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方言便有所猜測,太一宗三人修爲以元朗道人最低,元昊道人最高,侵襲入他們神魂記憶之中的力量便是元朗道人最強,而元昊道人之中最低。
方言憑着從三人神魂記憶之中感應到的禁制力量強弱,間接推斷出了這道氣息主人的強弱,他的品階不低不假,但以他在元昊道人神魂記憶之中的表現來看,應該不足以對自己造成威脅,如今果然驗證,這道隱身於這件法寶之中的神魂力量如方言所料,不足以威脅到自己,倒是用不到其他手段了。
方言正準備徹底收服這件法寶以及其中隱匿的存在的時候,突然間,那道氣息似乎也感應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一道波動從圓球之中傳出。
令方言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這道氣息居然將秘庫門戶打開,甚至自己催動太一令都只能和它對抗,而無法徹底將門戶關閉。
方言哪裡還有在秘庫中搜刮的打算,如今門戶已開,封緣宗幾人不用片刻便會殺進來,而此刻身前這枚黑色圓球甚至顫動起來,似乎想要破開周圍禁錮力量竄逃出去。
方言哪裡會容忍他如此這般,揮手讓紫靈兩隻靈寵守住門戶,抵禦將要進來的封緣宗幾人,自己卻是全力催動功法,一道道手訣揮出,道道符文瞬息間凝聚出來,如同流水一般融入黑色圓球之中,片刻之後,這枚黑色圓球終於停止了波動,方言清楚的很,自己還遠沒有將那道氣息抹殺,現在不過是憑着強力手段將它容身的法寶禁錮起來,而且這道禁錮遠遠談不上穩固,自己稍不留神,便會被那道氣息衝破禁錮。
讓方言稍感詫異的是,這麼半天,封緣宗幾位元嬰修士居然沒有闖進來,方言沒有去猜測他們的顧忌,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是巴不得的事情,隨着方言一聲令下,紫靈和兩隻靈寵立即跟着方言一起遁入森然卷軸之中,瞬息之間,方言便做出了伏擊一下封緣宗幾位元嬰老祖的決定。
封緣宗與方言也算頗有淵源,當初和容滄海一家三口的種種糾葛,後來還和封緣宗掌教封海天師徒有過交手,這些都算不得什麼,就算印神道人當年在鎖妖塔之中與方言的種種交道也說不上什麼仇恨,不過是爲了得到東西相互爭奪罷了,何況當初還是修爲遠低於對方的方言得到了更多的好處。
而後來印神道人與太一宗兩人以及青雲宗兩人一道攻擊自己的洞府,在修真界也算不得什麼事情,對於封緣宗,方言說不上有深仇大恨,當然也絕無好感就是了,若能夠順手伏擊一下,讓封緣宗諸人吃點虧,方言一點都不會介意。
不過方言也清楚,面對印神道人,自己沒有必勝的把握,當初滅殺葉天青,是種種條件湊到了一起,若是以真實實力較量,方言不至於落敗,但想要那樣輕鬆滅殺葉天青也絕無可能,而同樣是元嬰中期修士,印神道人甚至比修爲更高的葉天青更難對付,就因爲他手中那件中品靈器級別的法寶印神碑。
對於印神碑的威能,方言見識過數次,尤其是上次印神道人圍殺自己的時候,更是當面感受過了這件法寶的威能,或許沒有葉天青的飛劍凌厲,但是印神碑的防禦絕對不下自己的桃瘴甲,尤其是在印神道人以身御寶之後,印神碑的顯露出來的衝擊之力,便是方言心中也要打鼓,不敢硬接。
印神道人沒有讓方言看低,依舊一臉謹慎催動這印神碑轟開門戶,才進入這處秘庫之中,方言想要偷襲卻是起不到什麼作用了,身體之中那顆圓球還沒有徹底收服,方言也不願在此時節外生枝,留下一道訊息便閃出秘庫。
無法傷到印神道人,對於古緣子和羽飛道人卻是沒有興趣,方言與封緣宗有瓜葛,與古緣子與羽飛道人兩個人沒有什麼糾纏,更沒有將對方斬殺的緣由,方言不怕事,也極少惹事,此時既然已經決定放下這段怨隙,便不再有一絲羈絆,甚至還將一枚太一令留給他們。
