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殺陰陽宗三個元嬰,紅箋只覺前所未有的暢快。
這時候她更加深切地體會到當年大師伯指點她那番話的深意,只有強大的實力纔是解決一切麻煩的最佳法寶,她與石清響陷在魔域又怎樣,只要她能早日修煉到化神,就算全大陸的魔修都是陰陽宗這種邪魔外道,她也能輕鬆掃蕩一切,重建魔域的秩序。
剛想起石清響,“陰陽蠱花鏡”便疾飛而至。
石清響的聲音響起:“怎麼樣了?動手了嗎?”
紅箋應道:“動手了!”
石清響歡呼一聲。
紅箋不放心又叮囑他:“救人比殺人要緊,咱倆分頭行事,看到那些爐鼎就先救到‘陰陽蠱花鏡’裡。對方有幾個元嬰圓滿,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先放着,等我收拾。”
“好嘞。”這兩天把石清響憋悶壞了。
“這裡就有五個,先帶上。”
此際沒有時間挨個兒解釋,紅箋將被困極樂閣的五個姑娘一股腦收到空間裡,之前紅箋救走的道修未及送走,也是暫時安置在“陰陽蠱花鏡”裡,那姑娘確定自己得救之後很快恢復如常,此時主動幫着安撫其他人的情緒。
紅箋和石清響各操縱着半面“陰陽蠱花鏡”分頭救人,陰陽宗本來便亂成一鍋粥,再加上“陰陽蠱花鏡”神出鬼沒,這可苦了陰陽宗的衆修士,捉來的爐鼎憑空不見也到罷了,不知道從哪裡突然飛來一道法術,直接就要了他們的小命。
紅箋這邊已經不再計數,一口氣下來死在她“心劍”之下的元嬰修士就有十幾位,元嬰往下更是數不勝數,陰境不大的空間裡擠了二三百人,這些爐鼎有男有女,大多十分虛弱,瑟縮擠在一起。不敢作聲。
說是得救了,但救他們的人分明不認識,又是個道修,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逃出去。逃出去之後又會怎麼處置他們?
圖快趕時間,導致的結果就頻繁地使用“心劍”,很快紅箋便覺着真元不濟,精神疲憊,這還是因爲她正處在勢如破竹的亢奮中,一旦閒下來這感覺會更嚴重。
與魔修鬥法最大的缺憾是不能以“萬流歸宗”隨時補充真元,紅箋停下來,抽暇服了顆丹藥,暗忖:“火丹王楊佛的丹藥也快消耗光了,忙完這裡的事。定要找個地方安頓下來,按照丹鼎部的傳承好好煉些丹藥預備着。”
石清響控制着陽鏡徑自飛來,兩面鏡子合到一處,他這一邊空間裡也擠了不少人,“陰陽蠱花鏡”合二爲一之後空間也相應變得寬敞許多。
石清響消耗也不小。臉色有些蒼白,關切地道:“怎麼樣,累不累?”
紅箋笑笑:“還好。”
此時陰陽宗剩下的十名元嬰已經聚集到了一處,應該在商量怎麼反撲。其他金丹築基那等小嘍囉死了近半,餘人見勢不妙早便四散潰逃。
被抓來的爐鼎到是救了個差不多。
其實金興侯寢宮塌掉的時候,紅箋便已心中有數,只憑她和石清響兩個。想將陰陽宗這麼多人一網打盡實是有些力所不及。
石清響不知由哪裡看出她還有些意猶未盡,勸道:“壞人是殺不乾淨的,我看那神龍宗的人也挺不是東西,不然咱們殺完了這裡,再去神龍宗接着殺。”
紅箋看着他笑,石清響以爲她是在笑自己這主意。試探道:“不行?”
