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擦了把冷汗,把刀還給他,“不跟你玩兒了,真是要命!”
楊楚天心有餘悸的拉過她:“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惹他,就是不聽話!”
安祈苦笑:“我現在是沒牙的老虎,竟被一個女人如此戲弄,真是丟盡了臉面,也不知我這身子何時能恢復,要人保護的日子,我真是受夠了!”
若水看到他沮喪的樣子,有些不忍心,出言安慰道:“當初迅雷身受重傷,藍皓塵爲了救他,也用過過血**,他當時救完人還有力氣打仗呢!雖然後來也虛弱過一段時間,可不久便無大礙了,兩個月後,就完全恢復了。你的內功比他當時高多了,現在沒有力氣是因爲一次消耗真氣過多,身體一時無法適應,不過只要你不偷懶,再過個十日八日,應該再無大礙了,到時候你依然是想打誰就打誰,想殺誰就殺誰。”
“哦?那我可就放心了。”安祈不露聲色的回道,心中卻在揣度:“這女人能如此自然的直呼無塵公子的名諱,單憑這一點就能斷定他們淵源頗深,而且她竟說見過無塵公子用過血**!過血**是隨便用的嗎?救人時每時每刻都兇險至極,旁人只要一個手指頭都可以要了他的命,那時能在他身邊的必是他十分信任親近之人,無塵公子謹慎多疑,能得他如此信任的女人,與他該是何等親密?可她居然是他對頭的女人,這——”他意味深長的笑着,心想蕭正鋒,這中原第一美人,可夠你消受的......
“傻笑什麼呢?”若水見他但笑不語,心裡又開始發毛:這將軍府可真是兇險重重,她想回家了。
“美人兒,我是被你的美貌迷住了。”安祈敷衍着,目光卻看向在那邊裝死的巖鋒,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你倒是把他弄走啊!
若水瞭然的笑笑;“安將軍,過兩天我就來接人,不管他醒不醒,都是我三哥呀!我們也不忍心把他扔到這裡不管。”
一番話說得巖鋒差點兒沒哭出來:帶我走?是要把我送到那個女人手裡讓她研究嗎?那還不如死了呢!
“若水姑娘真是至情至性之人。”安祈得意忘形地笑着:那個討厭的傢伙總算要走了!
“安將軍,時候不早了,告辭!”若水衝他抱拳,想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在下有傷在身。不便相送。楊大人幫我送送吧。”安祈也不挽留。意味深長地看着兩人走出門口。
“你出賣我!”巖鋒憤怒地指着他。
“我沒有!”安祈矢口否認。
楊楚天把若水送到門口。不放心地叮囑她。“若水。回去地路上小心點兒。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若水一笑:“楊大哥。要小心地是你。這個安將軍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地傢伙。你在他身邊可要提防着點兒。別讓他給算計了。”
“放心吧。我有分寸。”楊楚天笑笑。“你真要把巖鋒帶回去?可他還昏迷不醒呢?經得起折騰嗎?”
“他那是裝的!我這三哥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怕極了唐寧,真是服了他了。”若水嘆口氣,“這些天看着他們一個個倒下,才發現相守的珍貴,只要是一家人能在一起,哪怕是什麼都不做,也是難得的幸福。所以我想早點把他帶回去,這個家也算是團圓了。還有你楊大哥,那裡也有你的親人,我們也希望你能常去看看。”
*
幾日後,將軍府
“你看、你看!他的眼睛在動!”林芷靜大驚小怪地喊。
“是嗎?”小倩的指頭伸過來,巖鋒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反應還挺快!”小倩滿意的點頭,又把手伸向他身上的傷口,“疼嗎?”
“不疼纔怪!”巖鋒心中憤怒地哀號,眼中開始冒火。
“我也試試!”林芷靜也好奇的伸出手。
“疼啊!”巖鋒忍不住出聲。
又一個腦袋湊過來,巖鋒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唐寧!這個少根筋的大夫,從來不管男女授受不親這回事。不會......不會又要落到她手裡吧?
很不幸他猜對了,唐寧像挑西瓜那樣在他身上拍拍打打一陣後,把頭轉向安祈,“安將軍,現在我們可以把他帶回去了吧?”
安祈笑話看得正起勁,忙不迭地點頭,“他無大礙了,在這裡也是佔地方,你們——”憤怒的目光射過來,他當作沒看見。
“我不走!”巖鋒終於喊出聲來。
“不會吧你!”四個腦袋一起出現在他頭上,像在看一個怪物。
“你們這羣瘋子!我真是受夠了!”巖鋒受不了的大喊。
四張嘴巴立刻變得圓圓的,突然一起笑出聲來,“他......他好像瘋了!”
“沒讓你走!”安祈收起笑臉:“來人,準備擔架,把他擡出去!”
......
千山客棧
房間裡傳出陣陣慘叫,門外的人都不忍的捂上耳朵。
“綁上!綁上!”唐寧手忙腳亂地吩咐着,正鋒和洛鋒撲上去狠狠摁住巖鋒的手腳,小倩麻利地拿繩子把他捆在牀上。
“你們要幹什麼?”巖鋒的吼聲像要把屋頂掀翻。
正鋒不以爲然地搖頭:“別激動嘛!聽沒聽過一句話,叫好了傷疤忘了疼!”
“你們——”
“你說的,君子要修身養性。”小倩在一旁插話。
“你們——”
“我看他除了‘你們’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唐寧扁扁嘴。
“這樣不行!”正鋒看着竭力掙扎的巖鋒,“他會把繩子掙斷的,要不你給他吃一粒安神丹?”
“好主意!”唐寧從藥箱中取出藥丸硬塞到他嘴裡,片刻後,牀上的野獸終於安靜下來。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洛鋒有些於心不忍。
“追女人也不用帶着一身的傷,他再這樣瘋狂下去,早晚會把自己的命丟掉。”正鋒一想起他當初奄奄一息的樣子就後怕。
“是啊,我們再不能看着他虐待自己了。這些傷疤,颳風下雨都會疼的,早該去掉了。”小倩心疼地說。
“我妙手神醫不會再容許身邊有這樣傷痕累累的人存在,那簡直是對我的侮辱!”唐寧取出所有的消痕霜,“不知道夠不夠用?”
“這種事,當然要當哥哥的做了,你們先出去吧。”正鋒揮揮手,三人對視一眼,撇撇嘴,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