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
“我的孩啊~你怎麼這麼命苦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可怎麼活……”嚎嚎大哭地女聲一直圍繞在我的耳邊,吵跑了我所有的瞌睡蟲。
真是的,是哪個臭女人敢在我面前哭個不停,擾我好夢!吵死了,吵死了……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
“吵死了,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明明只是心裡想想,嘴卻未經允許地說出了我的不耐。
咒罵聲雖然不大,但卻震住了那個哭泣地女聲,一陣沉默過後,還在睡回籠覺的我突然感到一陣呼吸困難,脖子被人緊緊地勒住了,耳邊又傳來了新一次鬼哭狼嚎,這次我總算徹底清醒了。(汗~你要是再不醒,你就成死人了……)
“我的兒子呀……”
懶懶地睜開眼,對上那張哭得梨花帶雨卻依然風華絕代的美人臉,我眨了一下眼睛……我又眨了一下眼睛……在眨了無數下眼睛後,我才意識被美人抱着胸的地方是軟軟地。
恩……我是個男的,之前醒來已經確認過了……那我的胸前怎麼還會軟軟地呢?
就勢低頭,看到美人胸前嚴重突起地地方……
“啊~”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我像觸電了一樣一把推開了纏在我身上的美人,開玩笑!我雖然喜歡美人,但我只喜歡性別是——男,級別爲Gay的人,再說了,我單君可是很潔身自好的,像這種投懷送抱地女人,我是絕對不會要的。
“夫人!”美人,性別女,被我推倒後,她身後的一羣僕人奴婢好像嚇壞了,都爭先恐後地跑過來扶她,而她只是用泫然欲泣地淚眼看着我,我則是雙手護着胸,防患於未然地縮在牀角處,用粉無辜地眼神回望她。
男女授受不親,我可還是原包裝的呢……好像換了個身體了……但至少心靈上是!
“發生什麼事了?”就在氣氛尷尬地像空氣都要不好意思了地時候,一個瀟灑地翩翩美中年走了進來。
“老爺。”家僕們立刻緊張兮兮地分排站立,迎接他們的一家之主,可惜我們的家主大人根本沒在意那些小角色,一心只看到站在房中央和我對視的淚美人。
“夫人,怎麼了?”上前扶住看上去很柔弱,實際上更柔弱的淚美人,眼角卻朝我的方向狠狠地颳了一眼。
雖然對方是狠狠地用眼角刮我的,但我那粗細無常地大條神經卻自動把他轉換成了溫柔一瞥,哇塞~優質小攻呀!
感嘆着眼前的突然出現的“美景”,我誠實地眼睛卻瞄到了一個很煞風景地動作,優質小攻正一手握着淚美人的……爪子(誇張),一手撫着她的……水桶(誇張),我雙眼冒着火花,心裡打抱不平,他怎麼可以成爲言情小說的主角呢?不行我一樣要讓他爲耽美事業做貢獻。
“老爺,我沒事,蕭兒他醒了。”美婦一說完,優質小攻就把視線地焦距調到了我的方向,這讓我激動不已。
對面的帥哥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外面地小受多的數不清,請不要假裝不理不睬,啊~……
“蕭兒,你太頑皮了,這次又是欺負了哪個良家公子?我說你,欺負別人也就算了,怎麼能讓別人把你傷成這樣,下次要小心點,再捅了簍子,我可不幫你收拾。”
優質小攻說的義正嚴辭,我聽得是冷汗涔涔,暫且不說他和我現在身體主人的關係,就說他那話中的含義……恩……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我眼前這個帥帥地優質小攻的保質期絕對過了,而且還有變質地可能……
“老爺,蕭兒纔剛醒,您就別罵他了,他下次會小心地。”淚美人擦乾了臉上的淚,拉着中年美男地衣袖替……好像是我,求情。
不過且不說她的善意舉動,依然是話的含義,讓我的第六感再次告訴我,我眼前的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美婦,絕對和優質小攻一樣過期了,變沒變質,暫不知道……
“好。”看到淚美人夫人撒嬌,中年美男一笑化千愁,對我也不計前嫌了,扶着愛妻轉身離開,走之前還不忘吩咐下人好好照看我。
兩位變質物走了,我的懶散神經也恢復了,瞬間癱軟在柔柔地、漂亮地絲被中,心裡卻異常難受。
我的第一次穿越旅行怎麼這麼慘呀,第一個看到的漂漂小受在我關心他傷勢地時候卻拿東西砸暈了我,醒來後看到個柔柔小美人,竟然是個女的,後來好不容易進來一個優質地香香小攻,卻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的人,嗚嗚……
哭了不到數分鐘,我突然不哭了,好像下了什麼決心,表情堅定地看着自己握緊地拳頭。
哼~我就不信我這輩子沒希望撮合一對耽美故事地主角,好,我決定了,今天我出門後見到的第一美男,就是我這輩子的終極目標,我一定要爲他找到一個最最最最合適他的人,就這麼辦了!
