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柳葉眉間發,桃花臉上生

“這蘭瓊的使者還在這宮內住着呢。”

“區區一個蘭瓊,帶兵滅了就是。”已經滿臉烏雲的蕭墨凌冷冷的出聲,蕭墨冰許是也沒料到他會放肆到這般地步,愣了一下之後便笑了起來。

“好了,今日是爲你慶功的,不談那些,各位愛卿用餐吧。”蕭墨冰一擺手終於提起了筷子,殿內的那一羣王公大臣才緩了神色吃起酒菜來,歌姬舞姬樂師也都一下子魚貫而入,沖淡了尷尬的氣氛。

那領舞的女子一襲紅衣,輕紗遮面,露出的雙目細長嫵媚,一擡眼便是顧盼生輝,那曼妙的身段跳出的舞更是有種說不出的醉人,光看眼睛就不難猜想那輕紗下是張多麼令人神魂顛倒的容顏了。

“這小小女子有如此好看。”冉度失笑的低下頭看着一臉呆滯看着舞池的項柔,實在無語,這世上哪裡還有比她好看的人,居然能看一個陌生女子看到這種出神的地步。

“比顏姐姐差些。”項柔揚起嘴角拎了拎一邊的秀眉斜了他一眼。

“看她與你一般年紀,是朵尚未張開的花骨朵,自然不比顏兒有風韻。”冉度溫柔的一笑,腦海裡閃過另一個火紅色的身影,柳顏可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這舞跳的醉人,不知是哪個宮的?”舞已經停了下來,蕭墨冰一臉欣賞的問着殿中的人。

“臣女段司音。”那女子一俯身,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小女頑劣。”她話音剛落,便見一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原來是丞相之女。”蕭墨冰看了眼段悠之又轉回頭看向段司音,眼裡露出了些許疼愛之色:“幾年未見都長成大姑娘了。”

“承蒙皇上惦記。”只見那段悠之微微低着頭,臉上也是顯而易見的慈愛之色。

“朕從小與司易一起玩耍,怎會忘了如此可愛的小妹……如此說來,怎麼未見司易?”蕭墨冰擡頭巡視了整個大殿一下,有些不解的問。

“哥哥病了。”段司音語氣裡有些不快,低着頭悶悶的回答。

“哦?請太醫了嗎?”蕭墨冰眉頭微微一皺看向段悠之,項柔則回頭看向蕭墨凌,昨晚離開時他分明還好好的,怎麼會說病就病了?但是蕭墨凌那張永遠生人勿近的臉着實看不出什麼端倪,倒是一旁的項琉璃臉色極難看的低着頭。

“沒什麼大礙,老臣謝過皇上關心。”項柔泄氣的轉開頭去看那立在對面的段丞相,只見他眼裡閃過一絲憂色,恭敬的回答,心裡不禁有些忐忑,莫不是真的出事了?

“恩,既然如此鎮朕便不多問了,司音也入席吧,朕去看下母后,愛卿們自便。”

“臣等恭送皇上。”蕭墨冰一走,大殿內才真的是輕鬆了不少,所有的大臣都敬酒攀談着,對象無疑是項柔與蕭墨凌了,項柔有些感慨,這是怎樣一種明目張膽的討好啊。

“你不勝酒力,少喝些。”冉度看着項柔臉上微微的潮紅,有些不悅的奪過她手中的杯子。

“盛情難卻啊~”項柔則翻了個白眼,故作無奈的笑了開來,擡頭之間卻見項琉璃正看着她,嘴角的笑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着實尷尬。這一幕蕭墨凌全看在眼裡,看着隔壁的兩個人心裡說不出的不痛快,那項天澤真有那般好嗎?他可並不這麼覺得,光長相就像個女人一般,行爲處事更是沒有半點男子該有的氣概……

“國師大人……”項柔正被一冷一熱兩束目光搞的渾身不舒服,突然頭頂傳來的叫喚終於是拉回了她恍惚的思緒,轉過頭來一看,正是取下面紗的段司音。

“司音姑娘有禮。”項柔像找到救星一般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周邊立即刷刷射來無數目光。