如果封緣宗人不領情,還有下次糾纏,方言卻是不會再留情,想必封緣宗諸人也清楚方言對印神道人或許難言輕勝,但若是要滅殺羽飛道人卻是不難,只憑方言的隱匿手段,以及將太一宗置於節點而羽飛道人沒有一絲察覺,便可以認定這一點,若是花些手段,便是斬殺古緣子也極有可能,畢竟早有太一宗青雲宗幾位元嬰修士之例在前,這些還都是在印神道人眼前發生的。
瞬息之間在太一宗秘庫之中的遭遇便在方言腦海中流轉了一遍,此刻方言望着手中黑色圓球,就是因爲它,方言不得已才放棄收取太一宗秘庫之中其餘東西的打算,好在方言從高階物品開始收取,到收取這顆圓球之時,已經將大半自己看上眼的東西收入囊中。
在太一宗秘庫之中顧忌封緣宗幾人,方言不敢放手施爲,如今在自己的洞府秘境之中,自然沒有了這些後顧之憂,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處理隱匿在這圓球之中的存在了,雖然還沒有見到其中究竟是什麼人,方言對於他的實力卻是有了大概估計,或許他原本有着分神修爲,但是現在卻是絕對沒有這麼高的實力,而且下降的厲害,否則也不會連元昊道人幾人都收拾不下,還需要種種手段才能讓元昊幾人幫他做事。
隨着方言催動,圓球之上的道道符文突然閃現出光芒,隨即散開,逐漸露出禁錮其中的圓球,圓球忽然顫動起來,就在這一刻,方言停下了手中動作,不多時,圓球便停止了顫動,卻有一股陰冷的氣息閃現出來,早已等了他許久的放呀當即催動誅神刺轟向這道氣息,既然桃瘴毒無法奏效,方言唯有想別的辦法了,只是誅神倒是有些效果,但如同水滴石穿一般,或許千百年之後,能夠將這道氣息抹殺,但絕不是方言所想要的。
噬魂陣,無暇玉棋子,各式法術功法,法寶轟擊,方言接連將自己的諸多手段施加到黑色圓球之上,卻是沒有幾道有什麼太好的效果,方言甚至從偶然流露出的氣息之中感受到了陣陣蔑視之意,心中不由有些鬱悶。
只是自己諸多手段幾乎用遍卻依舊無法對這道隱匿起來的氣息主人形成有效的殺傷,難不成已經將他收取到手中,卻依舊沒有辦法?方言不信邪,無論何種存在,都不可能不受侵襲,單憑這件法寶,方言不信對方就能抵禦自己的所有轟擊。
就在方言將欲沮喪之時突然神情一振,自己催動的殺戮之刃沒入其中,依舊沒有什麼效果,但是方言卻是敏銳的覺察到了,自己的殺戮之刃進出之間發生了些許變化。
神情鄭重異常的方言,收住功法,催動符文將圓球重新禁錮,隨即吞服了兩粒丹藥,又將星無意大哥留下的靈泉水倒了數滴入口中,又盤膝打坐了一個多時辰,才又催動手訣,圓球之上的符文再次閃動起來,那道氣息又一次出現。
這一次,方言沒有動用其他任何手段,只是伸出右掌,方言神識一動,一道烏黑印記便閃現出來,隨即烏黑印記突放光芒,一道道殺戮之氣凝聚成刃從印記之中射出,瞬息之間便沒入方牌之中,待到殺戮之氣返回方言身體之時,方言臉上欣喜之意盡顯。
殺戮之刃,方言並不是自己修煉所得,而是從蕭恨水身上硬生生奪來的,只是得到之後,殺戮之刃在方言手中威力大減,遠不如當初在蕭恨水手中,方言手中法寶衆多,手段不少,並沒有依仗過這道不似法寶,倒似神通的功法,除了自己法力耗損眼中,又或者擾人視聽之時,方言幾乎極少用到殺戮之刃,最近的一次便是方言偷襲元昊道人,卻沒想到,這道功法居然在這個時候有了用處。
秘境之中一年之中,方言幾乎是一絲絲的將黑色圓球之中的殺戮之氣通通汲取出來之後,這顆黑色圓球的顏色有了些許變化,微微有些變淡,變成了暗紅之色,而黑球本身散發出的氣息也有了變化,少了殺戮之氣的氣息,
