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拉開簾子,我爸爸媽媽撲了過來,媽媽叫我:“韶韶,韶韶。”
爸爸也急的不行,看我眼神呆滯魂不守舍的樣子,他追問醫生:“我女兒傷了哪兒?她真的只是傷了腳,沒有其他的地方嗎?你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啊,她有沒有傷到腦子啊?”
醫生告訴我爸媽,我只是腳扭傷了,打石膏休息一個月就行,但我爸媽仍然不信,他們轉在我身邊不停的問長問短,終於,我長長嘆出了口氣,又掉了串眼淚。
媽媽心疼的不行,趕忙安慰我:“乖女兒別哭,別哭,咱們回家,媽媽帶你回家。”
我們一家出了醫院,我象個木偶人一樣的隨了父母擺佈,但剛剛到家門口就看見蔣勵追在我家等我,一看見我這樣子,他嚇了一跳,“韶韶?”我的腳打了石膏不方便走,他立即把我抱下了車。
我推他:“你回去吧!”
他又內疚又心痛,執着的抱我上樓:“別說這些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爸媽已經猜到了今天見面肯定不是個愉快的會面,這時候只好嘆了口氣退回了房間,蔣勵給我倒了杯水過來安慰我,我躺在牀上仍然心有餘悸,過了好一會兒我才低聲說道:“對不起蔣勵,我的確是瞞了你,我曾經在管教所呆過,這些事都是真的,你爸媽說的對,我的確過去有污點。”
他給我把被子蓋好,說我:“你都說了那是過去了,既然是過去,誰也不要再提了,韶韶,原諒我爸爸媽媽這麼敏感,我會去努力做他們的工作,你不要再難過了,好嗎?”
我明白他是想在中間努力周旋,也知道他不介意,但是他的父母介意,誰願意接受一個家底不清坐過牢的媳婦呢?眼淚又跌了出來,我轉了個身,冷着心告訴他:“你走吧,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但蔣勵卻沒走,他一直守在我身邊,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無聲的安撫着我,我的眼淚掉了一串又一串,狠着心我沒看他一眼,終於,睏意和倦意涌上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再等到醒來時,天也黑了,媽媽很不安的守在我的牀前。看着無辜又爲我操心大半生的母親,我又是難過不已。
媽媽告訴我,蔣勵晚上要值班,等我睡着他走了,得知了事情經過後,爸媽都是良久無言。
因爲腳傷麥當勞給了我一個月的假期,這一個月我把自己關在家裡,不理蔣勵,我決定和蔣勵分手,但蔣勵卻是根本沒放棄。他幾乎天天都來看我,開始我父母是勸他不要來看我,但是蔣勵很會用誠心的政策,他用自己的誠心化解了我父母對他們一家的怨氣,終於我父母嘆了氣,不再理我們了。但我不能這樣做,我狠下了心,不許他再來,甚至我還逼我父母不準給他開門,蔣勵沒辦法,他只好天天在我家樓下等我,不管我對他是冷言冷語還是不聞不問,他都守在我家樓下。最後連我父母都沒了辦法,一邊勸他放手一邊又勸我:“韶韶,這事怎麼辦呢?你看他,根本就是勸不回去啊!誰都看的出來,這孩子對你是真心的,這可怎麼辦啊?”
我看着蔣勵的身影也是十分的難過,明白他是真的喜歡我,內外夾擊我也吃不下飯,腳部的傷口又因爲不小心感染最後我住進了醫院,醒過來時我又看見了蔣勵,他就坐在我牀前,看見我醒來他鬆了口氣。
我心裡一痛但是馬上的我轉過了臉,“你來幹什麼?我都說了我們完了,你怎麼還這樣?”
他卻很耐心很溫和的勸我,“傻丫頭,來,我買了點水果,你起來吃點東西,阿姨說你這一個星期都沒怎麼好好吃飯,韶韶,求你了,不要這樣虐待自己,好嗎?”
我心一橫,任性的朝着他喝道:“我都說了我和你完了,你怎麼還這樣纏着我不放?”
我氣極了把他買來的吃的都打翻在地上,劈里啪啦的一陣聲音,蔣勵沉默的看了看,最後還是無言的過去都撿了起來,我氣的哭着朝他喝道:“蔣勵,你就當是放了我吧,你別再來找我了行不行?”
