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瘦瘦隨手把安爭和陳少白兩個人往前一甩,然後抱起來一塊大石頭朝着後面緊追不捨的狻猊就砸了過去:“操你大爺!”
狻猊一爪子拍過來,直接把石頭轟碎。
杜瘦瘦轉身就跑,兩條大胖腿跑起來跟風火輪似的。
“你倆他媽的不怕炸,你倆殿後,胖爺在前開路。”
杜瘦瘦喊了一聲,一口氣追上安爭他們。
陳少白奮力超過安爭:“你來斷後,我協助胖爺開路!”
安爭:“我操......”
現在他和陳少白兩個人在雷池裡的歷練算是終於顯現出成果了,如果沒有雷池歷練的話,他倆早已經被那紫電轟成了碎渣。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還是這一切都是人爲安排。安爭和陳少白他們倆在之前進入了那個秘境,在秘境仿造的雷池寺雷池之中淬鍊肉身。然後現在兩個人都在西域車賢國,都在被紫電轟擊。
杜瘦瘦知道安爭和陳少白在秘境裡經歷過什麼,當然也知道他倆一時半會兒被電不死,所以也不去管他倆了,撒丫子自己跑在最前面。
安爭一邊跑一邊對陳少白喊:“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擋一擋啊,那個狻猊的紫電似乎可以無視任何法器,物體,直接穿透過來轟擊在人身上。”
陳少白一邊跑一邊回答:“那就先要搞明白是爲什麼了......你想,如果它的紫電對任何物體法器都能無視,那麼爲什麼專門對人體有作用?”
“因爲修爲之力?”
安爭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
“八-九不離十!”
陳少白喊道:“這傢伙的紫電或許正是對修爲之力太敏感,咱們封閉自己的修爲之力試試!”
安爭和杜瘦瘦連忙封住自己的修爲之力,可是下一秒就看到陳少白被轟飛了出去,冒着黑煙炮彈一樣飛到安爭和杜瘦瘦前邊去了。陳少白的身子撞在一塊大石頭上,幾乎都鑲進去了。他齜牙咧嘴的從石頭上掙扎出來,安爭路過的時候一把把他拽開。纔剛離開,那巨大狻猊就到了,一腳把那大石頭踩成了粉末。
杜瘦瘦:“好像不對啊。”
陳少白:“都怪你,說什麼修爲之力!”
安爭:“還不是你說的八-九不離十!”
陳少白:“現在怎麼辦,要不然把那紫品仙草還給它吧。”
“你認爲還給它它就不打算把咱們幹掉了嗎?”
“我操!”
杜瘦瘦忽然喊了一聲:“你們倆還天天喊自己聰明,真特麼蠢。紫電爲什麼對咱們轟的那麼狠,是因爲咱們是血肉之軀啊。不管是法器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都沒有水分。”
陳少白一拍腦門,勁兒使得的大了,拍的腦門生疼:“原來你不傻啊。”
“你他媽的才傻呢。”
安爭一邊跑一邊喊:“我知道怎麼辦了。”
他從血培珠手串裡將那顆從歷練秘境大硨磲體內獲得的避水珠找了出來,避水珠上散發出一團柔和的白光,將三個人都籠罩了進去。三個人在白光籠罩之中往前跑,也不知道這法子到底管用還是不管用。剛跑出去沒多遠,一道紫電就轟了過來。安爭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再次被轟出去的準備,兩個人肩並肩把杜瘦瘦擋在身後。
可是這次真的管用了,前面幾次被轟擊的時候,紫電好像自帶追蹤系統似的,不管怎麼躲閃紫電都會追上。這次紫電轟下來之後,筆直的轟在安爭他們剛剛跑過去的地方,把地面轟出來一個大坑,卻沒有追上來。
陳少白歡呼了一聲:“真的管用!”
