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她想到了做昨天晚上墨錦辰的話,感覺到一股燥熱。
她低頭喝了一口略微冰涼的茶,壓制臉上的熱度。眼中閃過一道異樣的流光,恍若不經意地說道:“你總對男女間的曖昧這麼感興趣,無時無刻不是一臉八卦的樣子。那你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嗎?”
樑晶晶白了她一眼,鄙視地說道:“什麼總對男女間的曖昧這麼感興趣,十五六歲的少女,不都是這樣嗎?幻想着有一天,遇上一個白馬王子,或者是冰山王子,來一段驚天地泣鬼神的戀愛。是你太不正常了好不好!”
是嗎?
寒凌玥在心裡說道,靜默地聽着樑晶晶接下來吐槽的話。
“不過你身邊有墨家哥哥那麼一個大帥哥在身邊晃來晃去,看不上那些青澀的小男生也是對。墨家哥哥哪裡是王子,王子還有個惡毒的後母無時無刻的做着阻礙呢。墨家哥哥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神,唯有在面對你的時候他纔會走下神壇。他們哪裡能和墨家哥哥的絕代風華相比,那就是螢火之光與皓月之輝的差距。”
樑晶晶說着,吐槽的同時還不忘無限讚歎了一下墨家哥哥的光輝無限,才接着說道:“至於愛上人是什麼樣的感覺,你問我還真是問對了。我告訴你,雖然我沒有實踐經驗,但可是理論豐富。總的說來,愛上一個人,那就是無時無刻地會想到,看見就開心,看不見就思念。呆在一起,就算什麼都不做都感到天天的。看到對方和其他異性說笑,就會感到心裡酸澀難忍,窒息的難受。差不多就這些了,這些屬於暗戀。至於明戀的,那就是天雷勾地火了!”
寒凌玥聽着嘴角抽搐,目光怪異地看着她。這些,大概就是從那些個哄騙小女生的言情小說裡看到的吧。冰山王子,天上的神。她想多了吧。
不過經過她這一胡鬧,她是舒服多了。管他的,樑晶晶說得對,她現在不過才十六歲,還小,幹嘛考慮這麼多呢。
想通了的寒凌玥,陪着樑晶晶逛了沒兩家店,便在她滿是怨念的目光中,離開了。
不過雖然想通了,但她見到墨錦辰還是感到有些彆扭。不過好在是放下,因此,時間上兩人基本都錯開了。他上班了,她才起牀,等他回來,她也已經睡了。
對此,墨錦辰無奈卻也不敢逼她,只能藉着每晚回去,看着她的睡顏,以解相思之情。
不過,爲了轉移注意力,他每天用工作佔據了自己的所有思緒。意外之喜,所有的工作計劃提前完成,也讓兩人京城之行提前了不少。
在詢問了墨方嚴是否一起去被拒絕之後,兩人踏上了前往京城的飛機。
墨錦辰滿足地握着寒凌玥的手,一臉溫柔。以往習慣的動作,卻讓現在的寒凌玥渾身不自在。
快登機了,寒凌玥拽了拽手想要縮回來,但墨錦辰握得太緊太用力。她低聲羞惱地喝道:“放開我!”
