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屋子,只見大牀上二人同眠,蘇雁正被李默抱在懷中,
“哇,,”
柳凝璇又驚叫一聲,叫歸叫,卻一點都沒有害羞的意思,反倒睜大眼睛把牀上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天啊,璇兒妹妹……”蘇雁驚醒過來,頓時小臉燒得通紅,
“嘻嘻,沒事,你們繼續睡,”
柳凝璇捂着嘴直笑,一邊後退,眼珠子卻在牀上打量,
待到關上門,蘇雁小手直是捂着緋燙的臉,不無埋怨道:“默大哥,你怎麼不關門呀,”
“忘記了……”
李默搔了搔頭,又不無失望的道,“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莽撞了,原本我還想着早上起來能纏綿一番呢,”
“默大哥……”
蘇雁聽得小臉更紅了,把頭直是埋在被窩裡,
“再不起來,那小丫頭還指不定懷疑咱們在做什麼呢,”李默笑着打趣道,
蘇雁驚呼一聲,連忙起牀,這一下了牀,又發現赤身裸體,這白玉般的嬌軀大白天就全都落在李默眼中了,
屋外,宋舒瑤聽到動靜,從另一邊走過來,進了院子見到柳凝璇在屋外吃吃直笑,一隻手貼在耳邊,顯然在聽屋內動靜,
“璇兒妹妹,我剛纔聽到你驚呼,是出了什麼事情,”
宋舒瑤好奇道,
柳凝璇噗嗤一笑,朝前走了一步,這樣一來宋舒瑤正好看到剛纔被她擋住的小黑,
“默兄回來了,”
宋舒瑤說罷,然後恍然大悟,直拉着柳凝璇朝外走,然後朝內叫道,“雁兒,你再多睡一會兒,”
話一落,門唰的一下開了,蘇雁小臉通紅的叫道:“不了,我睡飽覺了,”
“雁兒姐姐你真是一點都不會撒謊,你眼圈都是黑的,”柳凝璇噗嗤一笑,
這麼一說,蘇雁更是小臉漲紅,
“好了,快去練功吧,默兄都到靈竅境了,你這修爲再不練看你什麼時候能追上,”
宋舒瑤催促道,
柳凝璇吐了吐舌頭,正要走,突然看到小黑頭上的雪球,又一下子跳了過去,高聲希奇道,“雁兒姐姐,這是個什麼東西,”
雪球此時剛剛睡醒,懶洋洋的擡起頭來,看見柳凝璇便“喵嗚”的叫了一聲,
“這是隻貓,不對,小黑怎麼會讓只貓睡在它頭上,”
蘇雁一看,直是一臉糊塗,
要知道這小黑只對李默和宋舒瑤服服帖帖,對蘇雁稍好,對柳凝璇就是一萬個不服,摸摸它的腦袋也要瞪她一眼,
不過柳凝璇向來膽大,知道小黑不會傷害她,每次都弄得小黑焦躁得要死才罷手,
“這小東西是我當初從雲天門六祖遺骨之地中尋得的,從一個小毛毛蟲長成這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但卻古怪得很,連小黑都任由它當成窩,”李默笑道,
“它可比小黑乖巧多了,”
柳凝璇伸手摸着雪球的腦袋,雪球一點都認生,乖巧的發出喵喵聲,
“默兄大鬧南侯殿的事情已傳得滿城皆知,這一路過來可還順利,”宋舒瑤問道,
“順利,但是卻也捅了個大簍子啊,”李默嘆了一聲,
“什麼大簍子,”蘇雁連忙問道,
李默便將結識蘇三爺,然後一路進入琊臺宗王族墓葬,最後解開了申屠煞血封印的事情細細道來,
待說完之後,三女都不免驚噓一聲,
“真是太險了,幸虧那申屠煞血沒下殺手,否則就完了,”蘇雁拍着胸口,心有餘悸的說道,
“那蘇三爺真是比我還冒失,見到一把天器就那麼鹵莽,這下可闖了大禍,幸虧沒連累默師哥,”柳凝璇扁着嘴說道,
“沒想到默兄居然和三爺認識了,這倒是一件好事,”宋舒瑤卻說道,
“聽你的口氣,這三爺好象不簡單,不過我聽他表明自己的身份,只是內門一位書庫主事的身份,沒有多大的權限,”李默說道,
宋舒瑤便道:“他確實是書庫主事,而且確實也沒有大大的權限,但是,蘇家對宗主的影響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話落,她輕聲說道,“宗主一脈都是皇族嫡系,代代傳承,治宗如治國,而宗門內王族權貴子弟諸多,各種紛爭矛盾也不少,表面上風平浪靜,私底下是明爭暗鬥,因此歷代宗主有時候對於非族姓者的器重反倒比起王族更多,其中最爲突出的就是宋家,”
