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變得沉默,他丟下我回到了餐桌前開始往嘴裡猛塞東西。
我走上前看了眼桌上的吃的,挑了幾樣嚐了嚐味道。
他突然問我:“最近工作怎樣?”
我說:“沒怎樣。”
“沒怎樣是怎樣?”
我沒再理會他,徑自吃着東西,後來又和他喝了些啤酒,他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假醉了,賴在我這裡不肯離開。
後來又說了很多胡話:“宋聖愛,你會不會背叛我?你會不會丟下我?”
我說:“封少,你還是歇歇吧,別折騰了,快睡。”
那次在醫院裡的事情,他一個字也沒有再提,他不提我也假裝早已忘記,也許就這樣假裝着在遺忘的日子裡,真的逐漸被遺忘了。
他折騰到很晚,終於睡着了。看着他的睡顏,我心中感慨萬千,這樣的男人,時而像個孩子,任性又霸道。時而冷漠無情,讓人愛恨難分。
封紹欽啊封紹欽,你的心究竟有多深?這輩子我能否住進你的心裡?
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幹什麼,在接下來的日子裡,總是有意無意的找各種理由上門,帶吃的,帶玩的,帶穿的。
那種感覺,像是被他包養的小情人,我知道他只是太寂寞了,只有在他無聊寂寞的時候,纔會想和我玩玩。
晚上,他繼續賴着不走,我雙手環胸,一臉無奈的看着他:“封少,難不成我這的牀會比較舒服?”
他把臉埋進枕頭裡嗅了嗅,說:“我喜歡女人的香味兒,讓我安心。”
估計有戀母情結,我也沒再趕他走,把沙發平鋪了下,變成了一個小牀,躺在牀上睡不着,我側過頭看向封紹欽那張完美到無懈可擊的俊臉。
“封少,商量一件事兒?”
“嗯?”他閉着眼還沒睡着,帶着沙啞的鼻音。
我說:“能不能約定,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他想也未想拒絕:“我說過,不會和女人做朋友。”
我態度堅決:“即然這樣,你明天別來了,你送我的東西我也會全扔了!我不會做你的情人,不,是任何一個男人的情人!”
他睜開了雙眸,帶着血絲:“你特麼……能不能別這麼死板固執?”
他不懂我,如同白天不懂夜的黑,所以我只能假裝着無所謂:“比起封少來,我的固執簡直微不足道,什麼都可以商量,唯有這件事,我不會妥協。”
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難道生氣的不該是我?當他摔門離開時,我的心也跟着狠狠一顫。
走了,倒也好,不見心不煩。
他一連幾天沒有再來,世界徹底的清靜了,我拼命的畫着圖稿,用工作來麻痹自己。一個不屬於你的男人,又何必總是惦記?
如果人心可以隨便左右,那這世界又哪來這麼多癡戀無法結果的例子?
封紹欽消失了半個月,給了我一個電話:“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我一口拒絕:“不用了,你忘了嗎?我不會再收你的禮物。”
電話那端靜默了片刻,封紹欽語氣中透着一絲不耐煩:“你會需要的,我弄了半個月,你不要我只能親手砸了。”
他的話,說到做到。我做不到那般灑脫,說:“那你過來接我吧。”
下午三點半,他開車來到了我出租屋樓下,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說話。
車子在一棟獨立的小洋樓前停下,他衝我擡了擡下巴:“下車。”
我跟着他下了車,走進洋樓他推開了一個房間,我看了眼裡面的一切怔愣了半晌。
“這是……”
“縫製夢想的地方。”他張開雙臂,似乎已經擁抱了夢想。
這房間很大,儼然是一個工作室,工具一應俱全,我內心激動得無法平靜,回頭看着封紹欽,一句感謝的話也講不出來。
他邪性一笑,痞味兒十足:“不要太迷戀本少,畢竟本少被很多人愛着。”
我裝佯嫌棄的白了他一眼:“你就少嘚瑟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他走上前一把攬過我的肩膀,豪爽的說:“宋聖愛,認真做你自己,拼盡一切去完成自己的夢想吧!”
我的眼眶微溼:“這些話可真不像你封大少說出來的。”
他笑說:“這是對身爲朋友的宋聖愛說的,不要感到太榮幸,你可是我封紹欽第一個女性朋友。”
終是要從性朋友,轉化爲女性朋友了麼?也算是一種跨越性的發展。朋友可以做一輩子,而情人……大多隻是一陣子。
“這棟房子送給你的。”他咬着棒棒冰盤膝坐在沙發上,像個大孩子也沒看我。
我有點兒過意不去:“這禮物太貴重……”
“我們是朋友。”他用這句話將我未說完的話給堵了回去。
我想了想,微笑着說:“那,這樣吧。我給你做一輩子的衣服,無償的。”
“不要。”他一臉嫌棄想也未想的拒絕了。
“喂,封紹欽,你給點面子成不成?我還沒給誰做過衣服,好歹也假裝期待一下嘛。”
他將棒棒冰咬在嘴裡,像個智障兒童連連拍了幾個手掌:“啊啊,我好期待……這樣?”