“你可是神醫?”段司音問得有些小心翼翼,臉色緋紅煞是可愛。

“姑娘有事求我?”項柔倒是未多注意她的姿色,只是腦海裡閃過段司易的臉,看來他是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國師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段司音猶豫了好一會,擡頭問道。

“我去去便回。”轉頭跟冉度彙報了一下,見他點頭應允項柔才又轉頭回來說道:“司音姑娘帶路吧。”

她點了點頭從羣臣身後繞了過去,項柔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段司音將她帶到花園的亭子內,率先坐了下來,身後的宮女立即在她腳邊支起了炭盆,項柔也不客氣自顧自的坐了下來,她卻只是低着頭,不言不語。

“司音姑娘不是有事要說嗎?”項柔被她弄得無語,手暖着茶杯忍不住問了一句。

“國師大人……”段司音有些爲難的擡頭看了項柔一眼,哥哥是被敵國的人所害,這事爹爹交代過不能讓外人知道,但是眼下能救哥哥的似乎只有眼前這個人了,可,信得過嗎?

“段世子病得很重?”見她欲言又止,項柔眼裡也閃過一絲憂色。

“恩。”段司音一驚,隨即難過的低下頭去:“中毒。”

“毒?”項柔的眉頭終於擠到了一起,昨晚她走後究竟發生什麼了?

“對,南國的月傷。”一說到這毒段司音便哭了出來,想起家裡冷冰冰躺在牀上的哥哥,就像死了一般,這叫她怎麼受得了。

項柔看着眼前哭泣的人總感覺哪裡怪怪的,段司易平時雖有些玩世不恭,怎麼也不至於招惹南國的人對他用這麼陰的毒啊,這月傷,每月頭髮作一次,發作時渾身冰涼,狀態就像被活活凍住一樣,之後調理一個月稍微恢復便又要再被冰凍一次,不死,卻極折磨人,最可恨的是解藥的藥引長在南國。

“何人下的毒?爲什麼要害你哥哥?”項柔突然想到自己給那石副將下的夕陽醉,不安地追問,卻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扯到段司易身上。

“他不是想害哥哥……”段司音抽泣着仍舊低着頭。

“……”項柔有些迷糊,眉頭也皺到了一起。

“你可以救我哥哥嗎?”段司音擡起早已哭花了妝容的臉慘兮兮的看着眼前的項柔。

“恩。”項柔最受不得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於是溫柔的笑了起來,伸手拂去了她臉上的淚痕:“別哭了。”

“項公子。”項琉璃突然的出現讓項柔很不解,收回手轉過頭來,張望了一下並未看到蕭墨凌,竟鬆了口氣,項琉璃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心裡很委屈,眼前的人雖然對自己溫柔,卻從未這般親暱過。

“琉璃姑娘怎麼出來了?”項柔被她看得難受,出聲叫了她。

“那南國的刺客是衝着我來的,只說讓我拿解藥去換,並未說其他。”項琉璃撇了撇嘴,心裡也懊惱,不知道是誰陷害了她,如今又拖累了司易。

“刺客?”“昨晚有南國刺客到凌王府,說是讓我交出解藥,我並不知道緣由,那刺客便動起手來,若不是司易襠下那一劍……”項琉璃難過的抿緊了嘴,看着眼前的人,若當時他也在,會是怎樣的結局?

“哪裡?”項柔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是那件事,看來那個石副將還真是認死了那天的人一定是項琉璃了。

“什麼?”身邊的兩個人同時不解的問。

“換解藥的地方在哪裡?”

