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道人和方言二人跨入陣中之後,中央鬥場八號包廂之外的諸多元嬰修士並沒有散去,直到這一刻依舊有不少人還在盯着八號包廂外的那道陣法,想要知道究竟是哪一個修士能夠幸運的爲分神大修士所看重。
忽然間,有一人驚呼到:“動了,動了。”
衆人紛紛望去,便看到原本一直沒有動靜的那道詭異陣法,就在這一刻散出道道陣法波動,只是不是如他們所料,有人從中跨出來,倒像是陣法在收攏,果不其然,片刻之後,八號包廂之外的那道陣法波動已經消失一空,露出了原本中央鬥場設置在各個包廂外面的隔絕氣息陣法。
“究竟是誰通過了分神大修士考驗。”
“那還用說?問天道人擁有中品靈器破陣錐,肯定可以通過,不過那名修士居然也沒有被掃出來,難道也通過了不成?”
“極有可能,分神大修士也沒有說只要一人,或許兩人都留下也說不定。”
“恩,估計是這樣,否則那名修士早該出來纔對。”
諸多元嬰修士議論紛紛,討論着包廂之內此刻究竟發生着什麼事情。
包廂之內,紅禿子道人停下手中動作,朝着問天道人與方言二人說道:“好了,我已經將籠圓陣的範圍收回包廂之內,兩位可以開始了,由我們三人來做裁判,沒有問題吧。”
問天道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隨即瞟了一眼那邊的方言,只看到同樣應了一聲的方言已經扭過臉,全神貫注的盯着身前的籠圓陣,不由嘴角一揚露出了些許譏笑中夾雜這狠厲的神色。
聽到紅禿子道人一聲“開始”傳出,問天道人又一次看看那邊的方言,依舊在陣前凝聚陣符,臉上譏諷之色更甚,隨即不緊不慢取出中品靈器破陣錐開始催動法寶,不多時,他身形一閃便沒入籠圓陣中,比之前一次還要快了不少,入陣之時,問天道人瞟到那邊的方言還在慢慢動作中。
“哼,這次算便宜你了,不過這麼多年從沒人敢當面羞辱我,就算你識相讓出收益,這次事情也不會就此了結,這次有分神大修士在側,等事情了結之後,我定要讓你知道惹到我的後果。”
問天道人認定了方言如此輕易答應自己提出的條件是想體面的認錯,不過相比於之前的當面喝罵滾開場景,問天道人不認爲方言將全部收益拱手讓給自己便可以一筆勾銷,原本在問天道人心中,這些收益中的大半就該是自己所有,對方拿五分之一,四分之一便已經算不錯了,若不是先前方言提出要破陣錐等級的法寶,問天道人也根本不會直接將這些收益提出來當彩頭。
心中還在思量着先前種種,問天道人手中動作不斷,籠圓陣雖然有了變動,但是依舊沒有人催動,憑藉着破陣錐的威能,問天道人很快找到了陣法漏洞所在,問天道人催動着破陣錐在其中左突右閃,小半個時辰之後,問天道人神色一喜,已經感應到了陣法之外洛月道人的氣息,比之前一次還要快了不少,當下手中動作連動,破陣錐在身前冒出了一道更耀眼的光芒,問天道人隨着破陣錐的動靜,一個跨越,便邁步出了籠圓陣。
剛剛跨出籠圓陣的問天道人,還未來得及朝洛月道人施禮,突然神色一變,在洛月道人的身側已經站立着一個人,不是紅禿子道人,也不是杜天野道人,而是一個元嬰修士,不是方言又是何人。
“不可能,絕不可能,他怎麼會如此迅速,上一次他花費了足足兩個多時辰,這次怎麼可能不到半個時辰便出來。”問天道人如何能夠相信自己第一局居然落在了對手的後面,當即大聲呼喝起來。
聽到問天道人的呼喝之聲,身爲裁判的洛月道人也是苦笑一聲,朝着問天道人說道:“問天師侄,沒有錯,他確實要比你快通過籠圓陣。”
“怎麼可能?絕無可能。”問天道人依舊不能相信,厲聲說道。
“恩?武問天,注意你的言辭。”洛月道人冷冷說道,問天道人如此質疑比試結果,豈不是在懷疑他們幾個裁判有作弊嫌疑,雖然洛月自己也不清楚方言爲何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便通過籠圓陣,但是也絕對不容許被一個元嬰後輩質疑自己幾人的品性,哪怕是武帝一脈也不例外。
覺察到了洛月道人語氣之中的冷談,問天道人卻沒有絲毫要道歉的想法,武帝一脈自有自己的行事尊嚴,朝着方言冷冷望了幾眼後,問天道人對洛月說道:“洛月前輩,可以開始第二局了,我希望這一局不要再出什麼問題。”
