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灌醉我,我就假裝醉了,他揹着我走出了酒吧。
那天夜晚星明月朗,他揹着我感覺很安穩,寬闊的背,暖的體溫,我想不明白這樣的感覺爲什麼會是這個比我小三歲的男人給的。
他帶我去了他的海景別墅,那是我第二次去。
他把我丟在牀上,我假裝睡着了,如果他真要把我怎麼樣,我會繼續裝傻下去。但他終究什麼也沒做,直到浴室傳來一陣水聲。
難道這小子轉性了?我躺在牀上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封紹欽不在了。
大廳的餐桌上放着早餐,我邊吃着早點邊看着早間新聞,突然新聞裡提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讓我猛的心口一緊。
不由得認真看着新聞,他要結婚了,和莫梓靜。電視裡兩人接受採訪的模樣很幸福很般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食物裡我吃到了淚水的鹹味兒,我像個傻子一樣被騙了!除了憤怒還有不甘。
可最終什麼也做不了……
我拿出手機,整個人都在發抖,手心裡都是汗。那個電話號碼,即使不用刻意去記,也能滾瓜爛熟。
想着這可能是最後一次給他打電話,有些事情還是要問明白的。要死也得給我定個罪。
撥過去好幾輪,他終於接了,語氣依舊疲憊。
我說:“安瑞東,恭喜你。”
他說:“謝謝。”
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再次決堤:“從一開始,你就在利用我?”
他笑笑:“難道從一開始,你不是在利用我?利用完了就把我丟掉,我利用你一次,都扯平了。”
“原來……如此。”
“還有,別人吃剩不要的東西,我也不想要,畢竟我不是收破爛的。”他惡毒的話,如同利箭狠狠紮在心口,痛得無法呼吸。
“那以後,就不要再聯繫了,祝你幸福。”我將他的電話拉入了黑名單,捲縮着身體,在沙發上躺了一天一夜。
如果不是封紹欽過來,我可能就躺死在這沙發上了。
他把我丟進了浴室,打開了冷水從我的頭頂就這樣淋下去,我凍得張着嘴,半晌卻叫不出一絲聲音。
直到眼前的一切漸漸明朗,他表情冷峻,風雨欲來:“清醒了?”
我抱着自己,凍得一個勁兒的發抖,我哭啞着嗓音,對他說:“安瑞東要結婚了,他騙了我!一切都只是在利用我,我他媽就是個傻逼!!”
“你知道自己是個傻逼還不晚,還要繼續傻下去,我也沒藥救你。與其你在這裡哀嚎,不如想想怎麼還擊。”
“幫我!幫我……”我無助哽咽着。
他邪性一笑,朝我伸出了手:“與我做交易,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瞪大着雙眸盯着他,他桀驁的眸中透着無盡的誘惑,讓我無法抗拒的遞出了手,我把自己的靈魂與惡魔做了交易,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
安瑞東結婚的那天,封紹欽帶着我盛裝出席,安瑞東如同見了鬼般,死死盯着我和封紹欽。
“你們……”
我微笑着往封紹欽懷裡靠了靠:“安少婚禮,我和紹欽怎麼可能不來呢?”
封紹欽詭異一笑,湊近安瑞東耳邊說了句話,頓時,安瑞東的臉色一片灰白。
離開的時候,我問他:“你剛纔跟安瑞東說了什麼?”
封紹欽說:“跟他說了句大實話!你真以爲憑你們就能拿到真的證據?你以爲我怎麼能這麼快就被放出來?你們要玩,我就逗你們玩玩。”
我猛的甩開他的手臂:“封紹欽,你可真會耍人。”
他挑眉,一把扣過我的腰身,嘴角邪性往左勾起:“本少就耍你了,咬我啊!”
他話音剛落,我朝他的手背一口咬了下去。
“嗷!!”他疼得整張臉都扭曲了,壓低着嗓音,因隱忍着怒意而顫抖的聲線說:“草,你竟敢咬我!!”
我笑說:“不是封少你讓我咬的嗎?你剛纔命令我說——‘咬我啊’。”
回去的路上,封紹欽突然提了句:“安瑞東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發現異常?”
我疑惑的看向他:“什麼異常?”
封紹欽說:“他的身份不簡單,絕不可能只是安家繼承者。”
我聽得有些不太明白,封紹欽白了我一眼說:“不懂就算了,好好當你的封氏少太,其它的事情,你以後都別再插手管。”
我輕應了聲,這或許對我是最好的選擇。我以爲安瑞東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
可沒想到一週之後,我接到一個陌生的來電話,接通後才知道是安瑞東的。
“安少,你有何貴幹?”
安瑞東情緒激動:“我要見你一面!”
