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當時確實準備出手。”冰影被這一雙完全看不出深淺的雙眸盯着,心中竟然有些發虛,無奈一笑,苦澀的說道。
“說說吧,那個盟主是誰,你們又準備幹什麼?”莫邪點了點頭,刀尖輕輕在其眼前晃了晃,略帶興致的問道。
“秀江河,戰將上品巔峰。至於他們有什麼計劃,我只是個殺手,不知道詳細內容,這個就幫不了你了。你到底是誰啊?”冰影像是把什麼都和盤托出一般道。
“現在是我在問你。至於你所說的,真的是這麼回事嗎?不要讓我再問第二遍?”一邊說着右手已是向前一伸,長刀像是穿過了一層豆腐般,進入了冰影的腹部之中,頓時鮮血四溢。
他面色一苦,發出一聲低沉的悶哼之聲,瞬間就痙攣起來。
“我說的是···”冰影剛要硬氣的說下去,可是“實話”這兩個字剛到嘴邊便再也說不出口,因爲那雙眼睛就像是一雙看穿一切,沒有任何隱瞞的毒蛇一般,令人膽寒。
“我說。秀江河已經在宗家,鐵家兩大勢力中安插了眼線,到時候只要一挑撥,幾方勢力不用等見到秘核便會大打出手,生死相向。最後他再出來坐收漁翁之利即可。”
好一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劃,若是真像他這般說法,計劃得以實施,還真有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莫邪指尖敲打着下巴,思索着。
“還真是好大的胃口!”莫邪似笑非笑的望着冰影道。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給我一個痛快吧。”冰影哀求的望着莫邪苦聲道。
“別急嘛,說一說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無聲無息的潛行的?”“怎麼,你還想試試?猶豫什麼,反正你都要是死人了,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只是一個秘術罷了,能夠把自己暫時融入到霧氣之中。雖然它可以自己幻化出霧氣,但效果並不是十分出衆,只要接近敵人五丈左右,便會暴露身形。不過若是本身環境便是霧氣繚繞的話,這秘術便能發揮百分之兩百的威力,哪怕是距離再近,只要沒有形成自己的領域,都發現不了我。”說着,冰影怔怔的看着莫邪,充滿了疑惑。
他實在是沒想到,百試不爽的一招竟然會被人以這種方式破去。而且那恐怕的爆裂所造成的巨大破壞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印象之中,哪怕是給他感覺最強的秀江河,也做不到這樣的場面。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這秘術真的能做到以假亂真,無影無形呢?最重要的還是這霧氣環境給它帶來的增幅。失去了這天然的環境,它本身頂多只是一門遮蔽視線,干擾行動的秘術罷了。莫邪想了想也是釋然。若是真有如此恐怖的秘術,那真的是敵人的噩夢了。
想着想着,一道銀光乍現,冰影已是氣絕身亡。
望着那滿足的笑容,沒有一絲的惶恐,莫邪不禁暗道,自己的未來又是怎樣的呢?是否哪一天自己也會像這人一般。
搖了搖頭,想那麼多幹嘛!即使是死,也要站着死!
莫邪把冰影的納戒摘下,精神力探入其中,從中取出了兩本秘籍。
一本名叫“霧影潛行術”,莫邪大致翻看了一下,確實如冰影所說,並沒有想象中那般強勁,不過特定的場合之下,所起到的奇效還是挺可觀的。
令莫邪感到欣喜的是另一本秘籍,可以說是出乎了他的想象。這叫“一線天”的戰技,乃是一本上品身法戰技。
一線天,技如其名,一線之間,便是咫尺天涯。這戰技是長距離移動的身法戰技,發動之後,一息之內便能移動到二十米之遠。而這只是大成的境界。若是圓滿之境,一個呼吸便是百米距離,完全超乎了尋常人的想象。
哪怕是瞬閃這種技巧,在一線天戰技面前也是黯然失色。畢竟瞬閃只是一種戰鬥技巧,而這一線天確是前人苦心鑽研所創出來的。兩者本來就不在一個緯度,毫無可比之性。
近身戰有刀步,追蹤逃命有一線天,莫邪在身法這個方面可以說是沒有一點短板了,甚至還成爲了他的一個強項。
難怪那傢伙能逃過那一擊,看來是這一線天發揮了奇效。莫邪看到這戰技才恍然大悟,想起了先前冰影躲避掉莫邪的那招雷霆一擊。
望着周遭一片狼藉的環境,再打量了下身上的狀況。莫邪乾脆一屁股坐下,就地休息,待天亮了,再去尋找夜與他會合。
休息了一會兒,東方地平線上透出縷縷紅霞,一點紫紅緩緩升起,由暗到明, 地,微微一躍,一輪紅日噴薄而出,頃刻朝霞滿天,一縷縷陽光透過葉片間的縫隙照射到莫邪臉龐上。
這是一個多麼美妙的時光,安靜愜意,讓人好生難忘。可惜此刻確是來了一名不速之客,破壞了這裡的大好景緻。
莫邪睜開雙眼,向着西方看去,眉頭緊皺。
只聽一道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帶着一股迅猛無比的風:“莫邪小兒,你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會吧?是不是很意外?”
