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收拾了一番,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身處的這間靜室。
靜室之中除了一個蒲團,便只有牆壁上的一幅畫。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簡陋至極,不過由此也能看的出這間院子前主人對於外物的態度。
畫上是一柄劍,劍是普普通通的劍,可莫邪一眼看去卻彷彿有着強大的劍氣欲要衝出來,展現它的劍氣沖霄。他體內的戰意甚至被激發出來,從體表噴涌而出的刀氣讓的他熱血沸騰。莫邪表情凝重,暗道:畫這幅畫之人卻不是個簡單之人。
一幅畫便能做到如此程度,對於劍的領悟上絕對是遠超與常人的。最起碼也是領悟了劍意的存在。
突然,莫邪注意到畫的右下方的小字:段鋒著。
他表情一變,竟然是他畫的。這院子是外院學生居住之地,那豈不是說他當時便達到了劍意境界。想到此處,莫邪不由得對自己這個假想的對手心生敬意。同時也是好勝心起,對手強大又如何,我們早晚會有一戰的。
“咦!”莫邪發出一聲驚訝之聲,他在這幅畫的下方竟然發現了幾個刻出來的小字。
把畫取下,所有的字跡都露了出來。
“劍者,鋒芒畢露;劍者,一身傲骨;劍者,先入死地,再置死地而後生。“
“吾出身微寒,一把鏽劍陪伴吾的成長。生命由劍開始,必也由劍而終。悟劍意之後,同階無敵手,自此入內院。留字於此,告誡後來者珍惜你的道,勿因小失大。“
莫邪望着這些話,心神受到動盪。喃喃自語道:“先入死地,死地後生。真是令人瘋狂的話。”
儘管只是寥寥幾句,但莫邪依然能從自語行中讀出段鋒對劍的至誠,對對手的渴望。這是個瘋狂的求道者,也是個孤傲的劍客。莫邪輕語道。
體內像突然有什麼東西在激盪翻滾,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對強者的敬畏?還是對強大的渴望?莫邪搖頭失笑,自己還是太弱了!
過了許久,他心緒才漸漸平靜下來。拋開這些還離他很遠的東西,莫邪進入虛天地之中。
此刻的莫邪倒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夜,而是雙眼盯着那團被灰黑色濃霧籠罩的地方,目露興趣之色。若是如夜所說的話,那我殺的那兩人也會從那片詭異的地方離奇的再現。
莫邪走近一看,被黑霧籠罩之地灰濛濛一片,裡面是什麼,有什麼東西全都一無所知。莫邪站在原地躊躇,要不要進去看看?是否有着未知的危險?糾結了許久,莫邪下定決心還是一探究竟爲好。
而且這裡說到底還是自己的地盤,能出得了什麼大事。
在黑霧中艱難前行,過了不知多久,莫邪走出了黑霧,四下張望,突然他眼睛一亮,邁步向一個地方走去,心道:“似乎是一座玉池,想來秘密應該是出在那了。”
沒過多久,莫邪來到那座玉池旁,只見一座通體翡翠色,不知是何材料做成的玉池聳立在這個陰森詭異的地方。
玉池中滿是乳白色的液體,每一滴液體彷彿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給人一種活着的奇特感覺。莫邪鼻子一吸,精神氣爽,之前一戰的所有隱患和疲勞一散而光,舒服至極。
站立在玉池旁邊,莫邪感覺周圍的黑霧都在朝着這個地方聚集。突然,“滴”的一聲,空中滴落下一滴黑色液體落入玉池,轉瞬間黑色的乳液變爲了*****。
難道這玉池中的液體就是這麼來的?那這黑霧是什麼?這座玉池的用處又是什麼?莫邪突然發現自己本來是想弄清楚情況的。可來這一趟,不光是沒有理清楚,反而倒是又多了好幾個疑問。
擡頭望去,玉池之上兩團金黃色的,如同一小簇火焰一般的球體漂浮在那裡。莫邪兩眼凝視,彷彿看到了人的身影在其中。莫非那些虛面就是這般出現的?