我難過的痛哭起來,蔣勵尷尬的站在那裡,直過了好一會兒他纔去拿了條毛巾用溫水浸了,回來給我擦手,擦臉,我聽他低聲告訴我:“我不會和你分手的。”
他給我擦完了臉,又低聲勸我:“韶韶,給我點時間,我爸爸媽媽那邊由我來解決,我相信我父母也不是頑石感化不了,真的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他們也不會不同意,韶韶,不要趕我走好嗎?我不想你離開我,我不要和你分手。……”
他嘆了口氣,把頭埋在我的手裡,吻着我的手也是難過的不行,看着他這樣子我更加心痛無助,怎麼辦怎麼辦?
我最終還是沒堅持的下來,又和蔣勵合好了,腳傷好後麥當勞給我調了工作崗位,讓我可以在辦公室做點輔助工作,排個班什麼的,蔣勵只要有時間便會來接我下班,有時候我還沒下班他就要杯飲料在麥當勞裡等我,所有同事都知道了他,知道我有個帥氣又體貼的男朋友,大家豔羨不已。我們就這樣小心又忐忑的交往着,一方面我享受着蔣勵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另一方面我卻是提心吊膽,我知道蔣家父母給蔣勵下了死命令讓兒子和我分手,蔣勵不想和我分手,他就不停的在和父母做工作,但蔣家父母什麼時候能回心轉意接受我呢?我很茫然。
蔣勵告訴我:“明天我要出差,這次又是去一個星期。想想真漫長啊,一個星期呢,要是能把你打包了,把你變成拇指姑娘揣在我口袋裡帶走就好了。”
我笑他:“你要是把我放在口袋裡那我不就悶死了?”
“不會。”他把一片桔子塞到我嘴裡:“我會常常的打開口袋看着你的。我怎麼捨得把你悶着了呢?”
今天晚上他不值班,接我下班後在我家呆了好一會兒,我們兩個人窩在房間裡打牌玩遊戲,看了下時間,我提醒他:“你該回家了。”
他也有些無可奈何,仰頭倒在我枕頭上沒說話,我知道他也頭痛,因爲父母反對,他從來也不敢在外面呆太久,我去把他的外套拿過來,柔聲勸他:“快回家吧,明天我就不俗氣的跑火車站送你了,你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
送他到街口,他把我的手抄在口袋裡,路燈把我們兩個影子拉得很長,走到了街口我停了下來,“好了,你自己坐出租車回去,明天路上小心。”
“韶韶。”他忽然叫住了我,然後把我抱在了懷裡,很緊的抱着我。
我有點感懷,靠在他懷裡說不出話,每次分開他都這樣依依不捨,有時候我笑他真是太韓劇,可是相戀的人不都是這樣嗎?一分甜蜜三分酸澀,但想想以後,我又是難過,輕輕嘆了口氣。
“韶韶。”他推開我,卻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首飾袋,我挺奇怪不知道他會送什麼東西給我,等他拿出來我纔看見是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他很認真的把那戒指套在我手上,說道:“韶韶,這是枚情侶戒指,我們兩個一人一個,等以後我還會送你求婚的戒指,相信我韶韶,我會等到那一天,你也要對我有信心,好嗎?”
那戒指並不是太花俏的款式,只是
個簡單的白金指環,上面也沒鑲嵌什麼鑽石寶石一類的,只是在指環上刻了點花紋不顯得那麼單調,但是在這個時候,它卻顯得很珍貴,很漂亮,我把手指伸長了看,那戒指戴着也不大不小正合適,我心裡歡喜,向他點點頭:“我很喜歡,謝謝你。”
他也高興了,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安撫我:“那我走了,你要想我啊!”
雖然說了再見,可是他仍然是戀戀不捨,直到我招了出租車再三催促他,他纔不得不上了車。
我站在街口,一直看着他的車子遠去,又站了好一會兒我才悵然回家。
我預感到蔣媽媽會來找我,但是我沒想到她會選擇這樣的方式,這樣的讓我下不來臺。
腳傷已經好了,我可以正常上班了,今天我不在冰點屋值班而是在麥當勞店裡,給一位客人配完餐,我招呼下一位客人,“您好。”說剛說了一句我心裡戈登了一下,蔣媽媽站在我面前。
她臉色很難看,扳着個臉盯着我,我嚇了一跳,她怎麼會找到店裡來了?想了下,我還是很禮貌的叫她:“阿姨好。”
蔣媽媽冷眼看着我,說道:“給我來杯咖啡。”
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用意,我低聲:“是,請稍等。”
我去拿熱飲杯給她打了杯咖啡,因爲不是打包,所以也不需要扣蓋子,我把咖啡放在托盤裡推到她的面前,又小心的問她:“請問您還需要什麼?”
