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
只見,血衣男揮動黑鐮一斬,霎時,一道三丈之長的血色月輪便呼嘯而出,直擊襲來的噬魂毒。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使得血衣男的眉頭皺得愈加深了,只見,噬魂毒並未就此消散,只是被飛來的血輪斬成了兩半,即便如此,仍朝着血衣男直直逼來,且沒一會兒又凝成了一團,想比於之前,絲毫未變。
看着眼前這頗爲詭秘的一幕,手中的黑鐮被其握緊了幾分,隨後,血衣男又斬出了數道血輪,可結果除了使得噬魂毒稍稍滯澀了一絲外,並無一丁點改變。
噬魂毒來得極快,眨眼間,噬魂毒就已來到血衣男的跟前,緊接着,便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
“呃啊啊啊~呲呲呲~啊啊啊~”
循聲看去,便見,剛纔血衣男所矗立的地方已被趕來的噬魂毒侵蝕出一個黑黝黝的大坑,更爲駭人的是,這大坑中還有着一人在痛苦地掙扎着哀號着,他的臉、他的胸口都已被他的手抓破,頭髮也被他一把一把地扯了下來,渾身鮮血淋漓。
不僅如此,其整個人直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乾癟,隨着他的哀嚎聲漸漸嗚咽,沒一會就沒聲了,最終成了與五醜一般的乾屍。
看着眼前這駭人的一幕,血衣男手心手背都是汗,原來,那大坑中的並不是他,而是那五醜的大哥,若不是他早早做好抽身的準備,那麼此時躺在那的就不再是一人,而是兩人了。
一生作惡,能有如此下場完全是他罪有應得,可沒想,吞噬了中年大漢的噬魂毒又壯大了數分,俞顯陰寒了。
沒等血衣男有絲毫緩和,只見噬魂毒方向一轉,又朝着他飛了過來。
血輪強勁剛猛,噬魂毒陰柔詭譎,血衣男的眉梢也已緊繃到了極致,只見,血衣男左手化爲劍指立於胸前,右手伸出往上一擡,喝道:“血色牢籠”。
隨其喝畢,便見一佈滿骷髏的血色牢籠出現在他身前,一下將飛來的噬魂毒封鎖在內。
“嘭~”
“嘭~”
“嘭~”
一入籠中,噬魂毒立即變得狂暴了起來,不斷衝擊着牢籠,引得整個牢籠晃晃悠悠,搖搖欲墜。
“哼!即便你再強,在我血色牢籠面前也得給我俯首稱臣”,血衣男緊咬牙關沉聲喝道。
語畢,便見他右手五指開始逐漸靠攏,而那血色牢籠的各個方位都出現了一道陣文,正咔咔地運轉着。
在陣文的加持下,血色牢籠逐漸收攏壓迫向噬魂毒,可噬魂毒也不示弱,一次又一次衝擊了牢籠,每一次衝擊都引得血衣男渾身一顫,牢籠愈小,噬魂毒就衝擊得愈加厲害,爲此,引得血衣男渾身青筋直冒,神經緊繃到了極致。
所幸,這一過程總算是有驚無險,隨着牢籠逐漸收攏,噬魂毒漸漸地也沉寂了下去。
本以爲此事就此有個了結,可誰知,沒等血衣男能鬆上一口氣,這噬魂毒便再次暴躁了起來,相比於之前,這一次變得更加兇猛了,沒一會,便將牢籠撐至原樣,並且還在不斷擴張着。
血衣男神情驚懼,眼睜睜地看着血色牢籠一點點膨脹並開始出現了裂痕。
“嘭~”
最終,血色牢籠終於承受不住而轟然爆碎,噬魂毒也一下掙脫了出來,沒有絲毫停頓,張牙舞爪地朝着血衣男衝了過來。
“噗~”
牢籠破碎,狂猛的勁風直接將血衣男掃飛了出去,跌落在地後便一口鮮血自嘴中噴出,受傷之下,血衣男也不敢大意,急忙用手猛撐地面翻身退去,因此,才使得他再次險而又險地與死亡擦肩而過。
看着那步步緊逼窮追不捨的噬魂毒,血衣男的眉頭就皺得愈加深了,不曾想,這僅僅拳頭般大的黑霧竟如此了得,如若不是他技高膽大並打起十二分精神,恐怕,他的下場比起那中年大漢也好不到哪去。
這血衣男一退再退,噬魂毒就步步緊逼,如此便一次又一次地躲過了噬魂毒的衝擊,一途中滿目蒼夷,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黑黝黝的大坑。
突然,可能是血衣男知道這麼一直躲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他忽然停了下來,他目光堅定且滿含怒意地直視着前方,何時他曾被逼得如此狼狽過?即便憑着自己的一己之力轟殺五丑三人他也沒費多少力,且比這更加兇險的他也沒少經歷,但偏偏就這麼區區一團濁氣竟逼得他束手無措,狼狽不堪。
看着那直直逼來的噬魂毒,他已不打算再躲下去了,只見,他將手中的黑鐮高高舉起,隨即便是猛地一斬,並喝道:“勾魂奪魄”。
“嗷嗷嗷嗚嗚嗚~”
隨其斬落,霎時天地驟變,風起沙涌,血光密佈,鬼聲震天,猶如天神墜落,凶煞四起,成千上萬的骷髏大軍哀嚎着、嘶吼着、嗚咽着、怒吼着......此起彼伏,屍山血海,森玀密佈,數不勝數,張牙舞爪地往噬魂毒衝了出去,儼然一副九天煉獄。
兩者來得很快,下一刻便衝擊在了一起,霎時鬼嘯聲愈加刺耳,轟鳴聲連綿不斷。
如此,相持了好一會兒,這時,血衣男已是汗漬密佈,牙齒咬得嘎嘣直響,目光則死死直視着前方,拼命堅持着。
可是,他終究小視了這噬魂毒,只見,在勾魂奪魄的攻擊下,這噬魂毒不僅沒被削弱一分,反而變得愈來愈狂躁,愈來愈強大。
看着眼前這難以置信的一幕,血衣男的眉頭就皺得愈加的深了,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這樣?”