“呵……呵呵……當我沒說。”
有了這個工作室之後,我自己做了幾件設計出來的衣服,才慢慢開始在網上接一些私活,很多客戶有了第一次的合作,就漸漸的穩定下來了。
突然有一天,封紹欽說要請我吃飯,聽着好像心情很好,所以我去了。
他這種人看着不靠譜,卻把什麼都分得很清楚,一旦確定做朋友,那便只有朋友的情誼,任何暖昧玩笑的話都不會說。
跟他做朋友的感覺,其實是很舒服的。因爲他不愛計較。
我們吃着涮羊肉,氣氛很不錯。
起先他只是問我關於工作的一些問題,我說:“我現在的手工可好了,給你做一套西裝吧。”
他穿衣服的風格多樣化,卻極少看他有穿西裝的時候。
封紹欽這人不愛矯情,說了句:“你愛做就做,反正不好看我不穿就是。”
我挺無奈的:“你怎麼老這草性?得罪不少人吧?”
他冷哼:“喜歡我的人得罪不了,不喜歡我的人得罪也沒關係,所以我就這草性。”
見他心情不錯,我下意識的問:“最近有什麼喜事?”
他頓了頓,抿着脣笑了半晌,才說:“我跟小雅,合好了。”
我心口一窒,那一瞬間彷彿被針紮了下,生疼。卻假裝若無其事,微笑着說:“怪不得呢,怎麼合好了?”
他說:“也沒怎麼着,都是封鳴海這老東西脅迫的。我就說,老子魅力這麼大,小雅怎麼會背叛我?”
“你可真自信!”我興趣缺缺的應付了句。
也許是我掩藏得太好,也許是他太高興,他沒有注意到我並不熱衷這個話題,還在侃侃而談着。
從他初遇遊雅到相愛,從相愛到私奔,從私奔到分離,從分離到再遇……
我的手下意識的握成拳頭,死緊。我嫉妒得快要抓狂,卻表現得依舊大度,說做朋友的是我,所以只能假裝若無其事,自在灑脫。
“那感情好,好好珍惜。”
他說:“其實這些年來,我只愛過她一個人,在我所有的青春回憶裡,她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別說了,我真的不想再聽下去!
“有機會給你認識一下小雅,她是個性格很溫存又安靜的女孩,你也會喜歡她的。”
對不起,我絕對不可能喜歡她!
他終於注意到我沉默不說話:“你特麼是不是來大姨媽了?陰沉着臉。”
“封少威武,這都能被你看出來。”我打着哈哈,一筆帶過。
他想了想說:“如果一切順利,我想會和她結婚。”
“噗~咳咳咳……”我被嗆得眼淚一個勁的冒,連連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他給了遞了杯水,在他面前毫無形象的仰頭灌了下去。
“我吃飽了,有點兒犯困,要不你先送我回家吧。”
“行,我送你回去。”
他拿過車鑰匙,出門的時候天飄着毛毛細雨,帶着涼意。他將外套給我披在了肩上。
我訝然擡頭看他,伸手準備將外套還給他,他壓住了我的手說:“披着,順便就穿回去量量尺寸,不是要給我做衣服?”
我失笑,輕應了聲,就將衣服給披着了。
之後他和那遊雅打得火熱,他叫我出去過幾次,我沒有去,一直呆在家裡潛心工作。
總算是小有成就,至少現在我能靠這門手藝養活自己。生活迴歸於平靜,讓我覺得愜意,就算沒有愛情又有什麼關係,生活從來沒有十全十美的。
定安對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東西。這些年流離失所,我已經不想再飄泊了。
許久沒有給我打電話的舒清遠突然來了一個電話,說:“一起出來喝一杯?我們在魅藍消遣。”
其實出去走走也不錯,再宅在家裡悶下去,一定會悶出病來的。而且衣服做好了,順便給他送過去。
“那好吧,你們等我。”
西裝是緞面米白色的,並不正式,帶着休閒風,太正式了他只怕也穿不習慣,將西裝好生折在大袋子裡,我趕到了門前馬路邊搭了出租車。
半個小時來到魅藍,服務生將我領到了二樓的vip卡座。這裡的卡座比包廂還貴上幾分,視角好,環型高檔沙發,在這裡一邊和朋友喝酒,一邊看舞臺上的表演,會很舒適。
我早就猜到,遊雅也會在。封紹欽讓舒清遠給我打電話,難道是料到他叫我來會不給面子?
