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類之間的命運在冥冥中像是被一根根線連接着。在你沒有發現這樣的規律之前,你肯定不願相信這樣的現象。一個無神論的結果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推翻所有他人的有關這樣的認識。可是直到你親自面臨這樣的時候,你也不得不向命運、鬼神低頭。
在中國我們總會說這樣兩句。‘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頭’,這樣的說法似乎總是在告訴後人,是冤家的總是要見面的。這也許是他們前世的約定也未可知啊。
今晚正是宮本津子與李雄做交易的時間,廢鋼廠顯得安靜卻透露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也許就是因爲裡面躲着冷血動物的緣故吧。
津子帶領了八個人前來,李昭顯的雙手被綁得結實,嘴中還含着一塊毛巾,一臉憔悴、虛汗淋淋、奄奄一息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幾天沒少吃苦。眼睛裡含有極強的求生慾望,在來這之前,津子就告訴過他今晚是與他父親作爲交換的日子,這一天他等得太辛苦了。
正所謂夜黑風高殺人夜,似乎這樣的情況註定要發生些什麼驚悚、危險的事情纔可以對得起這樣的天氣一樣。漆黑的道路突然發出兩束亮光,緊接着又是兩束,光束越來越明亮,最後停在了廢鋼廠門前。從車裡從下來的人正是李雄及其家丁。
只見樓**出一道燈光,李雄見了便朝燈光的方向走去。
“李先生果然守時啊時間剛好。”
一人迎頭走來,此人正是津子。
“中國有句古話叫夜長夢多,東西我帶來了,人呢?”說完後後面的老丁提起手提包,從裡面掏出檔案袋展現給津子看。
“好說好說。”津子拍了兩聲掌,只見李昭顯被一個人用槍頂着腦袋推搡着出來。
“爸!救我!”李昭顯一看見李雄在對面竭斯底裡的叫道。
“津子小姐這樣恐怕不妥吧,我已經按你們說的做了,可是你們就這樣對待犬子?”
“李先生不要怪津子不懂禮數,我只有在確定了文件的真實性,我才能夠爲貴公子鬆綁,這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能夠諒解!”
“諒解個屁!馬上把人給我送過來!”說着李雄憤怒的將手提包從老丁手裡躲過並扔到了津子的面前。
津子還是保持着一臉的笑容,她彎下腰撿起地上的檔案袋,拆開查看直到她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她才讓人放了李昭顯。
李昭顯一經鬆綁便像脫繮的野馬飛奔到李雄的面前,李雄只是冷冷的將他推到後面,並對老丁說:“先把少爺送回去!”
“是!”老丁讓人將李昭顯帶到了樓下坐上車馳騁而去。
“李先生得罪了,津子先走一步,希望今後我們還有機會合作。”說着津子便帶人從後邊退去。
“老爺就這樣放過他們?”老丁趴到李雄的耳邊說。
“算了,用不了多久日本人就會成爲上海灘的狼,我們得罪不起。”
李雄搖了搖頭按原路返回,這一次交易是他這一輩子最爲窩囊的一次,李雄感到莫大的恥辱。
話說津子她們拿到她們想要的東西之後心裡正喜悅不已,臉上的笑容從未消去。就在她等待向土肥原賢二邀功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將津子隊伍當中最前面的一輛車的前輪炸燬。這使得她們的去路被截斷。緊接着就從路的兩邊殺出四五個人,朝着津子等兩輛車一路猛打。
日本人沒想到會受到突然襲擊,所以一時間來不及反應,津子的保鏢就已經被子彈奪取了兩條性命。津子大喊一聲:“下車!”
