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果的意圖雲鬆那裡會看不出,看着那急劇向自己襲來的劍芒,御風一出,直接險而又險地躲過了夏果的攻擊。
雲鬆速度突然暴漲,使得夏果隨之一愣,感情雲鬆一直都未用盡全力與他交手,他以爲雲鬆早已是泥牛入海,渾身解數,再折騰也折騰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雖然,他也未用盡全力,但他覺得,這是對他赤 裸裸的羞辱,不可原諒。
“怎會有這樣的事?這畜生在這短短時間內竟提升了這麼多?難道他真的天賦異稟?不可能......不可能......”
劉海雙眼直勾勾地看着雲鬆,有些發愣,滿是不可置信的語氣喃喃道。
此時的雲鬆,太過於耀眼了,與他上次見雲鬆時一比較,前後之間的差距讓他心驚肉跳。還記得,上一次雲鬆的速度還險不如他,並且境界也纔剛進入煉體九重,當時若不是雲猛臨時出手,雲鬆早已死在他的手中。
而才短短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就從煉體九重初期突破到後天一重,跨境可不是件輕鬆的事,當初,雲鬆的妖孽就足矣引起他的重視,他相信,此時的雲鬆更加地恐怖了。
他眉頭緊蹙,若雲鬆繼續以這速度成長下去,等其完全成長起來,那必將橫掃整個靈雲城,劉家可能會遭遇滅門慘禍。
越想他越是感到心中有些發毛,有一股涼意從他的後背,沿着他的脊椎,涌入他的靈魂,使得他爲之一顫,同時,他心中也是下定決心,必須儘快在雲鬆未成長起來之前將之除去。
夏果的實力確實算得不錯了,一連四式,威勢是一招比一招凌厲,若接招的是普通武者,即便是同級武者,估計也得敗下陣來。
可惜的是,他的對手是雲鬆。
場上的變化瞬息萬千,周圍的人也都將之看在眼裡,夏侯的面色顯得有些陰沉可怕,觀場上二者的戰鬥,他終是有點相信雲鬆真如夏曉梅所說的那般妖孽了,爲此,他眼中的殺機越來越濃。
“沒想到啊!到如今你都沒展現出你所有的實力,不過——”
“你不要太得意,不是隻有你會隱藏自身實力,我本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太多精力,以免干擾到我之後的比賽“。
“剛纔,我也只用了五成的力道而已”
“現如今,你也算是能夠引起我的重視了,接下來,我將施展我的七成實力,希望你能夠抵擋得住”。
夏果面色有些冰冷地道,隨之話畢,則又頻頻施展出攻擊向着雲鬆襲來。
而他的氣勢,比起之前,又不知強盛了多少,一身白袍無風自動,氣勢凌然。
在這一刻,他手上的長劍也是流露出一絲駭人的鋒利之感,這好似劍意。
不對,這是劍意雛形,但其中的威勢已是不可小覷,他的劍,更加地鋒利了。
夏果,方十七,在這個階段便能領悟出一絲的劍意雛形,可見其資質已是非常不錯了。
畢竟,劍意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領悟出來的,有的人終身無望踏入這一步。
“呵呵...我勸你還是用盡全力的好,現如今已是四招,到時你殺不了我,可別說你還未用盡全力”,雲鬆冷笑道。
“哼!對付你,還不需要我的全力,七成,殺你足以,喝!看招”,夏果回道。
霎時,雲鬆與夏果二人便在場上互相追逐,不斷地在變換位置,速度極快,衆人也只是依稀看清兩人模糊的身影。
