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奎想又想罵娘了,可是沒敢,所以很憋屈。他覺得這個叫陳流兮的傢伙是個陰險小人,居然用他那些兄弟的前程要挾自己。
“慫了?”
安爭看着韓大奎一眼:“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一個個心高氣傲的傢伙根本就不成事。當初兵部尚書要把人給我送來的時候,我說一個都不要的。因爲我知道你們這些人贏得起輸不起,你們要是現在就走,我可以給你們面子,名冊你們順便帶回去交給兵部尚書,就說我謝謝他了。”
韓大奎大怒:“老子在戰場上殺人都沒慫過,不就是看書嗎!不就是記住幾個圖畫嗎!”
他一擺手:“弟兄們,別他媽的丟人,讓這些烏合之衆看看,咱們大羲的軍人是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是!”
一羣軍方的修行者整齊的喊了一聲,全都坐了下來,一個個的憋着一股勁。
安爭笑着搖頭,一臉的不信任。
他走出房間之後舒了口氣,心說這羣軍大爺可真難管。
陳少白看到安爭出來,笑着說道:“何必呢?你難爲他們,他們難爲你。真到了戰場上,你這個領頭的下令不管用,還不是真的一羣烏合之衆。那些妖獸可不會給他們第二次機會,經驗教訓是留給活人的。”
安爭:“這是個開始,軍方的意思是必須有個表率。現在大羲妖獸橫行,如果軍方的人沒有一個態度,大羲的百姓們會怎麼想?”
陳少白道:“你就是吃力不討好,那些傢伙在心裡把你罵了八千遍了。”
安爭摟着陳少白的肩膀:“喝酒去吧,十天之後再說。”
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往外走,古千葉從後面跳上來摟着安爭的脖子:“小白臉,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是不是又揹着我出去花天酒地!”
安爭順勢背好了她:“花天酒地怎麼能忘了大爺你,你不是說了,天下的花姑娘都是你的。”
古千葉道:“唉,失敗之處在於我現在還沒把小流兒搞定,不然的話有你什麼事啊。小流兒這天下一等一的賢淑聰慧還漂亮的妹子,落在你手裡太糟蹋了。”
陳少白:“姑娘們要是都落在你手裡纔是糟蹋了呢。”
三個人往外走打算去找個地方吃飯,纔剛剛走出大院就看到遠處有個人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安爭臉色微微一變,放下古千葉後身子一閃就掠了過去。
那人身上帶着傷,看起來搖搖欲墜,正是不辭而別的周不予。
“怎麼回事?!”
安爭一把扶住周不予後急切的問了一句。
“芷柔被周家的人抓走了......他們,他們覺得是我們牽連了周家,所以把芷柔抓走了,我去救芷柔......可是我打不過他們,他們人多。”
“人在哪兒?”
安爭問了一句。
周不予往城外的方向指了指:“周家的家主周向陽帶着二百家族修行者要去南疆支援秦王陳重許,在出城的時候遇到了芷柔......都是我害了她,本來約好了一起回西北老宅的,結果我想去明法司的舊址看看,她就在城門口等我。”
安爭把周不予交給古千葉:“帶回去治傷。”
他看了周不予一眼:“芷柔交給我了。”
安爭看了陳少白一眼:“你也不要跟着了,這件事可大可小,我若是追上去動了手,周家的人極有可能以此做文章,畢竟......說起來芷柔也是周家的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出去很遠了。陳少白一跺腳:“每次都是這樣,氣死我了。”
周不予一把抓着陳少白的手急切的說道:“去幫他,周向陽的修爲太強了。”
陳少白嗯了一聲,被周不予抓住手的時候,忽然有萬丈的豪情從心口裡升騰起來。他看了周不予一眼後大聲說道:“放心就是了,這世上的不平事,我們都管了。”
說完之後,陳少白朝着安爭離去的方向也追了過去,回頭朝着古千葉喊了一聲:“猴子和和尚若是知道了別讓他們追過來,留守家裡。”
古千葉嗯了一聲,抱着受傷的周不予往回跑。周不予的胸口上有一個血洞,傷的太深了,血還在不住的往外冒。
周不予臉色白的嚇人,對古千葉歉然的笑了笑:“終究還是要麻煩你們,我......對不起,上次把你抓走,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
古千葉道:“現在說這些幹嘛,先把你的傷治好再說。你不用擔心,他去了,芷柔就絕對不會有事。”
安爭出了金陵城之後一路往南疾掠,他的速度提起來之後,整個大羲都算上都比他更快的人真的不多。官道上的人絡繹不絕,每年每天來金陵城朝聖的人都多如牛毛。很多百姓都覺得若是活着不來金陵城看一看,那麼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逆着人流,電一般往南邊衝。
一直追出去至少三百里還是沒有影子,安爭才醒悟過來自己真是蠢,周家那麼龐大的一個家族,南下的話怎麼可能走陸路。他擡起頭往天上看了看,也看不到戰艦的蹤影。周不予從來來回回耽誤的時間,足夠戰艦往南出去幾百裡了。若是周不予一開始就來找他的話,可能沒有這麼麻煩。
安爭不擔心追不上,擔心的是追上的時候已經晚了。
玄武戰艦上,周向陽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他看了一眼被幫助的周芷柔,冷聲說道:“你可知道自己錯了?”
