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突然,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聲。
爲此,倒是將雲鬆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城中除了他二人竟還有其他人,只是,聽此人口氣,像是來者不善啊!
余光中,雲鬆發現,在一旁巷道的盡頭又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而此人奔走的方向與自己一致,且在其後方還有一陣嘈雜的兵戈聲,據估計,不下數十人。
“不好,被發現了”。
不用說,這些人八成就是衝着他來着,到了這會,雲鬆也顧不得多想,拉着雲芝就一路奔逃。
雲鬆速度不慢,很快就將這些人遠遠甩在身後,可,正當雲鬆稍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一陣破空聲自前方突兀傳來。
便見,前方有一人,只是此人並不是他人,正是剛纔發現他的男子,不知爲何竟跑到前面去,此時,他已發動武技,催動着五柄冰冷的長劍朝着雲鬆衝殺而來。
如此突兀,雲鬆不敢大意,趕緊將雲芝推開,自己則抽身往後退去。
凌厲的劍影接連從身邊劃過,逼得雲鬆四處飄閃,一退再退,當最後一劍落下時,一切有歸於平靜。
見對方住手,雲鬆眼神陰沉,冷道:“你是誰?爲何當我去路?”
此人看似儀表堂堂,可盡玩些下三濫,若不是自己明銳過人,芝兒可就危險了。
這時,一個人影從房樑躍下,擋住了雲鬆的退了,且喊道:“哥,就是這小子”。
令人詫異的是,此人不論是長相,身高,服飾,體型,甚至膚色都與那擋在雲鬆身前的那人一摸一樣,這一幕,倒將雲鬆給看呆了,不曾想,這世間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到了這會,雲鬆也明白了自己明明將他遠遠甩在身後,爲何下一刻又會出現在自己眼前了,原來他們竟是兩個人。
其實,這兩個人並不全數相同,二人間還是有些區別的,那就在於他們的髮髻,哥哥的髮髻有些拉跨,用辮子系在身後,弟弟的髮髻則則整整齊齊,並用精美的髮簪縛住,只是當時緊急,這些細節雲鬆也沒過多去注意。
只見那當哥哥的伸手一招,地面上的那些利劍一陣震顫,隨後便飛離而出回到那人身後的劍匣當中。
這時,那數十鐵騎也趕了上來,將雲鬆雲芝圍在了正中,雲芝有些害怕,緊貼着雲鬆。
“說,你是誰?爲何要跑?”那作弟弟的扯着嗓子喊道,目光兇狠,似若不說實話就會狠狠報復。
雲鬆面色有些陰沉,道:“我爲何不能跑?”
“哼!還敢狡辯?不說也罷!依我看你就是造成這一切的兇手,上,誰給我殺了他,我重重有賞”。
隨着這人一聲令下,並還有重大賞賜的誘惑下,周圍這數十人都紅了眼,本就肅殺的氣氛瞬間又兇戾了數分,嚇得雲芝貼的更緊了。
“我看誰敢”,雲鬆怒道。
說實在的,對於這些人云鬆根本不懼,其中,修爲最盛的也就是那揹負劍匣的哥哥,先天二重,至於這叫得最囂的弟弟甚至連半個先天都算不上,只有後天九重。
只是,雲芝實力低下,又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若是出了意外,那他......
“呵~你以爲你是誰,一個垃圾而已,憑什麼叫我住手?”說着就轉過目光往雲鬆身旁的雲芝一掃,隨之嘿嘿一笑,道:“只要......”
“你找死”雲鬆怒道,到了這會,雲鬆哪裡還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見雲鬆要衝殺上去,四周鐵騎立即就圍殺上了來,突然,一柄利劍從天而落,刺入地面,擋在了雲鬆的身前,利劍中蘊含着勁氣,將周圍的鐵騎盡數逼退開去。
這出手的是不他人,正是那做哥哥的,他一臉淡漠,穿過人羣,來到雲鬆的近前,道:“在下李延,我弟弟不成器,讓你們見笑了,我這就給你們道歉”。
說着便深深一躬,態度極爲恭謙,隨後又道:“不過,我有些問題想向兩位請教,不知二位是否願意回答?”