所有人被這一聲鎮住了心神,他們訓練有素的從窗口飛竄而出,一落地就朝來者施行反擊。津子帶領的這一支隊伍果然實力非凡,很快就將偷襲的人壓住,並且有一種將他們一網打盡的趨勢。
對方眼看被日本人逼得步步節退,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小分隊的戰鬥力居然如此了得。
眼看就要被津子等人的強大攻勢壓住,突然從津子的後邊又冒出了一撥人,他們朝着津子一頓猛擊。精準的槍法使得津子等人倍感壓力,津子果斷的下了撤退的命令。她們邊打邊撤,可還是被另一撥人槍殺了兩個,津子帶着剩餘的四個人倉皇而逃。
這兩撥人正是方正然與許戈。
在得知李雄家突然有神秘人來訪以後,方正然正確的分析出李雄最近一定會有重大行動,因此他在這一整天都蹲守在李雄家附近,與此同時,他讓華秋萍通知其他隊員一起前往,準備行動。
果然今晚沒過多久李雄就帶着家丁匆匆的離開了李宅,方正然立刻緊密跟蹤直到來到了廢鋼廠。在李雄與津子交易的時候,方正然才弄清津子等人的身份,而襲擊任務也是他臨時想到的。只是他太低估了津子這支分隊的實力。如果不是許戈等人的援助,他們很有可能就全軍覆沒。
許戈的突然援助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這也是爲什麼津子這邊會蒙受損失的緣故。許戈其實只是正好路過附近。爆破聲將他吸引到了這裡,來到這一看他纔看到了方正然與津子等人的混戰場面,一開始,許戈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可是後來他聽出了日本人武器的聲音,他這才果斷阻止人員進行反擊。就這樣救了方正然等人的性命。
津子逃走後,許戈與方正然的隊伍集合到了一起,黑夜中雙方都看不清對方的臉。
“你們是什麼人?”許戈問道。
方正然收起槍支說:“中國人,不知兄臺是?”
“與你一樣。”許戈同樣不想暴漏自己的身份。
“謝謝你們的幫助。”
“我很奇怪,你爲什麼會與日本人在這發生火拼?”
“我是一路上跟蹤上海市的商會會長李雄來到這的,我懷疑他們做着某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原來如此。”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先走一步了,多謝你們的幫忙。”方正然帶着傷員匆匆的走了。
看着方正然的離去,李麗娜上前問:“你覺得他們是什麼人啊?會不會是我們的人?”
許戈搖了搖頭說:“不可能。”
“爲什麼?”
“你沒有聽見他們的槍聲嗎?武器雜亂得幾乎聽不出什麼武器來,這樣的隊伍你覺得會是我們的人嗎?”
“那是?”李麗娜刨根問底。
“不是幫會分子就是共產黨。”許戈下來這樣的一個結論。
何秋萍見已經離許戈等人較遠了便問:“你說他們是什麼人啊?會是我們的人嗎?”
“不可能。”方正然斬釘截鐵的說。
“爲什麼?”
“別忘了我們是在上海中唯一潛伏下來的隊伍,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又冒出了這樣的一支裝備齊全的武裝力量。”
“那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很有可能是另一頭的?”華秋萍說。
“可能性極大。”
“那你剛纔怎麼還告訴他李雄的事情,你就不怕因此而引起他們對我們的懷疑?”華秋萍擔心道。
“難道你就不好奇李雄與日本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再說了人員上我們佔優勢,他們還會爲難我們嗎?”
“說的也有道理,憑藉我們的力量恐怕還真有點難,要是國民黨的話那就不一樣了。聽說他們爲了買一情報不惜花重金,在錢的面前很少有人能夠經得住誘惑。”
“沒想到你的悟性這麼高?”方正然打趣道。
“去你的!”華秋萍一巴掌拍到方正然的肩上。
且說李昭顯剛回到家就讓下人給他做好吃的,這兩天可是把他的胃都餓扁了,嘴裡不停的罵道:“他媽的狗日的忒恨了,整天就給我吃剩飯剩菜,那簡直就是狗吃的,不,連狗都不吃。”
話音剛落下,李雄一個大步邁了進來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過去,把李昭顯來了一個人仰馬翻。
“爸!”李昭顯不明白地問。
“逆子!我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的畜生!”李雄破口大罵。
李昭顯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發這麼大的火,他耷拉着一個腦袋不敢說一聲。
“老丁從今天起,不準這個逆子邁出大門半步,否則的話給我打斷他的狗腿!”說着李雄憤怒地走上了閣樓。
李昭顯委屈的看着李雄走上樓梯。最後還是老丁過來安慰說:“少爺你這幾天就好好呆在家裡,等老爺氣消了我在替你向他求求情。”
“謝謝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