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絲目瞪口呆：“所以，這其實是之前那個BUG的衍生BUG？而根本原因，還是因爲我沒有要求你強制寫死善惡值的最低值是1或者0？”
顧凡點頭：“是的。”
莉莉絲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趕忙改口：“不！我的意思是說，根本原因是你沒有寫死善惡值的最低值是1或者0！”
顧凡臉一黑：“莉總，都這個時候了你跟我較這個真有意義嗎？
“你要覺得這事是我的鍋，那就是我的鍋。
“你知道爲什麼嗎？
“因爲你是甲方惡魔，我只是一個可憐的乙方人類，你非要把鍋甩給我的話那我也只能接着，甚至你想把我拉進地獄下油鍋我最多也就只能要求伱炸的時候一定要多翻一下面。
“但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想要做出沒有BUG的遊戲？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實在不行，你把地獄前線的那個程序員請來把我換了吧，反正你也看不上我的技術。”
一聽這話，莉莉絲又換了一副臉孔。
“哎呀，顧凡，你看看，我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還急眼了呢？那個程序員一看就不行，技術力比你差多了！我才瞧不上他。
“再說了，他根本就沒有和惡魔簽訂契約，這樣的人，我用着更不放心了。”
顧凡敏銳地察覺到了關鍵詞：“哦？那爲什麼你們不跟他簽訂契約？這樣不是更好控制嗎？”
莉莉絲擺了擺手：“哎呀，這個世界哪能那麼巧，有那麼多像你一樣的穿越者啊。人家是這個世界正兒八經的原住民，我們誘騙原住民簽訂契約的話，是有可能被天使發現的……”
顧凡嘴角微微抽動：“合着你們地獄就逮着我這一隻羊薅啊！
“就算你們怕驚動天使不敢直接跟原住民直接簽約，那爲什麼不從地獄裡找找相應的人才呢？
“你們不是都已經組建了一個美術組和音樂組了嗎？再組建一個程序組應該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吧？”
莉莉絲有些惆悵地坐在按摩椅上。
“哎，你以爲我不想嗎？可是這偌大的地獄裡，幾乎沒有程序員啊！”
顧凡：“啊？”
莉莉絲默默地嘆了口氣，解釋道：“你所說的美術組，音樂組，其實都是由畫家、雕塑家和音樂家組成的。你們人類的歷史如此悠久，這些人羣中也不乏道德敗壞之輩，幾千年積累下來，地獄中的這些人才也不少了，組織起來成立美術組和音樂組並不難。
“可是程序員這個職業，是近幾十年纔出現的新興職業！
“絕大多數的程序員都是一根筋，只知道兢兢業業地幹活，根本不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猝死了也根本不下地獄。
“這怎麼組建程序團隊啊？
“所以，只能來人間找人了。”
顧凡恍然點頭：“原來如此。”
莉莉絲又“垂死病中驚坐起”：“所以現在怎麼辦啊！《神棄之城》又完蛋了！
“可惡啊，這個fake-AI，難道我就註定不能征服它嗎！”
莉莉絲也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而且兩次的姿勢還不同！
第一次跌倒，是她在《天命臥龍傳》中使用了fake-AI，結果莫名其妙的BUG硬是把這遊戲變成了『三國二週目野史模擬器』。
而這次，她又在《神棄之城》中使用了fake-AI，本以爲已經完全堵上了《天命臥龍傳》中的漏洞，可又出現了新的BUG，把這遊戲變成了『養女調教模擬器』！
再一次功虧一簣，而且最大的一口黑鍋仍是結結實實地背在自己身上，這讓莉莉絲十分沮喪。
“而且，《地獄劣魔》也發售了！
“從目前來看，這遊戲已經必然要收集大量的負面情緒了！
“顧凡！我們已經要滿盤皆輸了！”
莉莉絲頗受打擊，兩個雙馬尾都不自覺地蔫了幾分。
顧凡知道，這時候就該自己挺身而出了。
“莉總莫慌，你忘了我們之前跟阿撒茲勒簽過投資協議了嗎？只要他們的遊戲盈利，那麼我們就可以直接拿到他們四分之三的負面情緒。並且，他們盈利的所有收入也都將歸我們所有。”
