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人早已經離婚,可正是因爲這樣,大衆纔會有更多的猜測。
再三致謝後,溫茗走下舞臺向着後方的休息室而去。隋遇站在後臺處:“我都險些被她唱哭了,她這些年也不容易。”
不管內心如何想,起碼溫茗回了大休息室後,周容的表情還是很端得住的。溫茗對周容沒有惡感,她不至於因爲齊潁而遷怒別人。
那隻會會讓她顯得小氣以及狹隘。
隋遇演唱過後,大家在大休息室就是喝茶聊天,間或被導演拉去做單採。這次就是溫茗第一個被拉過去單採,估計導演心裡也憋了很多問題。
溫茗一看到導演就笑了:“您親自給我做單採?受寵若驚。”
總導演也笑了:“溫茗老師,我們言歸正傳,抽到《藏心》這首歌,您一開始是什麼感想?”
溫茗也直言不諱:“說實在的,《藏心》算是我和齊潁離婚的導火索。”
導演的眼睛立刻亮了,溫茗也不賣關子:“大家都知道我曾經和齊潁有過一段感情,早些年分開了。齊潁……他是很優秀的詞曲人,這點我不否認。”
“《藏心》出來後,我有向齊潁表達我想唱這首歌,只是齊潁沒同意。我們的矛盾由此越來越深,直到後來我們離婚。”
溫茗不提周容,可是導演他不會不提啊,爲了收視率,他是什麼問題都敢問的:“齊潁當時屬意的是周容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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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那個時候周老師很紅,而我只是一個跟着他去到T省的歌手,甚至都沒有出道。”溫茗毫不避諱:“齊潁他有自己的偏向,我也能理解。”
導演小心翼翼:“那如今在這裡唱了這首歌,您是什麼感受?”
“我的感受啊?”溫茗笑了笑:“我的感受就是,以前覺得齊潁才華過人,可如今回頭再看……”
剩下的她沒說,可正是因爲省略了,所以更引得大家猜想。
導演試探着提了一個問題:“溫茗老師您唱歌的時候,臺下很多人都哭了,就連您本人,似乎都……您方便說說嗎?”
溫茗頓了下:“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從小父母都不在身邊,他們生我的時候太小了,連自己都還是個孩子,又哪裡能夠照顧到我?”
“我從小跟着外公外婆,父親這個身份在我人生中是缺失的。”溫茗笑了笑:“人都是越缺什麼就越是渴求什麼,因爲我從小沒有爸爸,所以在我開始談戀愛後,我就下意識地從伴侶身上尋找父愛以及依賴。”
“只是後來我才發現,沒有人能成爲我的依賴,我能依靠的只有我自己。我和齊潁……最後走不下去,更關鍵的在於我想要的愛對他已經成爲了負擔,他以前想給也給得起,後來不想給了而已。”
導演也不敢真的得罪狠了齊潁,因此迅速轉移話題:“溫茗老師自從四年前出過一張情歌專輯以後,這幾年一直不曾再出這類專輯,接下來溫茗老師有沒有再出情歌專輯的想法?”
溫茗沉吟了下:“我目前沒有再唱情歌的想法,至於以後的計劃,誰也說不準。”
單採出來的時候,溫茗恰巧遇到了齊潁。見到對方,她禮貌地微微頷首。以前譚柚在的時候,兩人倒是經常在各大音樂頒獎禮上打照面。
溫茗去參加頒獎禮的時候也經常遇到齊潁,也就限於遠遠地見到,像今天這樣面對面,的確是第一次。
齊潁也是愣了下,他不自覺地打量了溫茗一眼,再看看窗外:“好久不見,我們……談談?”
溫茗也看向窗外:“好久不覺,沒什麼好談的吧?”
看溫茗要走,齊潁想要拉住她的手臂,溫茗往旁邊讓了一步:“我們早就沒關係了,你這樣不合適。”
齊潁苦笑:“這些年我總在不斷回想過去,當年和你離婚,是我做得不好。你放棄在G省的事業隨着我來到人生地不熟的T省,我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
“承諾過給你出專輯的,也沒有做到,曾經答應過你的事,幾乎每一件都不曾辦到。後來你住院,我也沒有好好照顧你,甚至還在那個時候提了離婚。”
溫茗裹了裹披肩剛要開口,一件駝色的羊毛大衣搭在她的肩膀上。溫茗扭頭:“你還在呢?剛剛在臺上看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爲我看錯了。”
褚徵:“沒看錯,昨天手頭的工作沒忙完,否則我昨天就過來了。想着等你結束了一起吃個飯,沒想到過來就見到這一幕。”
他說着看了眼齊潁,特別有分寸感地收回目光:“我去那邊等你吧。”
他指了指走廊的一端,溫茗點頭:“那要麻煩你等我一會兒,本該我請你吃飯的,上次就說好了,只是一直沒時間。”
褚徵笑笑,拍拍溫茗的肩膀,自己去走廊一端等候,眼神時不時看向這邊。
齊潁看了眼褚徵的方向,再看看溫茗,他有心想問褚徵是誰,可又有什麼資格開口?他和溫茗都離婚八年了,早就已經是陌生人。
溫茗將羊毛大衣穿好:“齊潁,我曾經的確是不甘心的。我不明白爲什麼人說變就變了,爲什麼曾經說過的話轉眼就能拋到腦後?”
“後來我才明白,人和人相處真的只靠緣分。緣分盡了,就再也走不下去了,分開就是必然。”
“我曾經不甘心你爲什麼遲遲不肯幫我出專輯,後來我才明白,你只是不愛我,你更愛你的事業而已。因爲你的事業,你什麼都可以捨棄。”
齊潁辯駁:“我是愛你的,如果不愛,我爲什麼要和你結婚?”
“你愛的是站在舞臺上的我,”溫茗輕聲道:“當初你不就是因爲欣賞舞臺上的我而主動追求我的嗎?可你和我在一起後,卻要求我在家當一個賢妻良母。”
“你看,你就是這麼矛盾。我是你妻子的時候,你不喜歡我。可一旦我掙脫了婚姻的束縛,你居然還對我心動。”溫茗說着勾了勾脣:“你真的……非常可笑,連自己到底喜歡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