蔣媽媽只是盯着我看,那眼神就象兩把刀子一樣,忽然間,在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她抓過了咖啡朝着我就潑了過來。
那杯咖啡可是剛打出來的啊!雖然不是滾燙的開水,但是溫度仍然很高,現在她這麼又狠又快的朝我潑了過來,譁一下,我給潑的登時懵住了,臉上和半邊身子一陣刺痛,我站在那裡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愕然,聽蔣媽媽咬牙切齒:“不要臉!”
其他正在工作的同事也嚇了一跳,幾個同事馬上聚了過來,大家先把我拉到了一邊,然後才問蔣媽媽:“這位女士,發生了什麼事?”
我真的懵了,不知道是被咖啡燙的還是嚇的,我渾身簌簌發抖,咖啡的濃汁順着我的頭髮在往下滴,把我的工作服都滴髒了,還是同事拿紙巾給我擦乾淨頭頂的咖啡,只聽蔣媽媽在那尖叫:“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她竟然抓過了托盤又朝我擲了過來,“坐了牢還想勾引我兒子?都說人要臉,樹要皮,你怎麼不知羞恥,非要纏着我兒子不放啊?”
所有客人都被蔣媽媽這聲音給吸引了過來,大家好奇的看着我們,值班經理聞聲也奔了出來,他在外面拉蔣媽媽,想把她勸解住,蔣媽媽還在那指着我破口大罵,最後值班經理聽明白了什麼事,把蔣媽媽拉到了外面,我則是傻了眼的由了同事把我拉回了後間的辦公室。
大家也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對我都是又同情又忿忿不平,有人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樣蠻橫不講理的父母啊!”
還有的同事也不知是幸災樂禍還是故意想探問事,居然問我:“春韶,這個女人說的坐了牢是什麼意思啊?她說的什麼啊?”
我木木的坐在那裡,半天我纔回過神來,我明白,是,這件事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結束,蔣媽媽已經對我種下了壞印象,她絕對不允許兒子和我在一起,而不把我和蔣勵拆分了她是絕對不可能罷休的,今天她可以來鬧,明天她還可以,如果我不和蔣勵分手,她就算是拼了全力也一定會鬧到底的。
我站了起來,和大家說道:“對不起,我想請個假。”
值班經理好不容易把蔣媽媽勸走了,回來他也有些無奈的說我:“春韶,這是工作的地方,希望你能夠把自己的私事解決好,不要讓她再來鬧了,這樣影響我們的聲譽。”
我尷尬的道歉,“是,對不起,對不起。”
蔣媽媽竟然還在外面等我,等我從麥當勞出來她下車迎上了我,我知道她絕非善茬,等她一走過來我就直接說道:“你不用再來找我了!”
她冷笑:“脾氣還挺硬,怎麼,蔣勵被你迷住了,但我不吃你這套,別以爲你現在裝的柔柔弱弱的我就會被你矇蔽了眼睛,一個坐過牢的女人竟然還想着嫁給我兒子,你算哪門子的蔥啊?簡直是太不要臉太不知羞恥了!”
我氣的渾身發抖,但是我還是沒和她發作,我平靜的說道:“蔣太太,請你說話留點口德,不錯,我的確是在管教所呆過,你說這是坐牢也行,但我摸心自問,我沒做任何傷天害理有違道德的事,我和蔣勵交往,我是真心真意從來沒想圖他什麼,蔣勵待我也是真心的,你爲什麼一定要歪曲我,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呢?你爲什麼就不能給我和蔣勵一個機會呢?”
“機會?”蔣媽媽冷笑:“讓我給你機會啊?你也配嗎?我告訴你,我只有蔣勵這一個兒子,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着我的兒子被你這種有污點的人給帶壞了。”
蔣媽媽不是一個人過來的,她還和一個女伴一起,看她和我吵架,她那個女伴也過來添油加醋,朝着我冷言冷語,只聽蔣媽媽說道:“蘇春韶,你給我聽好了,你最好識相點和蔣勵分手,如果你再敢給蔣勵打電話纏着他不放,我今天能來這裡鬧,明天我就去你家裡找你父母理論,你不是想纏蔣勵嗎?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讓大家都知道你的真實面目,想跟蔣勵在一起,你還不配!”