我表面依舊從容淡定,沒有一絲破綻,與遊雅打着招呼:“你好,聽封少總提起你呢。”
其實我覺得自己真挺虛僞的,明明那樣討厭這個女人。
她看起來很清純,也很有禮貌的與我握了握手,很乖巧。漂亮性子又好的女人,男人多半沒有抵抗力。
不像我,或許在封紹欽的眼裡,時常將他惹惱的我,有時候會像心頭的一根刺,一粒揉進眼裡的沙。
幾人喝了一會兒酒,我突然想到什麼,將擱在一旁的袋子遞給了他:“現在給你吧,省得等下我又忘了。”
“這麼快就做好了?”他伸手微笑着接過我遞來的衣服,當場打開來看了看。
眼中閃過一抹驚豔,讓我頗感到得意,油然升起一種成就感來。
“愛愛,你的手工不錯嘛。”
我拉着臉:“能別這麼叫嗎?好好的一個名字,被你一叫,瞬間就下流了。”
遊雅一臉驚訝:“這是聖愛姐做的?好漂亮啊,我能看看嗎?”
“當然,我的不就是你的?”在封紹欽眼裡,這只是一件衣服而己,可在我眼裡,卻不單單是一件衣服如此簡單。
遊雅高興的伸手去接衣服,卻一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酒杯,那一杯酒全撒在了西裝上。淺色的西裝印了一大片的酒漬,我當場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遊雅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我:“對不起啊聖愛姐,我……太不小心了。”
氣氛有些凝重,直到舒清遠說:“我想聖愛是不是計較的,她向來都很隨和。”
舒清遠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很隨和?暗自深吸了口氣,我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沒關係,反正我送給封少了。”
封紹欽將衣服一把重新塞進了袋子裡,安慰着他的小白兔:“好了,沒事。不就一件衣服嗎?至於你這麼膽顫心驚。”
她一臉歉疚的看着我,連連道歉:“對不起啊聖愛姐,真的對不起,你一定很辛苦給紹欽做了很久,我……”
人家都這樣道歉了,難道我還要緊抓着這件事兒不放?顯得我太小家子氣,弄得大家都不開心。
我繼續擠出一個大大的微笑:“真的沒事,封少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呀?繼續喝酒,來,乾杯!”
封紹欽連連給他的小白兔擋酒,看得我心裡特不舒爽,矯情什麼?!
我連連喝了好幾杯,直到舒清遠阻止了我:“緩一緩,喝這麼急你會醉的。”
“我不會醉的,我可是千杯不醉!”說着我衝舒清遠笑了笑,搖晃着杯裡的酒,在舞池裡巡視了一番。
我腳步有些虛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說:“我要去跳舞,你們誰來?”
舒清遠第一個拒絕了:“我不行,沒跳舞天賦,看你們跳吧,封少跳舞很棒。”
說着我們將視線落定在封紹欽身上,只見小白兔緊緊的挽着他的手臂,那親暱的模樣,似乎離開一秒鐘就要窒息而死。
封紹欽看了看小白兔,又擡頭看了下我,我替他做決定道:“清遠,封少要陪他的小女朋友,哪能跟我一起跳?我自個兒去,他跟着礙事,我還怎麼找帥哥?”
說着,我把外套一脫,裡面穿着一件黑色露背裝,一大片雪白的背全都露在了外面,我撩了下頭髮,走到了舞池中。
很快有男人貼了上來,燈光閃得幾乎讓我睜不開眼,震耳欲聾的音樂轟走了我腦海裡所有的思緒。
穿過燈光和人羣,我看着他,他似乎也會假裝不在意的打量着我,可最終會將視線落定在他的小白兔身上。
對封紹欽來說,遊雅是他的歸宿,我是他走過的一道風景,儘管會多看兩眼,卻不會停留。
突然有人環上了我的腰,低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大美人,能請你喝一杯嗎?”
我半眯着眸,回頭看去。那是一個四十來歲,卻保養得極好的男人。沉穩幹練,哪怕是在舞池裡撩m,也不會覺得輕浮。
這麼優質的男人,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勾起一抹淺笑我自主帶他離開了舞池,轉身時,眼角的餘光輕輕掠過那人,發現他正在看我這邊。
何必多看?不是有心愛的女人了嗎?不是準備要和她結婚了嗎?那你去結婚吧,別撩我,讓我自甘墮落,總有忘記你之時。
男人爲我點了一杯熱戀,口感苦過之後竟感到一絲略甜,他點燃了根菸,問我:“一個人?”
