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隱約之間,聽到有人對自己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謝…”周玄心中想道。
其實周玄沒有幫什麼忙,只是寫一封信罷了。
這妖魔亂舞的世界,身爲凡人莫過於是最痛苦的事情。
周玄沒有什麼本事,只不過擁有一點權力,隨手幫忙一下還是可以的。
正所謂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並不是讓周玄多做好事纔是責任,而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東西。
簡單點來說,隨着修爲提高,周玄可輕易發現周圍的妖魔作亂。
如果見到妖魔正在殺人,妖魔很強大,周玄該不該前去幫忙?
假設周玄並沒有獲得靈性的手段,只是一個普通的修煉之士。
這個抉擇幾乎是每個修煉者經歷過的東西。
這無形之中就有了一股責任,要麼事不關己,或者助紂爲虐。
若是心智不過關,很可能會卡在這一關過不去。
對於周玄來說,做人不要太過極端,太兇或者太善都是不可取的。
若是在自己能力範圍之內,那麼也可以順手幫忙。
這樣也能讓自己念頭通達。
看着撒手人寰的劉秀才,周玄對週一說道:“找個風水好的地方埋了吧。”
事實很有可能像劉秀才說的那樣,是妖魔作亂。
劉秀才的孩子可能是某種鬼物,現在估計逃到其他地方作亂去了。
當務之急就是要消滅掉這個妖怪。
“誰打的劉秀才?”周玄問道。
“應該是衙門的人打的,或許是主簿派人打的也說不定。”週一說道。
當初因爲主簿的疏忽,導致劉秀才女兒餓死家中。
當初他們把周玄的信件交給縣令,縣令對主簿進行懲罰。
不過並沒有多大的效果,主簿只是罰俸一年,他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其他手下。
相關人等押入大牢,聽候審判,事情因此告知段落,直到週一遇到劉秀才。
“備馬車,去衙門。”周玄對周1說道。
或許從主簿那裡可以找到線索。
走出門外,一旁冷眼觀看的鶴英寧忽然出聲。
“我也去!”
“你…算了,你跟着去吧。”鶴英寧百花通靈能力或許可以幫助自己尋找妖魔。
周玄不必對人家太過苛刻,說起來鶴英寧的修爲比自己還高一點。
不能因爲人家是女的就看不起,要論法術能力說不定比周玄高一籌。
一路上,鶴英寧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周玄問道:“怎麼了?”
“人世間都是如此黑暗嗎?”鶴英寧語氣沉重。
自從見識到劉秀才的慘狀之後,鶴英寧思想發生了一些變化。
這和自己想象中繁華的世界不一樣。
這世界竟然有如此黑暗的一面,遠比自己以前經歷的多。
“不是,你心向黑暗,目光所及便是黑暗;心向光明,那麼人間處處都是光明。”
周玄笑道,“所以說白鶴神那裡纔是世外桃源,你若後悔,我可以現在將你送回去。”
說完這些心靈雞湯,周玄都感覺有些尷尬。
不過這世界還是需要一點心靈雞湯的,一昧的黑暗未免有些太過沉重,苦中作樂也好。
周玄何嘗不想過上平靜的生活。
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不達到一定的境界,根本沒有傳說中的世外桃源。
“不!我要留在這裡,我要給世間一個朗朗乾坤。”鶴英寧眼中綻放光芒。
“或許吧…”周玄微微一笑,隨即閉目養神。
一路無話,兩人來到縣城。
衙門。
周玄和身着男裝的鶴英寧走入衙門之中。
鶴英寧的女扮男裝之術或許是法術,如果不是周玄事情經過鶴英寧的樣貌,說不定還真認不出來鶴英寧是女的。
衙門之中,此時正在開堂審案。
陸縣令坐在高堂之上,身着一身官服,兩排捕快嚴肅站立,中間跪着三四人。
這些人的樣貌周玄竟然有些熟悉,仔細一看,不就是前幾天江邊鄉村正以及張家宗老。
這兩個人同時看到了周玄,頓時嚇得低下頭,兩股戰戰。
當日周玄大發神威斬斷妖魔頭顱場面歷歷在目,令人終身難忘。
在他們的眼中,周玄比妖魔還要恐怖千百萬倍。
差役見到周玄走進來,頓時將其攔住。
“慢!”陸縣令揮手示意不用阻攔。
陸縣令走到周玄身邊,輕聲道:“周大人,你該不會又給我找活了吧?你這效率太高了吧!”
陸縣令心中苦笑,這周玄彷彿不會休息一般,簡直就是一個辦案機器。
上任這麼多天搞了這麼多案子。
“不過!你這案子也太明目張膽,這明顯是栽贓了,你讓我怎麼圓。”陸縣令苦笑道。
他指的是周玄栽贓張家以及宗老私藏軍備之事。
明顯看得出來,周玄簡直就是栽贓的。
“你看着辦!這不是衙門該辦的事情嗎。”周玄拍了拍陸縣令的肩膀。
妖魔鬼怪之事不能暴露出來,所以衙門的任務一般都是以合理的理由結案,避免公衆恐慌。
這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好吧…”陸縣令無奈點頭。
見到周玄過來,原先狡辯的幾人瞬間招供。
終於知道靖天司的厲害之處了。
同時隱約明白靖天司爲何沒落。
若是心懷歹意之人,隨便來個栽贓陷害豈不是可以破滅一個大家族?
反正事後隨便找一個妖魔作亂的藉口,說不定要麼還是他們放出來的。
其實陸縣令想的沒錯。
當初靖天司勢力龐大,把握各項大權。
在各大縣城之內,靖天司超然於縣令之上,幾乎沒有人敢忤逆,否則就是私通妖怪。
所以所以某位皇帝受到文官蠱惑,直接將靖天司砍掉大半。
當然,具體衰落還是因爲某一個隱蔽的事,幾乎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