安爭想起剛纔從烽火連城那幾個強盜手裡得到了葉子,連忙取出來分給了陳少白一片。三個人把葉子攥在手心裡,身上的氣息立刻就被遮擋住。有了避水珠在加上這些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樹葉,三個人總算安全了些。仗着比那狻猊靈活,三個人看到前面有個黑乎乎的大傢伙像是廢棄的房子,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找了個洞鑽了進去。
狻猊從後面追上來,一時之間找不到三個人立刻暴怒,不斷的嘶吼着,紫電一道一道的胡亂轟了出去。這方圓幾千米之內都算倒了黴,被轟的亂七八糟。三個人躲在那黑屋子裡連大氣都不敢出,好像遇到了大灰狼的三個小肥豬似的,好不容易找到個房子趕緊藏的好好的。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的狂暴氣息終於平靜下來。
杜瘦瘦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總算是走了,你說咱們三這是幹嘛來的,莫名其妙的到了這什麼狗屁仙宮,要是什麼都沒見着呢就被這大畜生給幹掉了,多他媽的冤枉。”
陳少白特別正義的說道:“誰叫你們偷人家東西的,反正我是站在道義這邊的,從情感上講我比較支持狻猊幹掉你們,當然不能把我也捎帶上。那是紫品仙草啊,幾萬年都未必成熟,人家狻猊老前輩在這沒準守護了幾萬年了,一下子就被你們給搶走了,人家多難受?!”
杜瘦瘦:“好像剛纔不是你把仙草拔出來似的。”
陳少白:“有這事?”
安爭:“先別扯淡了,說說吧,你到底進這仙宮是幹什麼來的?”
“我......”
陳少白看了看安爭,把扯淡的話硬生生嚥了回去:“算了,不和你們開玩笑了。我之所以到西域來,還真不是爲了什麼仙宮,誰他媽的知道大羲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啊,我又不是神仙。我來,是爲大羌國那塊麒麟血來的。你也知道,我那個老爹在很久之前受了重傷,如果要恢復的話不是什麼容易事。雖然這幾年有你幫他,前些日子又借了齊天一些氣血,可是又和十九魔幹了一架之後傷勢又有些惡化了。”
他嘆了口氣:“攤上這麼一個不讓人省心的爹,你說我能怎麼辦。聽聞大羌國皇宮內有一塊麒麟血,能夠清洗血脈之中的所有不乾淨的東西,我就想把他偷出來啊。當初在秘境之中歷練,其實也爲了應付在西域佛國可能遇到的危險。”
杜瘦瘦:“那你跑車賢國幹嘛來了。”
陳少白:“我迷路了不行?”
杜瘦瘦::“我要是信了你能減肥,我就信你。”
陳少白瞪了杜瘦瘦一眼:“好心沒好報,本公子在大羌國的事還沒辦完,就聽說你們幾個被人追殺。我想了想,齊天那破猴子根本就指望不上,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神經錯亂跑去找和尚的麻煩。至於那個玄庭和尚,自始至終我都覺得他有問題,根本信不過。所以,除了本公子來救你們,還有誰?”
杜瘦瘦:“容我感動一會兒。”
安爭道:“謝謝了,不過麒麟血是大羌國的至寶,必然是高手如雲的守護着。所以還是別打那個主意了,出去之後你把仙草帶走,仙草應該比麒麟血要強一些。”
陳少白:“我說過,那東西我用不上。我老子的血脈和正常人不一樣......”
安爭:“那爲什麼仙草不能用而麒麟血能用?”
陳少白張了張嘴,還是搖了搖頭:“算了吧,說了你們也未必信,還是等以後機會合適了再跟你們解釋。現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怎麼出去,這地方雖然說機遇多多,不過也太兇險了。”
安爭嗯了一聲:“我先出去看看,你們等我。”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個洞口,然後往外看了看。才把腦袋探出去,就看到眼前是一顆巨大的珠子,還在晃動着。安爭楞了一下,然後叫了一聲快跑,轉身就往回躥了出去。那根本不是什麼他媽的大珠子,而是狻猊的大眼珠子。那傢伙趴在那在往裡面看呢,安爭往外看,名副其實的大眼瞪小眼。
轟的一聲!