“不放,不放,就不放!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手!”墨錦辰握着她的手更用力了,居然露出衣服無賴的痞樣,湊到她耳邊說着如此幼稚的話,但眼裡滿是認真,整個眼裡就只有她的身影。
“放手!這是在外面!”寒凌玥耳根微紅,惱怒地掙扎。
可是她不知,此刻她紅着臉嘴嘟嘟的樣子,有多麼的誘人,多麼的可愛,多麼地令他想要咬一口。
換登機牌的時候,乘着別人不注意,他低頭在她粉嘟嘟的臉頰上迅速地咬了一口。再擡頭,滿臉得意得逞的笑容。
躲了他這麼多天,這就算是先付一個利息吧。等到了京城,看她還想要怎麼躲。墨錦辰滿心打算着。
這個無賴!寒凌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空着的一手在他的腰上一掐。可是他腰部的肌肉太結實,居然沒有掐起來。
本就是異常耀眼的兩人,情侶般彆扭的小動作更是引得不少人的注意。
美麗總是引得人的欣賞。不少人看過來看着兩人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寒凌玥微赧,恨恨地瞪了墨錦辰一眼,一上飛機乾脆靠在椅背上裝作睡覺了。
墨錦辰滿眼寵溺,看着她閉着眼都還嘟着的嘴,滿心滿眼裡都是她。
與墨銳提前通過電話,以免他臨時有任務。兩人並沒有通知他們具體的時間,但一出機場,便看到了接機的人羣中,空出的一個位子,鶴立雞羣的男子,讓人一眼就看到了他。
驚訝卻並不奇怪,以着墨家父子在京城的身份,在兩人並沒有隱瞞身份的情況下,查到兩人的航班並不困難。他們猜到了兩人不會告訴他們到達的時間,不過墨銳他們主動去查,是有心了。
同樣也一看便看到了在人羣中耀眼至極的兩人,墨銳巧妙地分開了身前的人羣,幾步來到兩人面前:“錦辰、凌玥!”
寒凌玥和墨錦辰相視一眼,叫道:“大哥!”
三人便不再說話,墨銳從墨錦辰手中幾乎是搶過行李箱,就帶着兩人向外走去。本來兩人都是沒打算住墨銳家的,至少在見了墨銳的父親之前不會。但墨銳來接了,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看着墨銳的動作,寒凌玥露出了淡淡的好笑的意味。
這個哥哥果然不錯,從一個小細節就能夠看出來。他雖不善言談,但卻是重感情的。位高權重的他什麼時候需要親自做這樣的事情,還擔心墨錦辰不接受幾乎是用搶的。是個愛護弟妹的好哥哥。
當然,這只是以目前的幾次接觸看來。真正的他怎樣,還有對待墨家突然找上門來的叔叔和堂哥,要看他們是什麼態度她們再決定接不接受。
將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上車的時候,墨銳才說道:“父親身體不舒服,在家裡等你們!”
這算是,解釋了?
其實他不說也沒啥的。這次京城之行父親又沒有來,墨銳的父親身爲長輩,本就不用親自前來接他們的。沒有長輩迎接晚輩的禮。
寒凌玥驚訝,但這位惜墨如金的墨家大哥卻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了。寒凌玥不禁暗自腹誹,難道墨家的男人都是這樣,寡言少語的!
因寒凌玥和墨錦辰的航班是晚上的,到達京城已經是十一點了。交通不再擁擠,車子很快到了一個紅牆圍起來的地方,夜色正濃,寒凌玥隔着車窗也依然看見了紅牆的正門,兩個荷槍實彈的軍人筆直地站立警戒着,一動也不動。
墨銳開車到了大門前,按下車窗。警戒的兩人一看是墨銳,立刻收槍立正敬禮,大聲道:“首長好!”
“好!”墨銳點點頭,回到。寒凌玥看着他有些驚訝,雖然他的聲音依然微冷,但她卻從中聽到了他的感情。
見寒凌玥盯着墨銳,墨錦辰不滿地捏捏她的手,小聲道:“凌兒對部隊感興趣?”如果是,他是不是可以藉此又能多親近她一下。
寒凌玥不疑有他,搖頭道:“沒有,只會有些驚訝。”驚訝墨銳對部隊,對軍人有這麼深的感情。
墨錦辰眼中閃過一絲的失望,墨銳在前面聽着她的話,卻誤會了她是對這地方好奇,說道:“這是軍區大院,軍區高層住這。爺爺住過這,父親升到少將才搬進爺爺曾經住過的地方。明天帶你逛!”
“呃,”寒凌玥驚訝地看向墨銳,沒想到他會給她解釋,也知道她誤會她的話了。但沒有說破,順着說道,“好,那麻煩大哥了!”
車子在一棟兩層的別墅前停了下來。三人剛走到門前,門就一下開了。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看起來有些眼熟的男人出現在寒凌玥面前。
寒凌玥和墨錦辰都默默地打量着他,和墨方嚴有着六分的相似,能看起來不眼熟嗎。而墨銳的稱呼,也肯定了他們的想法。
“父親!”