“哥~”
“住嘴,不成大器的東西,再亂來我就罰你禁閉”。
見這當哥哥的顯然是怒了,爲了不被關禁閉,只得應了聲:“是~”說話之時,似有不服,極爲怨恨地朝着雲鬆看了一眼。
“雲鬆,雲芝,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便是”。
“呵呵呵~原來是二位,二位大名我李延早有耳聞,今日一見,着實不凡吶!”
“實在過獎了,相聞這城主府的李氏雙雄身懷仁義,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今日一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雲鬆話中帶刺,說着還不忘往李延那身後作弟弟撇上一眼,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你~”
那作弟弟的立即被雲鬆的話給刺到了,正想發怒,但看到李延那極爲陰沉的老臉,頓時就焉了,只得將心中的憤怒壓制下去,選擇閉嘴。
只見李延呵呵一笑,臉上仍佈滿了笑意,道:“不才,都只是些虛名而已,不足掛齒,只是不知二位爲何會在此時出現在靈雲城?莫非你們真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李兄的話恕我實在是不明白,我爲何現在不能在城內,還有,這四周一片蕭條,也不見人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雲鬆答非所問,且還反問人家,看他一臉認真,就仿似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他的話不僅令得李延懵了,他弟弟,以及這四周的都有些懵了,就連身旁的雲芝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雲鬆不發話她也不敢作聲。
李延還好,他身後的弟弟頓時炸了,怒道:“少他媽廢話,說,你爲何會安然無事?靈雲城變成這樣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我又沒性命危險,爲何不能安然無事?還有,我雲鬆何德何能?比憑什麼說是我乾的,你有什麼證據?”
“你~你~你~”
雲鬆據理力爭,一番話塞過去頓時讓得那作弟弟的啞口無言,支支吾吾,愣是半天沒憋出句話來。
看着此人被自己氣得滿臉通紅,雲鬆心中就一陣暢快。
“哼!敢跟我講道理,你還嫩着呢!”
這不禁讓雲鬆想起了當年他的風光事蹟,天樞聖人曾因他數次吐血,落下心理陰影;無心老嫗曾因他無顏面見世人,差點上吊;幽冥老鬼曾因他差點精神失常,見人就喊爸爸;徐氏子,許雅娟等等等這樣的事蹟多了去了,有許多他甚至都快記不清了。
到了這時,雲鬆心中已有了盤算,反正,這事不能認,就當作這些年這些人欺辱他的利息好了,死不認賬。
“好~好~好~你不認,你不認,那你說,別人都有事就你沒事,如今大搖大擺地在城裡逛,還是說你當時不在城內,所以你一無所知”。
不得不說,運氣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他正爲如何開脫而一籌莫展,這不!人家就雙手給送上來了,看着那作弟弟的抓狂摸樣,雲鬆心中樂開了花,人不咋地,腦子就是好使啊!
平日裡,雲鬆神出鬼沒,沒有必要根本不露面,即便他說他出過城,也不會有人懷疑,況且,就他那點修爲,硬說是他乾的,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啊!
想到這,雲鬆胸間的底氣就更足了,道:“嘿嘿嘿!這一次你還真猜對了”。
“你放屁!爲何你剛纔不說?”
“不是不說,而是~”言至此,雲鬆有些尷尬,還不忘往雲芝看上了一眼,隨後長嘆一聲,繼續道:“事到如今,爲了證明我們是清白的,看來是不得不說了,不過,你們我都信不過,我只告訴他一人”。
說着便伸手指向李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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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別聽他的,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使詐”。
李延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道:“我心中有數,聽聽也無妨”。
之後,在衆人的注視中雲鬆便拉着李延走進牆角,過了一會,二人便有從中走了出來,只不過此刻,相較於進入巷道前明顯有了改變,似乎更加友好了,也不知他二人在巷道里都嘀咕了什麼。
走進人羣中,雲鬆雙手抱拳,道:“李兄,既然你還有任務在身,那我就不打攪了,告辭”。
“哪裡哪裡!是我唐突了錯怪了你,保重”。
“保重”。
說着雲鬆也不耽擱,拉着雲芝就走出了人羣,漸漸地消失街巷之中。
“哥?就這麼放他們走了?他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
“我答應過他爲他保密”,李延淡淡道。
“你真相信他?”
