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爭在路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件事......那個傢伙折磨自己的地方,距離青慧宗所在其實沒多遠,也就是幾十裡而已。這些天那個傢伙折磨自己天翻地覆一樣,還從深水之中釣起來一條萬年黑龍,這麼大的動靜青慧宗的人怎麼可能沒察覺?
所以安爭想着,那地方一定被創造出來什麼結界。
那個傢伙的實力恐怖的讓現在的安爭毫無抵抗之力,創造出一個封閉結界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一邊想着,安爭發現已經到了山腳下。
東華山並不算特別險峻,上山的路也不算狹窄,傳聞在很久之前,東華山上曾經有過一個很強大的宗門,不過因爲觸犯天條,被仙宮的人給滅了。
現在青慧宗所在的建築,就是那時候留下來的,後來翻新過。
順着石階路一直往上走,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就看到路邊立着一塊大石頭,上面刻着一行字。
【青慧宗重地,閒人不得入內。】
安爭看着搖頭,嘀咕了一聲好破的字。
剛嘀咕完,從山上那邊下來兩個青慧宗的弟子,看到安爭之後問了一句:“什麼人?若是遊山玩水遠離此處,沒有許可,任何人不準靠近宗門重地。”
安爭認真的說道:“我是有要事要去你們青慧宗。”
那弟子看安爭說的鄭重,從安爭的氣息判斷也是一個修行者,以爲是別的宗門派來的,倒也沒敢在態度上有多囂張。
“你是什麼人?從哪兒來的。”
“我從河邊一條船上來的。”
那弟子一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你若是來找不自在的,別怪自己的命短。”
安爭:“我真的有要事。”
“說!什麼事!”
那弟子大聲喊了一句。
安爭一邊往前走一邊從懷裡掏出來兩個碗:“我要去你們後廚洗個碗。”
“原來是你!”
其中一個弟子怒喝道:“這些天在我們後廚裡搗亂的就是你?!媽的,你太他媽的囂張了,現在我就把你撕碎了扔進河裡餵魚。”
安爭道:“相信我,河裡已經沒有魚了。”
他身子突然往前一衝,現在的安爭已經到了初聖境,又豈是這兩個弟子能擋得住的。他左手一個碗,右手一個碗,朝着那兩個人的臉上一扣。兩聲悶響,那兩閣碗直接鑲嵌進了那倆人腦袋裡,臉看不到了只看到兩個碗。
將碗從臉上摳下來,安爭嘆了口氣:“更不好洗了。”
安爭轉身將那塊大石頭搬起來,朝着山頂上扔了出去。
青慧宗。
宗主吏輕風正在院子裡訓斥那些教習,臉色難看的要命。
“幾天了?前些日子每天都有人來宗門之中搗亂,我下令嚴查,查來查去,查到現在你們告訴我沒有結果?你們能在青慧宗裡做教習是因爲我看得起你們,如果我被我逐出宗門,你們在江湖上還有立足之地?我不想多說些什麼,五天之內,再找不到這個人,你們全都給我滾蛋。我可以請你們來,也可以請別人來。”
那些人臉色更難看,有人想反駁,可是大家都知道吏輕風在仙師府那邊有關係,如果他真的把所有人都逐出宗門,那麼大家真的沒法立足了。
原來吏輕風是某個大宗門的教習,因爲得罪了宗主而被逐出,本來這樣的人在江湖上是沒法繼續混的。可是誰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居然能從仙師府拿到了許可,竟然自己開創了一個宗門。
要想得到仙師府的允許開宗立派那是非常艱難的一件事,仙師府對宗門的控制嚴苛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畢竟仙宮對於人間界的統治,靠的就是強制性的壓迫。被大宗門的人唾棄,然後卻的到了仙師府的認可,這個吏輕風有多大的能量誰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們心裡都在罵我。”
吏輕風冷哼一聲:“當初我在鎖劍閣的事你們都知道對不對?正因爲你們都知道,我也不打算遮掩什麼。鎖劍閣是冀州四大宗門之一,當初鎖劍閣閣主揚言說讓我在江湖上消失,我消失了嗎?非但沒有消失,仙師府還准許我開宗立派......青慧宗現在規模是不大,那是因爲纔開派沒多久。”
“一個大宗門的底蘊,是需要千年以上的傳承纔有的。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們可能會認爲我是比較狂妄,但是,我希望你們記住每一個字。”
他擡起手指了指自己:“我吏輕風既然能開宗立派,就能讓青慧宗綿延萬年不朽。我選擇你們,是給你們機會。仙師府站在我這邊,鎖劍閣都不能把我怎麼樣,你們心裡罵我幾句我就能死了?你們記住,我給你們機會協助將青慧宗做大,將來對你們來說是無上的榮耀。”
“你們都是宗門第一批教習,外面站着的都是你們的弟子,將來這些人代表着青慧宗在江湖上揚名立萬,你們也都跟着有面子。可你們真的重要嗎?說句實話吧......連我都不那麼重要你們懂嗎?仙師府要我創建青慧宗的目的,是將來擠掉四大宗門其中的一個,是哪個不用我直說了吧。”
“我背後有無窮無盡的資源,有仙宮的支持,別說這冀州,將來整個九州之內,青慧宗也是一等一的大宗門。這是仙宮要的結果,不是我,也不是你們能左右的。所以擺清楚自己的地位,你們不重要,以你們初聖境的修爲,我隨時隨地都能以大價錢挖來比你們更好。”
他一擺手:“滾,查不到是誰來搗亂,我也不需要你們再查了。不過你們都給我記住,得罪了青慧宗,從我青慧宗走出去的叛徒,別想在江湖立足,甚至別想活下去。”
所有的教習都臉色難看的點頭,被羞辱成了這樣誰心裡會好受?然而他們都知道吏輕風說的沒錯,那不是什麼危言聳聽。
“還不走?”
