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定南無奈,知道是自己剛剛說錯了話,這會也知道宮流蘇能夠救人了,那就拉下老臉來求一次宮流蘇。
“流蘇,剛剛都是爹一時口快你別介意.....可是你姐姐是無辜的的,你便救救她吧。”
求她?錯怪了?
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有後悔藥嗎?
“凌王,你的話流蘇可承擔不起,凌王難道你記憶不好嗎?需不需要流蘇來提醒,你明知道流蘇沒有靈力,當宮羽微要逼着流蘇應戰的時候,你可有站出來,讓宮羽微手下留情?如果現在你面前的不是宮羽微,而是我宮流蘇,我很好奇,你會怎麼做?是不是也會爲了宮流蘇而感到擔心呢?”
宮流蘇臉上就是連冷笑都掛不住了。
宮定南囁嚅着不知道該說什麼,背後的冷汗沁溼了衣服。“...蘇蘇,你胡說什麼,我是羽微的父親,也是你的父親,你們誰出事了我都會擔心,何來那些不存在的說法?你出了事情,本王不也很擔心嗎?”
擔心?宮流蘇冷笑。
宮定南瞧着那個笑,心裡面又是一驚,心咚咚的滾到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對於宮流蘇和宮羽微,宮定南是自熱的對宮羽微表現出了自己的關心,雖然對宮流蘇有虧欠,可是....在心裡面,宮流蘇比不上宮羽微的。
“是嗎?”宮流蘇反問,因爲生病宮流蘇臉色有些憔悴,並無健康女子有的那種瑩潤,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陷阱眼窩裡面,“凌王,凌王府與西陵王府也不過是半天的車程罷了,你需要走了幾天才走到嗎?宮流蘇被困險境的時候,也不曾見你來救過,舅舅尚且能夠做到找到我,爲何你不可以?流蘇已經回了六七日了,凌王難道不知?”
宮流蘇放慢了自己說話的速度,“我可是記得,我被祭司大人救出來之後往帝都趕的路上,舅舅便讓人去通知了凌王府,難不成,這段路程,凌王,你需要走這麼久嗎?”
宮流蘇的語氣慢慢的,懶懶的,可是字字都擊中了在場人的心中。
宮定南一張老臉更是拉不下來。
氣的紫紅。
“流蘇,我是你的父親,你剛剛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凌王府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這纔沒有來得及過來,怎麼,流蘇這是在責怪父親嗎?”
難不成不是?
宮流蘇挑眉,幸好不是她的生身父親。
“原來是這樣。”
宮流蘇臉上的笑不鹹不淡,讓人看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一雙眼睛裡面乾淨透徹,卻又像是微微泛着碧波的湖面上突然飛出一把凌厲的劍,一不小心就刺在了人的心口。宮定南對上宮流蘇那冷冷的笑容,心裡面也有些發毛,“....不然流蘇以爲是怎麼樣?難不成我這個做父親的還會害了你不成?”
宮定南說着說着便提高了聲音,“難不成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信了?你不信問問我凌王府的人,振軒與你交好,你問問振軒如何說的。”
宮振軒小嘴一撇。
他這個父親這個時候記起他了?
哼,從來都沒有怎麼記過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只有宮羽微這個女兒,根本不將他和宮流蘇放在心上,當初宮流蘇掉下去的時候,宮定南也知道假意尋找了宮流蘇而已,後來便藉着宮流蘇必死的藉口回去了,連頭也不回。
而西陵王府傳出消息說宮流蘇回來的時候,宮振軒便想來西陵王府看宮流蘇,被宮定南攔了下來。而等到宮流蘇成了祭司大人徒弟這個消息傳便帝都的時候,宮定南才帶着他們兩個來了西陵王府。
不然宮振軒都怕自己都見不到宮流蘇了。
而現在宮定南問他這個問題,宮振軒有些矛盾,是不是該如實回答呢?還是不理會的好。說與不說之間,宮振軒覺得頗爲頭疼,要是說父親不着急她的生死,這個從小就受盡苦難的姐姐說不定會更加難過,這種感受只有宮振軒才能夠明白。若是說了實話,這又是在西陵王府,凌王的面子又過不去....是以,宮振軒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二姐姐,是這樣的.....其實爹爹很擔心你.....”
宮流蘇的嘴角上面帶了一抹冷笑,擔心?
“看來凌王很在意流蘇了,剛剛倒是流蘇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
“流蘇....你還小。”宮定南鬆了一口氣,“你畢竟是我的女兒啊,我這個父親自然是關心你的。”
“是嗎?那我三歲的時候是如何生病的?”