“也不是不行。咱們歇一歇,一鼓作氣先宰了這幾個元嬰,然後還要找地方將救出來的人妥善安置了,神龍宗那費老賊是化神,咱們目前還打不過。要找他的麻煩,需得好好準備一番。”
紅箋此時藉助“陰陽蠱花鏡”就藏在距離敵人十餘丈開外,見那十個元嬰俱是嚇破了膽的模樣,一有風吹草動就緊張萬分,忍不住接着道:“看來這魔域裡元嬰雖多,濫竽充數的也不少,我估計着呆會動起手來,不用兩合剩下的人就會一鬨而散,我們儘量地追,到時就靠你了。”
她的“心劍”所向無敵,但在控制“陰陽蠱花鏡”方面,紅箋卻自知自己遠不如石清響那樣指揮如意。
石清響示意她放心。
兩人休息完畢,“陰陽蠱花鏡”突然自虛空中現出形來,紅箋出手便是“心劍”,正中一個元嬰圓滿,那元嬰圓滿連點兒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對方元嬰便由十個減成了九個。
同“心劍”相比,對方的攻擊何止慢了一星半點,兩廂相差的時間足夠紅箋和石清響一齊施法,將“陰陽蠱花鏡”突然前移十幾丈遠,直接出現在那九人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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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距離近了,施法更快更突然,“心劍”一出更加沒有懸念。
紅箋要殺自然先撿着修爲高的,此時對方九人中已經沒有元嬰圓滿,紅箋便隨便挑了個元嬰後期。
餘下八人齊往四下散開,就見“陰陽蠱花鏡”忽左忽右閃爍不定,在方圓數裡之內如鬼魅幽靈,配合着“心劍”肆意收割着其餘諸人的性命,對方那些瘋狂的攻擊到有大半被它甩在了身後,偶有躲不開的紅箋早將“若缺”放出去硬生生擋住。
果如紅箋之前所料,這些元嬰並沒有與宗門共存亡的想法。
又死了兩個之後,剩下六人終於意識到憑他們根本奈何不了強大的敵人,與其在這裡糾纏到最後被人家連鍋端了,還不如分頭逃命,對方分身乏術,想來沒有本事把大夥全都留下,至於誰能逃出去,誰又會被攔下來喪命,那就全憑各自的運氣了。
剩下六人作鳥獸散,紅箋一時到沒什麼好辦法,只得嘆了口氣,同石清響道:“隨便追吧。”
便在此時,遠遠的傳過來一陣靈氣波動,石清響全副心神都用在追擊敵人上未曾發覺,紅箋卻不由地微微皺眉,來人了,來的還不少。
爲首的人氣息非常強大,幾乎在紅箋覺察到他的同時,那股氣息突然消失不見,紅箋心中微微一凜,這股感覺非常熟悉,就像……
“何方鼠輩,敢來陰陽宗撒野!”一個尖銳聲音直穿紅箋識海,顯然石清響那裡也一樣,竟使得“陰陽蠱花鏡”本來穩如平地的空間猛地一晃,引得空間裡救出來的幾百號人齊聲驚呼。
紅箋暗罵一聲,不用猜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那神龍宗的化神費真人。
而隨着她神識探回來遠方那隊人的情況,她也大致猜到這老賊爲什麼會去而復返。
來人不少,其中有元嬰有金丹,有男有女,這老賊定是先前與金興侯談攏了合宗的事,回去將他的人以及先前扣下的陰陽宗弟子一齊帶來,要正式合宗了。
這一去一回本來也沒有多少工夫,看起來若不是受大隊人馬拖累,費真人早就到了,那紅箋可就殺不那麼痛快,陰陽宗的事非中途出現變故不可。
前兩天紅箋剛在金興侯寢宮裡與這老賊交過手,當時幸好是寄居陽鏡的魔魂出來應付了一下,雖然紅箋沒有動用“心劍”,但想也知道“心劍”殺殺元嬰還行,想靠它打敗化神,無異於癡心妄想。
正面交鋒打不過他,好在沒有了金興侯,費真人也沒本事將隱身的“陰陽蠱花鏡”揪出來。
費真人以神識呵斥一聲,先以威壓籠罩了紅箋大開殺戒的這片區域,他的人沒有當先趕來,而是先出現在半路上,攔下了往他那邊逃竄的一名陰陽宗元嬰。
身繫着好幾百條性命,紅箋也不敢這時候貿然上去與費老賊試試硬碰硬,只得嘆了口氣,道:“差不多了,撤吧。”
要撤也不能這麼走,紅箋和石清響心靈相通,一齊施法,趁着費真人未到,“陰陽蠱花鏡”往相反的方向追上了一名陰陽宗元嬰,那魔修也聽到費真人那聲傳音,知道來了幫手,正猶豫着要不要趕去會合,不料那個可怕的光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側。
那魔修已經知道隨之而來的一道金光是連元嬰圓滿也抗不住的,他心存僥倖還是匆忙將防禦法寶祭了出來,向着費真人的方向一個瞬息挪移,口中絕望地叫道:“真人,救命!”
已經走了活口,又有滿地屍體爲證,不管那費真人會不會認得“心劍”,紅箋已經沒有必要再有意迴避。
受到費真人隔空以強大的法力干擾,紅箋這一次由施法到使出“心劍”比平時慢了不少。
但饒是如此,真身尚離着一段路的費真人卻沒能把那魔修護下來,就當着他的面,一道耀眼金光結結實實劈在那魔修撐着的防禦法寶上,連法寶帶整個人由中一分爲二,那魔修登時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一下實是大出費真人意料,早在金興侯答應合宗之前,他便將陰陽宗當成了自己所屬,旁人動不得,如今對方當着他的面,殺了他的人,實不亞於在他的老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簡直將他氣瘋了。
一時周圍百里都回蕩着他咬牙切齒的賭咒聲:“鼠輩,不將爾等挫骨揚灰,費某這宗主也不用當了。”
ps: 中秋快樂。
不好意思了,又是這麼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