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吼一聲擡起腳狠狠的踹在了左邊那張鬼臉上,可是這一腳下去觸感極其難受,就好像是踹在了一牀棉花上。
我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氣,大胯都快給自己踹的扯脫了臼,但是那雙閃着幽光的眼睛,卻並沒有因此而後退多少。
這時候右邊的那張鬼臉已經離我非常近了,我右手正握着匕首,二話不說就拼命往那兩隻眼睛中間的位置狠扎!
匕首不同於腳,就算它是一團棉花我也能給它扎透了,果不其然,一刀下去我的手上就濺滿了溫熱粘稠的液體,而那雙眼睛也逃命似的退回了通道里。
“來啊!操你媽的!”
正所謂猛鬼怕惡人,雖然我此刻的氣勢完全是被它們嚇出來的,但是最起碼讓我全身心投入進這場戰鬥中來了。
右邊鬼臉的逃跑顯然給我了一股自信,我把匕首換了隻手,腦袋一熱往前爬了一步伸手就去抓左邊那張鬼臉!
“操!你他媽來跟我打啊!”
我揪住它之後想也沒想用額頭狠狠的就撞了過去,緊接着就把左手上的匕首給頂進了它的右眼,那東西開始拼命掙扎,發出了一直難以形容的刺耳尖叫。
但是我能感受到到,這是恐懼。
“怕?!你他媽怕了?來,讓老子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掏出打火機杵到它面前打着了火就想看看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誰知道火星子一燎居然點着了那張大臉!
鬼臉燃燒起來徹底照亮了周圍。
我這才發現,這個大臉居然是一條…
蛇?
那張大臉連接着一條縮在洞穴里長長的身子,我雖然看不清全貌,可是那鱗片、那白花花的蛇肚子、以及在火焰中扭曲翻轉的姿態——活脫脫就是一條蛇啊!
趁着這個功夫,人臉蛇就縮回了洞口,可這會兒沐浴在腎上腺素中的我就是一徹頭徹尾的莽夫,嘴裡大罵着爬了幾步就跟了過去。
可是那東西速度太快了,我把頭探進洞口也就只看到那團火光消失在了遠處。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了,我的情緒也逐漸穩定,隨着腎上腺素的消退,恐懼再一次逆襲而來,但是怕歸怕,這並不代表我會坐以待斃,畢竟剛剛的戰鬥給了我極大的信心。
大概兩三分鐘之後,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動靜,那兩個人臉蛇好像也沒有反攻回來的意思。
我稍稍放鬆神經,才發現對面那具乾屍好像因爲之前的戰鬥被撞倒了,這會兒正側躺在地面上,腦袋也滾了出去。
可正因爲這樣!
我才猛然發現,她的身後居然還隱藏着另一個洞口!
那個洞口只有人頭大小,可奇怪的是,裡面正微微的傳來一種“嘶嘶”的聲音,並不是蛇吐信子那種聲音,而像是非常非常輕微的風聲。
我打着了打火機放在洞口,火焰忽然一歪就指向了那個洞口裡面。
這個洞口在往裡吸風!
我扭頭看了看乾屍,又看了看這個洞口。
忽然間一個問題就自我混亂的腦海裡憑空而出——爲什麼這個女人要用身體擋住洞口呢?
難道她一開始就沒發現這個洞?
這不可能,就算是沒有光源,我自己的後背靠在什麼東西的上面我是肯定有感覺的。
而且在這種環境之下人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我不相信有人願意背靠着一個洞口還能安下心來休息,畢竟鬼知道那個洞裡會不會鑽出來什麼東西。
既然如此,那隻能說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或者是明知道這裡有個洞口,但是她已經顧不上了,也許是受了很重的傷也許是正被怪物追着,總之當時這個洞口對她來說,並不是第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其實,現在我的也面臨着一個三項的選擇。
那就是往回爬,和那條人臉蛇碰個頭,然後爬出洞口在和那個恐怖的老婦敘敘舊。
或者繼續往前爬,跟着那條被我點着的人臉蛇,看看這個有神通道的盡頭到底通向什麼方向。
最後,就是挖開女屍背後的這個洞。
可是這個洞實在是太小了,也就人頭這麼大的直徑,就算是能挖,那也絕不會是一項多簡單的工程。
我也就思考了幾秒鐘就下定了決心,看來我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我決定挖開這個小洞,主要倒不是因爲我害怕那兩條人臉蛇,只是如果我在那麼狹窄的洞口裡,就算我敢跟它們打也是完全施展不開的。
與其主動削減實力把自己推進一個極其被動的局面,不如就換路走。
我藉着打火機的火光把手電給撿了回來,然後打開電池盒蓋子把兩顆電池都倒在了地上。
果然,電池都生鏽了。
現在我所在的地方十分乾燥,女屍變成了乾屍就是最好的佐證。
可是這個手電筒和揹包之前都一直被遺棄在外面八臂怪猴的雕像附近,而那裡的出口正連着山裡的森林,溼氣肯定很重,這麼一想生鏽到也是情有可原了。
我拿着電池把兩頭兒在地上擦抹擦抹,然後又敲了敲手電筒,最後再把電池按回去一推開關。
雖說我這套操作簡直就是典型的自我安慰,可是沒想到,手電筒居然亮起來了。
那麼接下來我該用什麼東西挖土呢?
回頭看了一圈,那個裝小人的鋁飯盒兒蓋子正是最佳的選擇,面積又大還帶着個邊兒,配合着手裡的匕首簡直就是刨土利器。
於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土木工程就算是開活兒了。
其實我倒不怎麼擔心這個土灰太硬,畢竟這裡很乾燥這個洞就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風口,只要牆壁裡沒藏着石磚牆,那麼我想罷這個洞口挖得足夠我爬過去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現實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土很乾很脆,稍稍用點力氣一刮就直往下脫落。
土洞差不多被我挖成了大西瓜那麼大的時候,我剛想拿電筒往裡面照,忽然耳畔就捕捉到了一絲極其輕微的響動,就在我來時的洞口!
我二話不說撿起匕首回身就準備插!
就在這時,黑漆漆的洞口裡忽然傳出了一個男人驚慌失措的聲音。
“師傅手下留情!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