“你三歲那年冬天掉進了府裡的池塘,你那時候小,發了高燒,這才導致你後來變傻。”宮定南想了想立即回答。
“那請問,凌王,當你知道流蘇生病了,那是什麼時候?”宮流蘇在繼續追問,西陵王府的人都探長耳朵,不過每個人的臉上有不屑,還有鄙夷的目光。
“....”宮定南迴頭瞧宮流蘇,濃黑的眉毛微微的上挑。“這個....爲父已經不記得了,不過蘇蘇,你問這個做什麼?”
宮流蘇冷笑,將宮定南問的話拋在一邊不回答。
“是在我生病的第三天對吧,那時候我已經病了三天了,凌王才知道消息然後趕了過來。”
宮定南沒有想到宮流蘇竟然記得這個,肌肉有些微微鬆弛的臉頓時僵住了,一張臉頓時漲紅。“那次本王是有事情要處理,所以才知道的晚了些,回來才知道樂了那件事情......”
他手心裡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
宮流蘇笑了笑,略微蒼白的脣角掛滿了嘲諷,“有事情處理?凌王所說的事情便是帶着王妃沈清姿出門遊玩?這就是你的正事?”
宮流蘇還記得那天。“怕是你都已經忘了吧,那我幫你記起來如何?那天帝都下了很大的雪,你和沈清姿要去看雪景,孃親那時候還懷着身孕,聽說你要出去便親自去送入冬替你做的披風,去的路上滑到了丟了孩子。那時候所有人都在急着救母親,帶我的奶孃出於疏忽,所以我被人帶到了池塘邊,故意給推進了池塘,冬天,池塘裡面的水都有冰塊,一個三歲的小孩滾下去必死無疑,可偏偏老天讓我
活了下來。
可是那個時候院子裡面找人去通知了你,你回來了嗎?沒有,等到第三天你才和沈清姿回來,那時候母親的孩子已經沒了,而我發着高燒,母親但是多擔心啊,那時候府裡面的大夫都看不起孃親,孃親便心心盼着你回來,能夠看在夫妻情分上能夠找個大夫來救我,可是你呢?你沒有回來....我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成了傻子,而孃親則是寒氣入體,留下了病根子......”
宮流蘇回憶着這個孩子的記憶,冷冷的瞪着宮定南。
宮定南的臉上不知道是出於氣憤還是羞色,那張臉氣的漲紅。
回望着宮流蘇,“按照你得意思就是,是我害你們母女成了這樣?可當初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的確是在三日之後,立即便趕了回來。”
宮流蘇冷冷的笑了笑,“凌王,你是一家之主,剝奪了一個正妃管家的權利,將自己的正妻放在一邊不管不問,你在外面摸爬滾打這麼多年,難道不明白這個道理?你是秀逗了嗎?難道你不知道當時的妻子在凌王府是個什麼樣的地位,處境?三日之後趕了回來,你也看不出其中貓膩?若是沒有人故意使計,你三日之後才知道這件事......若是沒有人吩咐下來,誰敢這麼做?”
宮定南面對宮流蘇一個一個有力的質疑,額頭的大汗滾滾落下。“難不成你還說是清姿在命令那些人?那時候你才三歲,知道什麼?再說,當初也是你母親沒有能力管王府,這纔將權利給了清姿,清姿一直待你母女很好,也待你很好,怎麼會暗中使計?對一個三歲的孩子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
那時候宮流蘇才三歲啊....宮流蘇冷笑,“親生,不也隔了一層肚皮嗎?親生,若是親生還會毒害自己的孩子?二孃待我如親生,那在我生病的時候,母親生病的時候,她爲何從中作梗?母親病重,那時候我還是個癡傻兒,爲何母親一個西陵王府的郡主卻要被移出府外?宮流蘇原來是太子妃,等到回來之時,太子妃人選成了姐姐宮羽微,你將自己的妻女棄養在外多年,怕是這帝都的人都不知道吧?倒是自己的女兒變傻,這件事情人盡皆知。”
宮定南的心噗通一跳.....有些不願意面對的事情必須面對啊。
西陵柔雪的那件事情一直都交給別人處理,每月都有派人送去東西,可是宮流蘇卻說沒有送過。母女兩個過的清寒,這出乎宮定南的意料之外。而他原本是將宮流蘇的事情隱藏的好好地,卻不知道如何走漏了風聲,宮流蘇是傻子的事情很快傳到了帝都的角角落落。
事情自然不是宮定南做的。
沈清姿雖然是他喜歡的人,出於愧疚,加之不喜歡西陵柔雪,將王府的管事權都給了沈清姿,那時候沈清姿總是在他的耳邊說起西陵柔雪母女,久而久之,宮定南也對母女倆個更加生厭,許久都沒與去看過。即便是家宴上看見西陵柔雪,也不大理會她。西陵柔雪是西陵王府的人,性子極好,對於宮定南這樣的性子也不大管。而宮定南也怕她身後的勢力,所以頗爲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