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你缺不缺幫手?”她有些遲疑的說,“我是想——”
“如果不嫌棄,你就先在這兒住下吧,大嬸我正愁沒人幫忙呢!”劉嬸臉上笑開了花。
“搞定了?!”若水心中暗暗竊喜:這下不用捱餓了!先吃幾頓飽飯再說!隨即又黯然:自己當真這麼沒用嗎?沒有正鋒,沒有四哥,就連吃頓飽飯都這麼難。思及此,她回到屋裡,取出自己打劫來的銀子遞過去,“大嬸,這些給你,當我的飯錢吧!”
“你這姑娘怎麼這麼見外?”劉嬸沉下臉,“我劉嬸給人看病都是贈醫施藥,你在這吃幾頓飯還要我收你的錢?真是瞎了我的心!”
“不是的大嬸,你別生氣......”若水心裡一暖,低下頭裝可憐。
晚上,家裡的男主人也回來了,若水依稀認出就是他把她帶回來的。鄉下人家沒有那麼多禮數,若水也落得自在,白天幫大嬸曬藥配藥,和他們同桌吃飯。晚上,人家還在幹活,她已酣然入夢,他們當她是客,又知道她身子虛,還特意給她自己收拾出一個房間。
*
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天,若水的氣色一天天的好起來,身子卻還是虛弱,劉嬸有些不明白,卻找不出原因,只道是她身子嬌貴,受不了苦。若水心裡卻清楚,自己的傷是好不了了,那是他們給的。
可就是這樣的日子也終於要結束了。
這天,村子裡突然來了幾十個官兵,挨戶搜查,深山裡很少見到官兵,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都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大叔,發生了什麼事?”若水見大叔一臉慌張的回來,隱隱感覺有些不好。
“官兵來抓人了!說是我們村子裡藏了土匪。”大叔嘆口氣。“村子裡地人都安分守己。哪會有什麼土匪?怕是縣太爺又沒錢花了......”
若水卻是心裡一沉。“不會是......”
不久門外就來了一羣人。爲首地那個一眼看到若水。立刻怒目圓睜:“就是她搶了我們地錢。還把我們地右臂給砍了!”
若水看到他們地斷臂。立刻明白了:是那幾個劫匪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了。竟有如此猥瑣無恥地男人!
她裝出怕怕地樣子。不住後退着。“大人......小女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會搶這位大哥地錢?”
劉大叔趕緊把她護在身後:“官差大人。你們認錯人了吧?她一個弱女子。只有被搶地份兒。哪有力氣去搶別人吶!”
爲首的捕頭心裡也是暗笑:這不明擺着是這幾個無賴在誣陷嗎?就那個嬌弱無力的小娘子,一陣風都能吹倒,說她搶劫傻子都不信!也好,這麼漂亮的妞......”想罷一聲大喝:“人證在這裡,鐵證如山,還敢抵賴,把人犯給我帶走!”
“朝廷就養了你們這羣敗類嗎?”若水冷笑道,她恨死了他們看她的目光!
而那個捕頭還在不知死活的貪婪的打量着她,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門口不知何時已圍一羣村民,見官兵要抓這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都義憤填膺的衝過來護住若水。
若水心裡一暖,那捕頭卻是心裡一怒,大聲喝道:“把這些亂民都給我趕走!”手下的捕快拿着大刀就撲過來了,見人就想砍,若水一驚,沒料到一個小縣的捕頭竟會如此草菅人命,她不容多想,奪過一人手中的刀,幾個手起刀落,十幾人立刻屍橫當場。
“果然是女賊!”捕頭大驚失色的想衝過來,想想不對,還是逃命要緊!
“還想跑嗎?”若水如驚鴻般躍起,大刀閃過幾道凌厲的白光,不出一刻,已乾淨利落的全部結果了他們,她也是不得已,已殺了人,就不能再留活口。
回過頭,想看看剛纔護着她的大叔大嬸傷到沒有,卻發現所有人都用那種恐懼的目光看着她,像在看一個魔鬼。
她微微苦笑,輕聲說:“他們......他們是壞人。”
還是沒有人答話,這羣淳樸的村民何時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縱然她的理由或許是對的,也不用搭上這麼多性命啊!
若水知道他們不會諒解她,她在這裡再也呆不下去了。默默的回到屋裡,拿起小小的包裹,又把錢袋取出來交到劉嬸手中:“大嬸,我......我要走了,這些錢,你們拿去安葬那些人吧。”想想又從懷中取出五色煙霧彈和玉蝴蝶,鄭重其事的交給她,“大嬸,我知道你們都怪我不該殺人,可這次事關重大,我殺了人,怕是官府不會善罷甘休,或許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來,這兩樣東西你收好,會有人來幫你們。”說完轉身離開,心中卻是一片茫然,劉嬸看着那個孤清的背影,忍不住心疼,追上她,把錢袋塞回她手中:“姑娘,看你也不會照顧自己,出門在外,吃的住的都要用錢,這些錢你拿着,自己一個人要保重啊!”
“嗯!”若水咬着嘴脣點點頭,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
*
江南,追風閣
洛鋒帶着楚盈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小倩帶着追風迎出來。
“四哥,你回來就好了。”她拉住他的手,有些無助的看着他:“姐姐到現在還沒有音訊,二哥都快瘋了,巖鋒上次竟闖到靜姐姐房裡要殺她,多虧二哥去的及時才救下她,現在他一步也不敢離開靜姐姐了,靜姐姐也快急瘋了......還有巖鋒,最近身體也是時好時壞的,我很擔心......”,
“小倩,彆着急,四哥在呢,我們慢慢商量。”洛鋒安慰她,第一次看到她如此無助的樣子,有些心疼:畢竟她才十五歲,現在這裡的一切卻都要她承擔,也實在難爲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