房子被狻猊一爪子夷爲平地,三個人好像脫了繮的野馬一樣往前衝。
狻猊之前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紫電也沒辦法追着他們轟,所以靜靜的趴在外面等着。三個人都沒料到狻猊這麼聰明,還以爲它已經走了。
眼看着就要被狻猊追上,天空之中忽然一大片黑影急速的移動了過來。
緊跟着就是聽到一聲一聲剪短急促,但絕不慌亂的指令聲。
“左滿舵,戰艦橫過來攔住它。”
“右舷所有甲士注意,用捕神網!”
“預備”
“放!”
然後就是砰地一聲,一張巨大的黑色漁網似的東西從天空上灑了下來,直接扣在了那狻猊身上。安爭他們下意識的停住,擡起頭往天空上看,看到了那艘來自大羲寧家的洪荒戰艦。
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站在船頭上看着,他身邊站着一個身穿鐵甲的中年男人,指令聲就是那中年男人發出的。
“收網!”
隨着那身穿鐵甲的中年男人一聲令下,戰艦右舷上所有的甲士同時發力。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抓着一根很粗的繩子,隨着向後發力,那張抓住了狻猊的大網開始收緊。
狻猊是上古神獸,雖然這一頭血脈並不純粹,可畢竟這是神獸。哪怕血脈並不純粹,也要比妖獸強大的多了。安爭判斷,這狻猊的實力,最不濟也堪比紫品初階的妖獸。這種實力的東西,能輕而易舉的把大滿境初期的修行者撕成碎片。哪怕是大滿境八品九品的修行者,在這東西面前也未必就能逃生。
除非到了小天境一品,實力發生質的改變,對付這傢伙或許還有勝算。
現在看來,那些寧家的人居然打算要把狻猊生擒。
“吼!”
被冒犯了的狻猊暴怒,開始狂奔,天空之中的戰艦被拉着在半空之中飄,那些甲士被拽的東倒西歪,可是每個人依然緊緊的握着手裡的繩子不肯鬆手。
“還想反抗。”
那身穿鐵甲的將軍喊了一聲:“右舷,朱雀炮!”
戰艦右側打開了一個門,一個黑乎乎的炮管從裡面伸了出來,那炮管很粗,看起來能把兩個人合抱着塞進去。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團火焰從炮管裡噴出來。那大火球帶着一股毀天滅地的威勢,讓人不寒而慄。杜瘦瘦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嘟嘟囔囔的說道:“這東西比老霍的離火炮威力還要大的多啊,簡直沒法比。”
朱雀炮一聲怒吼,大火球精準的轟在了狻猊身上。
狻猊哀嚎一聲,回頭就是一道紫電噴射出去。
“看你還能猖狂多久!”
“玄武盾!”
戰艦一側光芒一閃,船身這一側出現了變化,變得好像純粹的烏鐵打造一樣,渾然一體。那上面還有一片一片的符文流轉,看起來如同漫天的星辰一樣璀璨。
威力強大的紫電轟在戰艦上,戰艦劇烈的震動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平穩。
實力堪比紫品一品妖獸的狻猊,居然沒辦法把那戰艦破壞。
“白虎戟!”
嗖的一聲!
一杆從戰艦上激射過來的長戟將狻猊釘在地上,將地面都轟碎了。那長戟不是實質化的東西,而是純粹的能量,也不知道是怎麼激射出來的。光燦燦的三叉戟正好將狻猊釘在那而沒有傷到它,緊跟着朱雀炮又是一擊。被釘住的狻猊掙扎不出來,一炮正中它的後背,頓時萎靡了下去,動都不能動了。
“收網!”
那鐵甲將軍喊了一聲,所有的甲士開始發力,大網逐漸收緊,竟是把狻猊也在縮小。幾分鐘之後,狻猊被縮小到三米左右,拉上了洪荒戰艦。
站在那船頭的那個白衣公子低頭看了看安爭他們,然後轉開視線,似乎安爭他們根本不值得他注意。
“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