我嘲諷一笑:“不必了,有什麼在電話裡說也一樣。”
安瑞東顫聲問:“一年前,你懷了我的孩子?”
我一口否定:“沒有。”
他怒吼道:“你還在撒謊!你遺落在公寓裡的孕檢單是怎麼回事?那上面寫着你的名字!”
我心如死灰:“那也跟你沒關係。”
他像是要抓狂的般:“孩子呢?你把我們的孩子怎麼了?!”
我冷笑了笑:“你真的想知道?”
安瑞東語氣堅定:“告訴我!他現在在哪裡?”
我說:“他死了,你永遠都不可能再擁有這個孩子。”
安瑞東若顛似狂的大笑了起來,卻顯得無盡的悲涼:“你爲什麼要這麼狠心?爲什麼?!”
我嘲諷一笑:“難道不是安少你親手弄死他的嗎?在那個晚上……”
“不,不!你撒謊!!”他拒絕着真相。
我早已沒了淚水,只說:“你可以認爲我撒謊,一切都已不重要了,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以後。我給過我們彼此一次機會,我相信了你,以爲能重新開始,現在不可能了。”
“你從來就沒有相信我!這次不過是你跟封紹欽合手起來耍我的。”
我覺得很悲哀:“你要這麼想那就是這樣吧,解釋早已多餘,再見。”
掛斷電話,我將手機一併關了機,突然手中一空,我擡頭看去,只見封紹欽拔掉了我電話裡的手機卡:“換張卡吧,你還想着等他繼續聯繫?”
“不,我沒有……”我看着被丟進垃圾桶裡的電話卡,緩緩收回了視線。
“女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並沒有太難,而且你還有我做依靠。”他霸道的扣過我的下頜,強吻了上來。
“封……放開……唔……”這小子最近是不是太閒了?總能看到他圍在我身邊打轉!
也不知道抽了什麼瘋,他給了我一大沓紙片兒,說:“給我折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千紙鶴。”
我說:“不會折什麼千紙鶴。”
他半眯着眸子說:“別騙我,女生都愛搞這些玩意兒!”
我一臉無奈:“封少,我真不會。”
他沒好氣的命令着:“不會,去學!!”
我撇嘴看着那沓紙片兒,說:“能不能少點?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太多了。”
他一臉不爽:“少羅嗦!等你折完九千九百九十九隻千紙鶴,我會實現你一個願望。”
我輕嘆了口氣,問他:“能不能給我一隻機器貓?”
他說:“機器貓?哆啦a.v夢的那隻變態貓?它又沒手指頭!”
我說:“雖然沒手指頭,但是它有萬能的口袋。還有,是哆啦a夢!”這丫的是a.v看多了吧?!
我是真的不會摺紙鶴,折了整整一個星期,只折了五百隻。然後他送了我一隻機器貓,那種上了電池還能唱歌旋轉的。
我一臉懵逼的盯着桌子上的玩具,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腆着臉,說:“看,本少說話算話,你每折五百隻,就給你一個小獎勵。”
第二個星期,我繼續折完了五百隻,他塞了我一封推薦信,說:“看看。”
我打開信封,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夢裳設計公司?這……這是真的嗎?”
夢裳設計公司是一家國內知名的服裝設計公司,之前與很多大牌都有過合作,他們每年設計的衣服在巴黎時裝週上,都能嶄露頭腳。
“你想要怎麼感謝我?”他將那張俊臉湊了過來:“本少可不是對誰都這麼好的,嗯?”
我的心臟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動着,將那封推薦信緊拽在手中,彷彿在抓着自己夢想的一角,那天我只是一時興起對他說了說,沒想到他會放在心上。
“謝謝你。”
他在掌心放了一隻紙鶴,鎖眉:“這紙鶴真醜!”
我將紙鶴奪了回來:“嫌醜你就別看!”
他點了點自己的脣:“我爲你做了這麼多,送你哆啦a.v夢,還給你找到想要的工作,好歹,也給我一個法式熱吻吧?”
被這小子調戲,讓我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起來,抿了抿脣,墊起腳尖,本想快速給他一個吻,沒想他緊追着不放,趁機將我順勢摟在了懷裡。
他的吻技高超,我多次提醒自己,別這麼快就淪陷,可很快腦子裡一片空白,只能被他牽着鼻子走,讓人感到無可奈何卻又心甘情願。
吻畢,他像是一隻饜足的狼崽子,眸光微眯透着精光,沙啞的聲音咬着我的耳廓說:“你真甜,我怎麼都親不夠。”
“你……你這小混蛋,幹嘛拿是尋我開心?!放開我!!”我惱羞成怒,裝佯推開了他。
他流氓的彈了下舌,那笑燦若星辰,哼着小曲兒,吊兒郎當的將雙手插着口袋消失在我跟前。