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哥,怎麼說我們也算是一路人了,你現在可以和我說說你們來此究竟是爲了何事嗎?”
此時,已是過去半日的時間了,雲鬆也與這名叫洛重的武者混熟了,於是就想與他打聽一點消息,希望能夠對他有用,在此期間,這支隊伍一直都是在向森林的內圍靠近,不過還好的是,他們所經的路線並不與雲鬆來時的路線一致,應該不會遇上封萬仞的隊伍。
“凌風老弟,不是我不想和你說,只是這事關重要,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況且,我們估計一兩日就能趕到那了,到時不就什麼事都清楚了嗎?”
“況且,這次我們準備充裕,還有那位天琊在,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的”。
“聽說薛小姐此次前來,是爲了他的爺爺?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雲鬆繼續問道。
說到這,那洛重不住的看了一眼走在前方的薛靈兒,隨後說道:“唉!其實我家小姐也是挺命苦的”。
“哦?這話怎說?”
“小姐乃是薛家的嫡系子弟,資質出衆,方十六歲就已是先天一重的修爲,但因爲是女兒身,所以一直都不被家族所看重,更是淪爲家族中的籌碼,爲了與邱家聯合,薛家不惜與邱家聯姻,二小姐就是此次聯姻的犧牲品”。
“是那邱長明?”
“不錯,正是他”,說到這,那洛重有些哽咽了,這與他粗壯的體格顯得格格不入,隨後他繼續說道:“本來北風城乃我薛家與邱家相互牽制,但是小姐的爺爺也不知所謂何由,自去年開始,他的體質每況愈下,如今已是倒病在牀,連一個凡夫俗子都不如,薛家就相當於失去了支柱”。
“因此,家族中的事務就都擔在小姐的父親身上,但因他的修爲只有先天八重的原因,根本沒有一點的話語權,沒想到的是,小姐的二叔竟會在此時倒戈相向,爲了爭奪家主之位,拉幫結派,家族中有很多重要成員都傾倒在他那一邊,使得薛家一分爲二”。
“而老爺爲了尋求新的出路,正逢邱家的邱長明帶人前來提親,於是就將小姐......”。
“小姐是寧死不從,饒是如此,他們的婚期依舊還是被老爺給定下了,也不知小姐是從哪聽說而來的消息,說這森林之中有寶藥存在,可以救治她的爺爺,於是小姐就帶領家僕前來,歷經千辛,最終將那地方尋到了,但沒想到的是,那地方有高級妖獸守護,還未等小姐取到寶藥,就遭到那妖獸的襲擊,死傷慘重,小姐也是在侍衛拼死保護下,才從那妖獸的口中逃去,否則......”。
“此事過後,小姐依舊不死心,不惜離家出走,去尋求她三叔的消息,也就是那名叫天琊的武者,所幸的是,歷經將近半年的時間,在上個月,她終是將他尋到,她三叔對此感到很憤慨,選擇站在小姐這邊,於是小姐打算再此進入這森林之中,尋求那寶藥”。
讓雲鬆沒想到的是,這外表看起來十分開朗的女孩,竟會有這般辛酸的一面。
“她二叔是何等修爲呢?難道這他還不能主持大局?”雲鬆看着那爲名叫天琊的武者說道,這裡的他指的就是此人。
“唉......”
“實不相瞞,那人的修爲確實不如她三叔,但是他也不知從哪尋得一位高手,也是地境中期,但此人卻是要踏入地境後期了,所以依舊無法改變什麼,也只有她爺爺重新站起來,方能化解當前的局面”。
“原來如此”,雲鬆聽後,也是暗自搖頭。
“也是希望此次能夠全勝而歸,否則,哎......也不知我家小姐能否挺得過去”,洛重語重心長的說道。
“兄弟,說句不敬的話,我對你有些看不透”洛重本是性情豪爽之人,有什麼話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說出口來。
“你指的是我爲何能夠在這森林之中闖蕩是吧?”
“不錯”。
“其實,我在此也是並非得以的,我是受人追殺才逃到這的”,雲鬆見對方如此坦誠,也是不顧及什麼,直接如實相告,不過,他卻是刻意隱瞞一些信息,比如對方是天劍門,他就沒有告訴對方,也是怕對方依附於天劍門,或是因財起意,那就得不償失了,該有的防備還是不能少的。
“追殺?”說到這,那洛重開始上下的打量着雲鬆,眼中盡是迷惑之色。
“是的,追殺,而且對方來頭還不小”。
“嘶!那以你的修爲境界是如何逃出來的呢?”
“呵呵......可能是對方的速度不如我吧!”