這麼多年的交道之中,方言早已清楚這件法寶之中翻騰的黑色霧氣是多種氣息混雜形成,殺戮之氣只是其中一種罷了,,其中的的氣息有殺戮之刃汲取其中殺戮之氣的例子在先,方言幾乎立時便想到了用同樣的辦法來對付剩餘的力量,其他方言尚且沒有什麼好辦法,但是其中的血厲之氣方言卻是有幾分信心,當年滅殺掉丁厲,曾經得到過幾個血色手鐲,催動之後便是當年丁厲仗之橫行一時的血色索鏈,方言不喜丁厲爲人,連着這件法寶也有些不喜,得手之後根本沒有理會過它,也沒有將它出賣出去。
如今有了用處,方言自然不會再有什麼不喜的感受,之前沒有祭練不過是因爲自己手段衆多罷了,反手便將幾隻手鐲攝入手中,方言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精血受到了手鐲的牽引之力,知道這是這件法寶長久沒有殺戮的表現。
法寶是要渴飲敵人的精血,卻絕對不是要汲取自己的精血,如今的方言祭練這樣的法寶可不需要血祭這種方式,覺察到精血波動,方言催動功法,立時將這股異動壓了下去,隨即便打出凡平訣開始祭練幾隻手鐲,卻發現凡平訣無法祭練它們。
方言微微思索,登時手中法力涌動,一隻手鐲隨即被方言擊中,原本尚算安靜的血厲之氣,在散落開之後,立即現出了本能的嗜血之意,朝着方言便籠罩過來。
方言怡然不懼,右掌一伸,烏黑印記閃現出了光芒,道道血厲之氣瞬息之間便沒入烏黑印記之中,方言能夠感應到剛剛進入其中的血厲之氣與原先存於其中的殺戮之刃隱隱對抗,卻在片刻之後,被殺戮之刃吸附過去,隱隱間,烏黑印記本身似乎發揮了某些作用,只是方言感應的不是特別的清楚,事實上,對於這道烏黑印記,方言遠沒有乾坤壺中的五道門戶熟悉。
微微感應了一下吸附了血厲之氣的殺戮之刃,方言心中微喜,雖然和自己之前預計的有些偏差,卻是一個更好的結果,殺戮之刃威力不減,卻是多了血厲之氣的特點,相當於以後催再催動殺戮之刃,便有了殺戮之氣血厲之氣兩種威能。
不大工夫,方言便將幾隻血厲手鐲通通轟散,原本烏黑色的殺戮之刃再出現的時候,隱隱之間有了幾許暗紅。
接下來的日子,方言又開始了重複之前的動作,催動殺戮之刃進入黑色圓球之中,每次出來,殺戮之刃上的血厲之氣都會增強幾絲,如此水磨功夫最爲愚笨,卻也最爲直接有效。
轉眼秘境之中又是一年功夫,黑色圓球之中的血厲之氣也被方言汲取一空,雖然其中仍有幾種氣息糾纏,方言卻是清楚了那道陰冷氣息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是一隻神魂隱匿在種種氣息之後,各種氣息糾纏在一起,便如同是他的靈甲,護盾一般,如今方言將其中的殺戮之氣,血厲之氣汲取之後,便露出了一隻殘缺的神魂,又或者說是一道不完整的神魂。
方言對於神魂一點都不陌生,自己曾經從鎖妖塔之中得到了數塊蘊靈石,每一塊之中都有一隻高階妖獸神魂,方言如今的神魂遠超同階,甚至可以和元嬰後期甚至元嬰大圓滿修士相比,憑藉的便是吞噬煉化了這些妖獸神魂力量,不僅如此,方言此刻身上還有一隻血藤蘿的精純神魂力量,還沒有來得及煉化汲取。
但是隱匿在這顆古怪黑色圓球之中的神魂卻與這些大不相同,因爲他是一名修士的神魂力量,方言可以肯定,他原先的主人應該是一名與倉道與魯南子類似的分神大修士無疑,只是這道神魂不完整,和虛弱不同,他似乎是被人生生從整個神魂之上像切豆腐一樣切下來的一塊。
認出這道神魂的同時,方言便想起了當年倉道與和魯南子的話語,他們似乎就是部分神魂被那鎖妖塔主人收取,當初方言修爲尚低,對於這種手段尚不能領會它的強橫,如今的方言可是知道了,這種手段到底是什麼概念,絕對是自己無法企及的存在,就算倉道與魯南子也絕對沒有如此手段,生切神魂而神魂不亡,或許只有那鎖妖塔主人才有這樣的威能手段,又或者那位鎮魔殿之中封印自己的老人?
