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肱怎麼也沒有想到安爭的身體之中居然還藏着兩扇如此巨大的青銅門,而當那門打開的一瞬間,天威浩蕩。
那已經不是他可以抵擋的力量,況且他已經中了安爭的算計。安爭熟讀玉虛東行和通天妖獸破,對於絕大部分上古妖獸都有着很深的認知,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奇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奇肱有陰陽眼?
那扇門打開的瞬間,一條金龍從門裡面飛了出來,那巨大的龍首在奇肱面前如同一座山峰飛來一般。奇肱想退可以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金龍一口將奇肱的身子咬住,牙齒摩擦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想撕碎我的靈魂?”
安爭的身影浮現在金龍身邊,那正是安爭的靈魂。他的手擡起來輕輕的撫摸着金龍的臉,看着要咬住的奇肱說道:“你讀取了我很多記憶,看到了我在滄蠻山遇襲的事。既然已經有那樣一次,況且我能以靈魂狀態重生,你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我的靈魂要比你強大?”
“你這個卑鄙小人!”
奇肱破口大罵:“你居然用詭計算計我!”
安爭淡然一笑:“和你們學的,血的教訓啊,不敢忘了。”
他的靈魂手腕上也有一串紫色的手串,看起來好像一般的名貴的紫檀手串一樣。可是那上面佈滿的金星更爲璀璨,散發着奪目的光芒。血培珠手串和安爭有着無與倫比的緊密聯繫,安爭心念動則手串就會有所反應。這正是精神力的體現啊,只是別人不知道罷了。
手串上的光芒一閃,嗖的一下,奇肱的靈魂就別安爭的血培珠手串吸了進去。
“我的靈魂殘缺不全的那部分,你註定了不可能再告訴別人。而且......缺失的那部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那是偏執的一部分,會讓我變得瘋狂。我不希望自己的心裡只有仇恨,當然也不希望自己忘記仇恨。”
他揚了揚手:“我的血培珠會把你煉化,然後化作滋補我靈魂的一部分。”
那艘金光燦燦的戰艦上,安爭和奇肱兩個人好像變成了雕塑似的誰也不動。足足過了兩分鐘之後,安爭的身子才晃了一下回復了呼吸。他依然保持着雙手從兩側夾緊了奇肱腦袋的動作,之前發生的奇肱已經掙脫開的事好像都是虛幻。
安爭的雙手一發力,噗的一聲,兩隻手的手指都抓進了奇肱的腦殼上。他一腳將奇肱的身子踹到,一隻腳踩着奇肱胸膛,兩隻手抓着奇肱的腦袋來回扭了幾下,然後網上一拔......噗,那碩大的頭顱直接被安爭拔了下來。
拎着奇肱血糊糊的腦袋,安爭站在戰艦上掃視四周。血蝙蝠的大軍已經將那些大家族的戰艦團團圍住,哀嚎聲在四處響起。其實那些人加起來數量不少,戰艦若是配合作戰的話完全沒必要懼怕那些血蝙蝠。那可是一百多艘戰艦啊,成陣型往前推動的話,對於血蝙蝠來說就是一塊無法啃動的硬骨頭。
這些大家族的戰艦都經過自己的改裝,假裝的武器比大羲軍方標準配置的戰艦要強大不少。可即便如此,他們從一開始就選擇了四散奔逃的時候就註定了會輸。
安爭左眼裡的三顆紫色星點迅速的旋轉起來,奇肱臉上那還睜着的月輪之眼中,兩道黑色的氣流從其中被安爭的左眼吸出來匯入左眼之中,片刻之後,安爭眼睛裡紫色的星點顏色變得更重了些。之前還是淡紫色,現在已經變成了接近純正的紫色。
安爭隨手將奇肱的人頭扔了出去,那人頭筆直的激射而出如炮彈一樣將一頭妖獸砸死。他將奇肱的手臂從身上咔嚓一聲折斷,這條手臂有着極高的價值,別說賣出去能換回多少金品靈石,在藥用上的意義也無法用價值來衡量。
安爭身子往下一飄,雙手舉起來那艘金光燦燦的戰艦然後往前一擲,那戰艦本來就是尖銳的三角形,此時被安爭扔出去,那簡直就是一顆巨大的飛鏢,在血蝙蝠的大軍之中飛過去,一條線似的切開,沿途所過之處所有的血蝙蝠都被撞成了碎肉。
這艘戰艦的意義更大,安爭當然不捨得扔了。他以戰艦擊穿了血蝙蝠的大軍,就是空出來的那麼一條縫隙被他穿了過去。他後發先至,追上戰艦後將其抓住,試了試血培珠手串的空間居然能把它裝進去。安爭回到碟仙山上,山後面就是大羲西北的地下糧倉。
他坐在石頭上喘息,看着天空上那些被血蝙蝠追殺的戰艦一艘一艘的墜落下來,他有那麼一點點心疼。心疼的不是那些該死的人,而是那些戰艦。
“唉”
他嘆了口氣後站起來,終究還是不能坐視不理。在那些大家族的大人物們面臨危險的時候安爭無法做到袖手旁邊,他只能衝過去,將那些人丟下把戰艦搶回來。
安爭的身子不斷的瞬移閃現,這一秒出現在一頭血蝙蝠的後背上,消失的時候那血蝙蝠的腦袋已經沒了,脖子裡噴灑着血液從半空打着旋墜落下去。下一秒出現在另外一頭血蝙蝠的身上,再消失的時候那血蝙蝠好像炸開的煙花一樣在半空變成了絢爛的紅色血霧。
兩秒鐘之後,安爭出現在最近的一艘戰艦上。站在船上已經快要下破了膽子的居然是肖飛渡,但他看到安爭過來之後好像落水的人看到了一大塊飄過來的木頭似的,安爭在他眼裡就是自己的救世主。
“陳道長,救我。”
四周都是血蝙蝠,而隱藏血蝙蝠大軍之中的那些強大妖獸出手詭異且恐怖。肖飛渡已經受了傷,左半邊身子都是血糊糊的,那條左臂就剩下不到三釐米那麼寬的一條肉還連着,耷拉在肩膀那邊看起來觸目驚心。
“救你?”
