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血,你沒事吧?”
獨孤青衣輕喚了一聲,獨孤青衣還是有點擔心他的狀態。寒飄血的眼睛緩緩的睜開,臉上,露出一絲牽強又自認很溫和的笑道:“老師我沒事……”
簡單的幾個字從寒飄血的口中說出,獨孤青衣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心境還是出現問題了。
獨孤青衣沉默,寒飄血儘管經歷了些磨練,可還是很難做到控制自己的心境,眼下這問題,弄不好修士的一生就毀了,問題不可畏不嚴重。
沉默中,獨孤青衣在次望向寒飄血,忽然開口。
“你既已承認我爲老師,明天便隨我修行吧。”
此時正至子夜,獨孤青衣他們回來的神舟降落在山谷周圍顯得一片寂靜,寒飄血聽到獨孤青衣的話,凝望着獨孤青衣的臉,認真的點了點頭。
自己還有保護的人,還有可敬的老師,還有未找到老頭。
我的肩膀不能在此時便倒塌,還要支撐老師的餘念,承載蘇小小的人生,尋找到老頭,天天帶他下醉心樓。
寒飄血目中的迷茫隨之散開,目光變得越來越堅定,自己一定要更強,強到沒人能奪走自己身邊人,強到沒人敢傷害自己身邊的人,強到讓所有人見到自己都要窒息,只能顫抖。
只有這樣,纔可產生威懾,也只有身邊人安居,纔可以精進盜術,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走更遠的路。
時間一晃,很快數個時辰過去,天邊乏起魚肚白,聞淵樓中衆人開始聞雞起舞。
樓主雖然不在樓中,但是聞淵樓衆人都沒一人在荒廢學業,在教務主任的帶領小,莘莘學子們該修道的修道,該讀書的讀書,一切看來井井有條,即使在深山,一眼望去,聞淵樓中處處生機勃勃。
寒飄血見到此景立刻坐下,運轉每天都要修煉的空決,感受着真氣從自己指尖流經胸腔,流經筋脈,最後被萃取成一滴滴精純的真氣一點點衝充實自己的靈海,又看着自己在運轉這空決時,四周的真氣像不要命一般擁入自己身體,他就激動不已。
修煉不知歲月,寒飄血的空決,終於完成了第九十九次循環,體內傳出轟鳴巨響,身後的真氣更是幻化出一股龍捲風。感受到體內的真氣在不斷變多,於是更加努力的繼續打坐修煉。
三年後,我寒飄血要踏平冰靈神宗,對於一切阻攔在自己面前的東西,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毀滅。
以後修煉,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一天只運轉九十九次循環,自己需要更多的真氣,需要更多的力量。
獨孤青衣見寒飄血就地開始修煉,便留下他一個人在此修煉與歐陽鐵衣結伴入宮彙報此次行程。
隨着他們兩人離去,山谷中變得愈發安靜,寒飄血的身體之中一塊神骨像是要被孕育出來,神骨天生只是有些人能覺醒,有些人一輩子都不能讓神骨覺醒,未覺醒的神骨與普通骨骼並未有任何差異,只是每塊神骨被孕育出來纔會經歷覺醒,覺醒後的神骨便會爲修者帶來特殊的屬性與出奇不意功效。
每一塊神骨覺醒之時都要消耗非常之多的真氣,有些的人神骨過於逆天,覺醒之時準備不充分會被神骨吸乾全身的真氣。最後神骨吸無可吸便會吞噬主人的血肉來保證自己的成功出世,發生這種情況,往往只會剩下一塊神骨,主人則會化爲灰燼。
寒飄血體內的神骨此時已被孕育而出,馬上便要經歷覺醒,此時寒飄血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急,拼命的運轉空決,身後只有一股的真氣龍捲風已經變成三股。
海量的真氣狠狠吸進寒飄血的身體上,此時的真氣已不在流轉全身,全都被神骨狠狠的吸過去。
