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骨戰將,殺!”鬼影老人精神大振,頓時就再度充滿自信。
這尊血骨戰將乃是鬼影老人的得意之作,凝聚的畢生精血,當初願意成爲青雲宗的客卿大長老,也是爲了尋找合適的軀體煉製這尊血骨戰將。
血骨戰將一出現,就散發出濃郁的血腥氣息,全身籠罩在一層黑色霧氣之中,如蛇蟒般纏繞,它腳下的土地稍一接觸黑色霧氣就開始劇烈腐蝕,發出呲啦呲啦的刺耳聲響。
湯問臉色微微一變,倒不是懼怕這尊血骨戰將,區區六重大能左右的戰力,他一根手指就能將其碾壓成齏粉,只是他精通傀儡道經,對這種血骨戰將的煉製方法也有所瞭解。
所謂的血骨戰將必須先找到一具強悍的肉身軀體,起碼也得是一龍之力以上的肉身,再凝聚海量的生靈精血,化作血池日夜蒸煮,讓軀體吸收所有的精血,越發強大。單單是這個過程就需要二十年以上,時間越久,吸收的精血越多,將來煉製成功的血骨戰將就越是強大。
而最恐怕之處在於,軀體在血池中日夜蒸煮過程中必須保持其活性,也就是說那個被當作軀體的人必須一直活着,保持清醒,等於是要承受日日夜夜的萬般痛苦,而且是長達數十年的痛苦,日夜不斷,期間還要加入種種劇毒之物、怨鬼之魂、地魔之心、大妖之丹,如煉製絕世毒兵一般,一遍又一遍的進行煉製,這種痛苦絕非正常人所能承受的。
鬼影老人這尊血骨戰將能煉製成堪比六重大能的戰力,可見其煉製時間之長,耗費材料之巨,沒個六七十年根本不可能做到。
當然,若是讓湯問親自來煉製,動用萬靈血池的力量,恐怕出來的就不是什麼血骨戰將,而是血魔戰神了,直接可以斬殺半步道神,戰力無限接近一道巨擘,一出世就會掀起腥風血雨,震驚八方!
“血骨戰將可是最強大的傀儡之一,當年傀儡教覆滅,老夫偶然奪得半卷秘籍,記載的就是血骨戰將的煉製方法。功夫不負有心人,老夫耗費了數百年的光陰,失敗了整整七次,終於在第八次成功煉製出真正的血骨戰將。在如今整個北域,除了道盟古元城的荒神之外,恐怕就是老夫的血骨戰將最爲強大,乃是最強傀儡!”鬼影老人得意洋洋的說道,血骨戰將出現,已經掌握的絕對的優勢,絲毫不擔心對方還能耍出什麼小花招。
吼!
血骨戰將喉嚨裡發出一聲沉悶的低吼,晦澀陰沉,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嘴巴里塞滿了沙子,極其的難受。
古樸殺刀朝湯問當空怒斬,狂暴的力道切割空氣,燃起熊熊血色烈焰,一刀之下,開山劈海,如彈指吹灰!
“本來老夫還想饒你一命,帶回去慢慢折磨,不過現在老夫已經改變注意了,直接斬殺,再將你的肉身煉化,與血骨戰將融合,更進一步,說不定以後有希望成爲血骨戰神!”鬼影老人陰惻惻的說道。
可就在下一瞬,鬼影老人愣住了,如同石化一般,目光呆滯,兩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死死的盯着眼前詭異的一幕,滿臉的難以置信。
因爲他看到了,血骨戰將全力怒斬下了一刀居然被人接住了,而且是被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就接住了,如對付小孩子的玩鬧,神情淡薄,毫不在意。
“這就是你的血骨戰將嗎?太弱了!”
湯問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嘆氣,手上兩指稍微發力,就以刀尖爲支點,將整個血骨戰將倒舉起來。
咔嚓,咔嚓,咔嚓……
湯問連連彈指,古樸殺刀寸寸崩滅,如冰消雪融般在他手上消失,瞬息之間就將血骨戰將狠狠抓在了手裡,如同抓小雞般揪了起來。
正當湯問準備下手,一擊毀滅血骨戰將之時,卻在它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異樣。
那是一種迷茫,一種抗拒,一種善良本性的流露,好像這尊血骨戰將的人性並沒有被鬼影老人完全泯滅,仍然殘留了一絲善念。
最讓湯問在意的是,他恍惚之間,居然會覺得這尊血骨戰將的眼神,和當初的愛德森有點相似。
“空間凝固!”
湯問不敢遲疑,直接動用太宇之塔的力量,將血骨戰將周圍的空間徹底凝固,如同琥珀中的昆蟲一般動彈不得,與完全完全隔絕開來,就連鬼影老人對它的操縱都全部失效。
“你、你做了什麼?爲什麼老夫感覺不到血骨戰將的存在了,無法控制,居然無法控制了!”
鬼影老人立刻尖叫起來,這尊血骨戰將可謂是他的畢生心血,不知道耗費了多少神材與時間,卻在瞬息之間失去控制,這種感覺簡直是比割他的肉,喝他的血還要心疼。
“給本宗過來!”
湯問冷冷喝道,五指成爪,龐大吸力如漩渦漏斗,隔着千丈距離,一把就將鬼影老人的腦袋牢牢抓在手裡,整個人直接提了起來。
這種力量巍峨如山,浩瀚似海,遠遠超出了鬼影老人的想象,就如同一隻泥洞裡的螻蟻面對遨遊九天的神龍,如同衣衫襤褸的乞丐面對破界下凡的神明,別說是與之對抗了,就連一丁點的反抗想法都不敢出現,那是根本無法褻瀆的偉大存在。
“你、你到底是誰?”鬼影老人絕望的吼叫起來,他心中已經非常清楚,自己的那點微薄力量在眼前這位年輕男人面前根本就是毫無用處,就算是一百個自己也無法與他抗衡。
湯問懶得多說,只是冷冷一哼,眉心的豎眼大開,心魔幽魂眼爆射出萬道綠芒,穿透鬼影老人的全身,所有記憶、全部秘密盡數被他看穿,越是往下看就越是怒火中燒,忍無可忍。
原來這尊血骨戰將的軀體確實是愛德森的肉身,當初愛德森剛剛進入青雲宗,就被鬼影老人給看上了,直接收爲親傳弟子。能成爲客卿大長老的親傳弟子,愛德森自然是很高興,當場就答應下來,之後受到種種嚴格的訓練,也以爲是師父在磨練他的修爲,全部都默默承受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