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未等巖鋒反應,星輝劍已迎了上去,藍雁揮舞金鞭,毫不退讓地和他硬拼,十幾招過後,心裡暗叫不好:才數月不見,這小子的武功竟然精進了不止三成!而他用的華山劍法更是氣勢如虹,更勝他的師父不止十倍!是以不敢輕敵,摒心靜氣,小心應戰。只有巖鋒自己知道,這劍又不受控制了,若不能及時取勝,不知何時自己就會突然體力不支,不堪一擊,是以步步殺招,卻因心力俱損,汗如雨下,只能咬緊牙關,苦苦支撐。
而另一邊,藍皓塵和正鋒也打得難解難分,雙方積壓已久的怨恨像是要在一夕間發泄出來一般。而正鋒要應付的,還有藍皓塵不斷調過來的藥人。
洛鋒被迅雷,飛虎他們纏住,也漸漸無法脫身,他發現那些藥人並不是毫無章法地殺過來,而是不斷變幻陣形,他們幾人,實際早已被困到陣中,身旁是林芷靜和楚盈,三人依背而立,倒也還能支撐。可是唐寧呢?
唐寧是有意離開他們的,本是想用手中的**香將對手迷暈,卻駭然發現她的迷藥對那些藥人根本不管用,而她的雷火彈殺傷力有限,對付幾十人還可以,可現在人太多,只能省着用。好在青雲殺到她身邊來了,總算不是孤軍奮戰了。
“四嫂,我總算找到你了!”青雲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苦笑道。
“是我找到你了!”唐寧不示弱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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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間兩個時辰過去,巖鋒陡然覺得胸口一震,暗叫不好,瞬間一口鮮血吐到地上,接着鮮血又不斷涌向喉嚨,萬般無奈下迅速封住身上的幾處大穴,血是暫時止住了,這無異於自取滅亡,等於任人宰割了,可不這麼做,自己也會頃刻間斃命,是直覺讓他再賭一把。藍雁愣了一瞬,隨即一掌劈過來,正鋒早已覺出藍皓塵功力大不如前,是以一直在注意巖鋒這邊的動靜,必竟他不是瀚海羅剎的對手,見此情景,硬捱了藍皓塵一腳,踏過人牆撲過去,用盡全力斬開她的力道,藍雁冷笑一聲,金鞭頃刻又落到身前,正鋒用力過猛,喘息未定,兩人眼看躲閃不及,落魂劍寒光一閃,以剛克柔,竟盪開她的鞭身。
“大哥!”正鋒喊道,隨後心中一痛。
“楊楚天?”藍雁微微一驚。他竟然沒有死!
而藍皓塵也看到了他,心中一時竟不知是喜是悲。“若水呢?”他急切地問。
楊楚天冷笑一聲:“對不起兄弟地事。楊某不做!”
藍皓塵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理智瞬間崩潰。“她死了?我把她交給你。你竟然讓她死了!”
楊楚天見他如此失態。心裡一酸。微微動容。“她就在你身後!”
藍皓塵乍驚乍喜地回頭。迎接他地卻是撲面而來地利劍。
楊楚天揮劍纏住藍雁。還不忘回頭指點若水。“踏破紅塵。望穿秋水。相思綿綿。琴劍飄零......”
若水地劍勢隨他地口令變幻。招招式式皆死死地剋制住藍皓塵地玉簫。
“愛恨如刀,苦短恨長!”話音未落,若水的長劍已架在藍皓塵的脖子上。
藍皓塵悽然苦笑:這劍法分明就是爲他而來的。
“都給我住手!”若水一聲低喝。
“不成器的逆子!”藍雁怒罵道。還是示意衆人住手。
“夫人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測,在下佩服!”楊楚天一笑,收住劍勢,又把臉轉向若水,“我教你的劍法還不錯吧?”
若水冷哼一聲:“是誰說的十招制敵?我這都十二招了,你還敢在那兒吹牛!”
楊楚天不以爲然,“你不專心!你和那個小毒女說話來着!”
“是你給我搶的劍不好用!”
“我都給你搶了多少劍了?還說不好用!”楊楚天搖搖頭。
“我討厭他叫我小毒女!”唐寧不滿地抗議。
若水冷哼一聲:“我也是!你這小蹄子,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一想起那該死的化功散,她就恨得牙癢癢。
“你......你跟誰一夥兒的呀?”唐寧哭笑不得:不過能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她,還是很開心的,至少知道她還很好,還會吵架。
“哎!那兩個怎麼了?半死不活的?”若水皺起眉頭。
“還不是因爲你!他們找你都找瘋了。那痞子早被那兩個小子打成了豬頭,那小可憐兒一天天茶飯不思,就知道哭。一會兒他們過來,可別再刺激他們了。”唐寧拍拍她的肩膀,若水卻痛叫一聲。
“憑什麼?我偏不!”若水俏臉一沉,“一會兒,你要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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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楚天幫正鋒扶起巖鋒,悄然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要和她單打獨鬥,引開他們的注意,你帶着大家儘快往門口退,記住,不要引起他們的警覺。”
正鋒點點頭,他也清楚他們已陷入陣中了,只能看準時機,慢慢突圍。
“大哥,你——”他還是不放心,畢竟瀚海羅剎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若相信我,就到若水那邊去!”楊楚天不再和他多話,轉頭看向藍雁:“夫人,這樣打太麻煩,我們單打獨鬥如何?若晚輩輸了,我們這些人任你處置;若晚輩贏了,請夫人放我們走!”
藍雁冷睨着他:“狂妄的小子,我憑什麼聽你的?”
“因爲令郎的命在我們手上。”楊楚天正色道,“夫人不會覺得,他的命還不如我們重要吧?”
藍雁被他說到痛處,心下一驚,回頭看被若水挾持的藍皓塵,藍皓塵卻是一臉冰冷,並不看她。
“好!本夫人答應你,我也想看看你有多大本事,敢和本夫人叫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