李默和二女都靜靜聽着,只聽宋舒瑤繼續道,“這話要從五千年前說起,當時在凡土的時候,蘇家人曾經在戰場救過一位先祖皇帝的命後來那先祖皇帝棄位而登玄門,對蘇家人十分器重,而蘇家人也不負重望,代代都出英才,爲宗主最重要的幕僚對宗門的發展作出非常重要的貢獻,而蘇家人和其他權臣不一樣的地方,就在他們不求圖報,第一代蘇家玄門先祖就立下規矩,蘇家人只任閒職,不掌重權,”
“如此輕名利,又代代如此,確非普通世家能夠做到,也怪不得受皇族器重了,”蘇雁聽罷說道,
李默點點頭道,“確實我和蘇三爺接觸起來,此老爲人謙和,毫不擺架子,確是值得敬重,”
“瑤姐姐,你一會兒皇族一會兒王族,聽得我都糊塗了,”柳凝璇歪着腦袋說道,
宋舒瑤便解釋道:“所謂皇族,便是宗主一脈嫡系,就拿如今的宗主家來說,宗主的三個兒子都是嫡系,因此稱爲皇族,他們的嫡系子孫也都是皇族,也就是說擁有繼承宗主資格的人,至於王族者,就是皇室的近親或者遠親,有的在皇城爲官,有的則象我們淮山王族一樣在其他的州郡之地,”
柳凝璇這才明白過來,宋舒瑤又道,“不過,即使蘇家對宗主有影響力,但是也僅僅是影響力,在這燕皇門內門之中,真正的權勢者一共有四股,被稱爲四大勢力,”
“舒瑤說的是乾南王、虎賁王、連山王和北天王四人,”李默說道,
宋舒瑤輕輕點頭道:“看來默兄已經從蘇三爺那裡得知了這事情,這四人都是當今宗主的兄弟,皇宗嫡系,五人中宗主排名第二,而排位第五的北天王就是南侯殿的後臺,”
“這北天王排名第五能有多厲害,”柳凝璇說道,
李默則道:“這北天王宋玉郎雖然年紀最小,但是仗着母親疼愛卻是最飛揚跋扈的一個,五城之地可沒誰敢和他叫陣,”
宋舒瑤說道:“確實如此,宗主雖然也不喜歡這五弟的行事作風,但有老夫人寵愛着,卻也不好多說,如今默兄大鬧南侯殿,若然喬莽找過來,這宋玉郎只怕是要刁難的,”
話到這裡,又道,“不過默兄也不必擔心,我們淮海王族和虎賁王有着幾分交情,明日一大早我就帶你過去拜訪,虎賁王乃是五兄弟中最爲神勇的一個,爲人豪情仗義,相信他必定會喜歡默兄的,”
話到這裡,二女都鬆了口氣,想想也是,宋舒瑤有王女身份,比起喬莽必定更深入這權力的核心地帶,
但是,兩王之爭,一旦鬥起來,這宗門必定風雲變色,
如此一晃到了晚上,李默老早就鑽進了蘇雁的屋,熄了燭火,大被同眠,
二人初嘗禁果,免不了抵死纏綿,又是一個銷魂之夜,
第二日一大早,李默便在宋舒瑤的帶領下到了北城之地,輾轉抵達了虎賁王府,
硃紅大門,鐵青院牆,內有古林參天,隱約可見飛檐脊獸,門口兩尊大獸石雕,盡顯威武,
門口兩路護衛,個個精壯彪悍,但又未流露出兇蠻之氣,
宋舒瑤一到,護衛一邊派人通報,一邊直接開了大門,請二人進去,
宋舒瑤顯然對這裡熟悉得很,輕車熟駕的,有府中下人經過,見到她都紛紛躬身行禮,
“這些下人好象對舒瑤你都很似熟悉呀,”李默說道,
宋舒瑤輕笑道:“被默兄看出來了,我小時候曾在這裡住過幾年,”
“住過幾年,”李默聽得有些好奇,
宋舒瑤便解釋道:“我二叔和虎賁王是至交好友,所以讓我住在這裡,用府中靈泉淨練根骨,從而使靈骨之軀能夠更好的發揮作用,”
如此閒談幾句,便到了一方廳室中,
大廳建築透着粗獷的風格,各種雕刻手法都是大筆揮灑,處處剛猛之勁,
未過多久,便聽腳步聲響起,爾後一個五旬老者從裡間走了出來,
來者方臉虎目,眉如山,口如盤,行步龍盤虎踞,身着一系休閒的青衣長袍,卻宛如剛從沙場上凱旋而來的大將軍,威武非凡,正是虎賁王宋河山,
“李默拜見虎賁王殿下,”
李默微微躬身,即有禮儀,又顯得不卑不亢,
“擡起頭來,讓老夫好好看來,是什麼樣的人才敢去南侯殿大鬧一場,”
宋河山大笑一聲,未入上座,直接走到了李默身前,
待李默擡起頭來,觀少年目如神星,面如白玉,儒雅中又帶着凜凜威風,宋河山細細一打量,頓時眼中神彩流溢,
爾後,他一聲長笑,扭頭朝着宋舒瑤說道:“瑤兒,這皇城如此多少年天才,本王常常想着將他們和你並肩而放,這念頭一起呀,便直是搖頭,自言說不配不配,這些年呀,心裡常想着,這天底下什麼時候能有個真正的天縱奇才,能夠和瑤兒你相配,今日總算如了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