墨方燁卻沒有看他,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寒凌玥和墨錦辰,眼眶微紅泛起了水花,好一會兒才激動地拍着大腿說道:“這就是大哥的兒子和女兒,墨錦辰和寒凌玥吧!我是你們的二叔,墨方燁。”
寒凌玥和墨錦辰相視一眼,他們能夠感到墨方燁的真誠,看到他們還是真的高興。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默契地開口叫道:“二叔!”
“好好好!”墨方燁更加激動地應答,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哎喲,你們看我。還在門口站着呢!進來,趕快進來。這麼晚了做了這麼久飛機,都累了吧!吃晚飯沒,我去給你們下一碗麪條!”
說着,墨方燁也向着廚房走去。
寒凌玥趕緊擺手阻止:“不用不用。二叔,我們是吃過晚飯才上的飛機。現在不餓!”
墨方燁盯着她的雙眼看了看,好像是在確定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似的。頓了頓才說道:“我給你們準備點水果,餓了就吃。”
這次是真的沒辦法推脫,墨銳也不在去替寒凌玥和墨錦辰將行李放進兩人的房間。等兩人一人手上抱着只大蘋果後,墨銳纔下來,看着對面熱情過度的父親有些不適的寒凌玥和墨錦辰,說道:“父親,讓錦辰凌玥休息,有事明天說。”
墨方燁嘮嘮叨叨的話爲打斷,不滿地瞪了一眼墨銳,親自將寒凌玥和墨錦辰帶去了給他們準備的房間,纔再瞪了墨銳一眼離開。
墨銳從頭到尾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表情,就連面對墨方燁的時候都沒有什麼變化。
對着寒凌玥和墨錦辰點了點頭:“早點休息!”說完卻沒有離開,而是等到兩人關上了房門才走。
回到房間的寒凌玥嘆了口氣,對熱情過度的墨二叔有些吃不消了。不過心裡暖暖的,墨二叔對他們是真的關心,真的把他們當做晚輩一樣對待。有點,嗯……父親的感覺!
寒凌玥洗漱後從浴室出來,想着墨家的事情,走到牀邊剛一坐下,便跳了起來,怒視着突然出現在牀上的某人。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眼中跳動着怒火,看着只在腰間裹了一條浴巾,頭髮還微溼的某人。全然忽略了在戒備森嚴的軍區大院,某人是怎麼躲過重重警備,翻進來的。
墨錦辰打了一個哈欠,斜着倚在牀頭,狹長的眼眸微眯,給人以一種不同以往慵懶邪肆的樣子。衝她勾脣一笑,無賴地說道:“我是怕你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晚上害怕而睡不着,所以來陪你呀!”
寒凌玥恨得是咬牙切齒,惡狠狠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了,我一點都不害怕,您可以回去了!”
他卻更加放肆的往下一躺,鑽進了被窩,搶佔了她一半的牀和一半的被子笑得邪肆:“是我害怕行了吧。小乖,我一個人睡害怕,你陪我好不好!”
寒凌玥聽得頭上的青筋直跳,誰能告訴她,墨錦辰怎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那個清冷的、霸氣的、溫柔的、寵溺的、體貼的哥哥去哪裡了?
這就是個痞子、無賴加混蛋三級好不好!
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轉身準備出門。既然他如此喜歡這間牀,那她讓給他,行了吧。
可是,好不容易抓住機會能親近她一會兒,以彌補這麼多天來刻骨思念的墨錦辰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她。
突然勁風襲來,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感到腰上鐵臂一勾,下一秒就跌進了柔軟的大牀,背上傳來一片炙熱。
“放開我!”
她反擊,想要掙扎起來。但雙手被墨錦辰一手技巧性地鎖住,雙腿也被他壓住,翻過身來半個身子壓在她的身上,親親她的脣邊將頭往她的頸窩處一縮,有些憊懶地說道:“好睏,小乖,我睡了。晚安!”
