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眼線早被趕的走了。
唐懷既然這麼說,那一定是在他們出了唐家堡之後,就先一步散開人手驅走那些眼線,也就說明唐懷早在出堡之前,就已經有了利用四十九院的想法!
“果然不愧是叔爺。”唐逸由衷讚道。
唐懷搖頭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唐月在旁見了,心情大好,不只是因爲情郎又獻了好計策,而是在高興情郎與家人的愈加和睦。
又再說了幾句,定下行程,此去,高手在前,其他人馬在後,若一切按照唐逸計劃,那便不需興師動衆,若是失敗,則只有着人掩殺過去。
百里之外。
四十九院駐地。
河本司忽然覺得心頭不寧,要說以他的經歷,生死之間都走過許多次,卻從來沒有今日這般的心緒不寧,好似發生了什麼大事,幽好似自己的命運要有所改變。
“難道院尊此去危險?”河本司想到這裡,卻又一搖頭,這江湖中,除非通天高手,否則誰能殺的了院尊?
雖然是深夜,駐地裡卻並不寧靜,最後數批人馬終於趕了來,四十九院上下到齊,此刻正是勢力最強之時。實力本是最大依仗,這一刻的河本司應該放心纔對,可不知怎地,外面的人聲卻是令人愈加煩亂起來。
也罷就在這時,河本司的心頭忽然警兆大起!正要抽刀回斬,但爲時似已晚了,河本司就覺得自己整個人瞬間一麻,顯然被制住了穴道。
“是誰?”
河本司本想開口詢問,可惜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放心,再等片刻,便可讓你出聲。”身後的聲音頗有些蒼老,河本司只聽的出是個中原老人的聲音,其他的卻是一無所知。
河本司的心頭一亂,不由得暗道:“這周圍能有如此武功的,也只有唐門點蒼兩派,唐門自顧不暇,難道來的上一點蒼第一高手蔡培峰?可他與四十九院又沒有過節,爲何夜來挾持於我?”
不過未等多時,河本司的疑惑便解了開,就見營帳外一陣人影晃動,隨即閃進數道人影,再看去,卻是餘下的四個明王寺高手,以及同樣挾持了他們的三個唐門中人。
不錯,河本司本不認得唐門中人,就連唐門之長唐冷,他都沒有見過,但是那年輕人耳旁的金環,卻是太過著名,且這個年輕人剿滅倭寇,更挾持過四十九院硯齋的兒子,河本司更是印象深刻。
“既然唐逸都在,那其他的人定也是唐門高手!那女子想來就是唐月,而我身後的老人則應該是唐懷,至於那個中年人,不是唐冷便是唐寒,唐家堡需要門主坐鎮,所以來者是應是唐寒。”
河本司片刻便猜出來來者身份,不過隨即也有些奇怪:“那唐逸不是失蹤了麼?”可轉念再想,既然人都在此,還執着那些旁支某節做什麼?
營帳內只有幾個馬紮和錦團,唐逸他們各都坐了,唐懷更是坐在上首,餘下河本司他們,則都按在錦團上,也不管他們形象如何。
河本司看着那明望寺的護法掙扎,心裡則比他們通透,既然這些人能來這裡,那就說明兩種情況,一個是唐門中人被院尊截下,所以他們來四十九院綁人,好做交換。要是們便是……
“要麼便是院尊失敗了,他們趁勢摸過來!只不過他們爲什麼這樣偷偷摸摸的潛來,而不是直接率人攻我個不備?”
河本司當然希望是第一種情況,那還有條生路,若是第二種情況,那一切可就完了!
唐逸在旁,仔細觀察這五人,那四個明王寺的護法,其實自己一個都不認識,不過他們今日正是帶了最後的四批人來,正聚在一起,太過矚目,唐逸登時便斷定了他們的身份,至於這四人的武功,想來派名在後,所以比起泉古三兄弟來說,差了不少,有心計算之下,卻是手到擒來。
相比之下,難的是這個一直留在主帳的,好似文士一般的人,唐逸不認得河本司,不過這人能留在主帳坐守,定不一般,也就瞬時勞煩唐懷出手了。
五人都被制住穴道,擲在地上,可卻表現不一,那個文士沉着冷靜,眼神偶然一瞥即收,顯然是在暗思如今處境,其他四人的表現就差了,雖然兇眉立目,似是不屈,但是這樣的人,難以達到自己的要求。
唐逸在路上,已經將計劃合盤托出,便是要尋到四十九院中,找一個身份足夠之人,威逼利誘,許其生路,條件則是着其率領所餘的四十九院門下,齊襲唐門!
當然,之前自然要騙那些四十九院門人,便道一晚時間,四十九院硯齋騎兵突出,已是攻下唐家堡一角落,正字苦戰,需要支援,如此一來,守株待兔,誘惑四十九院門下踏進唐家堡的射程之內,一舉而殲。
唐家莊燒做白地,本就悽慘無比,唐家堡上再做些手腳,讓人覺得正自混戰,要瞞過普通的四十九院門下,卻並不難。
唐懷坐在主位,沒有急着開口,合起眼來,似乎在想些什麼,任由唐逸在那侃侃而談。
當然,唐逸先是將手中的人頭擲在那五人面前,打消他們的僥倖之心,見到四十九院硯齋和泉古三兄弟的人頭,河本司的心登時便冷的透了。另外四人則有的更加憤怒,有的膽戰心驚,種種表現,看的唐逸眉頭緊皺。
將打算說完,唐逸心道:“這五人中,也只有那文士是個人物,其他四人,就算應了,也難堪大任。不過如此惡行,將四十九院的一千五百多人,盡都帶去絕路,那個文士可會答應?”
唐逸自然知道這計劃看來似是異想天開,不過要實現卻也不難,只要有個能被自己控制住的四十九院首領即可,只是這人選有些難尋,更難說服。
當然,唐逸可不會輕易放棄,如今只是將計劃說了出來,自己還沒有開口相勸。
也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閉目不語的唐懷,卻突然低聲喝道:“朋友,既然來了,何不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