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承宗這個邪教的勢力還沒有完全擴充到整個西域,但是在括羅國他們的存在就好像惡魔一樣。從來沒有人敢挑釁他們,在這個小村子裡,十幾個正承宗的人就能把整個村子斬盡殺絕,而那些百姓卻不敢反抗。
此時此刻,那些如被捆綁的綿羊的一樣的百姓們終於看到有人敢站出來了,而更讓他們驚訝的是站出來的是一箇中原人。
“殺了他!”
一個人高呼一聲,義憤填膺。
可是,他不是讓安爭殺了博揚,而是朝着博揚喊的。這個剛剛跪在地上險些被正承宗的人殺死的村民,此時紅着眼睛指向安爭:“殺了這個中原人,殺了這個異教徒!”
就連之前險些被丟進火堆裡的那個少女的父母,此時都躲的遠遠的,看着安爭的時候眼神裡都是畏懼和敵視。
“這個傢伙會把我們都害死的!”
“他居然敢動正承宗的人,這不是連累我們嗎?大家一起上殺了他吧,殺了他正承宗就不會殺了我們了。”
“你上!”
“你們怎麼不上?!”
博揚一臉笑容的看着安爭:“看到了嗎?你現在有沒有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點可憐。你想救他們?你能救?就算你救了他們的人,救的了他們的思想嗎?他們現在已經變成了奴隸,還是沒有思想的奴隸。我讓他們生他們生,我讓他們死他們死。你以爲憑你一個人就能改變什麼?”
安爭搖頭,把最後一個正承宗的人扔進了火堆:“我沒想過要改變他們,我只是在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他轉身看向博揚:“下一個是你。”
那個險些被博揚侮辱的少女跌跌撞撞的從屋子裡衝出來,她的母親衝上去一把將她拉住,然後擡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都是因爲你!”
本想衝過去找博揚拼命的少女站在那,一臉的迷茫和絕望:“你們?”
她的母親撕扯着她:“都是因爲你,如果不是你反抗的話引來這個中原人,我們可能還會活下去。現在你看看,都是因爲你,你弟弟可怎麼辦?!”
她的父親也在嘶吼着:“你弟弟還那麼小,你就沒有爲他考慮過?真的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先把你殺了!”
一羣活下來的村民也在那呼喊着:“你怎麼這麼不懂事,爲了村子犧牲一下自己怎麼了?大家都會念你的好。再看看現在,你就是村子裡的罪人。我們大家就算是死了也會詛咒你下地獄,你這個賤貨!”
本來朝着博揚而去的安爭轉身走過來,站在那少女身邊,擡起手在少女的臉上把眼淚擦掉:“記住我的樣子,因爲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殺父殺母的仇人。”
安爭面無表情的轉身,一把掐住那少女的父親然後把他舉起來:“在你眼裡,你的女兒算什麼?”
“你......咳咳,你管不着!”
安爭再也不願意說話,舉着那中年男人扔進了火堆裡,然後是那個少女的母親,在哀嚎和掙扎中被安爭抓起來扔了進去。安爭看向那些嚇傻了的的村民:“我不是聖人,如果說一開始是爲了救你們纔出現,那麼現在我已經對救你們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你們一個都走不了,正承宗不殺你們,我也會殺光你們。”
那些村民驚叫着往後逃走,似乎看到了真正的惡魔一樣。
安爭看向那少女,又指了指她那個看起來才兩三歲的弟弟:“帶着他在那邊坐好等着我,很快。”
一直冷冷看着安爭殺人的博揚此時心裡複雜到了極致,他真的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到底怎麼想的。這個中原人怎麼做事這麼毫無章法?殺了那麼多他的手下,轉頭又把村民殺了好幾個。
當他看到安爭那冷冰冰的眼神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這個人不是善人,他是個惡人。
博揚出手,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然後猛的往前一推:“吞噬他吧,來自地獄的力量!”
一團黑氣從他的雙手手心裡噴射出去,迅速的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霧團。黑屋之中,數不清的妖魔鬼怪好像在亂舞一樣。淒厲的聲音從裡面散發出來,飄蕩出去很遠。一個又一個的鬼影從霧團裡飛出來,朝着安爭撲了過去。這些鬼影看起來猙獰恐怖,身體四肢都是扭曲的。
“弱”
安爭站在那看着那些鬼影朝着自己撲過來,忽然往前一彎腰吼了一聲。隨着他一聲怒吼,他的身影在那一刻似乎變成了地獄惡魔。那些鬼影嚇得渾身顫抖,沒有一個再敢靠近。甚至沒有一個敢逃走,全都蜷縮在那瑟瑟發抖,好像等待着安爭收割他們的靈魂一樣。
安爭一伸手將陳少白的死神之鐮取出來,橫着一掃。那黑色的鐮刀上散發出一團黑氣,鐮刀掃過,所有的鬼影都被一分爲二。他伸手一抓,那些殘碎的鬼影都被吸了過來,然後在他手心裡被揉成了一團。啪的一聲,安爭將那黑乎乎的一團東西扔在地上,好像一塊石頭似的。
“不准你們輪迴。”
安爭向前跨了一步,那一步猶如踩在了博揚的心口上似的。
“你們爲了從雅拓昂哥那裡得到來自地獄的力量,以自己的靈魂做交換,供養他在地獄的分身。你們以爲自己得到了力量,其實你們不過是雅拓昂哥長生不死的養分而已。”
安爭一伸手,博揚的身子隨即朝着安爭飛過來。博揚劇烈的掙扎着,他艱難的擡起手到嘴邊,然後咬破了自己的手。血順着他的手指往下流,他的兩隻手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法印。
“地獄的惡魔啊,請求你降臨在我的身上,幫我殺掉這干預反抗你的人。”
他的眼睛驟然變成了黑色,緊跟着身體開始扭曲膨脹。好像每一根骨骼都斷了然後如野草一樣瘋長,以至於他的身體被撐的奇形怪狀。他臉上的皮膚一大塊一大塊的脫落,裡面是一層墨綠色的黏糊糊的東西。
博揚的身體變得比之前大了至少一倍,他的四肢扭曲着生長,好像沒有了樹葉的樹杈。
“給我死!”