“喂喂喂!”寒凌玥一急,叫道,但耳邊卻傳來他輕微的呼聲。她轉頭想要掙扎將他吵醒,卻恰好看到他眼底下的青痕。心裡一軟,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卻沒看見他嘴角忽然勾起。
第二天一早,寒凌玥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不再。一切他來過的痕跡都消失不見,就好像昨晚只是她的一個幻覺一般。
她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墨方燁、墨錦辰和墨銳都已經在餐桌上坐着了。一看到她,墨方燁就揚起了大大的笑容,熱情地招呼道:“玥兒,快點來。早餐做好了,你看喜歡吃什麼。不和胃口再讓廚房去做。”
寒凌玥在墨錦辰身邊坐下,一掃桌上豐盛,中西式早餐均有,正常人十個都吃不完的東西,嘴角抽了抽,趕緊搖頭:“二叔不用了。我不挑嘴的。這些已經很好了,平時在家我也吃得很簡單。或是白粥雞蛋鹹菜,或是麪條,或是包子饅頭。都行!”
墨方燁看着她欣慰的點點頭,讚道:“不愧是我墨家的孩子,就應該這樣,節約不挑食。想我們當年,別說是挑食了,有吃的就不錯了!”
墨方燁的話一頓,接着聽他的語氣一轉:“不過你要喜歡吃什麼就說,男兒要窮養,女兒要富養。你是我們墨家唯一的女孩,就是唯一的小公主,想要什麼想吃什麼的都是應該的。只要不浪費!”
頓時,寒凌玥嘴角又是一抽。不浪費,那桌上的這些是什麼。
墨錦辰也是低頭無語,現在他突然絕對他以往對寒凌玥的寵溺縱容都不算什麼了,這位纔是絕對的溺愛的。
最後滿滿的一桌早餐,在四人的奮力解決下,還剩下了三分之一。四人的習慣修養都很好,剩下的食物是一點都沒有動過的。墨方燁一句話,這些食物便被送去給了那些食不果腹的乞丐,也算是不浪費了。
氣氛有些沉默,車上,寒凌玥和墨方燁坐在後排,墨錦辰坐副駕駛,墨銳開車。從見到寒凌玥和墨錦辰開始便滿臉笑容的墨方燁此刻臉上滿是肅穆。
寒凌玥和墨錦辰、墨銳三人也不是愛說話的人,一時間車內氣氛顯得有些沉重。
雖不是清明,但兩人初次來京,兩人算是回了墨家,第一件事便是去祭祖。
墨家不是那些大家氏族,墨老爺子是開國元勳,因此墨家纔在京城站有一席之地。
墨老爺子的和早逝的墨老太太葬在一起,墨方燁沉默地帶着三人向上走去,在半山腰一座墓前停了下來。
俯身點燃了蠟燭,在燃起了一炷香,俯身拜了拜插上:
“這邊是你們的爺爺。既然回來了,就拜拜吧!”墨方燁沉聲說道,眼中有着懷念,有着感慨。
墨家本應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只是墨老爺子的早逝,那時的大哥墨方嚴從商與墨家斷絕了關係,他在軍中還是一個少校。墨家一時難以爲繼,便從京城四大家族退了下來。
這麼多年,他一直在努力,也沒有讓墨家重新回到京城四大家族的榮耀。
寒凌玥和墨錦辰沉默,接過墨銳遞來的一炷已經點燃的香,三人並排三拜,再依着年齡順序上前插上。
墨方燁這纔開口,像是對墨老爺子和墨老太太介紹一般:“爸、媽!這是大哥兒子和女兒,寒凌玥和墨錦辰,都是很有出息的好孩子。錦辰承襲了他父親的天賦,年紀輕輕已經掌管了一個碩大的跨國公司。凌玥也是好樣的,成績好,長得聰明漂亮,有我墨家人的樣子。”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爸,我知道你其實已經原諒大哥了。只是放不下面子來,所以纔會僵持着。其實我們三兄妹裡面,就大哥的性子最像你,最倔。不是嗎?所以到現在他沒有回來看看你,也是因爲想要證明而已。”
這時,墨方燁轉過身來,看着寒凌玥和墨錦辰,眼中有着歉意、憐惜:“很抱歉調查了你們的事情,也很抱歉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想過打聽一下大哥的情況怎麼樣,好不好。當初我並不知道凌玥的身份,銳兒回來調查了凌玥的身份後,我才知道你們的存在。
我知道這麼多年來大哥他對你們雖然不說不好,但對你們幾乎沒有關心,全副身心都撲在公司上面,幾乎全靠你們兄妹兩相依爲命長大。大哥,他沒有做到一個盡父親的責任,但我希望你們不要怪他。
