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時間推算,現在龍巢中是有着一枚龍精石的。但是龍精石的授予是需要嚴格的挑選程序,歷來都是落在三大部落之間的,輪也不輪不到我們這個小部落。”
沙重搖着頭道。
“那麼莫非就沒有其他方法?”
李默又問道。
如果龍精石丟失,桑池部落又突然冒出來一個神通境強者,那麼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因此這一條路是走不通的。
沙重沉吟不語,然後肅然說道:“除非我族中能夠誕生出族老級的人物。”
“但是族老也都是神通境的強者啊。”沙邑說道。
沙重點點頭:“我們玉泉聯盟有一位盟主和三大族老,都是神通境級的強者。族老也都是按照聯盟的規矩挑選上去的三個擁有神通境的部落,各有一位。但是要成爲族老並非一定就是神通境,還有着另外一個規則。”
“什麼規則?”
李默立刻問道。
沙重便道:“那就是獲得石龍的恩賜。”
“石龍的恩賜?”
幾人都聽得有些希奇。
沙重說道:“你們都知道我們的祖先也是石龍,部落裡的石龍是繼承了祖先血脈的直系後代,和我們在血脈上有着很深的聯繫。而據說每一頭石龍都會在有生之年裡對一個族人進行恩賜,讓其可以與之共享力量。被恩賜之人便被稱爲‘守護者’,予以族老之位,但論地位其實比一般的族老更高。”
“那麼究竟要如何才能夠獲得石龍的恩賜呢?”沙邑問道。
“這就不得而知了,石龍對誰進行恩賜,究竟是什麼樣的緣由至今都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並非是根據資質的高低來定。”沙重說道。
“但是石龍幾千年都沒進行恩賜,怎麼可能又輪得到我們呢?”沙邑苦笑道。
沙重自也沒再多說,他很清楚石龍恩賜這種事情發生的機率比起獲得龍精石更低,只是李默問起,他纔回答有這麼一個途徑罷了。
唯有李默卻是面露笑意,要知道他的火龍之魂強大到了能夠令骨龍臣服的地步。
只要部落的石龍等級沒有達到神通境中期或者象骨龍那樣剛剛抵達中期境界,都有着很大可能令其臣服,然後指定恩賜的人選。
這樣一來即可以獲得石龍角完成任務,又可以令桑池部落晉級大勢力部落,可謂一箭雙鵰。
不過還沒有見到石龍,他當然也不可能許諾什麼。
“好了,你們都先下去吧。”
沙重擺了擺手,口氣中帶着幾分沉重。
一出了院子,李默便問道:“沙邑大哥可知道石龍在日出城的什麼地方?”
“據說在日出城的後山。”
沙邑答道。
“後山麼……”
李默摸着下巴。
雖然日出城有四個神通境者坐鎮,不過他仍有信心避過他們的感知入城。
但是,如果石龍巢穴的門口就有人守着,那便需要仔細斟酌對策了,最好是在不用武力的情況下進入石龍巢穴。
見到李默在思忖,沙邑陡然問道:“李小弟你該不會想潛入日出城吧?這可不行,私入日出城可是死罪啊!”
“我只是隨口問問,大哥不必擔心。”
李默微微一笑。
“那就好,那就好。”
沙邑拍拍胸口。
另一邊,沙厥則說道:“今日多虧了李小弟,事態總算緩和了一些。”
“緩和?”
李默聽着搖了搖頭,“木霸若是個聰明人,不會就這麼被糊弄過去的,我們的時間並不多。”
但是隻要拖過今天,到了晚上他便可以涉足日出城。
只要降服石龍,讓沙邑成爲了守護者,那麼誰也不敢動他了。
與此同時,神木部落一行趕到了城門口,對進入城池的人員進行甄別,尤其是那些曾經與木上行有過恩怨的人全在重點監視範圍內。
如此一晃時間便快到了中午,按規矩,日落城的大門提前關閉了。
這個時候在城池中心大殿前已是一片熱鬧之極的景象,殿外廣場上數以千計的各部落族人歡聚一堂,等待着祭祖大會的召開。
在距離大殿尚有一牆之隔的偏殿那裡,諸部落要人匯聚,三五成羣的討論着事情。
這裡是大部落的聚集地,三十三個部落的前十個部落都聚集在這裡,而在偏殿之外的院子裡則聚集着十名之外的部落。
偏殿裡,衆人討論聲雖然很少,但是顯然關於木上行被殺這件事情卻已經成爲了討論的焦點。
木橫水從外面匆匆趕了進來,走到木霸身邊耳語了幾句。
“什麼?你說沒有一個和上行有恩怨的子弟入城?”
木霸臉色一沉。
“是,根據調查,與弟弟有過過節的其他部落子弟要麼是都在城裡,要麼就是沒來參加祭祖大會,到城門關閉以前進來的都是毫無關係的其他人。”
木橫水答道。
“那臭小子!”
木霸突然間一瞪眼。
“爹的意思……咱們上當了?”