一干奴僕看着少爺一會哭一會笑地都嚇地不敢接近,但也不能離開,只能傻站着看牀上人演的經典啞劇,而哭笑不得。
小攻:
馬車從外面看上去很大,從裡面看上去就……還是很大……
說實在話,以一個現代人的眼光去看的話,這個馬車實在是奢侈過頭了,金啊銀啊玉啊的,雖然我一樣都看不懂,可我知道這絕對是頂值錢的東西,而馬車裡的那堆人就那樣坐在那堆頂值錢的東西上面……正中間坐着的人穿着黑底金線的長袍,上面綴着紅色的花紋,看上去超華貴的,但這身衣服也沒辦法搶走主人半點風頭,一頭黑色長髮襯着的淡褐色皮膚,面容硬朗帥氣,一雙眼睛更是鋒芒畢露貴氣逼人,自戀如我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長得比我要帥那麼一點點,如果單君在這裡的話一定把口水流滿馬車了,哼哼……
這種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想起了他,醒來時就已發現他不在身邊,雖然拼命回憶也想不出到底是怎麼分開的,唉……
一邊想着我一邊開始覺得頭暈,果然是失血過多了吧,一羣沒文化沒教養的野蠻人,見死不救……腦子開始越來越不清楚,心裡想什麼嘴巴里也開始碎碎念,最後還是撐不住向後倒去,閉上眼睛準備好接受自由落體運動的着陸,卻意外地撞進了一個溫熱的懷裡,這時,對面的王爺開口了:“迎風,他剛纔在說什麼?”
“回王爺,屬下沒聽清。”
“你幫他簡單治療一下。”
“是,王爺。”
終於終於良心發現了嗎……?
下一秒我就看到一隻手從我身後橫過來開始替我包紮傷口,動作熟練精細,很快傷口就不再流血了,我鬆了一口氣,精神稍微好了點,沒有了自己的生命危脅,我又開始替單君擔心,不知道那個傻乎乎的小子現在在哪裡,怎麼樣了,是不是和我一樣傷得很重,剛纔一直胡里胡塗地沒有注意,但現在已經發現這個身體不是自己的了,我大概是以一隻鬼的狀態掉進這個身體裡了,而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九成九是死在這場馬車禍裡了……
那麼很有可能單君也和我一樣掉到個死人身上然後又莫名其妙地活過來了。
但這樣的想法並沒有讓我更放心一點,我總是想到,萬一他附着的人傷得太重,他又死了怎麼辦;萬一他附的人離我太遠,再也見不到了怎麼辦;萬一………
太過沉浸在對白癡的擔憂中,我忘記了目前自己的處境也並不樂觀,直到身後的人用胳膊輕輕捅了捅我,我才意識到剛纔那位王爺好像有問我什麼,擡起頭看着依舊是一張死人臉的王爺,我只期望他能把剛纔的問題再問一遍……
正在我滿懷期望地看着王爺時,背上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身後的人似乎正用手指在我背上寫着什麼。
王爺……問你……你是誰……家在哪……
…………
這個,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倒我了,對於這個身體的事我可真是一點也不知道啊,你們至少還能看到他長什麼樣,我連他嘛長相都還沒見着呢……
一瞬間幾千萬個念頭閃過,依然沒有一個有用的辦法,我乾脆心一橫——頭一晃然後閉上眼睛身體向後倒——裝昏……
“他怎麼了?”
“稟告王爺,應該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離這裡最近的官家府邸是哪裡?”
“王爺,這裡是東江一帶,過了這個鎮應該就到了東江府蕭大人的宅邸。”
“那好,你去叫車伕趕快一點,我們儘快到蕭家。”
“是,王爺。”
身後支撐的力量消失了,我的身體被輕輕放在座位上,我一動不敢動,僵着身子難受極了,這時又聽到了王爺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你如果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不用在那裡裝下去了。”
聽到這麼明顯的的話,無論如何也裝不下去了,我暗歎一口氣,小心地想從目前的躺姿變爲坐姿,但是全身被拆掉似的疼痛無讓他一次次停了下來,而王爺就在旁邊冷漠地看着,就像觀察一隻在籠子裡轉着圈跑着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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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巴佬進城,一切都在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