大哥他會這麼在乎他的公司,也有其他的原因。當年父親要大哥繼承他的依波從軍,但是大哥卻對從商感興趣。當年商人是被人看不起的,但爲了從商,大哥和父親鬧了起來。
兩人都是倔強的性子,不服輸,最後父親硬是斷絕了父子關係。只是不久,父親就後悔了,但是父親拉不下臉來,兩人誰也不肯後退一步,就這麼僵持着。大哥去了南方,也沒在回來。
直到後來,一次意外,父親突然去世了。大哥甚至接到消息,來不及回來。
自此,大哥就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司上,不管任何人只要影響到他的公司發展,都不允許。我想,那是因爲他的愧疚,想向父親證明,他選擇的路沒有錯,終有一天他可以回來驕傲的告訴父親他的選擇是對的。
可惜,父親還沒有等到這一天就去了。這件事也成爲了大哥的執念,爲此,甚至有些不折手段起來。”想到這裡,墨方燁眼中閃過一抹的痛心,“想想父親去世的時候,正好是十二年前,錦辰你的母親去世的時候。”
寒凌玥還真沒有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也確如墨方燁所說,墨方嚴把他的公司看得最重,就連兒女都比不上。
在認識墨銳之前,她並不知道墨方嚴還有這樣的身份,還有墨方燁這麼一個親人。不過,那時她也沒有關心過父親這邊還有什麼親人。
從小到大聽樑晶晶說起去哪個哪個親戚家,她雖然也有疑惑,但卻沒有去深究。
墨錦辰眸色微沉,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沒有認親的想法,知道墨方嚴斷出墨家的事,但沒有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內情。
下山返回,就在山腳的時候,墨方燁的腳下突然踉蹌了一下,差點跌掉。好在墨銳注意着,及時地扶住了他。
寒凌玥腳下頓了頓,說道:“二叔,大哥應該給你說過吧,我的醫術不錯。我現在給你看看吧!”
“呵呵,好呀!我相信凌玥的醫術!”墨方燁笑呵呵的同意。他當然知道寒凌玥的醫術不錯,不然也救不了墨銳。只是他不認爲寒凌玥的醫術比小南海療養院的那些專家還好,應該是比較擅長解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吧。畢竟她還這麼小!
寒凌玥看墨方燁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惱,伸手搭在墨方燁的手腕,一會兒,便皺起了眉頭。
墨方燁一見寒凌玥這樣子,便認爲她沒辦法了。看不出來倒也沒想過,他不會將自家的孩子想得這麼差,但也擔心寒凌玥受打擊,急忙說道:“凌玥,治不好沒關係。就連專門給主席治病的保健醫生也解決不了我身上的傷,你不要難過。”
到底是女孩子,他才這麼勸。要是是男孩,這麼點打擊都受不了的話,他非得好好地收拾他一頓,讓他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寒凌玥翻了一個白眼,無語望天。終於忍不住了,擡頭,笑眯眯地說道:“二叔,我什麼時候說治不了了。我皺眉是因爲你身上的情況很嚴重好不好,好多年的陳年舊疾了,還不止一處。你能夠堅持到現在我還挺佩服的。”
她看着目露驚訝尷尬的墨方燁,繼續說道:“現在你膝蓋很疼吧,脊椎也很疼吧!平時還經常頭痛,胸口痛,時常半夜呼吸困難,噩夢驚醒。精神不濟。一到雨天四肢關節都痛,有時候手抽筋得都無法控制。而且還經常性的眩暈,耳鳴。那時就像是失神一樣,看不到,聽不到,大腦一片空白……”
墨方燁聽着寒凌玥一樣一樣地說着,表情越來越驚訝,沒想到寒凌玥只是一把脈,就說得這麼清楚。好多連醫生都不知道,他從來沒有說過。因爲他這樣的情況很有可能不被允許繼續呆在現在的職位上,但是在墨銳成長到足夠撐起墨家之前他不能退下來。
墨銳的臉色卻越來越沉,他從來不知道父親的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
等她一說完,他沉聲問道:“能治?”