“哼!一個小丑而已,翻不起多大的浪,不過~”突然話鋒一轉,若有深思,繼續道:“此人確實可疑,傳令下去,密切調查此人,一有消息立即彙報”。
......
“雲鬆哥哥,你都跟他說些什麼啊?爲何突然就放了我們?”
“芝兒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啊!難道~你還曾與我說過假話?”
“呵呵呵~唉~唉~唉~別揪別揪,疼疼疼~”
“那你快說”。
“我跟他說啊!月黑風高,我們當時正在城外幽會呢!”
“啊?”
“你壞死了,芝兒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啊!疼疼疼~芝兒,你等等我,等等我~”
......
出了城,雲鬆便直接與雲猛匯合了,沒少問,不過都被雲鬆三言兩語給搪塞過去了。
旁晚時候,前往城內查探的鐵騎軍終於趕回來了,之後,城主府頒下命令,讓各大家族的家主前去議事,如此,一直到了天明,城主府再次頒下命令,說城內一切穩定,讓大家陸續返回城中。
爲此,還引發了一次暴動,可在城主府再三保證下,所有人還是陸陸續續進了城。
之後,城主府攜各大家族一起發動天地源三合陣,聚靈納元,城內萬物開始復甦,漸漸地也有了昔日的光景,只是這陣法較爲粗略,想要完全恢復恐還需一些時日。
如此,一場突如其來的動盪就這樣平復了,靈雲城似乎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只是,或許這事令衆人有了陰影,一到傍晚所有店鋪就開始關門閉戶,大街小巷,到處都是冷冷清清,除了戍衛隊,就沒幾個還敢在大街上走動。
發生這樣的事,被迫,成人禮只得延後一日,算算時間,也就是明日,除此之外,明日還是雲鬆與珍寶閣所約定的日子,爲此,雲鬆早早返回雲家開始煉丹。
如今,他唯一的收入來源就是煉丹,爲此,不得不着急啊!要不然等到明天交易時自己拿不出錢財來那可就不好說了。
先前,劉偉服用暴元丹一事引起了他的重視,爲此,此次他要煉製的就是暴元丹。
暴元丹,屬三品,服用者可實力大增,扭轉乾坤,轉敗爲勝,事後,藥力反噬,服用者修爲大降,陷入虛弱,甚至終生突破無望。
劉偉服用的暴元旦就是如此,且據云鬆估計,其中的雜質至要佔五成,這樣的丹藥雲鬆自不屑一顧,按他的話來說,這就是毒丹,不僅起不到最大的增益效果,而且反噬起來只會更加兇猛。
以他的煉丹水平要改良一下簡直輕而易舉,而難就難在他境界低微,煉製起來會特別困難,不過這難不倒雲鬆,他自有他的辦法。
初始時,因自身劣勢的原因而不斷失敗,在控火、提煉、淬鍊等都曾出現過誤差,最終結果就是藥草被熊熊烈火給焚燬,好在雲鬆藥草足夠,供得起他消耗。
漸漸地,隨着他一次次反思,一次次更正錯誤,漸漸地,他開始適應了這樣的煉丹強度,愈發得心應手起來。
也就是在下午時分,第一爐丹藥終於成功了,只可惜其中的雜質達到了八成,根本滿足不了雲鬆的期望。
出了丹,雲鬆的信心就更足了,由此說明他的手法並無問題,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就是提升丹藥品質,煉出十成丹藥。
時間匆匆,失敗一次次發生,可每一次出丹丹藥品質就要上升一成,漸漸的,也就是二更時候,隨着一股濃烈的丹香自爐內溢出,十成藥力的暴元旦真就被他煉成了。
一夜無話,轉眼便已天明,到了這會,煉丹也到了尾聲。
手一拂,身前的那二十個玉瓶盡數收入納戒之中,伸了伸攔腰,隨即便起身,搬桶,放水。
洗熱水澡是雲鬆每次修練完畢後的必要課程,在他看來,洗熱水澡可以幫他舒緩經絡,減輕疲勞,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舒服。
或許是太過舒服,不知不覺間,他竟熟睡過去了,直至門外傳來了叩門聲,他纔再次甦醒過來。
雲鬆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喊道:“誰啊?”