這也並不算說謊,雲鬆能夠逃到此地,也完全是依靠他所修行的《踏空虛步》,若是他移動速度不如對方,早死千百遍了。
“呵呵,那你可真是夠幸運的了,不過你放心,若是對方還敢找上門來,只要老哥還有一口氣在,絕不會讓他們傷到你一根汗毛”,那洛重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說道。
雲鬆一怔,沒想到,雖是同行不久,但這洛重卻是如此的信賴與他,還要爲他打不平,看其憨實的模樣,雲鬆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暖意。
正當這時,一聲嬌喝傳來。
“喂!你們在嘀咕啥呢,把我的美食都嚇跑了”,只見那薛靈兒轉過頭來,氣呼呼的看着雲鬆二人說道。
“嘿嘿嘿......我馬上去抓它回來,嘿嘿嘿......你等等啊!我馬上回來”,那洛重摸了摸腦袋,笑嘻嘻的道歉道,隨後一個縱身飛奔而出,向着那妖獸逃去的方向追去。
“小子,你剛纔和他嘀咕啥?說來聽聽”,只見那薛靈兒笑臉嘻嘻的向着雲鬆走來,一副不懷好意的看着雲鬆。
“呵呵......沒啥,沒啥,就是聊聊今晚吃啥而已”,雲鬆雙手連連在胸前擺動,一副打死不認得莫樣,隨後繼續道:“那妖獸一定很難捕捉,我去幫他”,說着就不再搭理薛靈兒,直接向着洛重離去的方向追去。
只見薛靈兒微微跺腳,粉拳緊握,小臉氣呼呼的看着雲鬆離去的背影,說道:“哼!他們一定是揹着我說我的壞話了”。
雲鬆跟隨着洛重跑了將近四五百米的距離,至此,周圍已是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了,四下無人,正是他逃去的絕好機會,一旦錯過了,那麼下次再離去也不知什麼時候了,雲鬆回頭看了看,有些遲疑,對於這個薛靈兒,雖被對方挾持了將近半天的時間,但心中並未有過太多的牴觸,反而還有一絲憐憫之心。
思索良久,雲鬆最終還是向着洛重離去的方向追去了,待雲鬆離去之後,而在雲鬆所站立的上方,正有一道人影靜靜的站在樹巔,此人正是那位名叫天琊的武者,看來他剛纔是跟隨雲鬆而來的,看着雲鬆離去的背影,只見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身形一模糊,就又消失不見了。
當然,在雲鬆遲疑之時就發現了此人的存在,他之所以選擇留下來,並不是因爲此人,而是爲了薛靈兒。
是夜,天上星辰密佈,一輪皓月懸掛當空,道道銀輝灑落,爲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森林之中兇獸四起,怒吼不斷,聞之便能使人心中發顫。
只見,遠處有一簇篝火熊熊燃燒,圍坐的便是雲鬆一行人等,而那篝火之上,有着一大塊烤肉正滋滋地往外冒油,肉香撲鼻,看着就想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不過,最讓人在意的,便是那雲鬆那千珍釀了,雲鬆在被薛靈兒嚴刑逼供之後,只能乖乖地再次拿出兩壇來,隨後雲鬆打死都說沒有了,這些人方纔作罷。
雖是隻有兩壇,但卻被這一羣人視若珍寶,一個個爭先恐後的,說是要好好的品嚐一番這美酒,不過,這千珍釀最終大多數都落入了薛靈兒的口中,美酒加上極品烤肉,算得上是絕配了,衆人雖只喝到一點,但也絲毫不影響周圍的氣氛,很快又陷入爭奪烤肉之中了。
不過,邱長明從始至終都沒參與進來,而是另起爐竈,說是他也會烤肉,還說要將烤好的獸肉拿給薛靈兒吃,不過,最後卻是他自己狠狠打臉。
他乃世家公子哥,平時那會做這些活,他有模有樣的學着雲鬆烤肉,但他因火候掌控不好,以至於那獸肉都焦了,黑乎乎一團,根本無法食用,而與雲鬆一比較,雙方簡直天差地別,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雖然衆人都沒說他些什麼,但是場面上卻是孤立了他,反而轉過來擁護雲鬆,都要與雲鬆敬酒。
至此,他依舊是不吃雲鬆的一口烤肉,而是來到一旁的樹下,吃着他隨身攜帶的乾糧,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雲鬆,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烈。
而薛靈兒也是有些不忍,切下一塊烤好的獸肉,來到他的近前,說道:“別吃那個,吃這個吧!”。
只見那邱長明像是打翻的火藥桶一般,用手直接將那獸肉打飛,隨後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指着雲鬆卻看着薛靈兒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又何必假惺惺的過來安慰我呢!我是不會做烤肉,我是不如那小子討你的歡心,但其它的,我那一點不如他,自他來了之後,你就整日魂不守舍,真當我瞎嗎?”。
“邱長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請你把話說清楚一點,別說我與他無關係了,就算有關係,這又與你何干?”,薛靈兒也是有些不悅了,面色淡漠的看着邱長明說道,本是好心,卻遭到對方這般誤解。
薛靈兒今日確實是有些魂不守舍,不過並不是爲了雲鬆,而是爲了那臥病在牀的爺爺,中午時分,飛鴿傳來家中的訊息,據信上說,她的爺爺突然病情加重,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時間了,若是她還不能返回,可能連她爺爺的最後一面都趕不上了。
得知此事之後,她焦急萬分,不惜加快了隊伍前進的步伐,但依舊還是與那地有一段距離,而且,黑夜已至,夜間趕路會是危險重重,可能會使所有的人都葬生於這片大森林之中,最後不得不在此安營紮寨,以待天明的到來。
此事除了她三叔知情之外,她就沒向任何人提及,所以纔會致使邱長明誤解。
“呵呵,我猜中了吧!你終於承認了,與我何干?你不要忘記了,你可是我的未婚妻,難道這還不夠嗎?”
“邱長明,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這只是你一廂情願罷了,我從未承認過這門親事,當如如此,現在也如此,還請你自重”。
“呵呵呵......”,只見那邱長明雙眼無神地後退了幾步,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看着薛靈兒。
此時,四下無聲,所有的人都呆呆地看着這兩人的爭論。
“你們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給我滾,小心我滅你們九族”,邱長明顯然是怒了,他歇斯底里的向着衆人咆哮道,不過,他卻忘記了人羣之中,還有地境高手存在。
“哼!你是在與老夫這般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