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的之間的拼鬥之開闊強勢,連一羣老江湖都看的目瞪口呆。不少人發出感慨,真的是江湖代有人才出,如安爭和宇文無雙這樣的年紀,具備如此恐怖的修爲,就算是放眼整個大羲也屈指可數了。
看起來宇文無雙的時空錯是那麼的強勢,不少人都忍不住的捫心自問,若是自己面對宇文無雙那樣可怕的功法究竟能堅持多久?
五層木樓上,兄弟九個之中實力最神秘,到現在就連宇文德都搞不清楚這個弟弟究竟有多強的老九宇文灼看着天空之中纏鬥的那兩個年輕人都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若我和無雙來打這一場,我不義境界壓制,只是如那少年一樣的光靠自身的速度和力量一一破之,只怕也堅持不了這許久,甚至可能已經落敗了。這兩個人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宇文賀道:“確實啊,反正我是肯定敗了的。這足以說明我們宇文家的這一代年輕人是可以稱雄江湖的,然而看到那個少年,我們又看到了挑戰。並不是只有我們家的孩子如此優秀,更何況這個年輕人來歷不明,十之七八根本不是大家族出身。”
“江湖草莽輩,誰說不出英雄?”
宇文灼忽然覺得那兩個年輕人有些般配,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怎麼會出現這麼亂七八糟的想法。他知道無雙是凰血之人,體質超凡脫俗。只是沒有想到那少年看起來竟像是已經失傳了上萬年的真龍體質,然而他也只是胡亂猜測而已。已經萬年不見,真龍體質到底如何已經沒有人說的清楚了。
宇文灼只是看到那金龍漂浮在安爭的腳下,那般的高傲尊貴,所以纔會生出這樣的猜測。這兩個年輕人,一龍一鳳,真是讓人羨慕。就在兩個人對宇文無雙和安爭的修爲讚歎不已的時候,忽然看到後院裡暴起一團精光,緊跟着就是一陣颶風往四周席捲出去,幾乎將後院都夷爲平地了。
宇文家的結界很穩固,很強大,剛纔那一下的力量如此的可怕,就連結界都護不住後院。
“二哥的千機弩!”
宇文灼眼神一邊,身形一閃朝着後院那邊衝了過去。
“我二哥出事了。”
宇文賀朝着陳重器喊了一聲:“王爺不要離開這裡,或許有人趁亂行刺!”
喊完這句話之後他也朝着後院衝了過去,而此時在木樓上,宇文家真正上的了檯面的高手一個都沒有剩下了。從宇文鼎抱着兒子宇文無極離開開始,一個一個的離開了五層木樓。若是此時有人能將宇文德的思路梳理出來的話,一定會敬佩這個果斷的家族族長。
他知道陳重器留在西北對宇文家意味着什麼,也知道要想除掉陳重器意味着什麼。但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這就是人人都知道但是絕大部分人都做不出來的棄車保帥。他就是軍,是宇文家最有用的那個人,所以犧牲的必須是他才能讓聖皇陳無諾安心,讓陳無諾放棄報復宇文家。
而這個計劃,一直都在他自己一個人的腦子裡,況且這個計劃是他從邊疆回來之後纔開始的,前後不過兩三天的時間而已,如此的周密而又如此的順其自然,一點兒人爲的因素都看不出來。就連宇文家的人都沒有注意到,最後宇文灼和宇文賀的離開,代表着宇文家中堅力量的退場。
而之前宇文鼎,宇文德等人的先後離去,完全被忽略了,誰也不會想到他們的離開居然是針對陳重器的行動。不光他們不知道,宇文鼎都不知道。宇文無極是被宇文德當做一枚棋子來用的,爲的就是引宇文鼎離開木樓,這個計劃宇文鼎絲毫也不知情。就正如宇文德把自己也看作一枚可以犧牲的棋子一樣,他知道他這樣做對不起大哥宇文鼎,但是他不後悔,絕不後悔。
所以當初他的父親纔會斷定,兄弟九個之中只有他才能繼承這個家族族長的位置。
一個大家族,涉及到家族命運,每一個安排都是慎之又慎的。
陳重器回頭看了一眼那邊像是激戰而起的地方,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後他的視線往四周掃了掃,這才注意到周圍有些空。之前他的注意力都在安爭和宇文家那個年輕姑娘的身上,這時候才驚覺自己身邊居然都快空了。
陳重器的嘴角往上挑了挑,輕蔑的冷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順着五層木樓的牆壁好像壁虎一樣往上游移,這個人的可怕之處在於,他順着牆往上爬的時候,他好像就是牆體本身,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恰好在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雖然在這樣的大白天就算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也一目瞭然,可他卻完美的利用了陰影的顏色漸變,讓自己看起來就是木樓的一部分。
一直到他上了木樓五層,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哪怕是之前不久剛剛從他身下衝過去的宇文賀都沒有察覺,而他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宇文灼很強,宇文賀次之。他擔心宇文灼會發現自己,所以是在宇文灼過去而宇文賀未到的這個空隙爬上了木牆,而這兩個人之間的間隔只有一句話的時間,就是宇文賀離開前朝着陳重器喊了一句話的時候。
他從木樓的一側上來,順着走廊往陳重器這邊移動過來,可怕的是,毫無氣息。他走到柱子旁邊,就好像是柱子的影子。他走到欄杆的旁邊,就好像是欄杆的影子。
而他又是一個無比沉得住氣的人,一直到距離陳重器不到一米之外才突然出手。
而實際上,陳重器確實沒有發現他。
那劍如毒蛇一樣從黑衣人的袖口裡探出來,速度奇快,而在奇快的同時又沒有絲毫的破空之風。那劍尖筆直的朝着陳重器的大動脈刺了過去,不管修爲多強,脖子始終都是一個人的弱點。
就在劍尖距離陳重器身體不到一釐米的時候,因爲寒氣,陳重器才突然察覺。但是這個距離他已經無法做出反應了,縱然他閃避,也避不開這如影隨形的一劍。
他避不開,還有刀。
誰也不知道那刀從何而來,誰也不知道那原本抱刀的漢子又在什麼地方。可是當那一劍來了的時候,刀也來了。有人說蘇夢幕是西北第一快刀,有人說他是天下第一快刀。可不管是西北還是天下,能在陳重許手下牢牢佔據着一個位置誰也無法替代,光靠刀快是不夠的。
劍直奔陳重器的脖子,卻在那一釐米不到的空間裡橫插過來。
噹的一聲!