剛開始兩者還不分上下,隨之噬魂毒愈來愈強大,骷髏大軍不敵接連被其轟擊得潰散,漸漸地,血衣男就顯現出一絲下風。
“爆”。
“轟~”
隨着這種趨勢越來越明顯,血衣男直接控御這骷髏大軍爆炸開來,霎時火光沖天,勁風狂掃,炙熱無比,延綿向四周,直至在這無邊的沙丘中爆裂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煙塵過後,血衣男強忍着渾身的疲憊直視着前方,在發現眼前空無一物之後心頭頓時鬆了一口氣,至此,便再也承受不住身上的那一股疲憊而一屁股坐了下去,緊接着的便是瘋狂地喘氣。
看來,這一擊對他的消耗可算不小啊!只是他不知,在遠方不遠處的沙丘中,正有一團黑氣在緩緩流動,一陣流動後,這團黑氣便流入另一團黑氣之中,除此之外,在這團黑氣的四周正有成千上萬股黑氣往這邊涌來。
誰曾想,在爆炸後,這噬魂毒並未化爲虛無,而是被分散爲成千上萬股,如今竟又開始匯聚過來了。
隨之慢慢升出地表,漸漸地,血衣男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看着那正不斷匯聚過來的噬魂毒,頓時愁容密佈心中叫苦不已,先前一擊就使他消耗巨甚,卻也只能將噬魂毒打散,如此下去,他必然難逃隕落。
眼前的這一幕自然被一旁的衆人看在眼內,心中同樣是驚駭不小,因爲在他們看來,即便老七不敵,但也不會顯現出太多的弱勢,但從如今看來,看來是他們失算了,如此陰寒之物,即便是他們對上也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啊!
話說,這噬魂毒凝聚的速度很快,沒幾個呼吸就又恢復到了原樣,依舊是那般深邃,依舊是那般陰寒,讓人不寒而慄,看着眼前這正緩緩滾動的噬魂毒,血衣男眉頭緊蹙,神情異常凝重。
“賀門主,你上前助他一助”,一旁的富家公子終於發話了,搖了搖摺扇淡淡說道。
“是”。
這賀門主在應了聲是之後,也沒有遲疑,一個縱身便飛了出去。
察覺到身旁來人,且來人還是這賀門主,血衣男那緊繃的心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不等他發話表示感激之情,賀門主便開口道:“這裡就交給我了,你下去吧!”
賀門主神情冷漠,語言平淡至極,仿似絲毫沒將血衣男看在眼內,對此,血衣男可不敢有絲毫不敬,而是急忙恭聲道了聲多謝之後便退到了一旁,畢竟,人家是來救自個的,再給人家臉色那也說不過去,況且,這片大陸畢竟以實力爲尊,沒有好臉色也屬正常。
......
“喝~”
劍光一閃,在一聲嬌喝下便將一頭撲來的赤金沙蚯斬成兩段,看着滿地赤金沙蚯的屍體,至此,羅秋終於鬆了一口氣。
“雲鬆,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呢?”
“沒事”。
不過,在這衆多赤金沙蚯的屍體中可並不只有妖獸的屍體,其中不乏有人族的屍首。
原來,中途之時雲鬆便與這些人遇上,爲首的名爲查猜,地境八重,對方見雲鬆這邊只有兩人,且羅秋頗有姿色,於是便萌生歹意。
一路廝殺,中途又遇上赤金沙蚯,如此纔有了眼前這一幕。
只見雲鬆伸手往前一劃,隨即在他的身前就出現了一枚篆刻有符文的令牌,呈金色,並在不停地一閃一閃着。
“這是?”羅秋問道。
“這是我宗的千機符”。
“爲何會閃爍個不停?莫非!”
“嗯!如若沒猜錯,我師姐應該就在這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