安爭看着肖飛渡:“救你到哪裡去?”
不等肖飛渡回答,安爭指了指地面:“先把你送到地面上好不好。”
肖飛渡看了一眼四周漫天亂舞的血蝙蝠,使勁點了點頭:“好好好,求陳道長救我。只要你能帶我離開這,你說吧想要什麼好處我都給你!”
安爭嗯了一聲:“先把船給我就好了,我把你送到地面上。”
肖飛渡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安爭站在甲板上忽然一跺腳:“起!”
這一腳跺下去,戰船呼的一下子往下沉了至少十幾米。戰艦上所有肖家的人都被震的飛了起來,然後人在半空之中嚎叫着,安爭已經隨着戰艦往下去了。追下去十幾米之後,安爭的身子飄起來落在戰艦的下方,兩隻手舉着那艘長達百米的戰艦朝着遠處衝了出去。
那是何等壯觀的場面,一個人在戰船的下方雙手託舉着那龐然大物在半空之中急速的飛行,這種場面足以讓很多人一輩子都忘不了。
安爭重回到碟仙山那邊把戰艦放在碟仙山後面的平地上,喊了一聲收貨,然後再次衝了出去。之前進入了地下糧倉之中的杜廣軍透過隱藏的窗口看到了陳流兮道長舉着一艘戰艦飛回來,扔在地上之後又飛了出去。他立刻就反應過來,肖飛渡那些人都該死,但是這些戰艦都應該保存下來,這些戰艦交給軍人就能成爲擊殺那些妖獸的大殺器!
他立刻從一個秘密的洞口鑽出去,帶了一些士兵將戰艦駕駛着戰艦飛起來朝着碟仙山後面飛走了。
安爭一會兒送回來一艘,一會兒送回來一艘,只是短短的半個小時左右他就帶回來十幾艘戰艦。他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不知道多少血蝙蝠被他斬殺。
而就在安爭又一次舉着戰艦飛回來的時候,半空之中忽然一道劍光從他背後襲來。
“給我死!”
那人怒吼一聲,聲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劍氣已經到了安爭的背後。安爭冷哼一聲,身子一轉,那巨大的戰艦也隨之轉了一圈。
不是精神力的攻擊,逆鱗就沒有任何問題。那劍氣噹的一聲刺在安爭的身上,可是卻沒能破開安爭的逆鱗防禦。而安爭舉着戰艦轉了一圈,那戰艦的船首掃過去,砰地一聲將後面追過來的掃飛了出去。
那人正是肖飛揚!
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手下的人被妖獸圍殺,眼睜睜的看着安爭把他弟弟那艘船搶了過來卻把人都丟下了。他的怒火無法形容,此時此刻只想殺了安爭。
“一切都是因爲你!”
他被扇飛了之後又立刻飛回來,一劍一劍的刺向安爭。
“如果不是因爲你,怎麼會死這麼多人!你就是罪魁禍首,因爲你來了西北立刻就陷入一片災亂之中。你該死!這些人的死都要算在你頭上,你就是一個惡徒!”
安爭看着那個扭曲的人,笑了笑說道:“我很高興,你們這樣的人會認爲我是惡徒。在別人眼裡你們纔是作惡的人,而在你們眼裡我是作惡的人,那就足以說明我做的一切都值得,都是對的。”
他單手舉着戰艦朝着肖飛揚迎了過去:“我讓你一隻手。”
肖飛揚咆哮着一劍刺向安爭的咽喉,那劍氣從百米外而來瞬息而至,眼看着劍氣到了安爭咽喉之前,安爭的左手擡起來兩根手指一夾,啪的一聲竟是將無形劍氣夾住。然後他的手指一震,那劍氣啪的一聲碎了。那可是無形劍氣,居然被他一指夾斷。
“人多不一定力量大,把害羣之馬都除掉,纔會真的力量大。”
安爭將戰艦往前一擲,那戰艦朝着肖飛揚呼嘯而去。肖飛揚身子往旁邊一閃躲開,張嘴罵了一句操......後面的字還沒有出來,嗓子裡就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安爭一隻手掐住了肖飛揚的脖子,看了看下面一頭足有三百米長的巨大妖獸轟隆隆的跑過來,身後帶着潮水一般的熊人大軍。
“讓你看看,一個修行者應該怎麼存在,爲什麼存在。”
安爭一隻手託着戰艦,一隻手掐着肖飛揚的脖子,從天空俯衝了下去,直奔那頭巨大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