“你要去?”項琉璃一聽有些急了,那南國的刺客那般厲害,昨晚一個人都能從凌王府脫身,若是項天澤去了,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恩。”項柔倒是有些被她擔心的神色打動到,微微笑了起來。

“他說的是用解藥去換,我們連什麼解藥都不知道,如何去換,你去會有危險。”項琉璃緊張的抓住了項柔的衣袖。

“難道琉璃姑娘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項柔仍舊笑着,轉過頭去對司音說道:“在此等我,我馬上隨你去丞相府。”

“恩。”段司音眼裡有難掩的喜色,卻有些不好意思,就這麼平白無故的讓國師大人去冒這個險,會不會出意外。

“琉璃姑娘還是早些回到王爺那吧。”項柔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衣袖,往大殿走去,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在他因自己而受了這麼重的傷的份上,他欺騙自己感情的事就不去與他計較了吧。

“是要去救那男子?”冉度看着剛走到面前欲言又止的項柔,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了起來。

“恩。”項柔有些尷尬,伸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我陪你去吧。”說完放下酒杯也站了起來,項柔心下一喜便跟了上去,纔沒走幾步卻被蕭墨凌攔了下來,冉度心裡不怎麼痛快,卻仍舊笑着問道:“不知王爺何事?”

“九月……”

“舍妹項柔,不叫九月。”冉度似乎對別人把項柔叫做九月這件事特別不喜歡,蕭墨凌才說了兩個字便被他冷冷的打斷。

“她是本王的人。”蕭墨凌同樣冷着一張臉,看着站在眼前的兩個人,一個帶走了九月,一個蠱惑了琉璃,還真都不是省油的燈。

“走吧。”項柔有些囧,拉住正欲說些什麼的冉度,繞過蕭墨凌率先走了出去,冉度看着那纖細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柔兒從小都只親近他們幾個,現在突然親近了別人,他真的不習慣。

“國師大人……”段司音迎了上來,項琉璃則站在一邊,不言不語的看着項柔。

“叫我項天澤吧,國師不習慣。”

“那你也喚我司音吧。”她有些害羞,臉紅撲撲的。

“我師兄,冉度。”掃了一眼滿臉慵懶的人,有些不情願的介紹。

“冉公子……”司音禮貌的行了一禮便擡起頭來:“還是快些去看看哥哥吧。”

“好。”項柔應了一聲,轉頭瞅了瞅一言不發的冉度跟了上去。

到丞相府時段司易正渾身冰冷的躺在牀上,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出賣了他,項柔真的會以爲他已經死去了多時,屋內的炭盆點的有些多了,項柔的手心也不免滲出了汗水,她摒棄了所有的人,才自顧自的坐到了他的牀邊,毫不猶豫的取了刀劃破了手,將血喂到段司易嘴裡,曠世火蓮是最能剋制寒毒的解藥了。

“炭盆撤掉吧,多了對身體不好。”項柔打開門看了一眼着急的司音,聲音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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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麼樣了?”她有些急切,卻不敢貿然進去,只是死死地盯着項柔看。

“暫無大礙,明日我便將解藥送來。”項柔有些頭暈,閃到一邊讓她進去。

“項天澤,謝謝。”感激的對她行了一禮,段司音便急急地衝進了屋內,屋內牀上的人顯然已經有了血色,體溫雖然低,卻早已不再冰冷了。

“你臉色不好。”冉度見她走了進去,便伸手扶住了項柔:“明日你要去哪裡?”

“度哥哥,我還是小孩子嗎?”項柔翻了個白眼笑了起來。

“先回宮吧。”冉度一拍她的腦門也隨即笑了起來,項柔這嘴平時雖然不饒人,可是緊的時候誰也別想從她嘴裡知道任何。

第二日,項柔有些得意的站在冉度的窗前端詳了他半天,昨日在他屋內點了安神香,不到辰時是醒不來的,這男子從來都不會提防自己,想到這不禁笑了起來,替他掩好被子便匆匆出了宮。

那是在雀城三百里外的一個小別苑,並不太遠,院子也不特別,普普通通的模樣,項柔翻身下馬,拍了拍衣襬上的雪花向大門走去,還未走近,便被人從內打開,開門的是一位女子,容貌不美,卻有種說不出的韻味,擡頭見到項柔時明顯的一愣,他們南國的男子大多都是高大魁梧,眼前的少年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柔中帶剛的英氣,姿色也美的駭人,但她很快便隱去了小女子姿態,對着項柔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姑娘知道在下要來?”項柔將馬拴在了樹下,隨後才走到門前輕笑着問。

