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中午徐妍熙正在書房學物理學得頭暈腦脹,雖說她是數學老師,可到底放下理科這麼多年了,如今再撿起來徐妍熙感覺就是從頭學起,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爲了讓她打起精神,譚柚隨口說了個八卦:“金泰元受傷了,被洪夏珍傷的。”
“爲什麼?”徐妍熙特別驚訝:“洪夏珍以前不是很喜歡金泰元的嗎?”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譚柚笑笑:“有錢的時候她當然能夠去追求愛情,可一旦沒錢了,她最看重的就是錢,她怎麼可能安心和金泰元一起過日子?”
“金泰元這個人的工作能力是有的,這幾年也賺得不少,可他對洪夏珍,很冷漠。”譚柚頓了頓還是將這個詞說了出來:“他在變相折磨自己,同時也是在折磨洪夏珍。”
“洪夏珍本身也算不上是多情緒穩定的人,她做出這種事也就不意外了。”
“幸好金泰元還有些神智,還知道自己叫救護車,醫生若是晚去十分鐘,金泰元就活不成了。”
徐妍熙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一點都不同情他。”
“何必要同情?他落到現在的境地是他咎由自取。”譚柚特別冷漠:“可惜了,居然還讓他活了下來,如此一來洪夏珍也判不了多久。”
徐妍熙驚訝:“他要告洪夏珍?”
“那是肯定的,”譚柚攤手:“他幾乎將他所有的不幸全都歸結到洪夏珍身上,如今他因爲洪夏珍受了這麼大的折磨,他怎麼可能放過洪夏珍?”
“想想還在獄中的洪友成,也不知道他知道這個消息會是什麼表情。”譚柚惡意一笑,“這父女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徐妍熙實事求是:“洪夏珍是有錯,可金泰元就真的一點錯都沒有嗎?或許他自己都沒想到,有朝一日他會成爲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吧。”
“明明一個最厭惡小三以及出軌男的人,最後卻成爲了這樣的人。他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所以纔會將這些憤怒以及怨恨都傾瀉到了洪夏珍的身上,說起來這兩人真的很可悲。”
“他們都格外厭惡自己私生子和私生女的身份,可偏偏一輩子都被這個身份束縛着,掙脫不開又擺脫不能,最後硬生生讓自己成爲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其實到了後來我也明白,就算沒有洪夏珍的出現,我和金泰元應該也不會長久。”徐妍熙第一次和譚柚說起了她後來的心情。
“因爲金泰元沒對你坦誠?”譚柚太懂徐妍熙了,徐妍熙的過去在她眼裡一片透明,甚至就連徐妍熙本人的心思,譚柚都能一眼看穿。
“是,”徐妍熙將自己蜷成一團:“他沒有對我坦誠,或者從始至終他都不曾相信過我,所以我說就算沒有洪夏珍,我們的婚姻也很難維持的。”
“他不信我會接受他的身份以及污糟的家庭,這纔是最可悲的。”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意思。”徐妍熙撇去這些思緒:“不過說真的,知道他過得不好,我心裡還有種詭異的開心。”
譚柚將話題扯回來:“開心就行,這會兒不頭暈腦脹了吧?”“不能提,一提我就渾身難受,”徐妍熙哀嚎一聲趴在大辦公桌上:“算了,我還是出去走走吧,這一天天學的我人都麻了。”
出了書房,客廳貓爬架上待着的花花和雙雙同時叫了一聲。徐妍熙看看兩小隻:“要出去玩嗎?”
花花翻了個身,用動作拒絕,倒是雙雙,輕盈地從貓爬架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到了徐妍熙的懷抱裡。
徐妍熙抱着這半大的貓崽兒:“走,咱們出去走走,回來的時候給你們做三文魚吃。”
雙雙張嘴叫了一聲,嘴邊的小鬍鬚一翹一翹的。徐妍熙又拎起一個小包包,若是這小喵崽走累了,正好能將它放到包裡。
小區平日裡很安靜,徐妍熙出來的這個時間點正是黃昏時分。下午的陽光暖融融的,照得徐妍熙和雙雙都有些懶洋洋的。
在長椅上坐下,逗着雙雙玩了一會兒,確定自己的狀態也恢復到了以前,徐妍熙纔將雙雙放到帆布包裡:“我們現在去買菜,去買三文魚嘍。”
雙雙就安靜地團在徐妍熙的揹包裡,一聲不吭。只是徐妍熙的運氣不太好,她去超市的時候,最後兩盒三文魚被人拿走了,徐妍熙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選了些牛肉。
帆布包裡的雙雙吸了吸鼻子,輕輕翻了個身,抱着尾巴又睡過去了。
回到家徐妍熙就開始忙碌了,沒買到三文魚,她可不就要將貓飯料理好?正當徐妍熙在廚房做貓飯的時候,一貫安靜的雙雙悄無聲息地從陽臺的窗戶翻了出去。
貓窩裡趴着的花花一聲不吭,就這點高度,摔不死喵的。
而這一切都是廚房忙碌的徐妍熙不知道的,譚柚倒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也好奇雙雙想要做什麼,因此就一路跟着。
就見着雙雙像是如履平地一般在高樓間行走,鼻子還時不時地抽動一下,很快就找準了目的地,直奔十二樓而去。
巧了,十二樓的這戶人家的窗戶也沒關嚴實,如此雙雙非常順利地登堂入室。它是一點都不認生,在屋內轉了一圈後,大搖大擺地就進了廚房。
廚房裡的吧檯上放着兩盒三文魚,雙雙口水都要滴落下來了,很快就是一盒三文魚下肚,至於另一盒,它撓開上面的保鮮膜,叼起最大的那塊就要離開。
可惜剛剛走了兩步,它就被人拎着後頸皮提了起來。雙雙一點都不慌張,鴛鴦眼就盯着眼前的男人。
盛周也有些驚訝,他難得有空給自己做頓飯,結果回來後臨時去書房有點事,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小賊?
小賊還特別猖狂,連吃帶拿的,這麼囂張的嗎?只是看着這鴛鴦眼的小貓,盛周奇異的不討厭它。
再看這貓崽兒脖子上還有吊牌,甚至上面還有聯繫電話,盛周玩味地笑笑,將小貓崽兒放到吧檯上,按着吊牌上的電話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