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

當世窮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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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伊回到她的小房裡心情依舊不能平靜,她彷彿現在纔開始認識龍祥或者李華,又或者她的父親。希望能爲父親辨解,一幅一幅的畫面在她的腦海裡閃現出來。

她6歲的時候,父親塞了一把玩具槍給她,但她希望給她的是布娃娃或者是鮮花。父親卻不悅的警告,她是他的獨生女,將來他的事業須要由她來繼承,希望她不要像普通女孩子那般柔弱。於是她像男孩子一樣拿着玩具槍,學着射擊,對着別人的腦袋,嘴裡“喵”一聲叫着。有時她又拿着玩具刀劍來跳舞。像所有父母望子成龍一樣,往往沒有成龍,卻成了一條蟲。白老闆常常被這個女兒氣得七竅生煙,漸漸的便不太喜歡她了。她有很長一段時間爲此而傷感,她也很想努力改變自己,但後天的努力與先天的本性發生衝突,年紀越大,後天的努力反而越弱。

她12歲生日那天,她的父親也沒有來爲她興祝。那時她一味想:一定是爹爹太忙了,很多人都纏着他,所以他脫不了身。

可是,下一年的生日她父親依舊沒有出現。

不管如何中,女孩子長大總愛打扮的,她開始在身上噴香水,穿着美麗的裙子,把小臉蛋擦得像猴子屁股似的。那個希望她像男孩子一樣成長的白老闆徹底死心了,看她連抓雞之力都沒有的小手又如何繼承他的事業?於是,白老闆對她只剩下一點冰冷的血脈情份,恐怕是擔心別人的異議,他給她錢作爲關心,不管她要多少就給她多少,反正能夠這輩子花就算了。

有一天,她剛好從外面回來,卻正碰上了非常血腥的事。她父親拿着一條棍棒惡狠狠地痛打一個人,那人被打得滿身都是鮮血,她父親依舊沒有收手——

她嚇得發出一尖叫,她父親用沾染着鮮血的棍棒指着她,叫她住聲。這件事在她夢裡也被嚇了許多次。從此,她開始知道她父親的一些勾當了。但他畢竟是她父親,她又能說什麼?

至於她的母親,說白了,只不過是她父親的二奶罷了,正妻死了就到她母親上位。她這位母親只喜歡打麻將,常常能打一天一夜而樂此不疲的。反正從小她母親就很少有時間和她在一起。

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沒有產生厭倦之意是不可能的。白伊常常想着獨自外出,反正她有錢怕什麼。唯一可怕的的是,她對於司空見慣的惡劣之事能保持平常心態,反正黑白都是一樣的,既然一樣也就沒有所謂的黑白了。

但她出來之後見過許多人不一樣,也許你認爲他是傻瓜,可是這些傻瓜卻常常受人稱讚。那些好事在學校裡並不多見,因爲老師們也想盡法子賺錢,什麼技巧都派上用場的。好人與壞人當真是兩個極端的存在着。她最不幸的,就是處於令人生厭的極端中成長的。有時候,好與壞在她心裡非常矛盾的掙扎着,她的情緒會因此受到牽連,比喻:她會忽然間抱着頭大叫。

一個人生長在什麼樣的環境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像白伊與環境相悖的註定沒有好果子吃,彷彿在大海中孤舟揚帆,必遭風暴一樣。一個人在好的環境中想變壞,很難;同樣,一個人壞的環境中想變好,也很難。像白伊,算是少數中的極品了,看看李華和龍祥成了什麼模樣就知道了。

白伊垂頭喪氣的想:以後,我還和他們來往麼?那些是社會上廢渣,沾之即污。若不遠離他們,我想和那些好人相處是不可能的。以後的生活,我再也不想處於渾渾噩噩之中了,我需要尋找屬於自己的美好的生活。

她從抽屜裡取出一本相冊,然後用剪刀一張一張的剪爛了,剪到她的童年回憶,她的心都碎了,但她還是下了決心剪爛。她知道,從今以後再也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她現在的行爲並不是心血來潮,那是日積月累的反抗心理造成的,今天發生的事不過是導火線罷了。

她又想:我不能用父親的錢四處玩耍,我要自己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