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吃了化功散?!”藍晧塵大驚,他終於明白了她爲何能忍到現在,她早斷了自己的後路。化功散會慢慢化去她的內力,而蠱毒又被化功散剋制,她已經沒有選擇了,只能任憑兩種劇毒在身體裡糾纏而使不出一絲力氣,那種無力和劇毒噬身的痛是誰都無法忍受的酷刑,而她只能等待,等待油盡燈枯的那一刻,才能解脫。
“若水,你怎麼會吃了化功散?你怎麼會有化功散?”他也崩潰了,抱着她淚如雨下:是他把她推進煉獄的。
若水顫抖着給他擦眼淚:“你怎麼又哭了?你都不知道吧,我偷偷的把它藏到耳環裡了,唐寧那個小氣的傢伙......”
藍皓塵這才發現她的耳環上少了一顆珠子,那是他唯一忽略的地方。
“傻瓜,吃了化功散,你會沒命的。”藍皓塵哽咽着,“我沒有化功散的解藥!”
“我要解藥做什麼?反正都是將死的人了。”若水偎在他的胸口:“正鋒,你這麼抱着我,我都感覺不到疼了呢。等我死了,你就娶了靜兒吧,有你守着她,我也放心了。”
“你......你不恨他們了?”藍皓塵不敢相信地問。
若水輕輕的點頭:“我也有錯,是我太過苛求,我明知道你是多情的性子,還要強求唯一,我知道你不快樂,我死了,你也就解脫了,我在天上不會怪你,只要你願意,想娶幾個就娶幾個吧。”
“我只要你。”藍皓塵心疼不已地吻住她,若水卻驀地變了臉色,瞬間清醒過來,“藍皓塵,你竟然騙我!”
藍皓塵怔住:“你......你還記得我的吻?”
“你這個騙子!”若水用盡全力掙脫了他的鉗制,他卻又不由分說的壓住她:“這是我的家,我憑什麼滾?你早該是我的人!”
“你放開我!”
“你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不是嗎?你認命吧!你那一身地毒呢?毒死我呀!”藍皓塵死死摁住她。冷笑着扯下她月白色地抹胸。低下頭吮吻啃咬着她豐軟圓潤地酥胸。而他地手已滑到她地腰間解開她貼身地衣帶。
“你終於看到了我地結局。”若水還是潸然淚下:身體痛到極致反而麻木。可心裡卻是刻骨地痛。這就是那個口口聲聲愛他地男人。在她掙扎在地獄邊緣地時候。他卻要強暴她。
“藍皓塵。記住你今天對我做地一切。若蒼天有眼。他日定要你百倍千倍地還回來!”若水顫抖地手拔下了頭上地髮簪。用盡全力刺向自己地咽喉。
“人家不願意。藍兄又何苦強求呢!”說話間。落魂劍也應聲而至。打掉若水手中地髮簪。回手直奔藍皓塵。藍皓塵閃都不閃。擡起頭看着他:“能衝破我地七重守衛殺到這裡來地。也只有楊兄了。”他早就猜到若水會尋死。不過是這個莽夫比他早了一步而已。
“放開她!”楊楚天不跟他多話。上前來搶若水。
藍皓塵左手微動,流星鏢飛出,楊楚天沒料到這麼近的距離他仍使暗器,急急後退幾步避開,卻觸動了地上的機關,利箭從四面八方向他射來,落魂劍舞成鐵壁護住身形,楊楚天不管不顧地回身衝向藍皓塵,卻發現周圍瞬間站滿了人,四周都是明晃晃的刀劍。
藍皓塵輕笑着站起來:“這本是給蕭正鋒準備的,沒想到來的卻是你!也不知這些人對付你,夠不夠用?”
若水脫離了他的鉗制,努力想拉起凌亂的衣衫,卻顫抖着沒有一絲力氣。而眼前的戰局卻越來越慘烈,楊楚天被圍在中央,一身是血,周圍的人不斷倒下,又不斷有人衝進來,屍體已快堆滿了一地,重重珠簾被砍斷,珍珠灑了一地。
藍皓塵擡起她的臉笑道,“這些可都是不要命的藥人,你知道我給他準備了多少?你的楊大哥再神勇無敵,也只怕雙拳難敵四手,你看他這樣子,還能堅持多久?”
若水一臉駭然地看着這場不要命的廝殺,不由急火攻心,“楊大哥,我活不成了,你快跑啊!”
“跑?開什麼玩笑?”楊楚天忙裡偷閒地回道:“你知道我有多辛苦才殺進來,不把你帶走,我豈不是白忙一場?”
若水再也沒有力氣喊,眼前的人影漸漸恍惚,冰涼的身體縮成一團,藍皓塵伸手抱住她。
“你是誰?”她茫然地問。
忘着那雙空洞無神的眸子,藍皓塵心裡一緊:又開始神智不清了嗎?不由擁緊她的身子,“這樣會不會暖和一點?”
“冷啊......”若水一陣戰慄後又莫名的清醒過來,“放他走,我什麼都聽你的。”她清楚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傷痕累累殘敗的身子能換回他的一條命也是值得了。
“這樣纔對。”藍皓塵輕笑着,他知道她能撐到現在,全是因爲她那固執的責任感,她不能眼看着人家爲她以身犯險。真該感謝那個莽夫,爲他爭取了一點時間。
紗帳放下,他取出解藥:“把它吃了,既然你不願忘記,我也不再強求,我只要你的身子。”再不吃解藥,真來不及了。
若水淡笑着軟軟的靠在他懷裡,這樣死去也算是值得了:畢竟有人爲她而來了,那就用她最後的力量,用這最不值錢的身子換他的平安吧。
解藥還未入口,卻是一陣疾風襲來,楊楚天竟迎着刀劍欺身上前,從他懷中奪走若水,藍皓塵見狀揮拳相迎,楊楚天卻是硬捱了一拳,搶過若水的外衣裹住她。而他自己已是一身的刀傷,鮮血瞬間紅透了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