我撩了下頭髮,笑說:“和幾個朋友一起來的。”
“是嗎?”他純粹只是找話題,並不關心我的情況。
“給我支菸。”
他訝然擡眸看向我,輕輕說了句:“sorry,我以爲你不抽菸。”
我說:“偶爾抽。”
他遞給了我一支菸,卻沒有給我打火機,我叼着煙,湊到他的脣邊,暖昧一笑:“借個火。”
“嗯哼~”
燈光暖昧打在彼此的身上,空氣似乎也變得躁熱起來。他伸手挑逗的劃過我的鎖骨,薄脣微勾:“今晚有約嗎?”
我一手夾着煙,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說:“如果你約的話……”
男人看了眼手腕上的名錶,說:“再過半個小時,跟我走。”
我但笑不語,感覺到了一絲醉意。
“醉了?”男人不知何時湊到了我的身邊,低沉暖昧的聲音問。
我順勢靠近他的懷裡,眼角輕輕掠過二樓卡座的那人,說:“有點。”
“那走吧?”
“好。”男人扶過我的腰正要離開,才走到門口,突然我的手腕一緊,我猛然回頭看去。
封紹欽雙眸怒火狂燒,性感的脣緊抿,不悅的說:“你幹什麼去?”
男人下意識的看向我,問:“他是?”
我趕緊解釋道:“別誤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聽罷,封紹欽手中的力道突然鬆了下來,我趁機狠狠甩開了他的手,此時他的小白兔也追了出來,身後還跟着舒清遠。
“紹欽,你怎麼突然走了?”小白兔咬着下脣,一臉委屈的看着他。
封紹欽似乎是習慣性的牽過了遊雅的手,冷聲說:“沒事兒。”
男人似乎沒剩下多少耐性:“可以走了嗎?”
“清遠,封少,bey-bey。”我朝他們輕輕的揮了揮手,跟着男人要上車。
封紹欽再次衝了上來,一把拉過我,將剛打開的車門狠狠甩上:“你認識這個男人嗎?就跟人家走?!”
“封少,你管得太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別這麼放不開行不行?”
“不、行!!”
男人嘆了口氣,看了眼時間,對我說:“給你三分鐘。”
說着,男人耐性有限的鑽進了車裡,我跟封紹欽扛上了。
“封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找男人?你找女人我也不見得管你啊!”
他說着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找的是正經男人嗎?隨便在酒吧撩個女人就帶去開房的,你要真這麼飢渴,就正兒八經的找個!”
所有友好的表像在這一瞬間徹底崩解,我揚手甩了他一個耳光:“鬧夠了,就陪你的小女朋友去!我特麼就是出來釣男人的,我就是飢渴想男人了,你管得着嗎?”
“草!!”眼見他要抽瘋了,舒清遠適時衝上來拽過了他。
“封少!!遊雅還在看着,你想幹嘛啊你?!”
見舒清遠暫時制住了他,我趕緊上了車,甩上了車門隔絕了與封紹欽有關的一切:“走吧!”
男人熟練掛檔踩油門,朝大馬路的盡頭飆去。
“能開一下窗嗎?”車裡沉悶得讓我窒息。
男人打開了車窗,很識趣的什麼也沒問。
“那個……我突然沒什麼心情了,你可以在這裡就把我放下來。”
我以爲他會多少有些不高興,但他似乎早就猜到了般,將車熟練的靠邊停下。
我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說:“對不起,浪費了你一個美妙的夜晚。”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沒關係,剛好我老婆給我發短信了,讓我回去陪她。”
我挑眉,頭也不回的打開了車門,車子從我身邊疾馳而過。夜很寂靜,高跟鞋走得累極了,我脫了高跟鞋,沿着公路往前走去。
這裡是打不到車的,只能走到前面幾公里的站臺那兒,偶爾會有幾量車從我身邊開過,浪蕩子衝我吹着口哨吆喝着:“美女,去哪兒啊?”
我沒理會他們,他們也覺着無趣,跟着跟着便開着車快速離開了。
靜下來的時候,腦海裡不斷的回想着剛纔與封紹欽的一幕,抽他的這一巴掌,只怕沒那麼容易就算。
突然我電話響了,看了眼來電,是舒清遠的。想了想,我接了電話。
“聖愛,別做傻事兒。”
我笑了笑:“這怎麼就是傻事兒了?你們家封少不也經常這樣撩m去開房?”
“封少他現在……”
未等他說完,我狠狠的掐斷了舒清遠的電話,聽了會心亂,不如不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