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擂臺上,張豹笑了,很是得意。
“竟然是與你這個廢物一組,我說過要把你打殘,就要說到做到,果然是老天有眼,竟然和你分到一起。”
葉秋也笑了,也很得意。
“看來你已經忘記嘴裡少了的幾顆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兩個人都看對方象傻子一樣,互相打着嘴炮,鬧得裁判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接連打着手勢,示意兩人快點動手。
主席臺上左玉書等人看着葉秋終於上場,心想看看這口出大言的小子到底有多少斤兩,不要真的是天膜之體,那可就鬧笑話了。
再看對面那張豹,肌肉鼓鼓囊囊,氣息強大,估摸着要有三重以上。
就連葉秋的便宜老子葉仲德,也只是知道他剛突破二重不久,又沒有資源修煉,能有多大本事?趕緊的被人打下臺,早點滾出去,免得看了心堵。
說了兩句,張豹報仇心切,雙臂一擺,手呈虎爪,撲上前來。
他練得是黃級中品武學“虎爪手”,練氣三重練膜中期,出手能有七八百斤力氣,撲向前來還是有幾分威勢的,就象一隻老虎帶着腥風,豪不留情的撕咬過來。
臺下一陣驚呼聲,都以爲葉秋凶多吉少了,“練皮期”上去比武不是找抽嗎?
葉秋見到張豹撲來,提起右足,作勢欲踢。看去勢,明顯是衝着下體去的。
一下子就讓張豹想起了,上次被葉秋踢到雞蛋的悲慘遭遇,捱了那一腿後,回去尿了三天血,好不淒涼。
連忙伸手護住下體,免得雞飛蛋打,很快又想起不對,這是在擂臺上,不允許攻擊下體、眼睛等要害的。剛想重新組織攻勢,已經來不及了。
葉秋的這一踢果然是虛招,這麼多人看着,怎麼會用如此下流的招數呢,白白遭人非議。
右足虛踢收回,順勢下踩,左手一個大巴掌甩在張豹的臉上,動作輕靈快速,看似力量不大,其實陰力暗藏。“啪”的一聲就象爆竹炸開響徹全場,一巴掌打得張豹轉了大半圈。
“可以打臉的嗎?”
臺下大長老一聲暴喝,雖說自己兒子不爭氣,但被人當衆扇了大巴掌,確實太過丟人。老頭都穩不住了,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也彷彿被人打了一巴掌。
“不能打嗎?又不是要害,我不知道哎,那下次不打。”
葉秋面露驚惶之色道。
張豹被打得又吐出兩顆牙齒,都快哭了。
氣極敗壞的大吼一聲:
“哦咦撕了裡!”牙齒漏風,這傻孩子話都不會說了。
雙手呈虎爪又撲了上來。
葉秋嘴角浮起嘲笑,笑咪咪的看着張豹,眼中閃着寒光。
回想起了當初被他打倒在地,肆意嘲弄的情景,真是奇恥大辱。
接收了前身的記憶,這些經歷感同身受,每次想起都恨意森森。張豹,葉冬,李青蘭,好好享受比賽吧,親。
看着張豹撲來,葉秋右手高高揚起,帶着風聲抽過去。
目標,還是張豹的臉。
剛剛慘痛的記憶怎麼能夠不深刻,張豹條件反身般護住臉,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結果還是虛招,葉秋帶着呼呼風聲的右掌,晃了一下收回。身子不動不搖,底下卻無聲無息一腿踢出,正中張豹的小腹。
這一腿是南派無影腳,也稱裙裡腿。當年佛山黃飛鴻十分擅長的招數。
國術比武時,若不小心人家的陰腿、暗腿,那是自尋死路。不過這世界的人打架向來是以力壓人,哪會想到有國術如此陰險的打法。
足尖正中肚臍,用力不大,暗勁卻如燒紅的鋼針一般刺在腸道、括約肌上面,痛得張豹一聲慘嚎,捂住肚子跪倒在地。
好在他的肉體頗爲強橫,疼了一下狠的,其實也沒多大事。怎麼能跪在地上呢,沒見對面那混蛋還在說:
“不用多禮,下跪幹嘛,我不是沒打臉嗎?”
張豹用盡全力站起,剛站到一半,就聽到“噼哩啪啦”聲音,低頭一瞧,褲子已經溼了,不明黃色的東西滲透出來,水流順着褲襠流下,竟然被踢得失.禁了。
臺下鬨堂大笑。
葉秋一下跳得遠遠的,直奔擂臺角落,還使勁捂着鼻子,用手扇風,心裡已經笑翻了天,臉上卻裝出一副苦瓜臉,滿臉無辜。
兄弟,我幫你報仇了,你就安息吧。
張豹還蹲着古怪的馬步站在那裡,臉上神情似哭似笑,都沒法正確的使用表情了。突然醒過神來,“啊”的大叫一聲,捂住臉奔下擂臺,就往出口跑去。踉踉嗆嗆的在路上絆了一跤,連滾帶爬跑出了演武場。
一路經過,惡臭熏天。
弟子們捂着鼻子一邊笑一邊罵。
這下是徹底沒法見人了。
主席臺上張庭威此時也再不作聲,頭低着,眼睛直直的盯着桌上的茶杯,好象要在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裁判看過這場鬧劇,直接宣佈葉秋獲勝,喚來僕役清理擂臺上的污漬,比賽重新開始。只是臺上程蝶衣時不時望一眼葉秋,有些納悶剛纔張豹的表現,女人的直覺認定,是葉秋做的手腳。
葉冬仍是一馬絕塵,第二輪隨手一招,又淘汰了一個三重弟子,意態之輕鬆嫺雅,就象是在遊山玩水,李青蘭也是三招兩式就打敗了對手,境界武技都高於對手,取勝還是很輕鬆。
葉仲德老懷大慰,時不時撫着長鬚,微笑點頭,這纔是理想中的選拔賽嘛,除了有一點點不和諧之外一切都完美了。
這一點不和諧就是葉秋又上臺了,本來也是自己的兒子,取得了勝利,他臉上也有光彩。但是從少時的天賦過人變成廢物,在分舵更是一天一天丟盡了身爲舵主的臉面,到了後來更是看到就心煩,甚至憎恨。
要不是爲了防止別人說閒話,早就把他趕出府外,由其自生自滅了。沒想到竟然有一天不那麼廢了,情感一時之間卻也轉不過來,葉仲德的心理複雜極了。
葉秋卻沒想那麼多,國術重心性,他的性格從來不是委屈己意,生來最愛直來直往,求道路上若有不平,一劍斬之即可。
“投之以桃,報之以木瓜。”人對我好,我就對他好,這世父母兄弟視他爲螻蟻,他就視其爲路人。反而是小丫環在他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以他心換我心,世事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