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大家都抓耳撓腮的，譚柚忽然微微挑眉：“豬舌炒豬耳？”
徐亮打了個響指：“你怎麼這麼聰明？”
沈宇想了幾秒纔想通：“原來是這樣啊，那關公戰秦瓊是什麼？”
“紅臉的關公……”徐亮拿腔捏調地唱了一句，沈舅舅立刻懂了。
“西紅柿炒蛋？”
“對頭！”徐亮朗聲大笑：“這樣的菜名太多了，只能說有才的人真多。”
大家圍爐而坐，看看春晚，時不時地低聲說幾句話，這種溫馨的氣氛許久都不曾感受到。看了一圈沈家衆人，徐亮眼裡劃過一絲懷念。
以前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們一家子也是這麼親親熱熱的。可是如今，唉……
譚柚也不由嘆了口氣，她是想到了自己。
徐亮疑惑地看着她：“這麼高興的日子，你嘆什麼氣？家人都在身邊。”
譚柚笑笑：“我在想別的事，事業上的，就是很偶然的想到了。”
譚柚不願意跟別人敞開心扉，原生家庭的痛楚她會自己消化，而這些她不想和任何人說，否則顯得她多可憐似的。
徐亮也沒多想：“行吧，話說剛剛晚飯之前我看你情緒不太高，怎了？發生什麼事了？”
譚柚也不訝異徐亮會發現，“還不是溫轍惹出來的事？他那個女朋友意圖污衊我介入她和溫轍之間，小作文寫地那叫一個悽慘，可惜被我攔下了。”
沈舅媽橫眉立眼：“胡說八道，就咱們阿璃這樣的，是他溫轍配得上的？”
沈舅舅也氣：“這人怎麼空口無憑隨口胡說呢？”
沈宇：“她不會是想碰瓷我姐，然後踩着我姐往上爬吧？”
徐亮：“或許吧，但是這事做地太髒了。就算你姐清清白白，一旦被潑上這樣的污水，哪怕洗乾淨了還是會被人時不時地拿出來說的。”
譚柚聳聳肩：“所以啊，這樣的事就不應該發生。我和對方沒有交集，而且溫轍是她前男友，這種事應該他去解決。”
沈舅媽：“以前還覺得溫轍那小夥子不錯，現在一看，真的太不行了。也幸好咱們阿璃和他沒關係，他那樣的人，不管誰和他在一起都不會幸福的。”
沈宇閉眼吹：“我姐這樣的，不管誰和她在一起，都會覺得幸福。”
譚柚失笑：“他那樣的，就適合找一個和他一樣的。可是海王能接受一個海後嗎？”
徐亮笑了：“估計有些難吧，很多人他不一定願意和同類在一起的。就譬如說海王，哪怕自己玩地再瘋，最後也想找一個冰清玉潔的。”
“所謂雙標，不外如是。”
譚柚：“所以啊，像這類對人對己不是一套道德標準的，實在不是良配，就算是朋友，也不合適。” “我們阿璃這點看地很清楚，”沈舅舅讚許：“對自己應該嚴苛一些，但是對別人不應太過苛求，這點我是贊成的。”
譚柚撥了撥小紅薯：“咱不提他了，我估摸着他以後也沒底氣過來見我。我因爲他的前女友險些爆這麼大的雷，溫轍他但凡有些良知和底線就不該再來打擾我。”
徐亮：“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人家這次認清了自己的心意呢？”
“那他最好不要和我說，我覺得很可笑。”譚柚給沈外婆剝了兩顆花生：“我承認被喜歡會覺得幸福，可那也要看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而他那樣的，顯然我接受不了。若不是因爲曾經是同學，我連家門都不想讓他進。”
徐亮好奇：“就算他從此洗心革面？”
“當然，”譚柚面無表情：“我早就說過了，我喜歡潔身自好的。清楚瞭解自己的。感情可能是一時的荷爾蒙作祟，在那些荷爾蒙褪去後它終究會趨於平淡。”
“我不喜歡對方一直跟我談情說愛，他更應該知道什麼叫做責任和義務，或許這樣會顯得很冰冷，但是我認爲這纔是一段關係能夠長期穩定堅持下去最關鍵的前提。”
沈舅媽：“這纔是過日子嘛，可若是不喜歡，當初也不會選擇結婚。就像是你們年輕人說的，初始的幾年可能很好很親近，可越是到後來，大家都有各自的責任要承擔。”
譚柚笑了笑，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後半句完全是她自己的想法。在譚柚眼裡，責任比情感更加重要。至於季璃，她屬實有些戀愛腦了。
事實上，但凡是個人，知道她暗戀的對象是個海王后，她都該及時止損。而不是一直默默陪伴，就爲了求得一個渺茫的機會。
就溫轍這類人，送她眼前譚柚都不要。
“阿璃你太冷靜了，我都在想這世界上有讓你情緒有起伏的事嗎？”徐亮不由搖頭：“我認識你也有半年了，似乎你每時每刻都這麼冷靜。”
“你爺奶小叔小嬸兒找來的時候你一點都不生氣，村裡爲了那筆茶葉款爭論背刺的時候你也不生氣，我都在好奇，這世界上有讓你生氣的事嗎？”
“有啊，當然有。”譚柚不假思索：“如果現在有個人站我面前說你不要工作了，以後我養你吧，你就安安心心在家裡這類的話，我會非常生氣。”
“或者他跟我說你生氣了我會哄哄你這類的話，我都覺得這是一種冒犯。”
徐亮品咂了下：“你前半句話我能理解，後面我就不明白了。假設啊，假設你將來有了男朋友，你就能保證你們相處不會鬧矛盾？”
“一方生氣了另一方低頭就可以了。”
“那是一般人，”事實上她根本就不會考慮談戀愛什麼的，這話譚柚沒說：“他完全可以跟我講道理，我情緒還算平和。”
“我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個體，對世界有清晰的認知。我能夠處理我的情緒，我不需要通過別人的低頭讓步來得到情緒上的滿足。”
“如果對方說要哄哄我，我會覺得他是在貶低我，沒有將我放到和他平等的位置上。因爲在我看來，我並不比他差，那麼哄這個字眼就顯得我很弱。”
“而我，一生要強，不會爲任何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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