周芷柔搖頭:“我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啪!
周向陽擡手給了周芷柔一個耳光,那手掌重重的落在少女的臉上,只瞬間那張本來嬌嫩的臉就腫起來很高。周芷柔疼的悶哼一聲,臉上那火辣辣的疼和心裡的屈辱,讓她這個年紀的少女幾乎無法承受?
“不知道自己錯了?”
“不知道!”
啪!
又是一個耳光。
“不知道自己錯了?”
“我不知道!”
啪!
啪!
啪!
周向陽連續扇了六七下,周芷柔的臉上肉皮都被扇破了,血順着腫起來的地方往下慢慢的流。她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打過,此時此刻,恨不得一口把對方咬死。她父親對她疼愛有加,因爲母親過世的早,所以一直加倍的愛護她。別說挨耳光,她父親連重一些的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因爲你們這些分支的賤貨,周家的本家都受到了牽連,到現在你還嘴硬說自己不知錯......看來別怪你一家死絕,那是報應。我給你臉把你當週家的人看,所以纔對你說這些話。可是你自己犯賤,那就不要怪我了。”
周向陽坐下來,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我是本家的家主,隨時隨地都能把你們分家出去的人逐出本族。你們西北那一支本來就是血統最不純粹的分家,現在居然給本家捅出來這麼大的簍子,我就算把你碎屍萬段都不爲過。”
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但是我作爲家主,念在你年幼也就不打算對你怎麼樣了。一會兒把你從這扔下去,也算是我照顧你,送你下去和你的死爹死娘團聚。”
周芷柔噗的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以姓周爲恥。”
“找死!”
周向陽一擺手:“在她死之前,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做規矩,什麼叫做尊卑!”
他兒子周鳳年大步走過去,掄起手來左右開工。少女那嬌嫩的肌膚哪裡受得住這樣的打擊,沒多久整張臉都血肉模糊起來。周鳳年一邊打一邊問她知不知道錯了,少女的倔強支撐着她硬生生的受着,就是不肯說自己錯了。
“果然是賤種,當初之所以你們分家出去,是因爲當時你們那一支的祖宗就是個賤種,他娘只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而已。帶着當初本家分給你們的財富和支持,你們在西北才得以立足。”
周鳳年一把撕開周芷柔的衣服,少女那飽滿白嫩的胸脯隨即暴露出來。
周鳳年翻了一把匕首出來,頂在周芷柔的心口上:“信不信我在你身上刻上幾個字?你只要承認自己錯了,我還能給你一個全屍。”
“呸!”
周芷柔一口滿是血的吐沫噴出去,周鳳年一偏頭避開,眼神變得陰狠起來:“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別人了,因爲你周家這麼多人要跑去南疆那種殘酷的地方作戰,到時候有多少人不能活着回來?你犯了這麼大的錯,怎麼可能得到原諒?”
“殺了她!”
有人開始喊:“這種賤貨,活着就是噁心人。”
“在她身上刻字,然後再把她扔下去,就算是死了,也要讓人在她身上看到賤貨兩個字。”
周向陽一擺手:“算了......就算她不認錯,也改變不了她做錯事的事實。畢竟骨子裡還有一點周家的血脈,不要刻字了,讓人知道了還覺得是我們周家的人惡毒。把她扔下去吧,回頭那個叫周不予的也不能放過。”
周鳳年垂首道:“父親仁慈......周不予是跑不了的,我已經通知了家裡,周不予受了傷走不遠的,到時候抓住就千刀萬剮。她和這個小賤貨不一樣,她纔是罪魁禍首。”
“嗯。”
周向陽似乎是被臉都快被打爛的周芷柔噁心到了,擺了擺手:“丟下去吧,我一眼都不想看到她了。”
周鳳年隨即一把抓着的周芷柔的頭髮把她拖着走,走到戰艦的船舷邊上,揪着周芷柔的頭髮往外一掄:“做鬼千萬不要放過我,不然我怎麼會有樂趣。就算你做了鬼,我見到了也要再殺一次。”
少女的身子從半空之中墜落下去,周芷柔在這一刻只想着,那就是自己曾經還向往過的本家人。
周鳳年把周芷柔扔下去之後轉身往回走,才走了四五步之後忽然聽到後面有聲音,他猛的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身穿黑色道袍的年輕人抱着周芷柔就站在那,他嚇得不由自主往後退了幾步。
“你是誰!”
他大聲問了一句,似乎聲音大才能給自己壯膽。
安爭看着周芷柔臉上那麼慘烈的傷勢,他溫柔的笑了笑:“放心就是了,我玉虛宮有最好的傷藥,敷藥之後只需要兩三天就會和原來一樣漂亮。現在告訴我,是不是這個人打的你,也是他把你扔下去的?”
他指了指周鳳年。
周芷柔嗯了一聲,想哭,卻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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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5-0512: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