火辣辣的劇痛感瞬間蔓延了寒飄血的全身,他的整個上半身都變得通紅一片。嘴角,更是溢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絲。但他的雙瞳之中卻沒有流露出一絲的退卻和恐懼,他喘着粗氣,看了看身邊翻騰的真氣,用盡全力運轉空決吸納更多的真氣。
真氣滾滾入體,讓他受了不小的創傷,但是如此巨量的真氣還是不能滿足神骨的覺醒,神骨開始吞噬氣還內的真氣,氣海中的真氣被一遍遍錘鍊,顯得更爲精純,神骨似是感受到氣海內的真氣品質更高,更是加速吞噬氣海內的真氣。
氣海真氣倒流,從經脈中一股股抽出流向神骨,這個過程中鑽心的疼痛,而且在真氣如此暴力的在經脈中運轉,幾乎是瞬間便讓經脈陷入崩潰的狀態下,寒飄血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更加用力的運轉空決。
毫無疑問的所有真氣都被正在覺醒的神骨鯨吞般吸走,寒飄血的筋脈瞬間便被撐破十多條,劇烈的疼痛經由神經時間便將疼痛傳到大腦,寒飄血眼前一黑,口中吐出一大口黑色的鮮血,劇烈的疼痛在不斷逼迫他放棄,心中對強大的追求卻不容他退縮。
急速爆裂的真氣不斷的在撐破他體內的筋脈,身體變得越來越破敗,臉色蒼白如紙,手上筋脈爆開的位置早已血肉模糊,他半睜着眼睛,目光似渙散,又似無比的清醒。
不能昏迷,不能昏迷……,寒飄血心中唯一響起的聲音便是不能昏迷。寒飄血以意志力拼命的逼迫自己不要昏過去。
神骨還在壓榨着已幾乎完全乾涸的氣海,寒飄血擡起已幾乎沒有知覺的手臂,死死的運轉空決,一點一點的吸收身邊的真氣。
神骨覺醒短短几息之間,寒飄血的手臂上的肌肉已沒幾塊的是完整的,手臂近乎等於殘廢,已根本不可能擡起。他手背上的裂痕也逐漸崩裂的越來越大,血流如注……這一幕,還好身邊沒人,要不然光是看看就嚇死個人。
此時整條手臂都在接近崩潰的邊緣,那雙從小到大被老頭泡在藥裡經歷千錘百練的雙手上也出現可怕的裂縫,如此重傷精神都該渙散的他,竟然還在運轉空決,他究竟是怎麼控制着自己運轉空決的……或許,此時催動他軀體的已根本不是神經,而是意志力……無比可怕的意志力!
神骨還未成功覺醒,神骨還在源源不的吸取真氣,寒飄血頭頂的天空突然黑暗,天上黑雷滾滾,這場景,這 這 這這是逆世神骨出世纔有的場景。皇宮中秦皇和獨孤青衣與歐陽鐵衣同時往這邊看去,眼中同時流落出震驚。
不好,那個方向是我們降落的方向,“定是飄血體內的神骨在覺醒,此時在哪個方位引起如此天雷的我已想不出第二個了,皇上,臣還請你速速送臣過去。”
秦皇深知神骨覺醒之時有多嚴重,來不及顧及君臣之禮,帶着獨孤青衣和歐鐵衣便往聞淵樓後山的山谷趕去,人間至強者的速度,快到可以突破空間,若不是顧及國師和大元帥身體不能承受空間風暴,秦皇能帶着他兩一瞬間便至寒飄血身邊,顧及他兩的身體,秦皇耽擱了幾息。
此時寒飄血的意志彷彿與覺醒的神骨經過了一場曠世大戰。寒飄血這會已徹底虛弱,雪白的雙手佈滿密密麻麻的裂縫,手臂上的鮮血血流入柱,雙手在也不能保持運轉空決的手勢。
他終究還是未能扛住神骨的覺醒,整個背部朝後便倒去,眼眸呆呆的看着天上滾滾的黑雷,他知道,第一道天雷打下之時便是自己命損之時。
寒飄血想站起來直面第一道天雷,他想啊!男人要死也得站着死,決不能趴在地上,死得像一條狗那麼卑微。
他努力的控制全身的肌肉,努力的想站起來,只是嘗試了幾次之後也只是背部在地上稍微摩擦了一下而已。
沒承想,臨死前只是想站起來這個簡單的願望都顯得那麼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