她終於被她的同伴拉上了車,車子揚長而去,我站在停車場裡又是頭暈目眩。
我萬萬沒想到重新開始新生活竟然這麼難,我好不容易擺脫了段玉珉,想在老家重新開始,我認識了一個正直善良的男朋友,可是我也沒想到這份愛情竟然會帶給我這樣大的阻力,回到家裡我難過的情緒很快讓媽媽感覺到了,媽媽問清了原因也是氣憤的無以復加,“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人?她覺得她自己的兒子是根紅苗壯,那別人的女兒就能由了她這麼隨便侮辱嗎?不行,我得去找她。”
她馬上就要換衣服去找蔣媽媽理論,我攔住了她,“不要去,事情是我做的,我自己來解決。”
我哭了很長時間後,終於給蔣勵發了一條短信,很直接的一句話,我們分手吧!知道蔣媽媽不會放過我,再三考慮我向麥當勞提出辭職,麥當勞見我去意堅決也沒有再挽留我,辦好了離職手續後我和父母說,我想出去散散心,爸媽都有些意外,堅決不同意,我知道他們是怕我想不開。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我開解他們:“我不會做傻事,最基本的,你們把我養了這麼大,如果我輕易就尋死想不開那不是太對不起你們了,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放鬆一下,順便避開蔣勵,我想我們分開了,他慢慢也能平靜,就這樣吧。”
我收拾東西出了家門,一路南下跑到了大理,大理是個浪漫又溫情的地方,在這裡沒人認識我,我可以躲着自我傷心,療傷,我選擇了一間臨洱海的小客棧住了下來,每天在大理古城轉轉,或者在洱海邊坐坐,慢慢的心情倒也好了些,在大
理呆的這幾天,我把手機關了,只在每天定時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媽媽告訴我,蔣勵出差回來了,知道我的事他急的快瘋掉,他也對他母親的做法十分氣憤,希望我父母能原諒他母親的行爲,但不管我父母是如何勸他,他就是不肯答應和我分手。
每天,他都給我打電話,我手機雖然是關機的,但是隻要開機我就能收到短信息提示我有多少個未接電話,全是蔣勵來的,他幾乎是一有時間就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有的時候是情感表白,有的時候只是短暫的問候或者彙報工作似的,“我今天出警的時候,無意還救了一隻被燙傷的小貓,那小貓很小,我把它帶回來放在值班室讓大家養着,大家都挺喜歡它。想想既然是我帶回來的,就應該由我給它起個名字,韶韶,我們叫它什麼名字呢?”
他真是執着,就是不肯放手,我嘆了口氣。
雲南的米線天下聞名,我坐在米線店裡,服務生給我端來一碗米線,聞了下那香氣,我嘖嘖稱讚,果然是地道的雲南米線,比在其他地方吃的味道都正宗的多。
一邊吃東西,我一邊隨手翻開了桌子上一本DM雜誌。看着看着,我停了筷子。
我沒想到我會在雜誌上看見段玉珉。
雜誌內裡有一張整版的彩頁介紹,說的是,段氏集團的少東家段玉珉近日和金馬電訊集團陸錦笙長女陸景怡訂婚。
彩頁上,附帶了段玉珉和他那位未婚妻的相片,兩個人對着鏡頭笑臉吟吟,十指緊扣,看起來真是恩愛又甜官司得的樣子,而那相片看來是在香港拍的,因爲段氏集團一間公司股票在香港上市,爲了配合新股票的發行,兩人也公佈了婚訊。
那報道非常詳細,還附帶了段氏集團和金馬電訊這兩年的市場運作,行情,洋洋灑灑用了很大的篇幅,我合上了雜誌。
段玉珉訂婚了?
好久時間沒聽過這個人的消息了。我都差不多忘記了這個人。
這種浪蕩公子也能訂婚?我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我不能說我現在對段玉珉一點怨言都沒有的,如果不是他,我不會被關到管教所,如果不是這段經歷,我也不會和蔣勵遇到這樣大的困難,我又想起他最後一次見我時的話:“是,我腦子有病,得治!你今天也和我說,你要什麼條件?你今天開的出來我就答應你,只要你肯跟我回去,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要求?