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夏果的長劍連連出擊,而云鬆依舊是在避閃,身影在夏果的劍芒之中四處閃躲,觀其神色,依舊顯得遊刃有餘。
劍影重重,四處流光飛濺,宛若神魔在交戰,霞光萬丈,氣浪滾滾,恢弘的戰鬥場面不斷的刺激人們的內心。
時間緩緩而逝,轉眼間,夏果又是施展出三招攻擊,他的每一道攻擊都是刁鑽凌厲,一招比一招強大,令得場外圍觀的人也是頭皮發麻。
而云鬆依舊是如最初時般,絲毫未傷,躲閃之間,依舊是靠肉身力量,沒有一絲的元力波動,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任然要比夏果快上一絲。
“還有最後三招了,你要是再不加把勁,你就要輸了,哈哈哈...”,看着夏果那有些惱怒的模樣,雲鬆刻意出言挑釁道。
“休要得意,還有最後三招,對付你足以”,夏果早已將雲鬆恨得咬牙切齒,雖然心中有恨,但其臉上,依舊是強擠出一副陽光和煦的樣子。
“我記得剛纔某人也是這樣說的,想要把我怎樣怎樣的,到如今,依舊是連我的一根毛都沒碰到,沒想到現在還有臉說這大話,哈哈哈...”,雲鬆笑道。
“哼!我可不像某人,從頭到尾一直都在做縮頭烏龜,只知道閃躲,連一招攻擊都未施展出來”,夏果冷聲說道。
“對付你,一招就足夠了”,雲鬆道。
“哼!你在我眼中終究是一隻螻蟻,螻蟻豈能撼動大樹般的存在,等我將你擊敗了,希望到時你還能有如此口氣與我說話”。
此時,夏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轉而變得一臉的陰沉,隨即,又變爲一臉不屑地冷笑, 他認爲,雲鬆這是在逞口舌之利,蹦躂不了多久了。
雲鬆此話一出,瞬間在四周激起陣陣漣漪。
都認爲雲鬆太過於狂妄了,一招擊敗比自己高上四個等階的武者,在他們看來,那就是天大的笑話。
修武之人都知道,修爲等級之間,每相差一個境界,就相當於多了一條鴻溝,完全可以碾壓比自己低上一級的武者,境界相差越大,則他們的實力就相差越大。
低級武者能越一兩個等級進行戰鬥,已是逆天,更別說越數級進行戰鬥了,那根本就不可能。
場上那些本還擁護雲鬆的那些人,此時,都是紛紛搖頭,認爲,輸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欺欺人。
有一人還是看好雲鬆的,那就是之前壓了五萬兩白銀買雲鬆贏的那人,此時,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雲鬆,並口中喃喃道:
“雲鬆,你可要贏啊!你要爲我爭一口氣啊!我可是將我全部家當都壓在你身上了”。
那人話音雖小,但還是被他周圍的人給聽見了,對此,那些人則是紛紛嘲諷他,道:
“就算你求爺爺告奶奶也沒有用,你還是認清現實吧!之前叫你不要壓他,你看,他現在只有躲閃的份,還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所謂,哈哈...”。
“哼!就算如此又如何,比賽尚未結束,我相信他,我相信我的直覺,到時我若贏了,你們可不要羨慕我”,那人說着便轉過頭去,再也不理會周圍人的議論了。
“哼哼...還直覺,我看你到時就等着哭吧!”
......