博揚嘶吼了一聲,掙脫了安爭虛空控制的力量,如同洪荒猛獸一樣朝着安爭撲過來。那些遠遠的躲着的百姓們看到博揚變成了那個樣子,全都跪下來不住的磕頭,嘴裡唸叨着求神靈饒恕,順便着詛咒那個中原人快點被殺死。
“你這地獄的力量,並不純粹。”
安爭左眼裡的三顆紫色星點轉了一下,博揚向前疾衝的身子驟然停住。無形的力量好像無數看不到的巨大鋼釘把他死死的釘在那,雖然看不到,可是他的身體上很多地方開始流血。
博揚嘶吼着:“你到底是誰?!”
“曾經是個復仇者,現在是個收割者。”
安爭將死神之鐮放在博揚的脖子旁邊,看着他說道:“你的靈魂獻給了雅拓昂哥,他一定能感覺到你現在遭遇了什麼。告訴他,我是來收割他的。包括你們這些他的追隨者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們甚至連下地獄做鬼的資格都沒有,我審判你們,魂飛魄散,永世不入輪迴。”
死神鐮刀往回一拉,博揚那顆醜陋的頭顱隨即滾落下來。
安爭轉身的時候,博揚的屍體向後倒了下去,砰地一聲撞在地上。或許是因爲動用了地獄的力量,讓安爭的身體發生了一些改變。他左眼本來還算是正常,只是多了三顆藍色星點。而此時,他的左眼已經徹底變成了那種暗紅色,三顆紫色的星點也有些微微發黑。
安爭走到那個少女和她弟弟身邊:“記住我的樣子了嗎?如果想報仇的話,等到你們確定可以殺了我的時候再來,因爲到了那個時候,我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
他轉身。
少女的手拉住他的衣服,聲音裡都是悲慼:“求求你帶我們走吧,我不想留在這了。我也不想讓我的弟弟,變成他們那樣的人。”
遠處那些看到安爭連變成了惡魔的博揚都殺了,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然而即便到了現在,他們看安爭的眼神裡依然沒有絲毫的感激。在他們看來,似乎安爭纔是破壞了他們美好生活的罪魁禍首。
“好。”
安爭只說了一個字,然後率先走了出去。那少女將弟弟抱起來,緊緊的跟在安爭身後。
就在這時候,一個村民忽然站起來,顫抖着聲音喊道:“你不能帶她走!如果你帶她走了,正承宗的人來了問我們要人,我們沒有人可以交出去,我們怎麼辦?你把她帶走了,我們都得死。”
他似乎已經豁出去了,看着安爭咆哮:“我們這裡不需要你箇中原人,你趕緊離開,但是不能把她帶走。只要她還在這,我們也許還有一條生路。”
安爭的腳步停住,看向那個男人:“你是說,我如果帶走她,將來你會死?”
“沒錯!你帶走了她,將來我們都會死!”
安爭嗯了一聲:“我幫你想個辦法。”
他緩步走過去,走到那個男人身前。那男人強裝着鎮定,卻不敢看安爭的眼睛。安爭擡起手抓住了他的頭髮,那人下意識的往後躲可是怎麼可能躲開。安爭抓着他的頭髮後看着他的眼睛說道:“你怕將來被正承宗的人殺掉,我幫你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我現在把你殺了,你就不用擔心以後了。”
安爭擡起腳一腳揣在那人的小腹上,那的身子向後飛出去,可是頭髮還在安爭的手裡攥着。砰地一聲,這人的脖子斷開,安爭的手裡抓着人頭,而屍體卻飛出去至少百米,落在村子外面的沙漠中,很快就被風沙覆蓋了薄薄的一層。
安爭掃視了一眼那些人,剩下的人全都嚇得跪了下來。
那少女的手捂着弟弟的眼睛,看向安爭的時候眼神格外的複雜。
安爭走回來,將孩子從她手裡接過來,然後拉着她的手朝着遠方走去。夜色越來越深,三個人消失在黑暗之中,好像真的走進了那可怕的地獄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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