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冷笑了,“你不是都已經聽到了嗎?我不要你了!”
“你不要我了?就因爲那個姓楊的!”正鋒衝過來,拼命搖晃她,“若水,你給我聽着,你是我的,我不許你變心!”
“你已經沒有資格這麼說了!”若水怒視着他,努力地想掙開他,卻被他抓得更緊。
楊楚天聽到吵鬧聲,立刻衝進來,一把揪住正鋒,“你給我放開她!”沒想到經歷了一場生死,他還是如此執迷不悟。
洛鋒和唐寧也衝過來,上前拉開幾人,楊楚天把若水護在懷裡,怒視着正鋒。
正鋒用力想甩開洛鋒:“你攔着我幹什麼?你該拉開的是那個乘人之危的小人!”
楊楚天冷笑了:“我是乘人之危了,可是誰給我可乘之機的?是你這個出爾反爾的混蛋!你說只對她一個人好,你做到了嗎?你說要一直牽她的手,你抓住了嗎?你跑到這裡指責她?她受傷的時候你在哪裡?她身中劇毒,命垂一線的時候你在哪裡?她在無塵山莊求死無門的時候還口口聲聲喊着你的名字!她自己都性命難保了想的還是你的安危!你知不知道她得知自己**的時候說的是什麼?是求我這個奪去他清白的男人去救你!你還有什麼權利指責她?還有什麼資格愛她?我不會再把她交給你,你給不了她的,我能給。她現在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再碰她,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
“你說的是真的?”正鋒哽住了,再沒有了一絲力氣,心中滿滿的都是悔恨,都是心痛,那些回憶,如萬蟻噬身般啃咬着他,他知道回不去了,“若水,我......我對不起你,我一直以爲是我對你更好一些,我竟然不知道,你對我......”餘下的話都被淚水淹沒。這些年,他一直都在不安,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裡有多重,竟然……竟然到現在才知道她的心意。
洛鋒紅了眼眶,拉開他,“我們走吧。”
正鋒呆呆地搖頭,“我不能走,若水,你還是關心我,還是愛我的對不對?”
若水扭過頭,“蕭正鋒,我對你的愛已經用完了,我該愛的是我的男人,這裡是你的地方,你不走,我們走!”
“若水。你休息吧。該我走......”正鋒轉過身。還是擦不幹滿臉地淚。門外地秋雨越下越大。他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又到花落地時候了嗎?
*
衆人識相地散去。若水終於哭出聲來:就這麼結束了嗎?她只知道自己已別無選擇。
楊楚天嘆口氣。輕輕拍着她地後背:“若水。別哭了。再哭。我又要心疼了。”
若水抽泣着擦擦眼淚。“楊大哥。外面下雨了呢!”
“若水。等你地傷好了。我就帶你去浪跡天涯。只要你高興。我們去哪兒都行!”
“真的?”若水抓住他的手,“我們明天就走好不好?我的傷都已經好了。”這裡,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是嗎?讓我看看......”
“色狼,不許看!”若水想逃開,卻被他深深地吻住,她心裡一顫,終於沒有再躲:既然已經決定跟他走了,那自己便是他的人了。
楊楚天還是感覺懷中的身子一顫,輕輕放開她,擡起她淚溼的臉,“若水,忘了他們,忘了那些過往,我要你無牽無掛的跟我走。”
“我會的......”若水笑道,帶雨梨花的臉竟是無盡的哀豔,“我還有件事放不下,我要去找一個人。”說着轉身下牀。
“這麼晚了,你去哪兒?”楊楚天扶住她。
“這麼晚了,你該回去了。”若水想也不想地回他。
*
袁寧隱隱約約地聽到了敲門聲,在風雨聲中,那聲音那麼微弱卻又固執,她起身下牀,點上蠟燭,打開房門。
“若水,是你!”袁寧趕緊把她拉進屋裡,“下這麼大雨,你怎麼還跑出來?”
若水收起手中的油紙傘,有些歉意,“寧姐姐,吵醒你了。”
袁寧笑着搖搖頭: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夜夜難眠。
“寧姐姐,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來找你,是想和你說幾句話。”若水輕聲說。
袁寧微微有些傷感:“你還是不能原諒他?”
“那你呢?”若水反問她。
“我?”袁寧被問得一愣。
“請你原諒他,我知道你會的。”若水握住她的手,“因爲你愛他勝過愛你自己,我說的對嗎?”
袁寧沉默了半晌,凝視着她:“若水,你變了。”
若水苦笑:經歷了這麼多事,再不懂事也該長大了。“寧姐姐,你的眼睛可真美。”她笑着說,“正鋒也這麼說過吧?”
袁寧卻是一陣心酸:不覺間,四年就這麼過去了,當初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也要蒼老了。
“寧姐姐,他和靜兒都是衝動的性子,只有把他們託付給你,我才放心。”若水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袁寧輕輕搖頭:“若是過去,他娶多少女人我都不會在乎,可現在不同,是我配不上他。既然你選擇放棄了,爲何卻要我夾在他們中間?”
“因爲,是我在求你。”若水在她面前翩然跪下,低聲道:“寧姐姐,我和正鋒的感情你也許不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在他保護下長大的,即使愛情沒有了,他還是我的親人,我還是希望他幸福。我已經給了他一個心結,而他的另一個心結,就是你。你知道的,他對你的喜歡不比對我的少,不然,他也不會一次次爲了你丟下我。若你也不肯再給他機會,只怕他們要一輩子都活在自責之中了。寧姐姐,請你原諒我的自私,也請成全我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