木橫水似明白了過來。
木霸一臉陰鬱,眼中殺機畢露:“那小子的一番話乍聽起來確實合情合理,但是現在想想,這話本就有問題。”
“有問題?”
木橫水思忖着,然後驟然一錘掌道,“是了,如果他們半夜不入城,而是白天跟着採藥狩獵的其他族人一道回來的話。那麼在屍體被發現傳到這裡的時候,那麼我們必定會着重調查城門的出入者,如果夜裡沒有人回來那麼也會想到會不會是白天混在人羣中歸來。”
“對,那小輩纔想出了如此策略。故意半夜入城,讓我們尋過去,然後以此番道理說服我們離開。如果今日入城的人中有着和上行恩怨的人在,便可以將我們的目光成功吸引開。”
木霸沉聲說道。
“那小子好重的心機啊!若非今日入城的人並沒有如他所料,那還真讓他算計了。”
木橫水直是暗呼道。
“可惡的小輩,居然敢如此算計本族長!”
木霸狠狠挫着牙,臉色發青,想着被李默說動而離開,那是何等的羞辱。
“那這麼說,弟弟當真是沙邑幾人所殺?”
木橫水問道。
“沙邑不過是個有勇無謀之輩,殺人的計策必定是那小輩想出來的,否則我兒一行人怎麼可能被區區一個小部落的三人所殺!”
木霸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們敢殺我兒子,我便要讓他們整個桑池部落的人陪葬!就在這祭祖大會讓,讓所有人都知道和我神木部落對抗的後果!”
“但是爹,咱們現在無憑無據啊。而且這是祭祖大會,諸部落的人都在,若是破了規矩的話怕惹來麻煩。”
木橫水爲難道。
“哼,我就用規矩把他們送上死路!”
木霸陰冷的說道。
“爹的意思是……”
木橫水若有所悟。
“不過若這麼做其他兩個部落必定來找麻煩,還必須獲得他們的支持才行。”木霸沉聲說道,然後道,“你去把山脊部落和幽水部落的族長都給我請到隔間來。”
“是。”
木橫水躬躬身。
不一會兒,便有兩人走進了隔間。
那個穿着斑紋虎皮衣的五旬老者就是山脊部落族長嶽魁,那個穿着鯊皮衣的紅髮老者則是幽水部落的族長幽戌。
“木族長,節哀順便。”
嶽魁二人都微微拱手,嘴上說着同情的話,但臉上卻帶着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三大部落勾心鬥角多年,木上行的死對二人來說都不過是個笑話。
“請二位族長過來就爲了一件事情,老夫要爲我兒子報仇。”
木霸冷冷說道。
“這麼說,木族長已有頭緒了?”
嶽魁看着他道。
“沒錯,動手的是桑池部落的人。”
木霸沉聲說道。
“噢,木族長確定沒有搞錯嗎?區區一個小部落的人居然也敢向神木部落的少族長動手?”
幽戌說道。
“既然木族長這麼確定,想必也是找到了相關的證據吧?”
嶽魁跟着說道。
“若有證據,老夫早就動手了。之所以把二位族長請來,爲的就是製造證據!”
木霸冷冷說道。
“原來如此,不過這樣做好象不合規矩吧。雖然老夫對木少族長的死非常痛心,但是僞造證據來對付我們聯盟的部落,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啊。這話若是傳出去,怕是有損神木部落的威信,看在木兄喪子之痛的份上,這話我就當沒聽到過。”
嶽魁說道。
“嶽兄所言不無道理,你我可都是聯盟規矩的守護者,若是自己破了規矩,那豈能信服衆人?”
幽戌也直是搖着頭。
“嶽兄,你我部落爲了獨秀峰的歸屬權爭鬥了幾千年。今日你若幫了我,那麼這獨秀峰我便拱手相讓。”
木霸沉聲說道。
話落,他又朝着幽戌說道,“幽兄不也早對我族曾經從丁江部落獲得的‘天水珠’感興趣麼?若幽兄助我一臂之力,那麼這天水珠我也拱手相讓。”
“好,木兄既然如此爽快,那老夫豈有拒絕之理?區區一個小部落,捏死他不過如螞蟻一般。”
嶽魁臉上帶笑,立刻話鋒一轉。
“咱們即是規矩的守護者,同時也是規矩的制定者。那桑池部落的人居然敢踩在木兄的頭上撒野,幽某可也看不下去,不知木兄想要如何行事?”
幽戌也跟着轉變了態度。
“他們以爲沒有證據就奈他們不何,我便要用板上釘釘的證據把他們置於死地!”
木霸握緊着拳頭,煞氣騰騰。
“老夫明白了,只要我們三家統一口徑,決然不會有部落說一道二,這事情傳到其他聯盟去,也不會有風言風語損及部落榮譽,木兄可是想得很周到啊。”
嶽魁笑道。
爲了獲得各自的利益,三大聯盟在此刻連成了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