這時,自門外傳來了雲芝的聲音:“雲鬆哥哥,成人禮都要快開始了,你怎麼還在睡啊?”
“哦~你等我一下,馬上就來,你先別進來啊!”
邊說邊起身,繼而催動功法將水漬烘乾,只是這話還只說道一半,只聽見知啦一聲,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啊~”
“啊~”
“你個臭流氓,不要臉”。
雲芝尖叫了一聲便捂着臉衝出屋去了。
突如其來的一幕令得雲鬆發懵,跑別人屋內喊流氓,這都什麼事嘛?
這好端端的,怎麼下一刻就成了流氓了?
算起來,好像虧的是他啊!他纔是受害者啊!無緣無故被人看了個精光,這該找誰說理去?
到了這會,雲鬆也不敢再慢悠悠了,趕緊拿衣服穿上。
來到園中,見雲芝還在等他,只是小臉通紅,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呃!芝兒,那個~”
雲松本想通過言語打破尷尬,卻見雲芝鼻子一翹,哼的一聲,也不管雲鬆如何解釋,獨自出門去了。
“嘿~咋還像我理虧了?我這暴脾氣”。
雲鬆是敢怒不敢言啊!只得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反正無論如何解釋,這罪名他是坐定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少說話少犯錯,免得不知這丫頭又要給他按什麼罪名。
“這兩人怎麼了?平日裡形影不離,是不是鬧彆扭了?”
“噓!那可是雲芝與雲鬆,觸人家眉頭你不要命了?”
“別多管閒事,走走走~”
一路過來,兩人並排而行,也不說話,仿若無事,只是這氣氛似乎有點嚴肅,所有人都選擇早早避開,更無一人敢從他們當中穿過,即便有,也會被雲鬆一手扒開。
就這般,他二人來到了天武場,此時此刻,天武場內已聚集了不少人,大都是些中小家族的青年才俊以及他們的長輩,當然,也有一些沒有背景的散修。
他們一個個神采奕奕,眼中充滿了鬥志,顯得格外地不凡。
場中雖已有不少人,可三大家族卻還未出現。
而云芝雲鬆的出現,瞬間就成了衆人的焦點,見二人間似乎有些許矛盾,一些人立即就來了興致,他們眼神火熱,肆溢地在雲芝身上掃視個不停,至於雲鬆,他們則流露出極度的反感情緒。
或許是被衆人那淫邪的目光給嚇到了,雲芝主動往雲鬆這邊靠了一步,見此,雲鬆氣勢散開,逼迫衆人,嚇得這些人趕緊縮了回去。
本以爲風平浪靜,忽然,一聲呵斥自後方突兀傳來。
“小子,你給我站住”。
此人聲音尖銳而嘹亮,立即就引起了衆人的注意,皆轉過目光往這邊看來。
“那人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他是夏家年輕一輩中的天才,夏銘,聽說有後天一重的修爲”。
“哦~”
“那那個又是誰?對,就是那個”。
“不知道”。
“嘿~這你都不知道,那廢物雲鬆”。
“雲鬆?你說的就是那最近剛剛興起的愣頭青?”
“哎~誰知道呢!甭管他是不是,反正有好戲看了”。
見雲鬆仍不管不顧,仍直直往前走去,夏銘頓時感覺顏面盡失,他怒了,於是喝道:“找死,上,給我攔住他”。
話畢,他身旁的幾個隨從二話不說立即就衝了上去,將雲鬆雲芝圍在了正中。
“小子,我家少爺喊你話呢!你耳聾?”
說話之人是一位中年大漢,滿臉的橫肉,語氣很衝,說着就張開手掌要扇雲鬆的耳光。
雲松本不想惹事,可此人的言行實在可惡,立即就激怒了他,在那人手掌還未趕至之際,雲鬆也一巴掌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在衆人還未發覺發生了什麼事之時,那人便已被雲鬆扇飛了出去,落地後,捂着臉一陣哀嚎。
“嘶~好快!”
雲鬆的出手立即引起了人們的重視,而那些將雲鬆雲芝圍住的數人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生怕下一巴掌會扇在他們的臉上。
“你在叫我?”雲鬆轉過頭,看着夏銘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