寒凌玥愣了愣,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能治,但是不是短期內就能夠完全治好的。依着我現在的能力,需要一年的時間。以鍼灸和藥物結合治療。當然,那是一些比較嚴重的,比較輕的就幾天就要。其他的我可以配一些藥,以藥物就能夠治好!”
墨銳鬆了一口氣,說道:“拜託你!”
“放心,他也是我二叔!”寒凌玥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就憑這他對自己和墨錦辰真心的喜愛,她也不會看着他這麼痛苦下去。
她翻手取出一些金針,墨方燁滿眼驚異,卻沒有詢問。寒凌玥的醫術比那些御用醫生都還要,自然有着她的秘密。他需不需要知道太多,只要對她沒有危害就好。
寒凌玥看着墨方燁的態度,對他更滿意了。揚着溫婉的淺笑,說道:“二叔,我現在給你緩解一下膝上的疼痛。等回去後我在好好給你鍼灸一下,想一想再開始治療。”
“好!你放心的下手,二叔相信你!”墨方燁大手一揮,說道。聽得寒凌玥嘴角抽抽。
回去後,當天寒凌玥便開始給墨方燁正式的治療。
他身上的那些傷都是早年他在部隊中出任務受的傷。在那個年代本就醫療條件落後,加上特殊情況下受傷得不到及時的治療,任務環境惡劣,累積了不上的暗疾。
知道到了墨方燁身體的情況,寒凌玥都對他萬分的佩服。他身上的傷勢一發作,可是痛苦萬分。他居然能夠就這麼忍下來,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所以看似冷漠無情,實則細心重情的墨銳纔沒有察覺。
全身上下扎滿了金針一個小時,寒凌玥不停的用內力輔助治療。當金針拔下,墨方燁滿臉的輕鬆舒服,寒凌玥卻是累的滿頭大汗。
鍼灸耗費的內力不多,但卻是精細的活,極耗精神力。加上墨方燁的情況嚴重,全身上下都有問題。想要早一點好,就更加耗費精力了。
墨方燁舒了口氣,一回頭就看到寒凌玥臉色有些蒼白的樣子。立刻眼中浮現了滿滿的愧疚和感激,“凌玥,真是辛苦你了!”
“沒關係!休息一下就好了!”寒凌玥搖頭說完,有閉上眼睛,癱軟在墨錦辰懷裡。
雖然溫香軟玉在懷,能與她親近,但墨錦辰此刻全然沒有旖旎的心思,看着滿頭大汗的寒凌玥,眼裡是滿滿的心疼。
他寧願看着她好好地跟着他擰巴巴兇兇的樣子,嘟嘴賭氣的樣子,仰頭倔強的樣子。就是不願看她一臉虛弱,有氣無力的一面。
墨方燁一看,寒凌玥累的連睜眼都不行了,更是愧疚,趕緊說道,“凌玥,那你快點去休息呀!我的病不急的,慢慢來,一年不好兩年,三年。不要累到你!”
寒凌玥想了想,她也確實累了。點點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墨銳:“等半個小時候,給二叔吃一顆,是幫助二叔排除體內積累的毒素的。”
又拿出一個瓶子:“這裡面有三十顆藥,一個月的用量。每天晚上睡之前吃一顆,是固本培元,強身健體的。”
暫時,墨方燁適用的藥就只有這兩種,其他的,等她回去了有空再煉製。
還沒等回到房間,寒凌玥就靠在墨錦辰懷裡睡着了。
墨錦辰小心地抱着寒凌玥回了房間,摸着她汗溼的後背,看着她微微皺了皺眉,便知道衣服汗嘖嘖的她睡不舒服。
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他幾乎是閉着眼替她將衣服脫下。不敢再多看一眼,他衝進浴室用熱水擰了一塊毛巾,仔仔細細地替她擦拭着身體。
熱氣蒸騰,暖香浮動,他忍受着慾望的折磨,好不容易給她換上了一身睡衣,纔敢睜眼凝望着她。苦笑着看着升起的反應,低頭在她脣上一吻輕輕嘆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