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七成力未曾傷到少年,唐巍頓時怒色滿臉,
低吼一聲中,真氣如山洪爆發,驟然間提升到九重境界,
揚手之間,金光劍氣再度飆射而出,
大地彷彿遭受千噸巨壓,裂出一道道縫隙,朝着四面八方伸展開去,
“來得好,”
李默一聲沉喝,驟然一刀豎劈而下,
轟,,
沉悶的聲響中,李默再度被震飛出十幾丈開外,
這一次,嘴角滲出血跡,
但是李默的臉上卻是笑容燦爛,只因若是十幾天前,光是這種程度的攻擊便能夠讓他遭受重創,但是現在卻僅僅受了半成不到的內傷,
見到李默在笑,唐巍更是勃然大怒,雙手朝前一推,
周邊一股股劍氣成形,足足十幾把金光劍飆射而出,
嘿,,
李默低聲一笑,俯身一掌貼地,
蓬,,
一股氣浪波及出去,控地指環上散發出一抹光澤,
“好,我看你要施什麼詭計,”
唐巍冷笑一聲,十指微動間,操縱着金劍疾行,
金劍如光影閃爍,速度驚人的快速,
但是李默卻半蹲在地,一動不動,
衆人看得不免捏了把冷汗,而這金劍已在眨眼間接近他不過丈餘之地,
此時李默根本是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半息之後便可能死於劍下,
但李默臉上的笑意卻越發的濃烈起來,與這嚴峻的形勢交錯在一起,令氣氛頓時詭異之極,
突然間,大地震動,
砰,,砰,,砰,,
在唐巍周邊十數丈之地,一根根陣柱驟然破土而出,
“地下起陣,”
唐巍驟然大吃一驚,連忙身形一閃,
他這一動,十幾把金劍的速度也頓時受到影響,李默趁機一斬劈出,閃電般將金劍震碎,
而唐巍一閃之時,竟在陣形構成的瞬間抵達了陣法的邊緣,
還差一步,就要脫離陣法,
唰,,
李默突然消失不見,十息燃骨功第二息發動,
一瞬,他閃落在唐巍身前,十成威力的一刀狠狠劈斬過去,
“就憑你也想攔住我,”
唐巍冷哼一聲,二指並起劍氣朝着刀氣上迎去,
剎,,
刀氣果然並非天穹境級劍氣的對手,頓時應聲而碎,
但李默早知結果如此,這一刀上所蘊涵的並非僅僅是刀氣,還有着一縷縷獨立存在的龍氣,
碧藍色的龍氣沿着劍氣竄入,一竄入唐巍手臂時便高速的揮發起來,
“啊,,”
唐巍頓感到一種強烈的撕裂感,以至於身體爲之一顫,
即使他是九等根骨,但是卻也承受不住龍氣揮發時所帶來的強烈刺激力,
李默趁此機會,猛地擡腳一踹,
砰,,
一腳結實結實的踹中唐巍的肚子,將他踹進了陣中,
此時,十纏火鬼陣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一個個尺高的火鬼從地下竄出,飛似的纏繞在唐巍的身上,
小鬼散發出來的強烈束縛力,令唐巍半點動彈不得,
即使是天穹境玄師,落在這六等法陣中也不是一瞬間就能夠脫困的,
而對於李默而言,一瞬時間已經足夠了,
身形一閃,他已落到唐巍身前,擡臂之間,千軍斬直抵其胸,
剎時間,唐巍臉色慘白,
他死死的瞪着李默,那眼中是何等的難以置信,
全場更是一片死寂,時間都好似停滯在了這裡,
每個人都瞪大着眼睛,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誰都認爲李默再厲害但最終也逃脫不了敗局,天穹境就是天穹境,那是絕對屹立於玄元后期的存在,
但是,這場戰鬥的結局,卻是以堂堂一個宗門長老被李默一腳踹進陣中而結束,
即使唐巍因爲輕視李默而沒有使用地器,但是失敗就是失敗,
而且,這一戰的時間僅僅不過一柱香,
“巍長老,承讓了,”
李默一收刀,擡指間收回陣柱,
唐巍臉上直是青一塊紫一塊,表情複雜之極,那眼中更似在噴火似的,
在兩千多人面前敗在李默手中,那是絕對不可忍受的恥辱,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生冷冷的崩出幾個字:“好你個李默,”
字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李默抽骨剝筋,
池力等人聽得便都心頭一沉,李默勝了是勝了,但是這下是徹底的把唐巍惹火了啊,
即使李默順利進入內門,成爲宗門弟子,但是那更象是羊入虎口,
就在這時,突然間有人高呼一聲:“瑤長老駕到,”
頓時間,全場動容,唰唰唰的站起身一片,
人人墊起腳跟,瞪大眼睛,全都朝着入口處望去,
然後,便見到一個絕色佳人在諸位女弟子的簇擁之下而來,
每一個女弟子都是嬌美多姿,堪稱上品,往這裡一站,頓讓場中的女玄師們黯然失色,
而居中那位佳人站在她們之間卻更似鶴立雞羣一般,論容貌沉魚落雁,論身段豐滿婀娜,論氣質更是滿腹詩書經綸,