我心道,我沒什麼要求,我只想過最簡單的人生,找個真正愛自己的人,而這個要求,不管是他,還是周子馳,他們這樣的花花大少都是永遠滿足不了我的。
我低下頭來吃米線,再不想那些事了。
回到客棧我把手機打到免提上,倒了杯柚子茶在房間裡徘徊,聽蔣勵給我的留言,“韶韶,……,你在哪兒?好嗎?不要不接我的電話好嗎?我真的很想你,……。”
一條一條的信息涌了過來,我聽的心如刀割,想想蔣勵也不比我好到哪裡去,一時間我真是如在冰層和火面上烤,幾乎痛不欲生。
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嚐到愛情的滋味,也是第一次痛的這麼撕心裂肺。
蔣勵知道我不會接他的電話,但是他不放棄,他每天晚上臨睡前都給我打電話留言,聲音懇切:“韶韶,我真的對不起你,求你原諒我,不要和我分開,我已經搬出來了,我現在住在局裡宿舍,我準備了,什麼時候我媽媽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就什麼時候回家,我不會放棄你的韶韶,別不接我的電話……”
說到最後他已經哽咽,聲音也暗啞不清,我想也想的到他受了什麼樣的折磨,關了手機我趴在牀上也是流淚。
怎麼辦?
抽刀斷水水更流,我嘆,猶豫良久,我終於打電話給蔣勵。
看見是我的電話,蔣勵幾乎是興奮的有些結巴,“韶韶,韶韶?”他急切的叫我:“你終於接我的電話了,你在哪裡?”
我忍着心裡的酸澀,狠着心說他:“你以後不要再給我發短信了行不行?男人死纏爛打也不是你這樣的方式,你知不知道我討厭你啊?你媽媽那樣做讓我在同事面前顏面無存,我不想再被別人罵到家,蔣勵,拜託你也放過我,分手吧!”
他打斷我,不要我掛電話,“韶韶,聽我說,我知道我媽媽做的不對,我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做,這次我也是真和她攤了牌,我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韶韶,你給我個機會,不要和我分手,韶韶……”
我氣的直掉眼淚,“你是真逼的我不要我回家了,要躲着你是不是?”
他的聲音軟了下來,“韶韶,我不想和你分手,……”
我聽他聲音沉了下來,他難過的已經說不出話來,聽他在一聲聲的叫我的名字,和我傾吐衷腸,我是又難過又無奈,最後聽他嘆了口氣,說道:“韶韶,我已經決定了,如果我爸媽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就申請辭職,我辭職不做警察了,你去哪兒我跟着你去哪兒……”
我嚇了一跳,“你胡說八道什麼啊?”
這怎麼是鬧着玩的,他念了四年警校,他父親又對他下了這麼大心力栽培他,好不容易看着他正式上崗,現在他竟然爲着我,竟然說出這樣的瘋話來?
他悵然,半天才又說道:“我只想告訴你,韶韶,別怕任何事,就算天塌下來我也會給你頂着,我會給你扛任何事,雖然現在我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但是肯定有一天他們能同意的,韶韶,你相信我,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我無奈,“你怎麼這麼頑固不化呢!”真的拿這個人沒辦法,如果我能對他再狠點心就好了,如果我不喜歡他就好了,但是該死的是,錯了,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所以嘴上說分手,結果卻是誰也不能離的開誰。
我在這邊哭,他聽我終於聲音象是軟化了下來,也有點放心了,聽他溫和的勸我:“回來吧,在外面呆着你又不好好吃飯,回來,別這麼任性,明天就回來,我去接你,好嗎?”
我嘆:“我不會回去的,什麼時候你死心了我什麼時候纔回去,我絕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死心吧!”
他又溫和的哄我,正在這時我聽到他那邊好象有對講機在喊話,意思是街口有歹徒持槍行兇,他聽清楚了立即和我說道:“韶韶,我們不說了,有突發事件,我馬上過去。”
我啊了一聲,他那邊就沒話了,我叫:“蔣勵,蔣勵……”
他那邊有什麼突發事件?
可是他還沒掛斷電話,好象是把手機揣在了兜裡,我聽到手機裡有他急速跑步的聲音,還有他大聲的叫喊,電話那邊是十分嘈雜,有人尖叫,有車報警器尖銳的撕鳴,甚至好象還有槍響,我頓時心裡怦怦亂跳,握緊了手機我又叫:“蔣勵,蔣勵……”
裡面亂的不行,好象已經去了不少警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現場是那麼的混亂,亂七八糟一片,忽然我聽見怦怦兩聲劇烈的槍響,接着我聽有人在叫:“蔣勵,蔣勵……”
我的心倏地一涼,馬上我也衝電話喊:“蔣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