌得七暈八素,幸虧早晨剛下過一場小雨,地面泥濘,因此沒有受傷。不過,今天早晨新換的衣服可慘不忍睹了。

牛二打小兒在大戶人家爲奴,欺負人欺負慣了,還從來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從地爬起來,氣的火冒三丈,撒腿往院子裡追,打算報仇。

牛二闖進了大院,張口罵封常青,這還不算,擼起袖子要暴打他一頓。

封常青的親兵都是馬的百戰士兵,功夫不一般,哪能任由牛二欺辱封常青,見狀一擁而。牛二很有蠻力,但單打獨鬥的功夫不行,莫名其妙的跌了一個跟頭,大嘴巴磕在了青石板地面,門牙當即光榮下崗。

牛二自小欺負人,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屈,而且是兩次,蠻性當即爆發了,從地跳起,吐了一口血,伸手從門旁的兵器架抄起一把大刀,要和親兵拼命。

正在這時,牛員外終於出面了,他喝住了牛二,然後對封常青說道“老夫牛福貴,不知道您是哪位,緣何到鄙府鬧事?”

封常青整了整衣襟,深施一禮,然後說道“小婿封常青,今日拜訪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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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福貴認出了封常清,趕忙擺着說,說道“不敢,封先生,老夫只有一個待字閨的女兒,尚未許人,如何有了女婿?真是不敢當。”

封常青冷冷一笑,說道“牛鈴可是貴府大小姐?”

牛員外的臉色陰沉下來,說道“玲兒已經死去多年,今日何必提起。”

封常青沒有接着話茬兒,說道“今日封常青來到岳父大人府,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要在我妻的牌位前敬一炷香,了卻一番心事,隨後走,希望岳父大人成全。”

牛福貴的鼻子“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看來,封先生有恃無恐,到我家鬧事。老夫是守法良民,不怕這個。牛二,還不將客人請出去,難道還要管飯麼?”

牛福貴的話音未落,一羣家丁紛紛圍來,將封常青等人圍在當。

封常青的親兵急了,他們出門的時候,按照吩咐沒有帶長兵器,但他們都藏了一個心眼兒,隨身帶了解手短刀。眼見得牛家幾十個精壯漢子圍來,自己的將軍要吃虧,頓時撕開衣襟,亮出了短刀。

牛二將大刀舞得車輪一樣,要向親兵身招呼。

封常青大喝一聲,厲聲說道“岳父大人,今日封常青不是打架來的,如果牛二這廝敢胡來,牛府下一個都別想脫離干係。”

牛福貴也急了,老臉一沉,狠狠的說道“姓封的,你的大話嚇唬誰!這是天子腳下,有王法的地方。你今天打門來,休得怪我無禮。”

不過,牛福貴的口氣很大,但摸不清封常青的來路,也不敢動手,這麼僵持住了。

牛府鬧翻了天,失去了控制,段德玉害怕鬧出事,不好交代,立刻領着金吾士兵衝了進來。

牛福貴一看到官兵進來,當即覺得來了救星,急忙迎前去,說道“將軍……”

段德玉根本不搭理牛福貴,對着封常青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封將軍,卑職領兵到此,請將軍吩咐。”

這一聲封將軍,猶如炸雷,頓時將牛府下鎮住了,牛二手的大刀“噹啷”一聲落到了青石板地面。

封常青冷漠的看着呆若木雞的牛府下,淡淡說道“岳父大人,讓你的人散去吧。”

人家帶來的打手有牌照,而自己的家丁是贗品。牛福貴以爲封常青不知道巴結了哪一個當官的,洗白了底子,最多是一個進士,放到外地當一個小官,到自己家裡唬人耍威風的,哪能料到他竟然成了帶兵的將軍,金吾將士都畢恭畢敬,說明級別不低。老百姓都是怕官府的,越有錢的越怕。因此,牛福貴徹底失去了威風,忙不迭的說道“都傻了,還不快滾。”

牛府的人一鬨而散,牛二轉身要溜,但封常青的親兵早盯了他,當即一個掃堂腿,將他撂倒,然後捆作了一團。

牛二殺豬般的掙扎嚎叫,牛福貴急得渾身亂顫,是不敢說話,汗珠子噼裡啪啦的往下掉。

封常青根本不搭理牛福貴的笑臉,平靜的說道“岳父大人,領我到小姐的牌位前祭拜如何?”

牛福貴的嘴哆嗦着,語調顫抖着說道“封……公子,家裡沒有玲兒的牌位……”

封常青忍了很久的無名火“騰”地燃起,這不是把自己的傷口裝了一個拉鎖嗎!他的目光陰冷的幾乎要吃人,冷冷的說道“岳父大人不把小婿當人,我是外人,這也罷了。沒想到對自己的女兒也這麼狠,人都死了,一個靈位尚且不留。既如此,不要怪封常青大開殺戒了。”

封常清臉色嚇人,牛福貴嚇得噤若寒蟬,一句話也說不出。

封常青恨聲說道“段將軍,立刻查封牛府,逮捕牛家下人等。以勾結匪類,殘害士子罪名,移送萬年縣衙。”

段德玉心裡點贊,封常青真是一個人物,在如此震怒之下,一切以大唐律令爲據,這些人到了萬年縣衙,什麼仇都報了。因此,爽快的答應一聲,命令金吾軍士動手。

大兵如狼似虎,牛家頓時亂作一團,雞飛狗跳牆的。正在此時,一聲哭喊響起來了“姑爺,且慢動手,翠兒有話要說。”

封常青擡頭一看,一個丫鬟模樣的女人從內堂衝出來。

封常青頓時一驚,這不是翠兒嗎!

時光是魔術棒,能把人變得蒼老,也能把人變得光彩奪目。幾年不見,小丫鬟翠兒長大了,面容姣好,體態豐盈,嫋嫋婷婷,有一種成熟美女的味道。

沒容封常青多想,翠兒“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失聲痛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封常青命令金吾將士住手,然後扶起淚眼婆娑的翠兒,讓她不要急。

翠兒抽抽嗒嗒的說道“姑爺,不要爲難老爺,大小姐還活着,您還有一個公子。”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而且多送了一個。封常青天旋地轉,幾乎要摔倒,翠兒趕緊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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