說完後,問天道人便重新站立在籠圓陣前,等在洛月通知另一側的紅禿子道人重新改動陣法,平靜的臉上卻是壓抑不住的怒火。
“問天道友,這第一局可是我勝了?”問天道人不願與他心中認定作弊的方言交流,卻是不能阻止對方說話,剛剛站定,便聽到了洛月身旁的方言傳來的平靜話語,心中的怒火更甚,沒有說話,只是鼻音微微應了一聲。
“好,問天道友不愧元嬰大圓滿修士,拿得起放得下,方某佩服。”方言輕飄飄的聲音又傳來過來,險些沒讓問天道人怒火攻心。
臉色被自己強行控制到平靜的問天道人不再理會方言的話語,雙拳緊握,盯着眼前的籠圓陣,心中默默想道:“不要讓我找到些許把柄,否則就算是分神大修士也不能挑釁我武帝一脈。”
不多時,耳中便聽到身後的洛月道人一聲清脆卻冷冷的聲音的傳出:“開始。”問天道人當即催動手中破陣錐,剛剛催動便將法寶威能催動到了極致,不過數息時間感應到了漏洞所在,一個閃身進入籠圓陣中,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方言那邊。
又一次踏入籠圓陣中的問天道人,並沒有如先前那樣直接催動法寶通過陣法,而是盤膝坐在陣中,只是將右掌伸出,雙目緊閉,半刻鐘都沒有動彈一下,只有淡淡的波動顯示出他並不是在此休息,似乎在動用某種功法,忽然間,問天道人雙目一睜,右手處波動劇烈,瞬息之間,一道模糊光影閃現手掌之上,卻是一道陣法的模糊身影,問天道人居然以一己之力將籠圓陣的部分場景模擬在自己的手中。
神識一掃這道模糊光影,問天道人右手一翻,便將這道光影印入身前破陣錐之中,破陣錐嗖的一下便遊走出去,問天道人隨即站起身來,催動身法跟在破陣錐之後,不過數息之間,便跨出了籠圓陣。
跨出籠圓陣的問天道人眼神一瞪,朝着那邊站立的紅禿子道人,杜天野道人兩名分神大修士冷冷說道:“兩位,我武帝一脈尊嚴絕不會如此被人踐踏,今天要給我一個交代,或者你們將我滅殺在此。”
看到了方言又一次在自己之前通過了陣法,問天道人清楚,這分明是三名分神大修士在故意讓這名修士贏過自己,這不僅僅是針對自己一個元嬰修士,而是對武帝一脈的極大羞辱,一念至此,問天道人言語之中也沒有了先前的敬意,自己元嬰大圓滿的修爲不及三名分神大修士,但如剛纔所言,武帝一脈的尊嚴不可侵犯,今天若對方不將自己滅殺,日後便等待武帝一脈前來洗刷羞辱。
紅禿子道人杜天野道人還未說話,卻聽到方言平靜的話語傳出:“武帝一脈莫非就是如此贏得起,輸不起?”
問天道人朝着方言看了一眼:“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羞辱我武帝一脈,從今往後,你便龜縮於戰帝之城,只要你敢踏出戰帝之城一步,便是有天王老子護佑你,也唯有一死。”
“武問天,你不過是藉着武帝威名罷了,就算武帝在此,也不能不承認是你輸了,莫非你先前的賭鬥之言都是放屁?”方言沒有理會問天道人的威脅之語,只是冷冷說道。
“你?你?”問天道人被方言一句話頂的無話可說,雖然心中認定了對方作弊,但並沒有親手抓到任何證據,此時又有什麼話可講。
一旁的杜天野卻是忍不住了,朝着問天道人喝道:“輸了不認輸,居然要擡出武帝威名,真不知道你如何能夠修煉到如今修爲。”
就在這一刻,籠圓陣中又一道波動閃過,洛月也穿過陣法來到這邊,整座陣法都是紅禿子道人所操控,洛月杜天野二人擁有令牌能夠輕鬆穿過陣法,但在陣法另一側的洛月並不清楚這一次居然又是方言贏了,跨出陣法之後正好聽到了杜天野的話語,洛月眉頭微微一皺,眼睛瞧向了紅禿子道人。
紅禿子道人只朝洛月點點頭,隨即朝着問天道人說道:“問天,你如何想的我不管,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幾個接下便是,不過這次賭鬥三局兩勝,你確實輸了,按照先前所言,你們的兩成收益便歸方言所有。”
“問天道人,比別的我不敢說,但只論通過眼前這道籠圓陣,便是再比一百次,你也會輸一百次,紅前輩,你催動陣法不要停,便讓問天道人心服口服一次。”問天道人還沒有來得及接話,便聽到那邊的方言又傳來一道聲音,隨聲望去,便看到方言那張平靜卻自信滿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