一襲青裙如水,黑髮如瀑,輕移蓮步而來,可不正是宋舒瑤,
堂堂淮山王族出身,擁有雷靈骨之軀,聰慧絕頂,天資非凡,年僅十六歲便進入天穹境界,是御樂宗歷史上最年輕的天穹境玄師,
而其十七歲便任職宗門政務院,手握要職大權,
兩年多來勤於政務,各種政文律令皆令人信服,在宗門之內威信極高,被稱爲歷代淮山王族中最傑出的女子,
可以說,宋舒瑤就代表了整個淮山王族,
象她這樣的人物,論權勢足可以和宗門大長老相提並論,
而其人在雲海峰上,平日裡極少出現在宗門其他地方,別說一般人了,就算是宗門長老想要見她一面那都甚難,
但如今,這位身份尊貴的王女突然出現在主事場中,意外之餘自是令人深感震撼,
即使遠遠望去,便都能夠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之氣,
一時間全場肅靜,無人敢發出半分聲音,無人敢有半點不恭,
“唐憲等恭迎瑤長老大駕,請長老上座,”
看臺上,唐憲和其他三大主事慌張趕了過去,壓低腰恭敬的說道,
周邊幾百位在職者那都是畢恭畢敬,一個個腰與地平,就連東海王一系的唐策和唐暮等人,那都不敢有半分禮節上的疏忽,
輕輕一擺手,示意四人起身,
宋舒瑤輕聲說道:“坐就不必了,我來就爲了一點兒事情,”
話落,她側身朝着戰場望去,輕柔的說道:“有些事情耽擱了一下,我沒有來晚吧,”
一句話,頓令所有人齊唰唰的朝着場中望去,
唐巍聽得一頭霧水,然後突然間渾身一震,瞪大眼看着李默,
若這話不是對他的說的,那麼便只有一個可能,
但是,這又怎麼可能,
只是偏偏事情就這麼古怪,但見李默微微一笑,迴應道:“不晚,我正好和巍長老切磋了一下,”
啪,,
纔剛剛站起身來的唐方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面無人色,
四周看臺上更是突地驚噓聲一片片,人人如遭雷擊,
天啊,李默竟然和宋舒瑤認識,
不,不止是認識,這般宛如老友般的談話,怎麼看都是關係菲淺,
更何況能夠讓宋舒瑤親自來看他,這份尊榮又豈是一般關係,
要讓李默出島,僅僅只需要宋舒瑤一句話呀,
“那,若是你沒切磋完,我便等你好了,”
宋舒瑤輕輕說道,
話一落,衆人又是大眼看着小眼,愣得說不出話來,
宋舒瑤勤政之美名,宗門皆知,
其時常徹夜閱讀文書,從來不會爲一般閒雜事等浪費半刻時間,
但是,如今她居然主動等起人來了,
若非親耳聽到,只怕沒人會相信這種事情,
“剛打完,是吧,巍長老,”
李默則是一笑,朝着唐巍說道,
咕嚕,,
唐巍艱難的嚥了咽口水,眼中哪裡還敢有半點火氣,
他這宗門長老在普通弟子面前還可以耍耍威風,但是就算給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和宋舒瑤鬥,
能夠讓宋舒瑤都等待的男人,那又豈能是他惹得起的,
以至於他唯有點點頭,不敢多言,
“那我們走吧,”
看臺上,宋舒瑤輕聲說道,
“巍長老,改日有機會你我再切磋切磋,”
李默微微一笑,朝着他拱了拱手,那表情友好得很,就好似二人之間不僅沒有過節,而且好象老友一般,
唐巍憋了一肚子氣,心裡把李默罵得個半死,卻不敢多吭一聲,
怪不得這小子敢挑釁自己,原來竟然有這麼硬的後臺,
而他唯有把打碎的牙往肚子裡吞,今日白白被羞辱了一番,怎麼想都憋屈得要死,
李默看也不看唐方,一步躍過他身邊,走上看臺,
此刻,看臺上人人如驚弓之鳥,尤其是唐秀一行人,嚇得直是哆嗦,生怕李默借宋舒瑤之手對付他們,
只要宋舒瑤一句話,他們必定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唐暮更是額頭上冷汗直冒,當初可是他把李默攔在門外,
若早知李默認識宋舒瑤,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啊,
只是,李默哪有興趣對付他們,瀟灑的邁着步子走到宋舒瑤身邊,
宋舒瑤卻並未立刻離開,而是扭頭望着唐憲,
不言不語,卻自有一番王族威嚴,
“瑤……瑤長老有何吩咐,”
唐憲心頭一慌,忐忑不安的躬身詢問,
“靜兒,”
宋舒瑤沒回他話,卻輕聲道了句,
靜兒立刻走出來,將手中卷軸文書拉開,高聲說道:“據政務院徹查,內門執事唐方藉助武鬥島戶籍司管事唐小云等人之手,在未經本人同意的情況下將他人私自加入島中外宗戶籍,此事茲大而有損本宗公正之名,現按門規律法,將唐方和唐小云等一干人等押送刑部院法辦,主事唐憲因管理疏漏,降職管事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