“公子可是來還解藥?”她歪起頭反問。

“還勞煩姑娘帶路。”項柔仍舊笑着,微微頷首,她便不再說什麼,轉身往屋裡走去,項柔則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院子並不大,一會便到了廳內,設了炭盆,倒是暖和了許多。

“公子請在此稍候。”那女子行了一禮閃身往屋內去了。

項柔自顧自的坐下,低頭玩着自己的手指,沒多久便見一男子走了出來,二十五左右的模樣,並不出色的五官,卻堅毅異常,有種說不出的男子氣概和微微散發的霸氣,那女子跟在身後並不言語,項柔微微歪起腦袋並不站起來,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以琉璃姑娘的膽識,怎的沒有自己來呢?”對視了許久,那男子忽而一笑在項柔對面坐了下來,對身邊的女子說道:“未央,奉茶。”

“不勞煩姑娘了。”項柔擡了下手阻止道:“項天澤從來不喝茶。”

“恩?”南楚劍眉微一皺,有些不悅的看着項柔,想他堂堂南國皇上,難不成還會用下毒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害他不成?

“受不了那苦味。”項柔有些尷尬的低下頭去,窘迫的很。

“那未央去爲項公子上份白水吧。”叫未央的女子一聽,隨即也笑了起來,行了一禮便走了出去。

“那解藥可帶來了?”南楚看着未央走出去之後便轉回頭來開門見山的問。

“那就要看南王的誠意了。”項柔莞爾一笑,細細的看着他,不是都說南蠻的人陰險狡詐的嗎?

“本王親自來到滄月,還不夠誠意嗎?”南楚扯了扯嘴角,看着眼前的人,石副將說害他之人絕美姿色,這一點倒是符合,可眼前的分明是個男子,那下毒之人該是項琉璃了,於是眼裡不免露出不屑之色:“倒是琉璃姑娘,託人帶話讓本王親自來,自己卻不現身……”

“與琉璃姑娘何干?”項柔打斷他的話,故作一臉的不解。

“不知項公子與那琉璃姑娘何等關係,竟爲她隻身前來冒險,又處處維護她?”

“南王說笑了,第一,這雖是在城外,但至少還在我滄月境內,何來冒險一說?第二,此事本就與琉璃姑娘無關,我只是還她清白罷了。”項柔不再看他,低頭玩弄着自己圓潤的指甲。

“聽項公子如此說,想來是知道何人所爲了?”那南王也不怒,倒是一臉玩味的看向低着頭的項柔。

“不知道。”項柔笑着瞥了她一眼,儼然一副“知道也不告訴你”的表情。

“項公子對那琉璃姑娘的真心倒是難得的很……”

“這就不勞南王提醒了,解藥拿出來吧。”項柔收起嘴角的笑,不想再與他拖時間了,於是冷冷的說:“南王不擔心石副將嗎?”

“你就這麼肯定本王將解藥帶來了?”

“不然南王是來我滄月看風景的?”項柔的嘴角又揚了起來,只是眼裡卻無半點笑意,伸手從懷裡掏出夕陽醉的解藥扔了過去:“還是不要誤了正事的好。”

“有膽識。”南楚看了手中的解藥一眼,心裡竟是毫不懷疑解藥的真假,對面的人看上去溫潤如玉,卻隱隱透着一股若有似無的霸氣,卻不似男子該有的那種,倒像是女子的英氣,想及此忍不住在心裡笑了起來,果然是妖顏,都讓他產生這般幻覺了,於是也取出解藥丟了過來,項柔穩穩接住。

