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寒鎖被林夜砸開,寒冷的氣息從紫禁山上消散。溫度逐漸提升,恢復到了正常的氣溫。而各門派的掌權者,也都露出了火熱的目光。一個個目露貪婪,一雙雙眼睛眨都不眨,彷彿着了魔一般,向着棺槨走去。而最大的功臣林夜,卻完全被人所無視。
林夜皺了皺眉,心中卻是一聲冷笑。目光打量一眼棺槨,一抹驚異之色閃過,隨後便雙臂展開,攔住了步步行來的各門派的派主。
“林夜,你要幹什麼?”樁毋庸眸光閃爍,看到林夜阻擋,眼中便閃過一絲厲色。棺槨之中,有着強大的氣息流露,通過這些氣息便能知道,裡面的東西絕對可稱驚世。而如此的寶物,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是絕對會令人寢食難安。
林夜臉色很冷,目光掃過衆人,朗然說道:“諸位,你們這麼快就忘了,你們剛剛答應過什麼?你們這麼急着上前,我倒想問問你們要敢什麼。”一股強絕的氣勢,從林夜的體內溢出。可是這三象境界的氣息,對眼前的這些皇者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我們答應了什麼?我們答應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亞麻奇上前一步,一臉戲謔的看着林夜,嘴角勾勒出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目光冰冷而森然,彷彿在看着死人一般。微微轉頭,淡淡的說道:“你們剛纔聽到了什麼,我們有答應什麼嗎?”
“沒有,屬下什麼都沒有聽到。”亞麻奇身後的長老,以及帶來的衆多高手,齊口應和着他們的門主。而他們看着林夜的目光,也似看着白癡一般。
“門主,我聽到了……”當話音落下之時,一名方臉的長老,滿目兇厲的看着林夜,來到了亞麻奇的身邊。
亞麻奇佯作驚訝,看了看身邊的長老,眼中露出一絲讚許,故作驚奇的問道:“亞霄龍長老,你剛剛說什麼?你說聽到了,那你聽到的是什麼?”
“門主,屬下聽到追風閣的閣主答應,將棺槨中的寶物分給踏雲門一半。”亞霄龍長老對着亞麻奇微微躬身,而一雙看向林夜的眼睛卻現出陰霾。望着林夜,有澎湃殺意,洶涌奔向林夜。林夜一拳轟殺的長老,與亞霄龍乃是多年好友。而如今,好友卻被林夜斬殺,亞霄龍自想要爲好友報仇。
“哦,這樣啊……”亞麻奇恍然,對亞霄龍點了點頭,將目光投向了追非凡:“追閣主答應了,我們有答應嗎?他答應是他的事,似乎和我們八荒門沒有關係吧?”
“是的,和我們八荒門沒有關係,這件事是追風閣答應的。”衆位長老紛紛點頭,對門主亞麻奇的話非常的贊同。一個個臉現得色,更將林夜看成了一個剛剛出道,不知道江湖險惡的懵懂少年。
而就在此時,其他門派中的長老,也紛紛做恍然大悟狀,一臉遺憾的大搖其頭,似乎對林夜的竹籃打水一場空,感到非常的惋惜與遺憾。可是,看着他們那一臉的微笑,怎麼看都是在幸災樂禍。
“我說林夜爲什麼攔在前面,原來是因爲這件事啊。不過,這確實只是追風閣閣主自己答應的,而我們可都沒有許諾過什麼。”
“既然如此,這棺槨中的寶物,我們就要研究一下,怎麼才能公平的進行分配了。”
一些長老,故意說的很大聲,好似要故意打林夜的臉一樣。
而此時的林夜,臉色卻陰晴不定,目光轉向一言不發,好像事不關己的追非凡。林夜懊惱至極,看着追非凡的目光,自然沒有絲毫善意:“你不能代表所有門派?那你出來和我說什麼話,還答應分給我踏雲門一半寶物?”
“這個麼,我站出來,自然是代表我追風閣,怎麼可能代表各大門派?林夜道友啊,你是太看得起我了吧,我要是能代表各大門派,我還站這和你們掰扯這個?我早就強勢出手,將棺中的寶物盡歸己有了。”追非凡白了白眼睛,握着倚天劍的手一攤,表示這件事情和我無關。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理解錯誤,我可是沒有說過代表所有門派。
“哼,背信棄義……”林夜一聲暴喝,冷冷的看着衆門派長老。兇惡的眼神,好似要隨時暴起殺人一般。目光掃過各大門派,心中卻在暗自冷笑。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給你們一次生的機會,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們自己的選擇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血流成河;天若犯我,一劍斬之!