劍尖戳在刀身上,緊跟着劍身彎曲,可見這一劍的力量有多足。蘇夢幕出現在陳重器身後,三個人,呈品字形。
“你的劍毫無長進。”
蘇夢幕冷哼了一聲,然後抽刀橫掃。黑衣人卻藉着劍彎曲又彈直的力度向後飛了出去,哼了一聲後卻沒有說話。他的人好像蛇一樣圍着柱子繞了一圈,精準的避開了蘇夢幕的刀氣。然而人又轉回來,依然一劍刺向陳重器的咽喉。可此時陳重器已經反應過來,他又怎麼可能輕易得手。
縱然黑衣人的修爲奇高,可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陳重器和蘇夢幕兩個人的對手。所以一劍刺出就是虛招,陳重器一拳將長劍盪開,而黑衣人則藉着陳重器的拳風離開了木樓,他好像一塊撐開了的布,絲毫也不受力,風箏一樣往遠處飛了出去。
“你走的一次,走不了兩次。”
蘇夢幕身形一閃爆射而出,黑衣人在向後急退的同時,劍氣如虹直奔陳重器。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沒有放棄殺陳重器之心。那劍氣好像帶着尾焰的炮彈一樣直奔木樓,蘇夢幕一刀襲來......轟的一聲,劍氣和刀氣碰撞在一起,本是這宇文家裡重中之重的五層木樓竟是扛不住,前面半截轟然倒塌。
陳重器抽身而起,不得不向後退。倒塌下去的只是走廊,樓體的主要部分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整個五層和整個四層的樓外走廊都墜了下去,那場面也是足夠震撼了。
蘇夢幕握刀緊追,黑衣人飄然離去。
而就在這件事發生之前的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場中正在比試的兩個人也差不多要分出勝負了。
【大凰天】
隨着宇文無雙嘴裡輕輕的吐出這三個字,安爭就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那最後的一擊還沒有出手,已經是威勢滔天。安爭知道宇文無雙的好勝之心已經被自己撩撥到了極致,那樣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怎麼可能接受自己沒有打贏這樣的結局。
大凰天,就是宇文無雙最厲害的功法。
四周的天空上出現了無數只金色的鳳凰,密密麻麻的將天空都覆蓋起來,天色一下子就變得很暗,那些鳳凰發出啼鳴,然後同時朝着安爭這邊疾衝過來。每一隻鳳凰上蘊含的力量都足夠恐怖,若是連番衝擊的話,也許真的就連小天境一品的強者都無法抵擋。
可就在所有的鳳凰幾乎都要衝擊在安爭身上的時候,安爭做好了最後一擊的準備,那些鳳凰忽然騰空而起,在距離安爭身體很近的地方全都響着正上方飛了出去,鳳凰形成了倒流的瀑布,然後在安爭頭頂上匯聚而成了一隻巨大的令人心悸的黃金鳳凰。
太大了,似乎遮擋住了整個天穹。
鳳凰那高傲的頭顱微微往下低了低,那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安爭。安爭就在它下面,它就是安爭頭頂的天空。
大凰天。
然後那鳳凰忽然張開嘴,一道劇烈的紫光從鳳凰的嘴裡激射出來,那光束足有一米粗,從噴射出來到安爭身前,以安爭的反應幾乎都來不及做出應對......非但有着超強的速度,還有着超強的威力。
宇文無雙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安爭如何應對。
她知道,她相信,年輕人之中,沒有人可以擋住她的大凰天。別說年輕人,她確定整個江湖,哪怕是小天境之上的那些變態強者,也不可能對她的這大凰天等閒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