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沉,湖上起了風,溫度也迅速的下降了。
“回去吧。”以憐晨緊了緊風衣外套,看向以憐夕。
“嗯。”小姑娘點點頭,她也覺得有點冷了,肩膀縮了縮,乖乖去踩踏板。
以憐晨先用力,小鴨船便在原地調轉了方向,船頭轉向岸邊,以憐夕見她的小哥哥看了看她,立即會意的也開始用力踩踏板,兩側力度相同,小鴨船就會走直線了。
然而……
無論小姑娘怎樣用力,小鴨船仍然在原地打轉,甚至隨着風吹水流的方向往更遠的地方漂了一點。
以憐夕害怕了,無助的看向以憐晨。
以憐晨歪着腦袋想了想,自己停下了踩踏板的動作,對以憐夕說:“別急,現在你自己踩看看會不會轉彎。”
以憐夕點點頭,小短腿用力的踩着,幾乎用上了自己全身的重量做助力。小鴨船隻是逆向轉動了一點點,就不再動了。
“看來是你那邊踏板的問題了。”以憐晨皺了皺眉,示意小姑娘可以停下了,想了想,利用自己這邊的踏板將船調轉了個方向,讓岸上的人能直視到船艙。“試試叫岸上的人吧。”
以憐夕一聽,急忙雙手成喇叭狀,大聲喊小柳叔叔,拼命揮動着小手,希望能引起對方的注意。
小柳這頭在岸上,專心致志的等着兩位小祖宗,不時掏出電話來看看時間,一時沒瞧見以憐夕的動作,還是看船的那位先見到了,提醒他:“哎,你家那小姑娘跟你打招呼呢,瞧那活潑勁兒的。”
小柳這才擡頭,看見以憐夕猛揮手的樣子,急忙放下手裡的拿着的東西,也揮了揮手。因爲船家的話而先入爲主,他並沒有察覺兩個孩子有什麼不對勁,只當是在跟他打招呼。船離岸邊太遠,他根本聽不清以憐夕喊的什麼。
“哥哥,怎麼辦啊,他們好像聽不到我們……”以憐夕叫了半天見對方完全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沮喪的轉過頭去看以憐晨。“我們要呆到什麼時候啊?”別說是岸上了,就連湖上零星漂着的其他船也距離他們很遠,而且已經漸漸的往岸邊靠攏了。
“別急,再過一會兒天黑了船主就會收船,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發現我們的問題的。”以憐晨低聲的安慰了幾句,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四點四十分,最多再過二十分鐘就會收船了吧。
手不由自主的壓了壓腹部,原本只是隱約的疼痛,現在卻湊熱鬧的泛濫開來,甚至有些噁心想吐。但他只是狠狠的將不適壓下,看着身邊緊張不安的小姑娘,不願讓她更害怕。
小姑娘穿着裙子,白天還好,到了這種沒有太陽的時候就不太好了。她凍得瑟瑟發抖,忍不住在位置上縮成一團,兩手交疊着抱住自己。
以憐晨看了看她,毫不猶豫的把自己那件並不很厚實的風衣脫了下來披在以憐夕的身上。
“哥哥?”
“穿着吧,不是冷嗎。”以憐晨仍是一副沉穩老成的表情,全然不在乎自己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襯衫。“把這個吃了。”
以憐晨的手心裡是小姑娘剛纔給他的那顆巧克力糖,他剛纔並沒有吃掉它,現在卻慶幸還有這麼一顆巧克力糖能讓以憐夕不那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