虛面,莫邪給那些頭戴猙獰面具,離奇出現在這裡的復活之人的稱號。虛,便是指這個虛天地,面更好理解,每個人都戴着這麼一個嚇人的面具。
莫邪不知道的是,這些被他叫做虛面的人,未來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多大的影響,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衝擊多麼巨大。虛面二字,代表的是血海中的殺戮,代表的是敵人的噩夢。
搖了搖頭,莫邪離開了這個讓他產生諸多疑問的地方。
剛一出來,夜已經等在那裡,問道:“怎麼,搞清楚裡面的情景了?都有些什麼啊?”
“你沒進去過?”莫邪反問道。不應該啊,這傢伙呆在這這麼久了,哪還有他沒去過的地方。
“我要是去過,還能問你啊。這該死的黑霧,繞來繞去就繞出來了。行了,快說。”夜沒好氣的叫道。
簡單的把裡面的情景向夜敘述了一遍,順便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玉池,金黃色的火焰,黑霧所化的*****。好像在哪裡聽過類似的東西。是在哪呢?”夜撓了撓頭,一副鬱悶的樣子。
莫邪問道:“夜,那些虛面陪你練了這麼久,應該是有些成果的吧。不如我去試試他們。”莫邪望着不遠方熱火朝天訓練着的虛面,躍躍欲試的問道。
“隨便,一邊玩去。”夜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乾脆蹲坐下來苦想着。
莫邪聽完也不在意,搓了搓雙手,笑道:“現在換我來體會一下打人肉沙包的感覺。”想想莫邪又笑出聲來。這些日子哪個對手不是超過他一個等級的,儘管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但那份疲憊感確是與日俱增。
修煉講究的是一鬆一馳,鬆弛有道。現在正是適合放鬆的時候啊。
來到近前,莫邪才仔細看清了這些人的身形。每一個虛面的面具全都不同,臉部僅僅露出那一雙兇惡的眼神,令人望而生畏。
猙獰的面具再配上那雙令人膽寒的雙眸,簡直可以讓人在夜晚不敢出門。
莫邪的到來並沒有讓得他們放下手中的事情,一個個的都在進行着自己的訓練內容。
似乎他們不能說話啊,這該怎麼交談呢?夜是怎麼讓他們這麼聽話的?想了想莫邪決定用最原始也是最粗暴的方法。
那便是直接動手,啥話也別說。
挑了一個看上去最強的,戰兵上品修爲的虛面,莫邪一個瞬閃,來到了他的面前,上勾拳使出,朝着他的下巴狠狠擊去。
那虛面還在做着他的事情,對於即將到來的攻擊彷彿完全沒有意識到。
“砰”莫邪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莫邪想像中的擊飛畫面沒有出現,那虛面只是頭部微微晃動一下便像是沒事人一般,只是他這是才把注意力從訓練中轉移出來,落到莫邪身上。
有些意思!儘管自己只是用了三成力量,但這也不是個完全不做防禦的戰兵上品所能接下的。夜這傢伙做了什麼事情,把他們改造成這樣。
想着莫邪也不含糊,力量提升到五成,一腳踢出。該虛面雙手護住胸部,莫邪的犀利一腳踢在雙臂之上。
“噗通”一聲,該虛面凌空而起,重重摔擊在地面上。
該虛面拍了拍身子,站直起來,雙眸中的怒火涌動,似乎莫邪行爲成功激怒了他。莫邪暗道一聲:這樣更好。
瞬閃接近對方,人式,五重崩使出,攜帶着濃厚玄力的一拳轟擊在虛面那強壯的腹部之上。
“這打在人的體內的一拳我看你怎麼接的下來。“莫邪想道。
虛面大吼一聲,吼聲震天,一層黑色的鱗甲竟然出現在他的身體上,莫邪的五重崩打在鱗甲之上,“哐當“一聲,手臂微震,莫邪一擊之後便退回了原地。
虛面接下這一擊也不好受,一滴血跡從其面具中滴落下來。他畏懼的看着莫邪一眼,明白了敵我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