聲音剛一傳來,人影已是出現在了莫邪的前方。一身黑袍打扮,頭戴斗笠隱藏了他的真實面容,似乎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外界之中,慕容沛林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急不可耐的向着荊離殤的方向奔去,小聲問道:“荊兄,進入秘境的人中,你是否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有個戴着斗笠的人給我感覺就像是蘇如命一般。可這怎麼可能,他可是戰魂境啊,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去啊。所以當時我只是想了想便算了。”
“你也認爲是他?我便是知道你與他相熟纔來相問的,看來十有八九便是此人了。至於進入秘境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只要你自損修爲,把修爲降到戰將境,這個問題不是迎刃而解了?”慕容沛林智珠在握的說道。
“自降修爲?有必要嗎?這可不是想恢復便能恢復的啊!”荊離殤被這個說法嚇了一跳,驚疑的問道。
“若是有什麼必殺之人呢?憤怒能讓人失去理智,尤其蘇如命現在就像是一頭喪家之犬,他已經瀕臨瘋狂了,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的。”慕容沛林信誓旦旦的道。
“那他會不會瞄上秘核?這樣的人哪怕是修爲降到了戰將境,以他對玄力的理解,就算是戰魂境下品,也不敢保證能收拾下他。若是他也有心的話,我們的隊伍豈不是危險了?”荊離殤突然想到。
“這還真不好說,我們現在也只能隔岸觀火了,裡面是何情況就算我們再怎麼焦急也是於事無補。”
······
“蘇如命?!是你!”莫邪起身如臨大敵的沉聲說道。
蘇如命摘下斗笠,高深莫測的看着莫邪,只是他那雙陰翳的眼睛卻是像毒蛇之眼那般令人心裡發涼。
“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的聲音,倒是讓我大爲意外啊!看來你很想老夫啊!”蘇如命悠哉的笑道,十分的輕鬆,顯然對於自己抱着萬分信心,而現在又是秘境之中,哪怕是有心人想要攪局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
“是啊!我真的是十分想你,想你死!”莫邪故作輕鬆的道,而暗中卻是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看看是否有什麼好的方法能夠逃脫。
至於與蘇如命對抗,這個只能說是一個下下之策。莫邪能夠感受到蘇如命傳來的虛弱之感,現在頂多只是戰將境巔峰罷了。但這並不代表莫邪能敵得過他,更不用說剛剛經歷一場大戰,現在僅僅能使出八成的實力了。
看出了莫邪的心思,蘇如命也不在意,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確實,他有這個資本,無論是境界上還是戰技,玄力的理解上,他都確信自己在莫邪之上。所以他深信哪怕莫邪再怎麼狡猾多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會慘白失色。
“看來我們都有一樣的想法啊!這不,爲了找你,我可是把我半數的修爲都廢去了,你說你應該怎麼回報我呢?”蘇如命想到自己的經歷,咬牙切齒的大聲說道。這段日子他可是提心吊膽,一方面要擔心被鐵手找到,另一方面還得各方周旋,尋求回學院的機會。
思前想後,他還是做了一個決定,哪怕是冒着修爲降低的風險,他也要把莫邪這個眼中釘拔去,否則哪怕是從重回學院,莫邪也會像一根刺一般深深重在他的心中。
“怎麼,在想着怎麼逃脫?”蘇如命劍拔弩張,右手已是握在劍柄上,隨時做好出手的準備。
莫邪也不答話,下一刻,腳尖一點地,身體猶如彈簧般迸射而出,濺起一堆塵土,向着後方疾行離去。
蘇如命一笑,似乎莫邪的動作完全被他預料到一般,神色輕鬆間,身影也是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出現之時,已是出現在了莫邪的前方,嬉笑的看着他。
莫邪沒有停留,腳尖反轉,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朝着另一個方向射去。可是並沒有什麼用,無論他朝哪個方向,蘇如命總能在他落地之前提前封鎖他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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