如果能夠拿到這四分之三的負面情緒，再加上《神棄之城》賺到的負面情緒，莉莉絲手中的負面情緒必然可以碾壓阿撒茲勒。
到時候回到地獄，在路西法面前，莉莉絲也完全可以直起腰桿做魔。
『地獄第一遊戲製作人』的名號，還是能繼續保留的。
但莉莉絲還是興致不高：“我當然記得，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遊戲的設計，怎麼可能盈利啊！”顧凡高深莫測地一笑：“莉總大可放心，我早就安排妥當了，你就瞧好吧！”
……
晚上8點，丁講師準時開播了。
其實下午他睡醒之後就簡單播了一個小時，志得意滿地收拾了一下殘局，然後跟觀衆吹了一會兒牛逼。
發現『夏彌善惡值變255』這個BUG的他感到非常驕傲，認爲這次的黃金獎盃，自己算是志在必得了。
關鍵是他的這一系列操作還真是挺機緣巧合的，能夠一次成功，真的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這叫什麼？
狗運？
不，這叫天命！
丁講師十分確信，自己就是這次的天命人，區區的黃金獎盃，不在話下！
然而等到晚上8點他再開直播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好像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網上確實有很多人在討論他找到的『核心機制』，也就是『夏彌善惡值變255』的方法，可更多的人在討論別的話題。
也就是『夏彌完美運營AI存檔』！
丁講師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在彈幕的引導之下，他找到了肝帝發的那篇帖子。
此時這篇帖子下面，已經被『樓主好人一生平安』給刷屏了，這讓丁講師嚇了一跳，差點以爲自己誤入某不正經網站，直播間要被封禁了。
仔細看完了帖子和下方的討論，丁講師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就在今天下午，那個叫『仙界肝帝』的玩家復現他的BUG時，又發現了一個新的BUG，竟然可以打破夏彌的思想鋼印，對她的AI進行調教！
而這次肝帝分享的存檔，就是他已經把夏彌調教成『完美運營模式』的存檔。
當然，按照肝帝的說法，打破思想鋼印的夏彌實際上已經跟fake-AI一樣，支持進行各種各樣的調教，玩家完全可以根據個人喜好，將她培養成任何的性格。
可以是原本的聖母，可以是黑化的惡魔，可以是完美運營的機器人，也可以是對某種資源或行爲有特殊偏好的管理者。
其他玩家在調教好夏彌的AI之後，同樣可以將自己的存檔上傳，讓其他玩家自行下載。
至於說這些存檔有什麼好處？
當然是讓玩家免受之前那些繁瑣步驟的折磨了！
要調教出一個特定的夏彌AI，在前面需要非常複雜的準備步驟，先要復現一次丁講師發現的『夏彌善惡值255』的BUG，還要再按照特定的方式去調教一番。
即便按照攻略來做，中間有一步出錯的話，也有可能導致最後的結果天差地別。
這對於普通玩家，顯然是非常折磨的一件事。
但現在有了存檔分享，玩家們完全可以選一個合適的存檔開始玩，直接跳過之前的那些步驟。
這對於玩家們的遊戲體驗來說，顯然是一個巨大的提升！
所以，此時《神棄之城》的玩家們都沸騰了，要麼是在研究夏彌變墮天使的BUG，要麼是在研究調教AI的方法，要麼就是直接下載存檔開始爽玩。
可是對於丁講師來說，這事就相當令人難受了。
“可惡啊！這豈不是意味着，我又被那個可惡的肝帝摘桃子了嗎！！”
丁講師眼前一黑，差點背過氣去。
之前《盜火者》就是這樣，明明是丁講師的團隊先發現了翻牆的核心機制，結果卻被肝帝捷足先登、搶先達到了100%完成度。
現在也是，明明是丁講師艱苦奮戰8小時同時憑藉逆天運氣才發現的『夏彌變墮天使』的核心機制，可他沒想到後面竟然還會有新的BUG，沒有繼續鑽研，然後調教AI的機制被肝帝發現了！
肝帝還先一步意識到，這次的黃金獎盃，多半是會發放給堅守城池最長的玩家。
所以，肝帝已經先一步研究起了這其中的細節，此時他已經調教出了完美運營的夏彌AI，而且還每天在線十幾個小時，就是爲了找到《神棄之城》這款遊戲能夠達到的極限。
這還怎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