無論是什麼存在,都與此時的方言沒有什麼關聯,已然看清了其中的神魂,方言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將這隻神魂徹底擊垮,然後搜索他的神魂記憶,這可是一個分神級別修士的神魂記憶,就算一個殘缺神魂不完整的記憶,也絕對比一個元嬰級別修士神魂記憶要有用的多,至於那秘境之事,卻成了一個附帶。
接下來的日子方言又開始忙活起來,如今黑色圓球之中護衛在那道神魂之外的各種氣息已經淡薄了很多,只要再汲取其中一種,恐怕這隻神魂便會裸露在自己的攻擊之下了,到時候便是自己動手的時刻。
事實上,現在方言已經能夠感受到圓球之中神魂之中偶然露出的驚懼之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不完整的緣故,幾次傳出的訊息之中並沒有什麼求饒,反倒是幾聲獻祭,推衍,空間之類不連貫的消息,方言似乎能夠將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推斷出來,卻是沒有理會,反正只要自己將他搜魂,何愁不能得到他的全部記憶,沒有了元嬰體,便是自爆也沒有任何機會,這隻神魂如今已經是待宰羔羊。
期間方言出了一次洞府,去了一趟邪祟大陣,不是爲了收復血蝠獸,只收取了數道邪祟之氣,同樣融入自己的殺戮之刃之後,便返回洞府之中,又是幾個月的功夫,黑色圓球之中的邪祟之氣也被方言全部汲取出來,通通融入殺戮之刃之中,如今別的不說,單說殺戮之刃,經過這麼久的凝練,終於不再是幾十柄小小飛劍,數量已經減少了一大半,只剩下了四柄,威力雖然還不及當年蕭恨水,但是加上血厲之氣,邪祟之氣,論效果卻也不下當初了。
殺戮之刃的凝練只是方言的意外之喜,就算再強,距離大戊劍陣的威能也還要差不少,只是奇兵罷了,方言真正的收穫是,終於能夠轟殺到隱匿在黑色圓球之中的神魂了。
到了這個時候,方言哪裡還會有什麼客氣之意,這隻神魂似乎也覺察到了自己當下的處境,發出了最後的掙扎,只是在方言桃瘴毒,誅神刺,殺戮之刃諸多手段的的全力轟殺之下,支撐了不過幾個時辰便被方言徹底抹殺,只剩下了一團包裹着神魂核心的精純能量等着方言收取。
沒有了隱匿其中的威脅,方言便開始祭練這顆不知名的黑色圓球,幾個月之後,方言深吸一口氣,身前漂浮着一顆圓球,方言已經知道這件詭異法寶乃是太一宗不知多少代之前的一位老祖偶然得到的,其中的種種雜亂氣息是這位太一宗修士後來煉製進去,卻是失了這件法寶的本意。
方言沒有心思研究這件法寶的來歷,神識一動,圓球中閃現出一道光芒,隨即一團精純神魂便出現在方言手上,方言伸手一斬,手中便只剩下了小小一團,也是那隻神魂的核心所在,隨即方言閉目,搜魂之術立時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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