對於雲鬆的話,楓逸也是聽在耳裡,覺得雲鬆些許有些狂妄了,但,他又有一點相信雲鬆或許真的能夠辦到。
因爲,他察覺到雲鬆自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運用純肉身進行戰鬥,他知道雲鬆還有餘力,只是不知道雲鬆究竟隱藏了多少。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場上,想知道雲鬆接下來究竟會如何做。
《魔旋破》一共有十二式,在使出第四式之後,見到傷不到雲鬆,他就直接跳過第五第六式,而是施展《魔旋破》的第七、八、九式,沒想到,其結果依舊是無法傷到雲鬆分毫。
雲鬆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已是使得他深深感到震驚,平日裡,即便是後天六重的武者,都接不過他數招,但他卻是遲遲不能將雲鬆拿下,他認爲,這一切都歸咎於雲鬆的速度太過於恐怖,以至於他每一次欲將雲鬆斬殺時,對方都能巧妙地躲過去。
夏果話畢,隨後他的氣勢陡然一變,頓時,他的氣息開始直直上升,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他的氣息便已到了巔峰狀態,白色長袍無風自動,更有一股火紅色的元力自他周身涌動,將他籠罩在內,一股股凌厲的氣息不斷從他的那柄長劍中流露出來,劍氣呼嘯,不時還轟擊在擂臺之上,使得整個擂臺隨之發顫,並留下絲絲裂痕。
劍氣呼嘯,狂暴的勁風直刮在衆人的臉上,刺得他們臉龐產生火辣之感,對此,他們知道,估計這是夏果要用盡全力來對付雲鬆了。
“雲鬆,你能將我逼到這一步,說明你很不簡單了,但是,你我之間的差距,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遮蓋過去的,可敢正面接下我這一招?”夏果帶有一絲玩味的笑意看着雲鬆說道,挑釁意味十足。
“我說過了,對付你,我只需一招,一招足以”,雲鬆眼眸冷淡,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對於夏果所說的話,他直接選擇無視了。
夏果見雲鬆依然不鳥他,他心中愈加惱火,直接喝道:“找死,斬”。
話畢,夏果沒有猶豫,直接揮動手中的長劍一揮,霎時,數十道劍芒鋪天蓋地般,四面八方地向雲鬆籠罩而來。
不愧是夏果的全力攻擊,只見劍芒仿一道流星,劃破虛空,攜着恐怖的威勢瞬間即至,迎着雲鬆的胸膛就狠狠地斬了下去。
劍芒層次交錯,將雲鬆的所有死角都一一的封鎖,宛若一張驚天巨網,四面八方的向着雲鬆籠罩而來。
如此一劍,使得雲浩、莫影兒等人都是眉頭緊皺,神情凝重。
看出,即便是他們遇上了,也得全力抵擋,方能將之化解,可見其威勢的恐怖之處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只見,雲鬆依舊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雙手負背,目光十分平靜,臉上也沒有一絲的恐懼之色,隱約間,在他的身上好似有一種君臨天下的威武氣勢。
而場外的那些人見雲鬆如此神情,對雲鬆則是嗤之以鼻,認爲,雲鬆這是故作淡定,其內心早已嚇破了膽。
“哎!我還以爲他有多麼地不凡呢!現如今,面對夏果少爺的攻擊竟嚇得不敢動彈,呸!真是個廢物”。
“打不過就打不過了嘛!幹嘛學人說什麼大話,真是自找死路,還不如不接受夏果少爺的挑戰,早早認輸的好,最起碼還能保住小命”。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今日我算是長見識了,還好我沒壓他贏,否則,我全部家當都要賠進去了”。
......
“這雲鬆究竟在搞什麼鬼,爲何到現在都未動”,楓逸聽着衆人的議論,他心中也是打起破浪鼓來,對此很是不解。
雲芝小手緊緊拽在一起,靜靜地看着場內的戰鬥,神色有些凝重與不安,充滿了擔憂之色,她不知道,雲鬆爲何呆呆地站在原地,卻不躲過夏果的攻擊。
不僅是她,就連平日裡那些曾與雲鬆交好的人也是都在擔心雲鬆安危。
而夏家,王家看到雲鬆如此摸樣,則是喜色連連,認爲,雲鬆這是徹底地被夏果給鎮住了,其下場,必將難逃一死。
最爲開心的,就要數雲天母子了,對他們來說,雲鬆就是他們的心魔,是他們的眼中刺肉中釘,不將雲鬆拔除,他們難以有好日子過。
直至如今,雲天都忘不了那日雲鬆折磨他時的樣子,殘暴,冷冽,宛若深淵中爬出來的惡鬼,摧殘着他的幼小心靈,只有雲鬆死去,估計他纔會找回信心。
“不要啊”,雲芝出聲喊道,聲音清脆,瞬間傳遍全場。
此時,她面色慘白,宛若一張白紙般,沒有一絲的血跡之色,她目光無神,呆呆地看着場內。
只見場上,雲鬆依舊站在原地,而夏果的劍芒瞬間將雲鬆斬成數塊,夏果的攻勢依舊去勢不減,直直地轟擊在擂臺之上。
而擂臺也在這一瞬間龜裂開來,飛沙走石,濃煙滾滾,隨着恐怖的氣浪襲向四周,煙塵繚繞,瞬間將整個擂臺掩蓋下去,什麼也看不清。
此時,夏果終是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認定,雲鬆已然身死,因爲他親眼看着雲鬆被他斬成數塊。
他知道雲鬆的速度迅疾無比,且遠勝於他,但,此招乃全方位進行攻擊,毫無死角可言,就算你速度再快,插上了翅膀,也休想逃出這劍網。
“雲鬆死了?”