吏輕風看到那些人站在那沒動,氣就不打一處來:“我的話是放屁嗎?趕緊給我去查!你們不去查,難道那個人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
話剛說完,一個巨大的黑影從天空之中落了下來。轟的一聲直接砸在院子後面,砸坍塌了一大片房屋,其中就包括青慧宗的後廚。
那塊大石頭倒也堅固一點兒都沒有損壞,刻着字的那面朝上落了很多灰塵,還有一桶泔水灑在上面,顯得無比的狼狽。
吱呀一聲,青慧宗的大門從外面被人推開。
手裡託着兩個空碗的安爭邁步走進來,看到外院那一百多個一臉懵逼的弟子訕訕的笑了笑。
“抱歉抱歉,我就是想借點水洗個碗。”
教習之一,性子最火爆的那個叫做袁風雷,身材魁梧健壯,人看起來就好像一頭直立行走的蠻牛。他平日裡也不喜歡穿上衣,主要是衣服都不合身,胳膊上的肌肉太多太發達,衣袖都不合適。光着膀子的袁風雷從裡院第一個衝出來,看到安爭手裡那這兩個碗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他媽的,居然真的自己找上門來了。”
安爭用手裡的碗指了指那麼多站在那的弟子:“這是要歡迎我的嗎?多謝多謝,不過看起來不夠隆重啊。不如這樣,你們夾道歡迎,用跪拜的方式來迎接我比較有誠意。”
袁風雷大步衝過去:“找死!”
安爭將兩個碗往懷裡一塞,一邊一個,低頭看了看嚇了自己一跳:“我操,這麼性感。”
然後他從背後腰帶上把插着的東西拔出來,朝着前邊扔了出去。那東西化作一道流光,筆直而去。袁風雷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下意識的避讓。灰色的光芒瞬息飛到了裡院大廳,啪的一聲落在桌子上,將桌子上本來擺着的東西全都震掉了。
那東西立在那,是一塊木牌。
上面用血寫了幾個字......善水村三百零八口村民之靈位。
安爭眼神掃過那些弟子,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投錯了宗門,選錯了師父。如果你們知道自己錯了還好,但你們不認爲自己錯了。所以在場的每一個人,你們都該死。”
袁風雷怒斥:“給我殺了他!”
一羣弟子朝着安爭衝了過來,這些日子因爲宗門裡經常被人搗亂所以宗主的怒火就撒在他們身上了,誰都沒少被捱罵。說他們是廢物都是比較好聽的詞兒,在這方圓幾百裡之內作威作福的習慣了,結果被宗主罵的狗血淋頭讓他們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廢物。
如今這口怨氣終於知道了地方發泄,那羣弟子們好像惡狼一樣朝着安爭撲過來。
安爭哼了一聲:“這開場戲就直接略過吧,咱們上大戲。”
他一跺腳,初聖境的威壓之下,所有衝過來的弟子全都被震翻在地。那些夢想着可以發泄夢想着把安爭大卸八塊的弟子們,這一刻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
安爭只是一跺腳而已,沒有一個弟子還能站着的,修爲比較弱的人直接吐血而死。
袁風雷迎着安爭一拳轟過來,安爭感受到了那拳風之中的兇殘:“你和我境界差不多,那就拿你第一個練手。”
安爭沒躲沒閃,砰地一聲袁風雷的拳頭砸在安爭的胸口上,安爭只是搖晃了一下,然後獰笑着說道:“你這拳頭上的力氣,比那個王八蛋的黑尺要輕多了。”
他一把掐住袁風雷的脖子,語氣之中都是輕蔑:“看來捱打了半個月,還是有很大作用的。”
手腕上一發力:“跟我一個境界的,果然還是不行。”
咔嚓一聲,袁風雷的脖子直接被扭斷。安爭將人往地上一按,擡起腳照着腦殼踩下去......噗的一聲,腦殼崩碎,屍體抖了一下後再也不動了。
安爭看向裡院冷眼看着自己的那個站在最高處的人,料來就是青慧宗宗主吏輕風。進門之前安爭就聽到了他的咆哮,聲音大的在門外都聽的清清楚楚。
“剛纔吹牛逼了?”
看着揉了揉自己胸口兩個碗:“你得爲你吹的牛逼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