林夜心中冷哼,自己本不是好殺之人,但你們若敢來招惹,我也不介意血流成河。即便是天來犯我,我也要持劍斬蒼穹。天地爲大,道帝爲尊,夜丹道帝何等霸氣,你們卻一再來惹我。如果是以前的我,早就將你們轟殺至齏粉了。
各門派的長老們,正七嘴八舌的,或是討論棺中寶物,或是言語擠兌林夜。但是林夜暴喝一聲,立刻便嚇了衆人一跳,緊張戒備的看向林夜,以爲林夜又要和以前一樣,一言不和就想大打出手。
但是,衆人轉頭看去,卻只見林夜臉色陰沉的可怕,但卻並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便也悄然鬆了口氣。數日之前,林夜施展極限速度,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完虐巫妖皇庭的長老,這已經令人足夠重視,自然害怕林夜暴起,對自己突然發難。想要躲開林夜的那種極致速度,恐怕除了虛空皇者以外,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一名長老渾然不懼,向前踏出一大步,冷眼望向林夜,臉上閃耀不屑之色:“背信棄義,何來之說?”
“答應分給踏雲門一半的寶物,這確實是追風閣閣主親口答應。但他僅能代表追風閣的意見,而我們其他門派,他怎麼可能越俎代庖?要說背信棄義,不過是言過其實。我們答應你了麼,你根本就沒有問過我們,我們也沒有任何承諾,又怎麼能說我們背信棄義?”老者鬚髮皆白,臉方口闊、濃眉大眼,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對林夜剛剛的話語,似乎嗤之以鼻,極盡進行諷刺。
“你自己忽略的問題,現在卻來怪罪於我們,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你說要給你們踏雲門一半,你們憑什麼單吞一半?我們各大門派,爲了這棺中寶物,幾乎都有不小的損失。爲了人道界元的昌盛,我們都爲此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反過來再看你們踏雲門,傷亡是最小的就不說了,這能說明什麼問題?這隻能說明,你們根本就沒有盡全力。我們努力爲了人道界元,而你卻爲一己之私,而想要奪取大頭。就是因爲萬古帝手,出現在你們踏雲門的地界,你們就可以坐地起價,大斂無義之財嗎?”
林夜看着這名長老,心中卻暗自的佩服。這名逍遙庭的長老,竟然是如此善辯,令自己都無話可說。但是,是非曲直,衆人親眼目睹,需要自己去解釋什麼嗎?根本就不需要,就算辯贏了也沒有意義,最終還是要歸結於武力上。而林夜的目的,並不是那一半的寶物,而是所有的全部寶物。
而且,林夜也一直在考慮,怎麼樣才能全身而退,又不讓對方看出問題。而這名長老跳出來,雖然將林夜說的無法辯駁。那一頂“人道界元”的大帽子扣下來,林夜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諱,平白的背上這一口沉重的黑鍋。
“哼,好口才,但我要告訴你,事實勝於雄辯。任你舌綻蓮花,也不過是詭辯而已。真小人、僞君子般的存在,不過是秋後的螞蚱。天下人傑何其之多,真正的大智者,豈能看不出這等小伎倆?哼,渺渺衆生,何須爲他人詬病?我自橫刀向天笑,問心無愧證大道。”林夜冷然一笑,瞥了眼各大門派。將他們的態度,完全看在了眼中。
原本還想要指出一條活路,但在現在看來,根本就沒有必要。上天是有好生之德,但自己可沒有這“好生之德”,只有“人若犯我血流成河”。冷眼看着眼前正氣凜然的逍遙庭長老,林夜也不願意再過多的辯解。
公道自在人心,那些沒心沒肺的人,就算說破了蒼天,他們的心裡也不會有“公道”二字。
“哈哈,好,好,好。好一個‘我自橫刀向天笑,問心無愧證大道’。我悲修行之人,管他那許多做什麼,只要自己問心無愧,證得自己心中的大道就好。天下大道,無處不無道。一花一草一世界,一哭一笑一大道。”一道爽朗的大笑,自踏雲門後方傳來。一名道人,身披破爛道袍,彷彿紅塵散仙,遙遙而來。
灑脫,出塵,**不羈!
雖然一眼看去,這就是一個普通道人。但是再看一眼,他給人的感官,卻相當的不凡。氣質超脫,容貌俊朗,雖然有些邋遢,卻不得不讓人正視。一雙清亮的眸子,彷彿超脫世俗,卻又完全融於世俗。眼中盡是滄桑,卻又如初生幼兒般純淨無瑕。
林夜皺眉,望向這個道士,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可是,看着這道士的容貌,還有身上的氣質,林夜卻知道自己沒有見過。但是,那熟悉之感,又是從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