雲橋如遭雷霆,挺直的身板無力地坐回,他腦海一片空白,雙目無神,心中黯然傷神。
這一刻,雲家大本營內異常的寂靜,雲猛,雲浩,雲南三人也是陷入悲痛之中,而云天母子看見雲鬆身死,則是欣喜連連,要不是場合不對,估計他們肯定會出聲叫好,雲成則是無喜無悲,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芝與莫影兒都是愣住了,她們親眼看見雲鬆被夏果削成數塊,心中悲痛不已。
“親家,實在是抱歉,夏果出手沒輕沒重,不小心將雲鬆少爺給殺了,哎!不過親家放心,我定當好好處置他一番,並且出資爲雲松風光大葬”,夏侯故作悲傷地與雲橋說道。
看着他說話的樣子與語氣,不明白的人或許還真信了他。
雲橋本就悲痛不已,此時又遭夏侯出言諷刺,心中頓時一怒,道:
“你……”。
夏侯此時別提有多高興了,除去雲鬆,就相當於斷了雲家的未來,到時靈雲城必定是夏家的天下。
而在一旁的封萬仞與王修德則是什麼都沒說,依舊是一臉的淡漠神色。
不過,楓逸與羅秋就有些失望了,要是雲鬆真的死了,那他們則是真的壓錯注了。
“哎!我就說嘛!這廢物怎麼可能是夏果少爺的對手呢”。
“就是就是,我早就看出夏果少爺的不凡了,這廢物還敢妄自菲薄,如此悽慘下場是必然的”。
“剛纔僥倖躲過夏果少爺的幾招就得意自滿,沒想到夏果少爺一施展出真實的實力,瞬間秒殺,鼠目寸光,活該他隕落”。
......
自夏果將雲鬆斬滅之後,先是一陣寂靜,隨後衆人便開始議論起來,紛紛說雲鬆的不是。
與此同時,只見雲芝輕身一躍,便從高臺衝入擂臺,她想查探一番雲鬆的具體情況,她對她的這個雲鬆哥哥很是信任,她不相信雲鬆就這樣死了,想着往日與雲鬆朝夕相伴的日子,他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雲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此時,一一的回憶起來。
一抹晶瑩的淚水,從她的眼眼角滑落,劃過她那慘白的臉龐,顯得格外的悲慼。
“呵呵...夏家主對在下可真是沒任何的信心啊!實在是讓我倍感慚愧啊,看來我得好好表現一番,好改變夏家主對我的看法”。
良久,一道聲音從煙霧中傳出,衆人聞之一震,猶如見鬼一般,神情都有些麻木了。
不錯,這正是雲鬆的聲音,雲鬆的聲音不算響亮,但卻是傳遍了四周,使得衆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雲芝聽到雲鬆的聲音,一愣,隨即她那慘白如玉的臉龐頓時又流露出一絲的笑容,無盡的喜悅涌上心頭。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雲鬆哥哥是不會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離開的”。
她不顧大會的規則,直接加快步伐,衝進了煙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