“告辭。”項柔並不想多逗留,對他一揖便轉身往門外走去,正巧迎上端水而來的未央,撞了個滿懷還灑了一身的水。

“公子。”未央嚇得驚叫出聲,看着項柔身上已然溼透的衣服,一臉的抱歉。

“不礙事。”項柔拍了拍身上的水跡,無所謂的笑笑。

“這……”見項柔一笑,未央的臉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她真的從未見過這般美的人了,這水不管灑在了誰身上都不會是這副溫潤的態度的,倒還真是一個善良的人。

“謝南王賜藥。”項柔回頭又對南楚一笑,越過未央走出了院子。

“這世上竟真有如此好看的人……”

“妖顏如斯,絕非善類……”

取了解藥的項柔便馬不停蹄的往回趕,雪突然越下越大,本就畏寒的身體顫抖的有些抓不住馬繮,看着漫天的大雪終於有些支撐不住的放慢了速度,忽的,一陣馬蹄聲迎面而來,項柔無力的擡起眼皮看向擋住自己路的人馬,微嘆了口氣,來人一共五個,中間那一身絳紅色裘衣的少年儼然是他們的頭,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其餘四人皆是墨藍色勁裝,一副高手的模樣,項柔不免皺了皺眉,不解的看向他們。

“來者何人?”其中一人冷冷的開口問道。

“跟你有關係嗎?”本來身體的不適就已經讓項柔很心煩氣躁了。

“大膽,敢擋我蘭瓊太子的路,不想活了嗎?”那男子一囧,立馬搬出了自己主子的身份。

“滄月如此大,道路如此廣,還不夠幾位走的?”項柔皺着的眉頭始終未曾展開,轉頭掃了他一眼轉頭看向那緋紅的身影,果然,皇家就是出尤物的地方,只見他嘴巴抿着,只是探究的看着自己,樑初塵,項柔腦海裡嗖的便跳出了他的名字,果然長得也是“出塵”。

“難不成要本太子給你讓路?”樑初塵冷冷的開了口,那火紅色的衣服確實與他冷冷的態度極不符合。

“……”項柔並不多說什麼,拉了下馬繮便準備繞過去,卻見其中一人突然飛身過來,手中的劍絲毫不帶猶豫,項柔剛鬆開的眉頭又皺到一起,閃身險險的躲了過去。

“好身手。”樑初塵心下一驚,他從未見過速度如此之快的人,真是隻是一晃眼的瞬間便躲開了去,於是使了眼色,又有兩人迎了上去。看着漫天大雪裡項柔那墨色的身影,樑初塵的心突的被刺了一下,臉色更是一下子沉了下來,喃喃自語了一句:“怎麼會這樣?”

“我已讓路,爲何咄咄逼人。”項柔已落下馬去,又險險的躲過一掌後退了數步。

“這位公子,似乎身子不怎麼好啊。”樑初塵早已收齊了剛剛的情緒,細細的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太子殿下在這滄月境內對滄月國師如此大打出手是爲何?”項柔扯出一個笑擡起頭去看他:“不是爲了兩國友好來聯姻的嗎?聯姻不成惱羞成怒了?”

“你就是那少年國師?”樑初塵眼裡閃過一絲震驚,死死地看着他。

“項天澤不像嗎?”項柔仍舊笑着,絲毫不受他反應的影響。

“項大國師那些治國之道倒真是讓本太子懷疑你是否就是其本人。”一想及早上在朝堂上聽到的那些治國策內容便眯起了眼,眼前的人分明只有十六歲上下,哪來的那滿腹經綸:“親賢者,遠小人。”

“……”項柔抿緊了嘴,面無表情的看着他,這只是兒時與麻本閒談時胡扯的不是嗎?

“項大國師倒真是有膽識,敢說出那般放肆的話,不知在國師眼裡誰是賢者誰是小人?”

“若太子攔住項天澤只爲說這些,那恕項天澤不奉陪了。”項柔淡然的掃了他一眼,繞過他翻身上了馬。

“咱們會再見的,項大國師。”樑初塵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又自顧自的呢喃了一句,他已經二十了,若二十五之前再解不了蠱毒,便再也見不到慈愛的母后,見不到心愛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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